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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时雪第二百五十四章我敢拿你敢看吗?宋朝廷金银用途主要有四,分别是赏赐、军资、岁币与俸禄。
而市面之上的金银是以金银首饰、器具等金银制品为主,宋目前的金银只是一种商品,而不是货币,货币是以铜钱为主,另有一些纸币,如宋仁宗朝发行于川蜀之地的“交子”。
不过宋之金银虽然不是货币,但也可以当做货币流通,只不过是将金银折算成铜钱使用,被称之为“折钱”,不过将货币当做货币使用的一般是官宦豪商之家,一般士庶百姓只是当做一种品或奢侈品。
普通士庶百姓数一枚枚的铜钱都不够数,哪里有金银可数?
目前宋市面之上充斥着大量金银,应运而生的就产生了大量的从事金银加工的金银铺或金银行。
朝廷专事金银加工的作坊名为后苑造作所与文思院。
凡天子器玩、后妃服饰、雕文错彩工巧之事,分隶于文思院、后苑造作所。
后苑造作所属内侍省。
而民间从事金银加工的除了一些流动性的工匠之外,就是金银行或金银铺。
东京开封府较大金银行或金银铺为宣德楼唐家金银铺,旧城西大街的王家金银铺等等,此外就是东京最大的金银行,大相国寺的李记金银行。
此时李记金银行已经牵扯进了毕林奸嫂一案,同时李三坚对毕林奸嫂案与李记金银行之间的关系还有不少疑问,因此此日李三坚带人前来李记金银行,以解心中的疑惑。
若是李记金银行不配合或者说是竭力推脱,那么李三坚也许会将他们拿入府狱,细细审问。
李三坚此时已得朝廷右相的支持,当然胆气就壮了不少。。。
“你。。。是怎么知道的?”“李邦彦”见李三坚识破了自己女子身份,不由得惊讶的问道。
同时“李邦彦”的声音也由少年的声音变成了二八少女的甜美之声。
“服饰、耳廓、胸部、声音、喉结掩饰得不错,甚至男子动作也模仿得像模像样的。”李三坚闻言又看了看“李邦彦”露在长衫之外的两只秀足后笑道:“但你的三寸金莲却出卖了你。”
女子缠足以小脚为美的起源,或说始于隋,,或说始于李唐,还有说始于五代,有人甚至称夏、商时期的禹妻、妲己便是小脚,可谓是众说纷纭,莫衷一是。
不过无论起源是哪个朝代,到了宋时,缠足、以小脚为美就成为女子的时尚,特别是大户人家的千金更是如此,原因就是大户人家的千金不用下地干活。。。
涂香莫惜莲承步,长愁罗袜凌波去;只见舞回风,都无行处踪.偷立宫样稳,并立双跌困;纤妙说应难,须从掌上看。
李三坚面前的此名女子虽极力掩饰自己的女子身份,但不经意间显露出来的一对“三寸金莲”,却暴露了她的身份。
虽此名女子穿着也是皮靴,但却极小,小巧玲珑的,这个世上的成年男子哪里有如此娇小的一双秀足的?
话说靴子不合适,她也走不动道啊。。。
“你。。。你。。。你。。。”女扮男装的少女闻言顿时羞红了脸,简直是站也不是,坐也不是,跺了跺脚,后退两步,距离李三坚稍微远了一些,低头支支吾吾的半响说不出话来。
虽说少女能说会道,且善于周旋,但毕竟是一名二八妙龄的少女,此时李三坚说到了她身上的各个部位,是从头说到脚的,顿时使得少女羞愤难当。
年纪轻轻就为朝廷六品官员,他果然有其独到之处,果然有些本事,少女此时心中暗道。
少女最为得意的就是自己这套习自高人的易容术,被却被李三坚一眼就看出了破绽。
“李大推官。”少女随后收拾起自己的女儿神态之后,仍是以男子的揖礼,给李三坚施了一礼后笑道:“李大官人不愧掌刑讼之事,果然明察秋毫啊。”
“明察秋毫谈不上。”李三坚不想跟这个“娘娘腔”废话了,于是说道:“想必你是李氏千金吧?令尊可在?”
“爹爹他与兄长去附近州府收货去了,短时间之内是回不来的,不知李大官人今日前来小店,有何贵干?”少女答道。
“哦,是这样啊?”李三坚点头道:“既然如此,本官改日再登门拜访吧。”
无论他们外出是真是假,无论是否是在躲着自己,但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李三坚心中暗道。
再给他们几日时间,若时间到了,自己仍是找不到人的话,那么自己就请令封店,将人拿入大狱细细审问。
牵扯到人命官司,李三坚有权这么做。
因此李三坚此时打算暂时离去。
“李推官,你此日前来小店到底所为何事?难道就不能说吗?你就这么瞧不起小女子吗?”少女见李三坚就欲离去,于是开口笑道。
“你错了!”李三坚闻言转头看着少女道:“本官从来没有瞧不起女子,此事乃是大事,不是你这个黄毛丫头所能涉及的,这与瞧不起女子是两码事。”
李三坚感到有些奇怪,一般来说,做买卖的一般都不愿意与官府打交道,一些做买卖的表面之上看起来是官府来往甚密,与官府之人是亲如兄弟,差点就穿一条裤子了,可实际上却是不得以而为之,是无可奈何的,只不过是各取所需而已。
而此时李三坚不想找他们的麻烦,可少女却似乎是不愿意李三坚离去,似乎是乐得李三坚等人来找他们的麻烦?
同时李三坚感觉少女似乎是猜到了自己的来意?
李三坚口出不逊之言,但少女也没有生气,反倒是微微一笑道:“不就是想查一查小店的账目吗?李推官,这点小事奴家还是做得了主的。”
“小事?”李三坚闻言有些生气的说道:“勾结官府,欺行霸市、强买强卖,他人知道了尔等隐秘之事,却杀人灭口,这是小事吗?”
这小妮子不简单,自己未说,她居然知道了自己今日来到此地的目的?李三坚心中暗道。
“人不是我们杀的,信不信由你。”少女仍是心平气和的说道:“不瞒你说,我李记金银行与官府确有往来,甚至与宫中也有往来,每年生意往来甚密,宫中许多金银首饰、金银制器等等许多都是出自我李记金银行,但李大推官口称与官府勾结,欺行霸市、强买强卖,是否有些过了?有些冤枉小店了?我李记金银铺虽谈不上大仁大慈,但也是老实本分的买卖人,是不会做如此下作之事的。”
“囤积粮食,利用灾荒之年,以极低的价格诱收百姓手中可怜的一些金银家当,经加工后,再以高价转变出去,以获取暴利,此等不是下作之事,又是什么?下作?说下作还是轻的,此乃为发国难财是也,尔等当本官不知道吗?不顾风餐露宿、衣食无着的饥民,一味的谋取私利,简直令人不齿。”
李三坚既然今日来到此地,还是有所准备的,还是调查了一些事情的。
李三坚越说声音越大,越说越是愤怒,吼声几乎震破了屋顶。
楼下之人均是惊疑看着这间厢房,曾公明等开封府府衙差吏均是按着腰刀,只等李三坚一声令下,就将他们全部捉拿入狱。
从打开的雕花木窗远远看去,只见一名身材高大的绯色官袍朝廷官员,正叉腰训斥一名身材娇小的“少年”,就像老子教训儿子般的。。。
“发国难财?李大推官言重了。”少女此时也有些生气了,哼了一声道:“草民等就是买卖人,买卖之人追求的就是一个利字,无利不起早,亏本的买卖天下又有何人肯为?灾荒之年,百姓衣食无着,草民等拿出粮食换取金银等物,也算是赈济灾民了,难道金银等物留着可以当饭吃吗?”
“简直是岂有此理?”李三坚气得口干舌燥的,端起面前的茶水猛喝了一口道。
“那碗。。。那碗茶是奴家的。。。”少女涨红了脸说道。
“哦。。。”反正都搞错了,李三坚干脆一饮而尽,随后将空茶碗丢在了桌子上,挑衅般的看了少女一眼。
“来人,再上两碗茶来。”少女白了李三坚一眼道。
一名小婢女随后战战兢兢的将两碗新茶端了上来,随后逃命般的走出了厢房。
“懒得与你说话了,账册何在?本官今日当细细查验。”李三坚又喝了一碗茶后悻悻的说道。
李三坚懒得与她辩论了,辩个几天几夜,又有何用?
“大官人稍候,奴家命人抬进来便是。”少女倒也爽快的答应了。
随后数名身强力壮的伙计抬了一个大木箱子进来,并打开了箱盖。
“不会是伪造的假账吧?”少女如此爽快,反倒使李三坚疑惑不解。
“李大推官说哪里话?小女子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拿假账给你看的,不过。。。”少女随后狡黠的笑了笑后:“我敢拿你敢看吗?”
“这有何不敢的?本官又不是吓大的。。。”李三坚满不在乎的拿起一本账册后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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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官人慢走,临走前小女子送你一句话。”少女微笑着对已经出门的李三坚道:“谨言慎行,方为为官之道。”
李三坚大怒,转身对少女说道:“本官也有一句话送给你,多行不义必自毙!”
“哼,我们走。”李三坚随后狼狈的对曾公明说道。
“大官人,小女子听说大官人的珠宝行要开张了,到时候若需要草民等,尽管开口便是,嘻嘻!”
“哼,就算珠宝行开不了张,本官也绝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