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奕辰听着她的话,也不言语,一把拉着她,踏进了一边的茶楼。“我们喝两口茶,看那女子如何?”
他们刚走进门,那女子就端着伞,鞋底踏踏的响,走了上来。叫了一块糕饼,把布伞放在一边。
流奕辰感觉这女子,功夫力度似乎不浅。“我们也没有办法,硬要动手,那样他们就不会信任我。”
正当流奕辰思考问题之时,那个女子穿过漂亮的脸颊,秀美的眼睛眯成一条缝,抛着媚眼。
望着那女子,好似倾国倾城之貌。流奕辰脸色瞬间羞红。“这女子必然是引诱我,还是如何?”
理智告诉流奕辰,她一定是可疑的。“不如我们现在就走,趁着夜色掩护,她不会知道我们去了哪里。”
说着,他就拉起宋芷瑶的手腕,问一边的小二。“哪里有茅厕,俺娘子不方便,想要解手。”
那小二使着眼色,把他们领到后院的小屋。“客官,就是这里。”他们一起走进茅厕,关上了木门。
宋芷瑶感觉到心里一阵惊恐。“相公,那女子究竟是什么来头?总是感觉这女人,还是因为私盐的事。”
流奕辰侧着耳朵听着远处,传来嗒嗒的脚步声。他回过身去,看着后院的墙,只有四寸高。
“别想那么多了,瑶儿,跟我一起。”流奕辰一把揽着她,扛到了肩膀上。轻巧的往着墙一边去。
他们二人猛然一跃,翻出了墙。趁着夜色,拐了好几个弯,消失在小巷里。“瑶儿,我们快跑。”
流奕辰刚才那用力的一跃,感觉脚有些痛,他走了好一会儿,然后终于回到了居住的府邸。
两人疲惫的躺在床上,拿着手帕,擦着汗水。“我们得找个地方搬出去,这样他们就不知道我们的身份。”
想到这里,流奕辰他们,第二天,带着侯曲和熊力,租了一间大铺子,身上带着大把纹银。
他们在商铺头上,挂着一个牌匾。“王氏商号。”又雇了几个小伙计,卖蔬菜,香料,布匹等物。
一连过了几天,再没有可疑的情况。宋芷瑶每天,呆在深闺里,只是帮着做菜,择菜,有时也在柜台前。
这天黄昏,那个诡异的女人,手里又拿着一把花布伞,走了进来。在柜台上,放了一张字条。
她礼貌客气的说道。“给掌柜的礼物。”宋芷瑶刚想拉住她,她飞快地往着外面跑去,消失在小巷尽头。
宋芷瑶拿着那张纸条,看着上面用笨拙的手法画了几个盐堆,又写着一行字。“到天仁渡去。”
她就把那张纸条,递给了流奕辰。“果真,那女人就是私盐的眼线,我们应该尽快去那里。”
那天仁渡,是一个废弃的破旧渡口,也非常偏僻。只是先皇年间,为了伐木采石,才在那里开渡。
他们赶着马车,在荒野的山里转了许久,远处的山峦越来越高大,一边冒着白花花的云雾气。
“终于到了。”他们四个人到了渡口前,发现那里有一间破旧的茅草房,还有一条搁浅的渔船。
流奕辰感觉到周围似乎有一股阴森诡异的杀气,身体一激灵。“两位兄弟,拜托,看护好我的夫人。”
宋芷瑶望着一旁,草丛里有扑棱的动静。她想走过去看看,结果那个身影,飞快地消失在里面。
流奕辰说道。“那人应该也是跟踪我们的,不过我们不用怕,他们目前没有起疑,很快就会出现。”
到了傍晚,远处河流,传来咕嘟的声音。原来是一条硕大的船,摇着桨,张着帆,向他们过来。
流奕辰也知道,那些银子就放在马车上面,而且足够买上几十石私盐。“兄弟们,客人来了。”
那边跳下几人,手里面拿着锋锐的刀刃,一脸警惕。“你可是买雪的人,我们奉老天爷的命来了。”
流奕辰望着他们,弯着腰,恭敬的行着礼。“正是如此。”候曲和熊力,他们两个班着白花花的银子下来。
那边几人,一起数着银子,呵呵直笑。“客官办事,真是公道爽利,现在就上船,好好喝一顿。”
他们四人跟着那几人,一起警惕地上了船。又走出来一个粗壮的秃头汉,一只眼戴着眼罩,额头上甩着辫子。
“你们这几位兄弟,在船上睡上一晚,到了明天早晨,就把你们的车装满,也可以回去了。”
他一副热情的样子,搂住了流奕辰。“只是做俺的兄弟,以后的价钱都好商量,只是嘴要严实。”
流奕辰他们,纷纷作出恭敬的表情。“大哥,俺们都是指这条道发财的,嘴巴要不严实,岂不是找死?”
他们几人坐进了船舱里,四周都是水咕嘟的声响。那人把大门一关,几个侍女搬来了酒肉。
“今天就喝个痛快,一醉方休。”流奕辰望着他那副样子,一边打着哈哈,心里也暗自提防着他。
那独眼大汉,一把抓起一块牛骨头肉,大口啃着,嘴角满是油腻,搂着两边的侍女,放肆的狂笑。
流奕辰也跟着大口喝着酒,那股辛辣和浓郁的气味,一下子就冲上头,比在北边的匈奴,喝的酒更烈。
独眼大汉一边摸着女人的身体,一边狂笑道。“既然哥们收了你的银子,也得让你玩的高兴,生意做的放心。”
接着他豪放的伸出手,猜着拳。候曲和熊力,两个人保护着宋芷瑶,一边应付奉承着那独眼大汉。
流奕辰被那独眼大汉灌了不少酒,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但是他还是竭尽全力站了起来,大着舌头说道。
“兄弟,今天小人喝的痛快,安排个地方,我们好生休息,明天早上装了盐,我们便快回去。”
独眼大汉笑着说道。“兄弟,确实是讲究的人,今晚我喝的痛快,再去下面,你们安稳的睡吧!”
他们几个被船上的喽啰,直接就领到了船舱的底部。那里铺着丝绸被褥,也非常的整齐,干净。
流奕辰拉着宋芷瑶,两个人钻进了被窝里。“瑶儿,万万不可乱说话,只要沉稳,不生事就好。”
候曲和熊力,两人一左一右保护着他们。远处,传来了凄厉的惨叫声和求饶声,鞭子不断地抽打。
那独眼大汉在上面高声的喊道。“你这可恶的东西,竟然敢藏私,看来本大爷得让你知道家法。”
那微弱的声音又无助地求饶了两下,上面传来嗖的一声,骨头碎裂的声音,又是沉重的一声响。
“扑通。”听着那声音,宋芷瑶感到心惊肉跳。“这一条船上这些东西,一个个都是杀人不眨眼的货色。”
到了第二天精神,他们几人还感觉有些疲倦,就被船上的喽啰,直接叫醒,到了一处沙滩旁。
原来这里是一个破旧的渔村,有着几十户人家,他们虽然对外说自己打鱼,却是主要做这等生意。
风中飘过来一阵恶心的腥臭味道,那股味道真的是让人感到很不舒服。宋芷瑶捂着鼻子,往前小心走去。
一旁时不时挂着,腐烂的尸体,那些尸体的表情都非常狰狞,身上被划出一道道血痕,骨头破碎。
一边的恶狗们就大口的吃着,嘴里发出咯吱的声响。那独眼大汉指着那边对他们几人似笑非笑地说道。
“这些东西,都是敢藏私的,送他们三刀六洞,让他们喂狗吃,也是我们道上天经地义的规矩。”
流奕辰心里意识到。“他一定不是私盐最终的来源,只是要稳住他,让他以为我们没有别的想法。”
接着那些人就把一坛坛私盐装在了马车上,他看着那白花花的盐粒儿,比上一次买的质量还要好些。
“启航!”那几个喽啰,把他们又带回了船上,不让他们看四周的景物。宋芷瑶望见一边,有块怪异的石头。
那块石头上面满满的都是疙瘩,好像是一个人脑袋,那面孔,栩栩如生,心中就暗暗记下。
等到傍晚的时候,他们又回到了那片沙滩。“各位一路顺风!”那些人扬着帆,消失在了水中。
流奕辰把那些私盐都搬在车上,心中犯了难。“我们都没有知道在路上具体的景物应该怎么办呢?”
这样的话,他即使买到了这些盐,但是也没有办法再继续往下查,一定是个十分偏僻的地方。
宋芷瑶对他说道。“相公,小女子,记得路过了一块奇怪的石头,那块石头很是诡异,好像人脑袋一般。”
流奕辰按照她的话,回去查看了地方志。“原来就是在这个地方,瀑布和森林的中间怪不得如此。”
那个地方一直都是盗匪和野兽出没之地,就连县衙的人,他们也没有一个敢去的,只是在四周盘查。
流奕辰又从县衙那边调来一队便衣暗卫,坐着马车,一路朝着那个地方去,四周的森林越来越茂密。
一边飘着白花花的气体,那种气体的味道十分的难闻,也是非常的呛,他们几个不住的咳嗽。
“怪不得,这些做私盐的东西,会把巢穴选择在这种地方,光是这种恶心的瘴气,都让人寸步难行。”
他们走了许久,按照地图上的方向,也没有找到最后的位置,只是又有好几个人病倒在马车上。
不时也有野兽不断的骚扰,草丛里更是经常出现毒虫。流奕辰心里非常焦急。“莫非是我们看错了。”
就在一天早晨,他们又在茫然无助的寻着路,忽然树林中间出现了一位女子,穿着一身粗布衣衫。
她静静的梳理着自己的秀发,瞪着水灵灵的大眼睛望着他们。“各位客官,是来做生意的吗?”
流奕辰见势,走下去,给她怀里塞着银子。“姑娘,劳驾带路,我们现在在这里找不到路了。”
那姑娘盯着流奕辰,瞪着一双清澈的大眼睛,杏唇微张。“大人,您说的话,小女子可不敢信。”
流奕辰对着那女子微笑,她一脸质朴的样子,表情惊愕。“姑娘,我们不是贩私盐的,只是正经客商。”
她手里握着银子,打量了队伍许久,又尖声问道。“大人,只是这里的盐贩子,各有私道,您还是回去吧。”
眼看着两人相持不下,宋芷瑶走了出来,和蔼的对小女孩笑道。“别担心,小姑娘,我们有去处。”
那女子看到宋芷瑶,一脸微笑。“大姐姐,小女子看你还像个好人,我就带你们走,一路莫要声张。”
流奕辰一行的马车,跟着那姑娘,压着一边鲜嫩的草叶和清香的泥土,走在一条崎岖的土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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