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一挥手。“掉过头,去宋府。”马车夫甩着鞭子,驱赶着马,过了一会儿,他到了宋府门前。
流奕辰伸出手,咚咚敲着大门。里面老掌柜,望见是他,一时间心里,也是感觉很不好办。
“该怎么说呢?”老掌柜左右为难。“毕竟瑶儿不在,不管怎样解释,只怕皇兄大人,心中再起隔阂。”
大门许久不开,流奕辰心里着急。“怎么回事?”他心里想来想去,生怕宋芷瑶寻短见,越发急迫。
老掌柜无可奈何,拉开了门。“皇兄大人,今天早晨,两个人抬着轿子,把瑶儿从门前接走了。”
流奕辰心里安定下来。“只是未出意外就好。”又接着说道。“只是那两人,都长什么模样儿?”
老掌柜转着眼珠,回忆着二人。“一个身形瘦,满身都是肌肉,左耳边有块痣,另一个,身形粗大,强壮。”
听到老掌柜的话,流奕辰自然也就明白,是候曲和熊力二人。“不然,瑶儿怎么会上他们的轿子。”
想到这里,流奕辰回答道。“小人明白了。”行了个礼,然后又跳上马车。“快些去少将军府。”
他一路上,想着那些事,也不着急。“瑶儿也好,白鸿也罢,不是那样的人,想必只是出去游玩。”
虽说曾经有过那难言的事,只是那一切,都随风而过。流奕辰相信,他们两个,绝不会骗自己。
找到少将军府,那大门敞开着。流奕辰踏着步走了进来。“皇兄大人吉祥。”两名小门童,引领着他。
流奕辰走进大堂,望见宋芷瑶席地而坐,正和一个长相淑匀的貌美女子,全神贯注着下围棋。
她抬起头来,望着流奕辰。“相公,少将军延请瑶儿来此做客,棋局那边,便是新将军夫人。”
孟文雅手里,刚抬起一个白子,又轻轻落下。“这一局,奴家棋力不足,也实在是让夫人见笑。”
宋芷瑶望见那白子,正堵在自己的气孔上。“要是下在别处,我必输无疑,却是文雅让了我半目。”
接着,孟文雅抬起身,对流奕辰微笑,又行了个礼。“奴家眼力笨拙,没看到皇兄大人,真是失礼了。”
流奕辰望着她,那圆润洁白的鹅蛋脸,又透过一丝清冷月光,乌黑的发丝,包上一块青纱巾,更显其雍容典雅。
下身穿着一套连身粉紫色襦裙,画着精细的纹路。流奕辰接近她,嗅着四周空气,闻到沁人的体香。
他心中暗暗感慨。“司老将军的眼力真好,选到这般漂亮的儿媳,想必也很是贤惠,司家有福气了。”
于是,流奕辰也跟着坐下,好奇地问道。“少将军呢?”孟文雅答道。“与友去北边出猎,也不知何时能归。”
说到这里,孟文雅伸着小手,轻柔的摩裟着自己的肚腹。里面那个小生命,正在淘气的蠕动着。
她温柔的笑道。“你这个小宝宝,真是有趣,一天到晚,就在娘的肚子里跳舞,也没有一刻安歇。”
听着她的话,流奕辰好奇地望着她。“原来这么快就有喜了,少将军真是福分,也生个小将军来。”
听着流奕辰滑稽的话,孟文雅礼貌的笑了。“这般,司老将军,也了结一个心愿,奴家也功德圆满。”
宋芷瑶在一旁也撅着嘴,插着话。“纵然是个女孩,也一般好,退是贤妻良母,进是巾帼英雄。”
说着,他们几人就一起笑了。孟文雅抱着肚腹,欢欣地说道。“无论如何,宝宝健康快乐便好。”
于此同时,司白鸿和候曲,熊力,三人在山上,端着弩箭,游荡了许久。“也没打到点像样的东西。”
来山上大半天,熊力射中了一只山鸡,侯曲抓住了四只野兔。只是司白鸿,不知为何,仍一无所获。
他手里紧握着弩箭,目光警觉地望着四周的草甸。“我堂堂少将军,若是捉不住一只猎物,真是太丢人。”
候曲望着司白鸿失望的神色,也劝解道。“少将军,上天有好生之德,不让将军杀生,也是积德行善。”
熊力也跟着笨拙的附和。“大哥说的对,夫人肚子里的孩子,必结善缘,自然会漂亮,英俊,又强壮。”
司白鸿听着二人的话,也朗然一笑。“二位兄弟说的对,我正是要为父之人,胎儿重要,不做杀业。”
说着,几人就往山下走去。忽然,一根软软的东西,拌到了司白鸿的脚,差一点,没把他摔倒。
幸亏他反应快,猛地一俯身,抓住了一旁的树枝,一把掰下。“莫非是蛇!”他用力的往那东西打去。
打了几下,他发现那东西,不是蛇,而是一大支软软的松茸。“这东西送上门来,我把它拔下去。”
司白鸿伸出手,奋力地拧着松茸的菌盖。用尽了吃奶的力气,只是下面,过了许久,也不动弹。
候曲和熊力,两人一起拉着他。终于,那松茸出土。司白鸿伸着手掂着。“如何也有三四斤的样子。”
想到这里,他便笑了。“真是上天有好生之德,我刚有这喜事,就给我送了一条这般巨大的松茸。”
候曲和熊力,也在一旁恭维道。“少将军,真是大福气。”他们几人,兴奋的骑着马,回将军府去。
同时,流奕辰和孟文雅,在一边下着围棋。她手持白子,不论流奕辰如何下,始终差半目,也只差半目。
流奕辰望着棋盘,笑了。“姑娘的棋艺,真是精湛,只是也太谦虚了,不然定能杀的我片甲不留。”
孟文雅抬起身,礼貌地笑了。“大人过奖了,奴家心中感到,少将军将要回来,这就去开门迎接。”
说着,她离开棋盘边,望着门边缓步走去。拉开大门,外面露出了司白鸿,那张涨得红彤彤的脸。
司白鸿手里抓着松茸,笑道。“雅儿,今日我真是好运,在林中采到此物,也是大补的好东西。”
流奕辰和宋芷瑶,也一起走上前去,看着稀奇。“这大松茸,真像个强壮的小孩儿,熬汤能大补。”
司白鸿笑道。“正好今日,家里也来了贵客,连着野兔山鸡,一起熬了汤,今晚一齐吃个痛快。”
想到这里,宋芷瑶伸出纤细小手,缓缓的捏着。“这松茸这般大,少将军,你可真是好运气。”
司白鸿笑着说道。“我却也只剩这好运气,糊涂了半辈子,有这好夫人,今生也实在知足了。”
他一把揽着孟文雅,那英武的脸庞,贴在她的脸上。“夫人,小宝宝在肚里,也没少折腾你。”
听着他的话,孟文雅噗嗤一声笑。“相公,你说的有理,这宝宝,也闹得我排天倒海,不得安生。”
说着,司白鸿把那松茸,递给厨房帮工。“记得加些香料,火候要适度,到时候,滋味才更美妙。”
司白鸿脱下衣衫,揉着自己的脑袋。“在山上折腾了半天,累的不行,到了家,可算得些安闲。”
说着,他就斜靠在躺椅上,大口呼着气。孟文雅脱下他的包脚布,拿来热水,揉捏着司白鸿的脚。
宋芷瑶望着司白鸿,笑了。“如此体贴的夫人,便是换成我,亦做不到。”她拉着流奕辰,坐到一旁。
两人又端详着那棋局,宋芷瑶心中演算一番,笑道。“这棋甚妙,用着心下,必然会是和局。”
听着她的话,流奕辰心中,盘算着无数种下法。不论棋子下在何处,唯一的应手,都吃掉相同的目。
他又仔细盯着棋盘良久,笑道。“这个孟文雅,真是冰雪聪明,这局棋,不是凡人能下出来的。”
孟文雅轻轻的,伸着手指,按着司白鸿脚下的穴位。弄得司白鸿舒筋活血,心情很是舒畅。
然后,她又伸着手,拿出磨脚石,细心地擦着司白鸿上面的死皮和水泡,又涂上一层温润香料。
孟文雅手里拿着干净的绸布,把司白鸿的脚心擦干。“相公,汤来了,用膳吧,奴家去去就回。”
这时宋芷瑶,走到文雅身旁,双手细心的接过水盆。“好妹妹,我去倒水,你好生招待大家吃饭。”
她端过水盆,往着河边去。“虽说仅仅见了一面,然而却是感觉,如此的温馨,亲切,好像婉儿。”
宋芷瑶一把倒着水,望着晶莹的星空。“若是我和雅儿,能结为异姓姐妹,若是那般,该多好呀。”
她端着水盆,走了回来。三人坐在桌上,菜肴丰盛,只是都不动筷子,望着她,三人都笑了。
司白鸿直起身,双手捧着汤碗,望着宋芷瑶。“来,瑶儿,这味道不错呢,给个面子,一口闷。”
那汤碗里,散发出弥漫的香气。宋芷瑶接过汤碗,大口喝下。那汤很是鲜美,弄得她心里美滋滋。
接着,司白鸿抬起身,大口的喝着醇浓的美酒。“皇兄大人,今日是喜庆之日,痛快的喝吧。”
流奕辰自然也不客气,举起酒樽,品着美酒。“这一阵,便是皇上恩典,少将军你也清闲不少。”
司白鸿高声笑道。“我离了沙场,也得照看着夫人,若是看顾不周,只怕家父,会发起脾气来。”
说着,他就夹着一块鲟鱼肉,细心的剔去鱼刺。“来,雅儿,这鱼,加着糖醋,肉桂,很香的。”
孟文雅轻启红唇,品着那洁白的鱼肉,一脸幸福。“好相公,雅儿真真的爱你。”侧着脸颊,贴着司白鸿。
宋芷瑶看着她那优雅的样子,噗嗤一声笑。“少将军,便是要好生伺候媳妇,莫要再让她麻烦。”
孟文雅抬起头,微微笑道。“这胎儿现在还小,待到四五个月时,就轮到我家相公,伺候我了。”
宋芷瑶伸出筷子,夹着一块鲜嫩的松茸肉,放到她的盘中。“雅儿,松茸肉大补,多吃两口。”
听着她的话,孟文雅笑着说道。“上天其赐,哪能不吃。”咬着劲道丝滑的松茸,揽着司白鸿的肩膀。
流奕辰也喝的开心,和司白鸿一起,高声的唱着行酒令。过了许久,他们吃完那一桌饭,肚里很饱。
司白鸿望着外面漆黑的天空,说道。“已到了子时,两位贵客,在这里安歇一晚,明早再走。”
流奕辰这时,从后面的马车,拿出那莹光绸料。“少将军,此物如何?乃是松漠国贡品,圣上赐予。”
孟文雅好奇的望着那料子,小声问道。“皇兄大人,雅儿能看看吗?这料子,实在是精美好看。”
说着她,接过绸料,摸着那光滑的丝线。“没想到松漠国,这等贫瘠之地,也有如此好的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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