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奕辰无语:“我关心你呢,你用不着怼我吧!”
“别好心当驴肝肺。”
“你这个女人,胆子大得超乎想象,我实在不放心才多说了几句,怎么就成唐僧了?”
“你无端被召进宫,身价倍增,再不低调些,我怕你事情还没做完,就得应付各种各样的麻烦觉得焦躁,然后直接改名换姓还换脸了。”
知道流奕辰说得没错,可宋芷瑶还是很无语。
为什么她有一种长辈叮嘱后辈的错觉,事无巨细都想交代?
“好好好,谢谢殿下,不过,殿下想知道的事情,我会尽量帮殿下留意。”
宋芷瑶忍俊不禁,绝对不能让流奕辰知道她的感慨:“其他的秘密,能不说就别说了,我听着慎得
“天底下秘密那么多,有些可不是那么好听的。”
“事关殿下,那多沉重啊!”
流奕辰冷笑:“所以,第三,我本来就是想问问你对这毒有没有想法,说出来一举好几得,何乐而不为。”
“很显然,你的回答不算一个好消息。”
宋芷瑶:“……说话的方式就不能简单点吗?老是猜来猜去,多累啊!”
“一句话一个意思多好啊,一举好几得,你说得不累,我听得累。”
闻言,流奕辰忍不住伸手捏了宋芷瑶一把:“好好好,以后说话一定简单点,那你也要做到啊!”
“我也喜欢你跟我直来直往一些。”
宋芷瑶:“……”
她是不是又被撩,被暗示了什么?
“主子……”夏蓝突然着急的走进来,打乱了一室暖昧,顶着流奕辰杀人的眼神说道:“宫里来人了,说是来教主子规矩的。”
规矩?流奕辰眼神一闪,对这流程倒是不意外。
可他突然想起刚才宋芷瑶应付宏王的那一套,那可是相当的规矩,乍一看,哪里还需要学?
难道说,宋芷瑶为了这一天其实已经准备了许久?
否则,她一个平民女子为什么要学宫里的规矩?
不仅有途径学了,还学得那般好……
疑惑在心里闪过,流奕辰却第一时间驱除出去,不愿意留在心底。
皇帝当着好些人的面说召见,消息根本瞒不住,也没有人刻意去瞒着,所以,消息飞速的传开,生成一则让人津津乐道八卦。
毕竟,平民女子得以进宫面圣,那是天大的殊荣。
宏王得了消息,眼神一闪:“父皇动作真快,这么看来,明天就会进宫了吧!”
阿风点头:“只是教一些基本的行礼礼仪,不费什么时间。”
“莫不是皇上还看中了那宋姑娘的医术?这次身体不好,想要让她试试?”
宏王愣了愣:“这怎么可能?你当什么人都能给一国之君看病?”
“宫里御医的本事难不成是假的吗?还需要一个民女……不对……”
阿风快被说服了,错愕:“什么?哪里不对了?”
宏王起身在屋里转了两圈:“是了,规矩,本王刚才就觉得奇怪,才反应过来,那宋芷瑶哪里需要学规矩?”
“看她的规矩比本王很多女人都强。”
“本王去她家,她行事作风,规矩礼仪全是宫里那一套,还能用这玩意儿来膈应人了,你觉得厉不厉
害?”
阿风一头雾水,只是条件反射的附和:“嗯,太厉害了。”
宏王冷眼:“本王就知道,你这榆木脑袋未必想得清楚。”
“你想想看,她不是从小地方出来的平民女子吗?为什么对宫廷礼仪这么清楚?”
“不仅仅清楚,还学得非常好,仿佛融入了骨子里,没有多年的练习根本不可能。”
阿风连忙点头:“这说明她之前就学过了。”
宏王嗤笑:“一个府郡小县城的平民女子,还没有爹娘教导,只是被奶奶养大,她有什么途径学到这么正宗的皇家礼仪?”
“宫里出来的教养嬷嬷都是有迹可循的,还有档案分配,九成九都会留在京城教导千金贵女。”
“她在云岚县那种地方,就算有钱有途径,又为什么要未雨绸缪的学习这么正宗的宫廷礼仪?”
阿风眨了眨眼,说白了,宋芷瑶为什么会,还学得那么好的原因很重要。
一时之间阿风也不敢回答。
阿风大气不敢出。
如果宋芷瑶在这里一定会很惊讶,这本档案是关于她的所有,从小到大,从云岚县到京城,事无巨细。里面的调查不说全部,至少有八成是她目前十四年的人生经历。
剩下两成都是她重生后带来的秘密,虽然写出来看似有些不合常理,可宏王的人不管这些。
宏王再次翻完那些铭记于心的资料,发现没有漏掉的才叹了一声:“果然是一个神秘的女人。”
“调查来的资料,没有任何地方显示她学习了这方面的礼仪,还有,那一身不错的医术。”
阿风迟疑:“主子,这有什么大的关系吗?”
“这不是代表她很适应皇宫和王府后院?主子就不用担心她会被欺负了。”
宏王一噎:“蠢得无可救药。”
“如果一切都是安排好的,她会成为溪华的医女也就不是巧合,那她这个人的来历和目的就得重新估量
了。”
“本王虽然喜欢,可要纳她进宏王府就得考虑更多的事情。”
“连她这个人都是安排好的,那就是一颗培养出来的棋子,本王岂能做那样的冤大头?”
阿风眼睛微亮:“这么说,主子不会纳她了?”
他其实并不喜欢宋芷瑶成为主子的女人,总觉得太掉价了。
也不知道主子喜欢她哪一点,难不成是大鱼大肉吃多了想吃些清淡小菜?
之前主子一意孤行,做属下的也不好擅自做主。
事实上也做不了主,他不办,主子手下还有的是人为主子办事,那他还有什么用处?
尽管按照主子的吩咐对宋芷瑶调查了不少,可实际上他依旧没能看得起。
尤其是宋芷瑶在云岚县的资料,竟然对黎一翰“用情至深”,拥有这种前科的女人怎么配得上主子呢?哪怕是侍妾也太抬举她了。
若是主子突然放弃,他能放一堆鞭炮庆祝。
宏王冷漠的看他一眼,知道这属下的想法却没有点破:“不是,如果她是别人的一颗棋子,只能代表她身上有更高的价值。”
“本王不管她是谁的人,若她能为我所用,必然能带来更多惊喜。”
阿风:“……”
主子不一直在怀疑吗?怎么还发现更高的价值了?
主子凭什么认为别人的棋子还能带着资源为他所用?
想归想,阿风还是很崇拜主子的自信。
可惜,他还以为不用面对这个女人了呢!
这主仆俩也是自信,均认为宋芷瑶是宏王府的囊中之人,压根儿没考虑睿王。
另外一边,一处豪华的四进院子。
流芷攸急匆匆的从外面进来,抓了一名小厮就问:“你们老爷呢?”
小厮吓了一跳,连忙恭敬的说道:“郡主,老爷刚回来,这会儿应该在屋子里睡着了。”流芷攸下意识的看了看天色,这人大白天过的是晚上么?
脑子一个闪念,脱口而出:“这么说,又喝醉了?”
那小厮低着头不敢回答。
流芷攸有点怒,怒意中带着无奈和恨意。
以前,看黎一翰哪儿都好,仿佛是一个完美的男人,犹如天神一般出现在自己面前。
她以为自己跟他会相知相爱,成为一对无数人嫉妒的神仙眷侣。
现在呢?
嫉妒的人确实不少,可神仙眷侣的影子都没看见,身在其中,有苦自知。
曾经的黎一翰还知道努力学习,想要上劲。
可越相处越知道这个男人是什么德行,外强中干,中看不中用,几乎是曾经的她最讨厌的类型。流芷攸眼神一沉,冷冷的说道:“银杏,给本郡主端一盆冰水来。”
银杏吓了一跳,一时半会儿没反应过来:“啊?冰水?”
快二月底的天,其实并不太热。
马上就要举行的科举都得多穿两层单衣保暖,哪里用得上冰水?
流芷攸不耐烦,很不高兴:“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
银杏再度一惊,转身就去准备。
流芷攸积威很深,银杏吃过好几次苦头也学乖了,变得非常会看眼色。
这种时候就算她不明白也一定要将事情办好了。
“啪”,流芷攸毫不客气的一脚将门踹开,声响之大,可没有人敢过来管一管。
屋内的人睡得四仰八叉,毫无知觉,特有种他强任他强,清风佛山岗的淡定。
见状,流芷攸越发来气,感觉屋内传来怪味,一种嫌弃油然而生。
捂着鼻子进屋,看着床上喝醉后毫无收拾,邋遏到胡子满脸的黎一翰,哪里还有丝毫刚见面时的风度翩翩,儒雅英俊?
流芷攸简直不敢相信,这个男人竟然是她费尽心思抢来的。
就这么一个垃圾?
呵呵……流芷攸轻笑一声,完全在嘲笑自己,当初的眼睛可能是真瞎的,就连脑子还进了水。
想到自己不仅要扶持这样一个人上位,还要尽心尽力的帮助他进入权力中心,流芷攸就一阵头疼,悔得场子都青了。
因为,她若不这么做,整个京城都等着看她笑话呢!
堂堂四仙子之一,千挑万选的男人竟然是这么一个废物,曾经装过的逼,欺负过的人可都要反噬了。到时候别说更多美好的未来,就连现在有的能不能保住还是个问题。
多少人等着抓她痛脚?
思及此,流芷攸打了个寒颤,眼中露出一抹凶光。
她觉得,自从遇见了黎一翰,她从来没遇见过一件舒心事儿。
越了解越知道黎一翰的本事,根本就是假的,现在所表现出来的一切,包括他最引以为傲的学问都是假的。
堂堂举子,居然背后有高人?
若是以前,流芷攸简直不敢想,可现在,查出来的事实摆在她面前。
虽然没有当着黎一翰的面点破,可她看他的眼神变了,连吸引她的唯一东西都是伪装出来的,还能剩下什么?
只觉得这个男人越发不堪。
一个拥有假学问的真举人,只懂得狗苟蝇营之辈,纵然依靠她郡主的身份要扶持起来得有多难?
流芷攸简直不敢想,若是没有那一夜,她还不如直接杀了。
对,杀了?
流芷攸仿佛被打通了任督二脉,突然意识到,其实纵然有那一晚,她也可以杀了不是?
反正其他人又不知道那一晚发生了什么,不是处子又如何?
她依旧可以选择一个能完全控制的夫君,这一次,她定然会先查清楚,绝对不会被黎一翰这种表里不一的男人迷惑,怎么看,都比留着黎一翰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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