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有了计较的钟文,已是做了决定,赶紧离开,离开这是非之地,离开这让他害怕的长安城。
而此时,太医院的尉迟恭他们,已是被他的那些随从们接回到吴国公府中。
“何人伤的我父亲?你们都是饭桶吗?不知道护着我父亲吗?我吴国公府养你们这些饭桶有何意义?”
当尉迟恭被接回府中之后,他那儿子尉迟宝琳,在见到他父亲是抬进吴国公府之时,吓得他差点跪了。
当那些随从向着尉迟宝琳解释了一通之后,这才明白自己父亲是为何被伤了。
四剑就能伤了他的父亲,那这身手,绝对是个高手,但他也不害怕,敢在这长安城伤他父亲,不弄死,那才有鬼呢。
“好狗胆,一个小杂毛就敢如此在长安城伤人,走,随我一起去,我定要让那小杂毛尝一尝我吴国公府的厉害。”
虽说尉迟宝琳已经知晓了伤他父亲是一位身手了得的高手,但想来一个小道士初至长安,肯定是没什么厉害的背景,就算是你身手再如何了得,只要派上一些家将,总能围住的。
至于围住之后如何,那肯定是捉回来痛打一顿为自己父亲报仇了,痛打完之后,直接找个由头,扔进监牢里去。
“宝琳,你也不要嚷嚷了,就是中了两剑而已,无甚大事。”
尉迟恭感觉回到家后,这事又被自己儿子给喊了出来,使得他这脸上挂不住,感觉这脸在外面丢了之后,回到府中又再一次的丢一次。
“父亲,那小杂毛都把你伤成这样了,难道我还不让我吴国公府去把那小杂毛给抓回来不成吗?”
尉迟宝琳哪里知道这里面的道道,哪怕他真要派家将过去抓住钟文,那也得看他们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不准去,唉,我这冷的很,赶紧多升些火盆来。”
尉迟恭虽说是在长安城的百姓面前丢了面子,可这伤,却是让他难受的紧,总觉得家中不够暖和,哪怕穿再多衣裳,都觉得冷,这不,又向着下人喊着多升些火盆过来。
尉迟宝琳站在一边,心中实在气愤。
可自己父亲都如此的说了,他也不好当作他父亲的面反驳一声,要不然,这顿打是免不了的了。
就如往常一般,尉迟宝琳只要说错一句话,或做错一件事,尉迟恭就会往死里揍,跟程处默如出一辙,都是从小被揍到大的孩子。
而此时,尉迟恭的妻子李蕊,却是只知道在那儿宽慰着她的夫君,当然,这宽慰之词,到是多为责怪了,甚至还夹带着一些粗禀之词。
能嫁给尉迟恭的女人,肯定不是什么大家闺秀,更不可能是秀气且文气的女人。
毕竟,尉迟恭这性子估计也不可能娶这样的女子过门的。
虽说,现任的妻子不是尉迟宝琳的生母,但对尉迟宝琳可谓如生母一般的,甚至说不定要好过生母。
谁让尉迟宝琳是尉迟恭的长子,以后,可是要袭承国公爵位的,而那李蕊所出的宝琪,自然需要这个兄长去照顾了。
正当李蕊一边在责备着尉迟恭之时,那尉迟宝琳,却是出了屋门,把吴国公府中的一些家将喊了过来。
“我父亲被一个小杂毛伤了,你们都给我上点心,一会儿去把那小杂毛给抓回府中,我要好好教一教那小杂毛,让他知道,在这长安城,得看我吴国公府的脸面行事。”
尉迟宝琳根本没想过,他吴国公府上的家将齐出,会引来什么后果。
当然,他也习惯了嚣张跋扈了,哪里会在意这些,哪怕打伤些人,或者砸了些店,他也从未放在过心上。
谁让人家上头有个好父亲,而且还是李世民最为看中的武将呢,况且,还有着从龙之功,这个可不是谁都能占了去的。
要不是没有尉迟恭替李世民办了一些他办不了的事情,说不定也就不是现在这个样子了。
话说尉迟恭在玄武门事件之中,立了首功,当场射杀了齐王李元吉,后又逼迫李渊退位让贤,这才使得李世民坐上了那龙椅。
这个功绩,别说程咬金没有,就连李世民的小舅子长孙无忌都没有,所以,尉迟一府,在这长安城之中,可谓是名声鼎沸了。
“是,小郎君,我们立当把那小杂毛捉住。”
二十个家将,回应过后,开始全副武装。
“你,随我们一起过去,你应该知道那小杂毛的住处吧?前面带路。”
随后,尉迟宝琳喊了一名跟随着尉迟恭的随从过来,让他前面带路,一行众人,从吴国公府上奔出,直接杀向长寿坊。
而此时,钟文背着包袱,打开了房间门,伸出个脑袋出来,望向大堂静坐的那几位亲卫。
在确定那几名亲卫没有往着他这边看来之时,随既,开始加速往着客舍大门跑去。
而那些坐在大堂之中的亲卫,眼睁睁的看着钟文急跑离去,心中很是诧异。这个小道长这是怎么了?刚才还说要清洗一番,随他们去面圣的,怎么一眨眼的功夫,就跑路了呢?
至于那大堂柜台处的掌柜的,却是一脸紧张的看着大堂坐着的那些亲卫。
他在这长安城,可谓是什么都清楚了,什么样的人,穿什么样的服饰,他也算是一门清。
打这些亲卫来到他这客舍之时,他就紧张的很。
可就在刚才,昨夜来宿住的小道长,一阵风似的跑出了他的客舍,而且,他看似好像还背着包袱,心中悔及。
这名小道长,还没有结房钱呢。
结房钱?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结房钱呢?
别说房钱了,他那篮子都留在了那房间中,难道还不够结房钱的吗?
客舍的店家,心疼他的那房钱,而那大堂中的亲卫,眼瞧着钟文急奔而去,这才清醒过来,赶紧起了身,往着客舍大门外追去。
“小郎君,就是他,就是他伤了国公。”
正在此时,那尉迟宝琳带着他吴国府的家将,正好来到长寿坊大门处不远,打眼就瞧见一个背着包袱急跑而来的小道士。
“哪里跑,给我围住他,我要弄残他。”
尉迟宝琳随着那随从一指,打眼瞧见一小道士,大喝一声,指使着他吴国公府的家将迎了过去,准备包围着那急奔而来的小道士。
“我去,还真是过来抓我的啊,真是要了命了。”
钟文远瞧着来了不少的将士着装的人,心中急切。
如此的画面,使得钟文以为是李世民派人过来了,正好遇上,要捉拿他回去问罪。
心中急,那肯定是的,这种境况,不急那就是傻子了。
前有拦路虎,后有追兵,这使得钟文不知道该如何了。
虽然,他那宝剑到是也能杀出去,但眼下可是大白天的,真要杀人的话,那他将在这唐国境内,将无留足之地了。
“小道长,你要去哪里?你最好别跑,圣上有令,今日要带你去见他,如你敢不从,可别怪我等捉了你去了。”
而追来的那几名亲卫,从那客舍大堂中追了出来,站在不远处,看着有些慌张的钟文,大声喊道。
“真要命了,你们有本事过来抓我啊,真当我是傻子不成,还圣上,你们肯定不是什么皇帝派来的,有本事来啊。”
钟文心已乱,见到前路被拦,后路被阻,眼下已然是跑不了了,要么,只能战一战,要么就使用纵身术离去。
而对当下状况,他钟文还未取下宝剑来,已是留了情面了。
其实,这也是钟文不愿刀兵相见而已,这要是真的刀兵相见了,那自己别说回不去龙泉观,估计连这长安城都出不了。
“小杂毛,有本事你跑啊,敢伤我父亲,家将们,给我上,砍了他。”
正在钟文驻足观望之时,尉迟宝琳他们一行人已是奔了过来,提着刀剑,直指钟文,大声喊道。
而这一声喊话,更是让钟文知道了,这就是过来抓自己的。
“二小子,有本事你来啊,看看我手中的宝剑是不是吃素的。”
钟文看着当下的状况,只得从后背取下那陨铁宝剑,准备开干了,不打都不行。
而吴国公府的家将们,只听令行事,至于对方是何人,他们不会管,也不会过问。
随既,拎着刀剑,往着钟文身上招呼而来。
“呛呛呛”
钟文此时只得挥剑抵挡。
面对这种悍将,不讲技巧,以杀人为目的路数,钟文手中的宝剑,根本像是无用武之地一般,只得挥剑抵挡,同时面对十来把刀剑,真要是不小心应对,说不定就当场就得砍翻在地了。
“尉迟校尉?我是宫中亲卫,赶紧喊话,让你吴国公府的家将停手。”
那些亲卫们,眼瞧着圣上要见的人,被吴国公尉迟恭的儿子,带着一些家将过来,把自己要带走的人围在那儿打杀,吓得他们心中颤的很。
对于尉迟宝琳,他们最是熟悉不过了,毕竟尉迟宝琳也是禁军校尉,经常在宫中当差,哪有不识得的道理。
只不过,这一幕却是让他们大为人头疼,这要是两方都出了事,他们还真不好向李世民交待了,也不好像吴国公交待了。
“我去,真当我不敢下杀手吗?来吧,杀一个抵一个,杀两个挣一个。”
此时,钟文已是被逼的无路可躲,一直袭杀过来的刀剑逼的他只能抵挡,一剑都未还击过,为的就是留一线,好给自己留条后路。
可是,这些悍将本根就不要命似的,一刀一刀的往着他身上招呼,而且,每一招都是要命的招式,心中大恨。
随既,钟文纵了开去,手中宝剑,与肩并行,极速向着那些吴国府上的家将直刺而去。
“呛,扑扑扑……”
钟文持剑而上,或刺,或挑,或劈,连出七剑。
七剑过后,六人已是被钟文废了,瘫倒在地,不死也得残。
眼下的状况,已然是超出了在场的任何人的预料了。
而当那些亲卫向着尉迟宝琳喊话之时,尉迟宝琳还心有不愿,想迟上一些时间再喊停,毕竟,要把那小杂毛伤了,他才甘心。
可是,这一转眼之间,他所带来的二十名家将,已是被他眼中的小杂毛给废了六人,这使得他尉迟宝琳心中恨及。
这可是吴国公府上仅有的二十名家将啊,这不是普通的下人随从,这些都是跟随着他父亲尉迟恭死里来,生里去的悍将啊。
“你,你,你……小杂毛,你敢伤我吴国公府的家将,我不会放过你的,去,去喊人来。”
尉迟宝琳被眼前的这一幕给刺激过头了,哪里还管什么亲卫不亲卫,今日不誓要把这眼前的小杂毛弄死,他吴国公府的脸面将会成为整个长安城百姓嘴中的笑谈。
“尉迟校尉,这是圣上要见的人,你不可如此。”
那些亲卫,看着当下的情景,也是愣了好半天这才反应过来,可是,却是听见那尉迟宝琳好像要大下杀手了,赶紧出声阻止道。
“今日谁也救不了他,我吴国公府今天就要把这小杂毛当场给砍了,如果你们再废话,信不信我也把你们也给砍了。”
尉迟宝琳就是个憨货,亲卫都如此说了,这明显是不给李世民面子了。
这其实也是他的平常所作所为引发的,在这长安城之中,能治他的,除了他那老爹,估计也只有当今圣上了。
仗着他父亲有从龙之功,在这长安城之中,可谓是嚣张跋扈,不可一世,此时,更是气上心头,连李世民的亲卫,都可以扔一边去了。
“去,赶紧去喊人过来阻止,要不然,可就要血流成河了。”
那些亲卫眼看着他们阻止不了尉迟宝琳,只得喊了一名亲卫去通知金吾卫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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