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刘荣似乎有些惊奇,汤晟是忙言道: “殿下,臣已打听清楚,整个汾阴县境内便只有这一处之后土庙为先秦所遗留之。据说还是当年宋国之国君所建之。
原本此处后土庙还有些香火,听闻是前些年汾水暴涨,将此庙淹没冲毁,便再无人到此祭拜之”。
闻此,刘荣一点头,便下马与众人一同行至这后土庙之前。
接着刘荣刘荣便是围着这已成了残垣断壁的后土庙一阵转悠。
而在场之众人皆是面面相觑,全然不知刘荣这是在做何。
然不等众人开口询问,刘荣却道:“吾前些时日偶得一梦,梦见一白发老者要我定要在汾阴寻得一后土庙,我却不知其为何?”。
刘荣此言一出,贾谊便觉得这话似乎在哪儿听过,突然之间便回想起来,当年将自己从梁国召回长安时孝文皇帝之言。
当年若无刘荣那一句,“那吟唱大风歌之老者言道,贾谊可令汉家兴盛”自己如今还不知道要在哪个犄角旮旯里郁郁寡欢呢。
暗道:“难道这是高皇帝之托梦又来了??”。
此时却见刘荣又道:“此地正处汾阴之河谷之中,也算的上一宝地,说不得地底之下有何重宝藏在此处。
“来人,速将这后土庙之周围尽皆给我挖开!”。
闻此,随行之军卒皆是看着已经愣在当场的汤晟。
“看我作甚,还不快去挖!”,汤晟一反应过来,便怒斥道。
“诺!……诺!”,这些士卒才忙不迭的开始挖土。
然此皆是军卒,并非农夫,出行之时怎会带着能挖土之器具,一个个只得拔出腰间之长剑开始在这后土庙之四周挖了起来。
汤晟更是凑到刘荣之近前,耷拉着脸问道:“殿下……殿下这是做何?”。
刘荣是呵呵一笑,道:“稍后汤将军便知”。
看上去刘荣是异常之笃定,但心中以是乱成了一团,逼都装出去了,若是挖不倒东西,一切可是都完了。
更是小声嘀咕道:“司马迁你可不要骗我啊!要是挖不到东西,回去我就治你爹司马谈的罪!”。
如此,一直到了傍晚,却听到后土庙之东侧一小土坡上之士卒突然炸开了锅。
听到喧哗之声,刘荣便是一阵兴奋,挖到了嘛!
然却还要假装镇定的对汤晟道:“ 汤将军速去看其为何如此喧哗”。
“诺!”,言毕,汤晟朝刘荣一行礼便急急忙忙的跑了过去。
然不过须臾,汤晟便气喘吁吁的跑了回来,“殿下!那土坡之上的确挖出一物请殿下移步观之”。
当刘荣走到近前,只见数个士卒正围在这土坑之前,往坑中一观似乎像是一铜鼎一足,然其上身还皆在土中埋着。
因是冬季,不过多时天已便黑了下来,然此是天上之星辰皆已显现了出来。
当即刘荣便命人立即点起营火,再令士卒点起火把继续挖之。
更是对这是士卒言道: “尔等定要小心不要伤了这地下器物”。
如此过了一个多时辰,士卒们终于是挖到了底部,然在场的所有人都已看了出来这是一方四足之铜鼎。
见到是一四足鼎,刘荣便是确定,这鼎定然是古人有意埋在此处的。
自鼎器作为祭祀之最高礼器出现之时,便有两种形态,一为三足之圆鼎,令一种表示四足之方鼎。三足鼎被称为阳鼎,而四足鼎被称为阴鼎
古时人之世界观,认为天圆地方,所以用圆来象征天,用方来象征地。固此,古时之人便用三足鼎用来祭祀上天,而四足鼎用来祭祀大地。
后土乃是华夏最早公认之地神,固此在此埋着一祭祀大地之用四足方鼎却是符合常理。
近十余名士卒, 抬了半天才从这坑中将这四足鼎抬了出来。
刘荣拿过一士卒手中之火把举到了这鼎之前,见这大鼎之上更有山河纹理与鸟兽鱼虫之刻。
见如此,刘荣当即丢掉手中之火把,跪地言道:“圣人出,神器现身,此定是苍天之父皇之仁德,高皇帝显灵指引我找到此鼎!”。
皇长子刘荣经高皇帝之托梦而寻得此鼎之神器,传了出去整个汉家之天下必定会传的沸沸扬扬。
天下所有的父亲都是希望自己的儿子能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然天子虽也会有此想法,但若是有一个得先祖看中,更是有能力的儿子,天子怎会不警惕之。
古往今来之皇帝怕什么,便是怕有皇帝难以掌控之物,更何况是皇子变得难以掌控。
固此,刘荣当即便拍起了老爹天子刘启的马屁,能挖出这宝鼎神器,皆是因老爹天子刘启刘启仁德,高皇帝才会托梦刘荣在此寻得宝鼎。
而此时贾谊、郅都与汤晟皆已惊的下巴都快要掉了下来。
看刘荣的眼神似乎都发生了变化。
心中皆是暗道:殿下定然是得高皇帝在天之灵看中!怪不得先帝会如此偏爱这长孙。
当听到刘荣之言,这些人自然也是赶紧跪地言道:“天子仁德!天子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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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天还未亮之时,这刘荣驻扎之地之营房便是灯火通明,整个大帐中之士卒便急着将这鼎装一辆大车之上,因这鼎过大,平常之车驾难以装的下。
后来只得拆下了一车驾之围栏,才将这大鼎装在了车驾之上。
而一到了原在汾阴之驻地,刘荣便开始研究起了这宝鼎。
这宝鼎被挖出外部虽已被清理干净,但除了一些鸟兽山河之纹理,似乎是一个文字也没有。
而自到了营房之地,刘荣便命人开始清理鼎中之物。
然这鼎中除了上层有一层厚厚的泥土,下方竟皆是些简牍与龟壳。
这简牍中虽是有文字,但其上皆是钟鼎铭文,刘荣是一个字也认不出其是何意。
如此,刘荣更是将此简牍交于贾谊观之,原本刘荣还以为老师能认得,却不想贾谊却也言道:“殿下,此简牍中定是古人祭祀时所用之祭文,才会用钟鼎铭文记之。
然臣却不认得其到底为何意”。
破解出了这简牍中之言,便可之这鼎到底是九鼎之一还是其余之先圣王者所铸之。
闻贾谊一言,刘荣是一声叹息,“也不知天下何人认得此到底为何意”。
闻此,贾谊是呵呵一笑道:“殿下,臣知有一人应认得此文何意,且殿下也识得此人”。
这可是牵扯到刘荣能不能为老爹更加看中。
固此,刘荣急切问道:哦?比任何人?”。
“便是前些时日先回长安而去的申培公,当年臣之师已故之文侯张苍曾与臣说过,祖师荀子便识得古之相传之鼎文,而将其传于申培”。
如此,刘荣便后悔了当初为何急着将申培等人送回了长安…………
且此刻再将申公三人在找回来,似乎有些不妥,刘荣只得言道:“待归至长安,再令申公一观此简牍何意”。
当即,刘荣便决意,向老爹天子刘启报喜!
然就在此时,只听帐外之侍从来报,“殿下,廷尉郅都在帐外求见!”。
闻此,刘荣才想起来,自己昨日急着要见汤晟,郅都好像有话未说完。
放下手中之笔,抬头望了一眼这侍从,刘荣道:“传其进来”。
因这宝鼎之事,郅都此时对刘荣的态度似乎都有了变化,见到刘荣一改其此前之毫无表情的脸,言道:“殿下,臣还有一事要禀报殿下!
”。
刘荣一章便道: “郅廷尉勿怪,昨日未听廷尉之言”。
接着贾谊便将自己的发现原原本本的给刘荣讲述了一遍。
当听到了郅都之言,刘荣便将与此与前几日那马尚之言联系在了一起。
如此刘荣在心中将整个河东之事梳理一遍之后,便知道了,河东之事到底如何。
河东大旱,申屠公欲与河东之豪强一同以倒卖根仓与湿仓之将而捞金。
为了不遭他人检举,定然是将自己的死对头周阳由一系之官吏合作,更是将其尽皆拉下了水。
如今自己到了河东,且天子更是知道了河东旱灾之事,为了应付朝廷查处此事,便将河东安邑之豪强尽皆铲除,以其家中之存粮来填补官仓之亏空。
而这周阳由与申屠公两人还是死性不改,这便又斗了起来。
却不想,正是因为这两人之争斗,才会令其如此快暴露。
想到此处,刘荣也是暗道:“这如意算盘打的当真是好!”。
当日刘荣便提笔,写起了给老爹天子刘启之奏疏。然郅都身为天子亲派之特使自然也是上了奏疏。
而刘荣的奏疏却是一封是写到事关河东官吏之事,而另一封自然是关于这汾阴后土庙发现宝鼎之事。
不过一日,这三封奏疏便送到了长安未央宫中,一一阅郅都之奏疏,气的天子刘启是咬牙切齿,“逆贼!当真是好贼子!”。
而看到刘荣奏疏中提到在汾阴一后土庙中发现了一宝鼎,却是令天子刘启激动不已,恨不得自己亲自乘车驾到河东一观这宝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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