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荣虽然离得挺远,但还是听到了淳于意与窦太后之言,看了一眼躺在床榻上的老爹,刘荣也是感叹,也确实老爹除了这点癖好,似乎也并未有其他之癖好了。
但有言道上有所好下必甚焉,身为天下最为尊贵之人天子,其若是有什么嗜好,其余之人怎会不想方设法以此来讨好之。
然在刘嫖的不懈努力之下,天子刘启的后宫之中可谓是“人才济济”。
想到此处,刘荣是不禁在心中感慨道:“看来自己还是洁身自好的好啊”。
不过这是刘荣却又想到了那前不久到河东吊唁的张苍,那可是个厉害的人物,娶了一百多个姬妾,还能活到一百多岁。
只可惜,这北平侯张苍已亡故矣,若是其还活着,也好让我去取取经呀。
如此,在窦太后之授意之下,淳于意便被留在了宫中,来诊治天子刘启之病。
然不过几日,天子刘启的身体便已有了些起色,在大病之初,其还只能躺在床榻之上,而此时却是已能下床行走之。
见此,窦太后、薄皇后与刘荣等人自然是高兴万分。
窦太后更是在欣喜之时,赏了数百金于这淳于意。
待到天子刘启大有起色之后,其便向天子刘启进言,到甘泉宫去养病。
闻此言,天子刘启是直皱眉头,且不说甘泉宫距离长安甚远之。
自己到了甘泉宫去,这朝廷政事当如何?难道皆要将其交给朝臣们来处置。
再说,若是与朝臣们一同去之,那可是太过于麻烦了。
见天意刘启摇摆不定,不愿去之,窦太后更是亲自到了麒麟殿中,来劝刘启。
“陛下,淳于意之医术当真是不错,其所谏言,要陛下到甘泉行宫养病,必是大有益处之”。
闻言,天子刘启是 叹息道:“朕并非不愿去之,只是若是朕到了甘泉宫去,朝政之事该如何处置?”。
“朝事与诸公卿在,当不会乱之”。
天子最难以放下的,并非只是朝政,说来说去,还是手中之权,一切事宜皆交给朝臣们处理了,那还要天子做何?
固此,天子刘启是一阵摇头而不愿之,“待朕思索出一万全之策再去之”。
见此,窦太后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然刘荣原是想着,老爹身体恢复些之后,定然是不出几日便要到甘泉宫去。
却不想,老爹竟然是完全没动静了,后来思虑良久之后,刘荣便想到了,“是了,父皇定是不想将朝政之事尽皆交于朝臣之手”。
知道了老爹之所思,刘荣便有了办法,到麒麟殿外,由王仡通禀过后,便进入了殿中。
“儿臣拜见父皇!”。
天子刘启放下手中之奏折言道:“荣儿此来见朕,可有何事?”。
“回父皇,儿臣此来便是求父皇到甘泉宫中调养身体!”。
闻言,天子刘启便言道:“此事前几日太后曾与朕说过,然此去甘泉宫干系重大,不可轻易而去之”。
刘荣一行礼道:“儿臣自然知道干系重大,父若是到了甘泉宫,朝中之事定难处置之,儿臣有一拙见,或可行之”。
“哦?荣儿直言便是”。
“诺!儿臣拙见,父皇此去甘泉宫,可令朝臣同行之”。
原以为刘荣有何良策,却不想竟是言道要朝臣同去,顿时天子刘启便又是一摇头。
看到老爹似乎有些失望,刘荣便又忙道:“儿臣之意,并非是要朝臣皆去之,而是选些臣子同去之。
父皇可下诏在甘泉静养期间,可令天下诸郡与诸侯国将奏疏尽皆送到甘泉宫中,而再令些许朝臣同去之,到时朝廷之事待其议论之后,再将结果呈报父皇批阅,如此便可行之”。
下诏令天下诸郡与诸侯国将奏疏送到甘泉宫去,这却也是一可行之策。
“哎,朕若去之,长安要如何?”。
“父皇难道忘了,还有祖母在矣,祖母身在长安,长安必可安之”。
对于自己的身体,刘启自然也是清楚,虽然此时经淳于意之诊治是有些起色,但若想要痊愈之,还是要经一番调养之。
如此,待刘荣告退离去,刘启一番思虑过后,便决意到甘泉宫去之。
接着天子刘启便开始琢磨此次随行之朝臣该愿何人。
取来一竹简,将三公九卿之臣尽皆写在这竹简之上。
在这竹简上写写画画,天子刘启便决意令晁错、贾谊、窦婴等人随自己到甘泉宫去。
将丞相桃侯刘舍与太尉周亚夫留在了长安,桃侯刘舍却是时可有可无之人。
而将周亚夫留在长安,可是天子刘启深思熟虑过后之决定。
自己此次到甘泉去,并非与此前一般,过不了几日便回长安了,而是要良久之后才会回来。
固此,便要在长安留下个能顶的上大用,且忠心耿耿之人,左思右想之下,似乎也只有太尉周亚夫最为合适。
然周亚夫此人更是一刚正之人,即便是窦太后当面其也敢据理力争之,有其在长安,天子刘启便可安心不少。
固此,当夜天子刘启便将周亚夫召入了未央宫麒麟殿中,与其密谈甚久之后,才令其离去之。
翌日,便又到了朝议之时,因上次罢朝,如此足足又过了十日,才又到了朝议之时。
固此,此次之朝议所议之事甚多之。
待朝事尽皆言毕,天子刘启才言道:“朕决意三日过后,便出宫到甘泉宫中去!”。
汉家之天子,时常便要出巡之,天子要到甘泉宫去,本也算时寻常之事,固此朝臣们也未觉有何异样。
而天子刘启接着便又说了一句,此次朕到甘泉宫或许时日甚久也,固此朕决意命数位公卿与朕同行之”。
言毕,不等朝臣们多言, 天子刘启当即便意宣布了此次与自己一同到甘泉宫中之朝臣名录。
“丞相与太尉干系重大,不可轻易而动之,便留在长安处置长安之事宜”。
然周亚夫自昨日便知道了天子的意思,固此当即便行礼道:“臣遵命!”。
反应了半天才反应过来的刘舍也是上前言道:“臣遵陛下之命”。
见此,天子刘启朝又对晁错言道: “御史大夫且去拟诏,告知天下诸侯王与郡之太守,朕在甘泉宫时,奏折皆呈到甘泉宫去!”。
“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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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到甘泉宫去,所要准备之事宜甚多之,固此天子之诏一下,整个皇宫之中皆是沸沸扬扬。
后宫中之天子姬妾皆是巴望着陛下到甘泉宫去能带着自己去。
但最终天子便下了明诏,此次只携皇后同去之,搞得那些个还幻想着能与天子同去甘泉宫之姬妾大为恼火之。
临行之前,天子刘启便到了长乐宫中去见窦太后,“母亲,朕此次到甘泉宫中,长安城新年之事便皆要劳烦母亲了”。
“陛下放心,有哀家在,长安便不会有何事矣”。
如此,天子刘启便启程往甘泉宫而去之。
因天子此时之身体还是有些虚弱,固此,车驾一日所行不过数十里便会扎营休息。
此次出宫而来,天子刘启是亲命弓高侯韩颓当领南军之精锐骑卒五千充为护卫,韩颓当也算的上是尽心尽责,一路之上之护卫甚为周密之。
然韩颓当此人身世复杂,其父是投降了匈奴的韩王信,其自己本是做了匈奴之将军,但还是难以忍住如此蛮夷之匈奴,最终难逃归汉。
因汉家早有成例在,匈奴降将,皆可高官厚禄而待之。
固此韩颓当才为刘荣的老爹封为列候,也因其身份背景如此,弓高侯韩颓当与周亚夫栾布这般大将是格格不入,难以相处之。
因其父与其降臣的身份,表面上文臣似乎是未说过什么,但其背后还是对其嗤之以鼻。
固此,韩颓当在朝中也算的是一孤臣,其唯一的出路也只有向天子效忠,死忠于天子,才能保其自己之周全。
夜间,当刘荣到老爹之帐中问安后出帐要离去之时,却见到韩颓当腰挎长剑守候在老爹之帐前。
一拱手刘荣便道: “怎能令弓高侯亲自在此守候之?”。
因身着战甲,韩颓当也只是一拱手道: “臣拜见殿下,在此守候陛下之周全,此乃是臣之本分也!”。
此刻刘荣才知道,韩颓当对自己老爹的忠心,明了了老爹为何会令其领军护卫之。
既深通骑兵之作战,又如此忠心,如此之臣,哪位君主不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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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车驾一路行了近十日才到了甘泉山之山下。
到了甘泉行宫之时,天已昏暗之,刘荣看着老爹一脸疲倦之意,便立即上前搀扶着老爹到殿中安歇。
接着便是命淳于意来此为天子刘启号脉,刘荣是焦急问道:“以太仓公之见,父皇此时如何?”。
淳于意便刘荣一行礼道: “殿下不必担忧,陛下此时本就虚弱,会如此,皆是因舟车劳顿,休息几日便可好之”。
如此刘荣才算是放下了心来,一直看着老爹似乎在床榻之上安睡之,刘荣才转身离去之。
一出殿,刘荣此时才觉得,这甘泉宫中之气候,却是比长安要好的多,且虽身处山中亦为感觉到如何冷。
然不过多时,刘荣回自己寝宫之时,便遇到了陈阿娇,当日刘嫖一听闻此次天子要到甘泉宫来,便立即入宫求天子同来之。
刘嫖都如此说了,天子刘启怎还能拒之。其当即便携陈阿娇同来之。
且这一路之上,陈阿娇更是不愿与刘嫖同乘一车,非得要与刘荣同坐一车驾。
搞得刘嫖是气的不行,这还未如何,便胳膊肘往外拐了。
刘荣上前拉起陈阿娇之手,笑道:“阿娇来此做何?”。
陈阿娇是立即回道: “阿娇想要在这甘泉宫洗温泉,这才来寻表兄”。
“阿娇乖,如今已至夜间,山路难行之,待名明日再去之可好?”。
如此安抚了好半天,陈阿娇才愿回其寝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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