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汉王!军师来信了!”柴桑前线,大帐中,黄权拿着一封书信走进了帐内。
“你说说吧…”刘备半眯着双眼,斜靠在床榻之上。
“三十前已经带着三万大军!”去了
“没了?”刘备蓦然睁开双眼。
“没了!”
“这一次,孔法正竟然没有讲大道理,这倒是难得一见!”
刘备缓缓坐起了身子,朝着黄权一示意,接过了对方手中的书信。
“说得再多有什么用?不听不跟废话一样!”心里这样想着,面色却依旧如常,黄权淡淡的开口道。
“军师恐怕是意识到,大王的想法才是正确的!不过这也不算晚,如今这三万人正好能打破局势的平衡。”
“只要能一鼓作气破了陆逊的防御,柴桑就是我们的课!到了那个时候,江东门户大开,取而代之也是易如反掌了!”
听着黄权看似头头是道的分析,刘备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他是越来越喜欢黄权了,对方总是能明白自己所想。
并且毫无违和感的说出来,所以,有时候明知道对方在拍马屁,但是心里依旧相当的爽。这种本事,恐怕也是一般人学不来的
。
就在两人天马行空,相当满意的规划赢了之后,应该怎么办的时候,一名军士急急而来。
走进帐中的士兵没有丝毫的犹豫,对着刘备就是深深一拜。
“启禀汉王,我们截获了吴军和荆州的来往信件!”说着,便将手中的木简递给了刘备。
“嗯?”刘备轻咦一声,接过之后刚看了一眼,便面色剧变。
“你也看看吧!”刘备将手中的木简递了过去。
黄权一直注意着刘备,在看到对方面色不对之时,就知道事情不简单。
接过木简看了一眼,法正忍不住嘴角一阵抽搐。
“这…”黄权干咳一声,抬眼看着那名士兵。
“这东西你从哪里截获的?”
如果不知道书信上的内容,黄权还并没有将它放在心上。
可论这封信的重要程度,要截获它,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你们抓住了他们之间来往的信使?”刘备显然更加明白这其中的道理。
在他想来,一定是对方的信使被抓住了。
如果是这样,那事情就变成了一件大大的好事。
只要通过信使,就可以彻底了解柴桑城的情况。
“说吧,信使在哪?带他来见我!”根本没等士兵说话,刘备便再一次开口。
“这…”望着刘备和黄权期待的目光,士兵内心直发毛。
“这…这不是信使遗留的,这是从江面上捞回来的!”
“江面上?捞起来的?”刘备拍案而起,一把拔出了宝剑。他如今必须要确信,这到底是什么回事。
“汉王!”士兵两腿一软,跪在了刘备身前。
“小人没有说谎,如今江面上到处都漂浮着这个东西!”
“汉王,我看他也不会有胆子骗我们!不过,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就…”
说到这里,黄权轻咳一声,对着刘备使了个眼色。
“好了,你去吧!”刘备收起了宝剑。
士兵不停地磕头,然后连滚带爬地冲了出去。
“这个曹商到底想干什么?!”士兵离开了之后,黄权皱着眉头开口说道。
“他把陆逊写给他的信,统统以这种方式交给我们。是在向我们宣战?还是扰乱我们的军心!”黄权的意思,刘备心知肚明,不
过他想的,不仅仅是这样。
“恐怕不止这么简单,如果我是曹商,我这样做的话,目的一定是…”
“零陵和长沙!”黄权目光爆闪,一下子明白了刘备的意思。
“没错!不过就凭他,也想跟我玩这套…”刘备冷哼一声,将木简扔在了一旁…
…
“你是说,顾家有古怪?”
柴桑,大营之中,陆逊皱着眉头看着黄盖。
“可你不是没有搜到可疑的人吗?为何还要这样说!”
陆逊暗叹一声,他本来对顾家就有愧疚,当初那样做也实在是迫不得已。
在他看来,就算对方如今做点什么过激的事情,也不算什么。
只要不闹大了,影响到战局,陆逊更愿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人我确实没有搜到,可顾冲的表情不会错。如果他真的没什么事,那就没理由那么害怕。”
“我这一路都在想,是不是哪里漏掉了什么。对于自己的观察力,黄盖可谓是信心满满。如果连一个心里极度害怕,还表现出来
的人都弄不清楚,自己这大半辈子可就算是白过了!”
“那举报密探的那个人呢?”听到陆逊提起这个,黄盖就是一阵窝火。
事后自己查问之时才知道,所有人都不清楚对方长什么样子,是干什么的就更不用说了!
“不知道!就连他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
“不知道?”陆逊一怔,按道理说,黄盖不应该犯这种低级的错误。
“你什么都不知道,你就敢去抓人?如果这次真的闹大了,可不好收场了!”
“最开始我也不信,不过看对方的信上说的信誓旦旦,我也就去了!不过更加诡异的是,顾冲何时不顾军规回来!我们又是何时
进的府门。”
“这一切的一切,那封书信上写好了的所有的一切,都好像在按部就班的做一样。再加上顾冲的反应,由不得我不信!”听完黄
盖的叙述,陆逊早已经站了起来。
他的心思倒不是在顾冲身上,而是黄盖所说的那个神秘的告密者。
如果黄盖所说为真,那么此人就一定是个高手中的高手!
就在两人讨论着那个神秘之人的时候。
大帐外,一名手持木简的士兵走进了帐内。
“启禀大都督,这是在江面之上发现的!”说着,便将手中的木简递给了对方。
陆逊只是扫了一眼,便暗呼一声不好,面色从未有过的难看。
“这个曹商又想玩什么花招?”他实在想不通,自己放下姿态向曹商求救的那种书信,被人用木简大肆传播,很显然,目前有一
点是可以确认的。
早上在光明正大的利用自己…
“阿嚏!”
赵启打了个大大的喷嚏,揉了揉鼻子。
已经入秋了,深夜的晚风格外的阴冷。
一轮昏黄的圆月挂在夜空中,没有丝毫的暖意。
望着脚下波光粼粼的江面,赵启很是难过。
他在这已经呆了快两个月了,战事一直僵持不下。
虽然他没有冲在最前线,但他有种感觉,只要一直待在这里,就会有危险。
每当这种时候,他就格外的想念蜀中的家人。
一阵晚风吹来,使得他忍不住的缩了缩脖子。
低头看了看睡在一旁的弟弟,赵启露出了一丝微笑。
他们兄弟是被强征入伍的,为了一家老小的安危,作为家中的男人,他们不得不选择屈服。
现实就是这样,无论你有多不甘,你只能选择顺从。
尤其是他们这种没有势力,老实巴交的百姓。
轻轻将披在弟弟身上的衣服拉了拉,将其盖好。
赵启这才朝手吹了口气,感受着那一闪而逝的温暖,站了起来。
由于他们是蜀中的本地人,即使入伍当了兵,也是地位最低的。
对于这一点,他也曾试着反抗过。
为什么同样都是当兵的,他们兄弟就得低人一等。
这样做的结果就是,每天深夜他呢兄弟就得站在最外围,为全军放哨。
做这件事的当然不止他一个人,却无一例外的,都是蜀中本地人。
对于这一切,这么久以来,赵启已经习惯了。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趁着深夜,让弟弟多睡一会。
再次看了看熟睡的弟弟,赵启抖动着身子朝着一旁走去。
因为这样来回走着,身体会暖和些。
在这样的天气下放哨,唯一的好处就是不容易困。
赵启一边来回走着,一边望着漆黑一片江面尽头,内心念头百转。
他喜欢这样,看着天边思考,能在想象中和家人欢聚一堂。
就在他随意地看向远处之时,忽然目光一闪。
今夜江面的尽头好像有些不太对。
似乎比平时更黑了,就像夜空和江面融为了一体,漆黑如墨。
赵启眯起了双眼,全神贯注的盯着远方。
本来这种细微的变化,是没有人会注意的。
不过,赵启却不同,他经常这样看着远处,在他的眼中,这就是不寻常之事。
就在他看得入神的时候,忽然觉得身体一暖。
肩膀略微一沉,一件衣服被人披在了他的身上。
赵启一愣,蓦然回头,看到了微笑看着自己的弟弟。
“大哥,你又在发呆!天气越来越凉了,以后我还是不睡了。
否则,你总是用衣服给我盖着,容易生病!”
赵锋嘿嘿一笑,为赵启紧了紧披在身上的衣服。
“你这看什么呢?”
见到赵启并没有和自己说话,而是又转头过去看着远方一阵发呆。
赵锋的目光也随之而去,不过却没看出什么来。
看着大哥的样子,他也就当是对方太想家了。
不过,他又何尝不想呢?
“小锋,你看看,那里是不是有什么不对!”
赵启皱着眉头,指着前方一处,转头问赵锋。
“没有啊!”赵锋再次仔细的看了一遍,摇了摇头。
“不对!好像…”瞬间,他便停止了摇头,而是更加仔细的看了几眼。
“好像是比其他的地方更黑了!这应该是有什么东西聚集在一起吧!”
对比了一下其他方向,赵锋确信了自己的想法。
“糟了!不会是敌人来了吧!”
赵启面色有些苍白,他感觉自己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这也不像是战船呐?不过确实像什么大批在聚集,我们要不要擂鼓警报?”爱赵锋看向自己的大哥说道。
“先不急,再看看!”赵启摇了摇头。
他不是不想去,是不敢去,这万一要是弄错了,以他们现在的身份,上面那些人本来就对他们有意见。
如果再给他们定一个谎报军情,那可是要杀头的!
而在这几万大军里,死两个蜀中本地的军士,就跟地上被踩死了两只臭虫一般,根本不会有人在意。
相反,只会有人见到他们死了,为了讨好上面的人,将本来就不存在的事情,安在他们的身上,以证明上官的明察秋毫。
这一点,赵启非常明白,因为他在入伍的这短短几个月里,就见到了不下五次类似的事情。
略一沉吟,赵启转头走向一旁,跳上了另一艘战船。
在哪里,也有两人在警戒,不过在他想来,这些人此刻恐怕正睡得香着呢。
果然,没有出乎他的预料,两个军士靠着战船的护栏睡得正香。
其中的一个身材略为臃肿的家伙,竟然还在打呼噜!
“咳咳…”赵启轻咳一声,来到两人身旁。
然后他就目瞪口呆的发现,对方完全没有反应。
赵启有些想笑,如果所有警戒都像这样。
恐怕汉王被人宰了,人都跑了,他们都还睡着呢。
“喂!”赵启最终还是伸手拍了两人一巴掌。
没有多余的反应,两人迅速的站好了身子。
并且面色严肃,目光炯炯,俨然一副全身贯注的样子。
看这行云流水的架势,这两个家伙的经验是相当的丰富。
“是我!”赵启嘿嘿一笑。
“赵启?”两人眼珠直转的回过头来,同时拍了赵启一巴掌。
“吓死老子了!我还以为上面的人来了!
这大半夜的,你不会就是想来戏弄我们吧?”
被两人大力的一巴掌拍得差点摔倒。
赵启指了指前方,轻咳一声。“我哪有心思来戏弄你们,我就是想让你们看看,那里好像有些不对,我怕我看错了!”
听完赵启的话,两人轻哼一声,本能地朝着对方所指的方向看去。
这一眼,他们仿佛看到了什么无比恐怖的事一般,面色瞬间苍白。
“咯咯…”
两人的牙齿都有些发颤,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赵启同样也是这样,因为这时候,已经不需要再找谁来看了。
现在,借着月光已经可以清楚的看到,前方那如乌云一般的船队了。
虽然依旧很是模糊,但已经可以看的清楚了。
所有的战船上都蒙着黑色的帐幔,远远的看去,的确像是乌云一片。
赵启已经来不及想太多了,他连滚带爬地冲向了战船的二层之上。
在那里,有一架巨大的战鼓…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