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几日绪之澜倒是过了几天安生日子,李氏和众姨娘纷纷为了自己女儿东奔西走的,没空管她。
这日,李氏兴高采烈的参加完承恩伯府的宴请回来,一回府那头仰得可高了,鼻孔都快朝着天出气了。
“姐姐,今日这般容光焕发,想来是有什么好事!”
张姨娘领着绪静柔也不知刚从哪里赴宴回府,正好撞到了李氏和绪静宁。
“自然是好事,是你们这种庶出的,永远也不可能有的好事。”
李氏嚣张惯了,听到张姨娘随口一问,就想着在人前炫耀一番。
“那你倒是说说看呀!别到时候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张姨娘横眉冷对的对着李氏翻了个白眼,这李氏在她们眼里不过是一个顶着虚名的嫡夫人罢了,绪丞相从未偏袒过她半分,所以称她一声姐姐,张姨娘都觉得多余了。
“我们家静宁可是许给了承恩伯府的大公子,方言章呢!”
李氏一脸骄傲的,连个正眼都没甩给张姨娘,一只手还煞有介事的叉着腰,像是找到了靠山似的。
“哟,都在呀!”
柳姨娘也领着绪静怡从内堂出来,正好看到李氏与张姨娘在闲话家常,便也跟着凑了上来。
“柳姨娘你来的正好,听说这静宁寻了一个好亲事啊!”
张姨娘对柳姨娘一阵拈酸吃醋的说道,看来还真是嫉妒的紧。
“快说说,哪家公子这么好运气,竟然能娶到咱们丞相府的嫡女千金。”
柳姨娘倒是八卦的紧,追着张姨娘就问起来了。
一旁的李氏见她们如此追捧,心里简直乐开了花。
“说是那承恩伯府的大公子,叫什么方言章来着吧!”
张姨娘简述着李氏刚刚说的,还故意把这个方言章的明子拖了段音,意在讽刺李氏,这大公子名气也不怎么样,都没听说过呢!
“身份倒是门当户对,不错,就是不知道这人的品貌如何?要是长得歪瓜裂枣,岂不是委屈了咱们的嫡姑娘了吗?”
柳姨娘一向说话都喜欢话里藏话,这不三两句下来就露了原型。
张姨娘也跟着附和两句,二人就开始在一旁用衣袖遮挡了面容,相互讪笑着。
这样子,一旁的李氏就看不下去了,一把扯下她们掩面的袖子,瞪着眼珠子就出了几口粗气。
“这承恩伯府的大公子,人长得可周正了,你们可别瞎说,我那是亲眼看到过的,我们家静宁这么标致儿的人,要嫁的自然也不会差到哪里。”
李氏颐指气使的指着张姨娘和柳姨娘,恨不能将将她们的嘴给封起来。她气得手指都颤抖个不停。
“长得周正那也说明不了什么,就怕也只是徒有其表罢了。”
这柳姨娘说话总是分外犀利,她这尖酸刻薄的劲在府中可是出了名的。
李氏身侧的绪静宁脸色越来越黑了,但她一直强忍着,没有发火,长辈之间的谈话,她随意置喙会被人说没有教养,到时候要是穿了出去,她的名声可就毁了。
“什么叫徒有其表,我看你们就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吧!人家方公子满腹锦纶,学富五车,都已经入了翰林院了。我看就你们这些目光短浅的人,识人不慧罢了。”
李氏指着柳姨娘和张姨娘不停的数落,还围着她们上下打量的走了一圈。最后还狠狠啐了一口。
“众位姐姐妹妹的都在呀!这是要去给老夫人请安吗?怎么也不知会我一声啊!”
王姨娘一步三摇,风姿绰约的向她们徐徐走来,身后还跟着绪静庄。
“时间确实也不早了,老夫人那里也该去了,走吧!”
柳姨娘见李氏已经火冒三丈了,再斗下去,估计会连败俱伤,随即顺着王姨娘的话转移了视线。
老夫人的院子里,一行人风风火火蜂拥而至,不料老夫人晨间诵经还未完事,众人之后在偏厅里坐下等候。
“嫡姐,觅了一门好亲事,还真是羡煞旁人呢!”
绪静怡见众人安静得有些不正常,便开口延续了刚刚的话题。
结果话刚说不出口,柳姨娘便扯了扯绪静怡的衣角,示意她不要助了李氏的气焰。
绪之澜正好听到绪静怡说的话,才缓缓进了偏厅,她往日总是比府里的姨娘和其他姑娘们早到半个时辰或者晚到半个时辰来向老夫人请安。
今日却不偏不倚撞个正着,本来她准备回避一下,没想到竟然听到关于绪静宁的亲事,新生好奇便走了进去。
绪之澜正打算走到绪静宁身边寒暄两句的,结果老夫人正好做完早课由嬷嬷搀扶着进了偏厅。
“都来了啊!”
老夫人发话了,还示意丫鬟给各位姨娘和姑娘们看了茶。
“老夫人安好!祖母安好!”
众人齐齐行了礼,才各分为两列站在偏厅的两侧,规规矩矩的等着老夫人发话。
“大家有心了。”
老夫人摆了摆手,示意众人按辈列坐。众人欠了欠身,便坐下了。
“老夫人,静宁这丫头的婚事定下来了。”
李氏逢人便想得瑟一番,话刚一出,便见一个姨娘一脸鄙夷的看向李氏,只有绪之澜面露喜色的看相绪静宁。
“哦?哪家公子?”
老夫人倒是有些惊讶,这李氏平时看起来窝窝囊囊的,如今办事倒麻利了许多。
“承恩伯府的大公子!”
李氏毕恭毕敬的答着话,一手还拉过绪静宁,把她向老夫人旁边推了推。
可绪静宁此刻就显得有些娇羞,脸颊微粉,耳根子一片通红,扭扭捏捏的不敢上前。
绪静宁看了两眼老夫人,又看了一下绪之澜,只见绪之澜脸带微笑,眼神清亮得对她眨了眨眼,示意她上前去。
“静宁丫头本就标致,配这承恩伯府大公子正好。”
老夫人拉过绪静宁的手,放在手心轻轻的拍了拍,作为祖母看着自己孙女找到好归宿,她也是满心欢喜的。
给老夫人请过安后,众人也相互闲聊了一会才纷纷散去。
“嫡姐,恭喜你呀!”
临走的时候,绪之澜拉了一把绪静宁,对着她就是一番道贺。
“谢谢!”
绪静宁脸刷的一下子全红了,就像一个煮熟的虾子。
待绪静宁分开后,绪之澜才眼神黯淡的朝着自己的院子走去,一路上她还在想老夫人跟她提及的忠亲王府的事,心里对前路一阵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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