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御珵一的“情报”,绪之澜由衷佩服,竟能将永宁侯府的底摸得如此清楚,怕是永宁侯知道了,都要辗转难眠。
“你怎么如此清楚?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永宁侯家的公子!”
房里只有夫妻俩,绪之澜得了重要“情报”,心情一片大好,忍不住调侃她的首席“情报官”。
御珵一慵懒的靠在软枕上,笑看着娇妻。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绪之澜被他逗笑了。
“继母还不够你忙?怎么还要同永宁侯府斗?”
“各府关系错综复杂,看似没什么联系,里面的弯弯绕绕却一点不少,常常牵一发而动全身。多知道些没坏处。”
虽说着正事,但御珵一神情依旧懒散,绪之澜却在他话里听出了他从前处境的艰难,嘴上没说,心里却有点心疼。
绪之澜靠过去,依偎在他身侧,轻轻抚上他清隽的脸颊。
御珵一的处境确实艰难,但习惯成自然,他并未觉得什么,见绪之澜这般替他忧心,虽然欢喜她的关心,却也不想她跟着烦忧。
捏了捏她鼻尖转移话题,“打听了这么多,可是有主意了?”
从方才他开始说时起,绪之澜就一边认真听,一边仔细思虑,究竟要从何处入手,才能解绪静宁之困。
就御珵一所说,她姐夫,永宁侯府大公子确实是个不错的人,就是耳根子有些软。
侯夫人正是利用这点,不断给儿子灌输各种对绪静宁不利的言论,先收妾室,后送女儿。
绪静宁的苦处都源于她的恶婆婆,绪之澜自然厌恶这个心机深沉,手段阴毒又尖酸刻薄的侯夫人。
若想对付这个恶婆婆,恐怕愚孝的儿子是无用的,只能从永宁侯处着手。
想到永宁侯,绪之澜对上御珵一探究的眼神,狡黠一笑,“我想求你件事。”
“何事?”不论什么事他都愿意帮她。
绪之澜将身子往他怀里拱了拱,手里摆弄着一缕头发,“也不是什么大事。”
顿了一下,羞涩开口,“你,你能不能帮我寻几个色艺双绝的扬州瘦马?”
御珵一闻言一怔,寻几个瘦马倒不是什么难事,可她一个内宅妇人躲还来不及,哪有主动去找的。
“扬州瘦马?你要她们做什么?”
“自然有用处,美人计!”说道这些瘦马的用处绪之澜来了兴致,却也没多说,知道御珵一聪明,一点就通。
永宁侯好色,从他最薄弱处入手,围魏救赵以解绪静宁燃眉之急。
御珵一自然听懂了,却不想顺着她往下说,故作不知,逗她道:“哦?怎么之前不知你如此贤惠,这才成亲多久就惦记着给我纳妾?”
绪之澜满心都是绪静宁的事,不想同他磨嘴皮子。
她也从未想过独占丈夫,从他怀里挣扎着起来,面对他,语气平和。
“我不是悍妒的人,你若是愿意,我会给你挑几个模样好、家世清的,瘦马传出去不好听。”
御珵一对上她澄澈的眼眸,里头盛满真诚,心中翻江倒海。
她怎么就不明白自己对她的心!
世间哪有女子愿意与旁人分享自己的爱人!她又将他当作什么,只是丈夫吗?
定定的看了她半晌,扭过头,一夜没再同她说过半个字。
第二日一早,生了一夜闷气的御珵一还记得娇妻的请求,即使生她的气也要替她安排妥贴。
吩咐元来亲去扬州,寻些绝色美人回来。
元来出发前,御珵一还不忘再三叮嘱,一定要绝色佳人,切不可随意找几个看着出挑的糊弄人。
永宁侯身居高位,生性风流,收用过的美人环肥燕瘦,一般的庸脂俗粉怎能入得他眼。
元来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跟了主子这么多年,竟不知主子原是个好色的。
莫非是之前不懂,如今娶了妻,终于明白了女子的好处?
元来越想越觉得是如此,心里替绪之澜抱不平,但也不敢违逆御珵一的意思,收拾了行装匆匆上路。
不出半个月,元来就从扬州带回六名色艺俱佳的绝色美人。
御珵一还在和绪之澜闹别扭,把六人带到书房先看了一遍,满意点头,对元来道:“差事办的不错,领了赏去歇歇吧!”
元来欢欢喜喜出去领赏,御珵一又吩咐元宝将绪之澜请过来。
一盏茶的功夫,绪之澜便过来了,见书房里袅袅婷婷站着六位妙龄少女,前几日的烦闷一扫而空。
她也不知御珵一最近怎么了,总是阴阳怪气的。
自元来走后,他就时不时睡在前院儿,这不,夫妻俩又有两三日未曾见面了。
此时见到倾国倾城的美人,绪之澜心中欢喜,她的计划终于可以付诸实施。
而且,御珵一愿意帮她,说明还是在意她的。
可御珵一还气着,见她半点不知愁,又记起她说给他纳妾时的坦然,胸口更堵了。
“美人我帮你寻了,看看,可还满意?”清润的声音悠悠响起,隐隐带着怒意。
绪之澜正仔细打量美人,没听出任何异样,兴高采烈道:“满意,满意,元来真是个能干的,得赏。”
“派他去寻美的是我,我也该有赏才对!”御珵一语气更冷了几分。
绪之澜这才听出了不对,抬眼去看他,清隽的面容凝了冷霜,脸色阴沉犹如积雨的黑云。
不等绪之澜开口,他便点了最左边的两个美人,抿了抿唇,对她说道:“这两个合我眼缘,顶了赏,如何?”
绪之澜闻言一怔,心头涌出一股陌生的情愫,瞬间便消散了。
爱美之心人皆有,有哪个男人能免俗,况且那日她也大方的表示愿意给他纳妾。
既然他如此说了,绪之澜自然没有不答应的道理,点头答应。
贤惠的说道:“交给我便是,我给她们安排个离前院儿近些的院子,再分派几个得力的丫鬟过去。”
在御珵一的眼刀下又对那两个瘦马和颜悦色的说:“能被公子看上是你们的造化,往后要好好伺候公子。”
如花似玉的姑娘娇羞的点头,如同枝头艳丽的海棠,惹人怜爱,可御珵一看向她们的目光却更冷了。
“不必,我自有安排!”说完御珵一板着脸让元宝推他离开了书房。
只留下莫名其妙的绪之澜和忐忑不安的美人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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