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春夜,幽静迷人,漆黑的天空里布满了熠熠生辉的星斗。一轮皎洁的明月,高高的悬挂在空中,淡淡的月光像薄的轻纱,笼罩了整个的天地。
一阵微风吹过,心旷神怡,遍体通泰。世间虽然战乱频繁,争斗不断,百姓水深火热,可野外的昆虫和青蛙则是没有闲着,依然在天际间奏鸣。
这是二人在一处无人村落找的一家破旧农家院子,虽然破败,也比野外好过。二人简单打扫了一下,便可歇息。
此时已经是深夜,王松也在破院中迷迷糊糊睡了过去。这个时节,天气已经够暖和,正适合睡眠。二人也都是年轻气盛,并不需要生火取暖。
再加上二人刚杀了萧仲恭,紧张后心情放松了下来,一张一弛,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峰儿,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要常回家看看啊!”
睡梦中,王松梦见母亲满头的白发,就在门前的小路旁,等待着自己回家。
“大哥,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妹妹的笑脸,红苹果一样,那么可爱。
忽然,赵良栋那狰狞的脸庞出现在了自己面前,他大声喊道:“你这狗日的,你卖给老子的货全是假的!”
突然,远处一阵马蹄声隐隐传来,王松一下子睁开了眼睛,迅速坐直了身子,他感觉脸上凉飕飕的,摸了一下,原来脸上有泪水。王松赶紧用衣袖擦去。
翟亮也从黑暗中快速奔了过来,低声问道:“二郎,你听这马蹄声,好像是有骑兵过来?”
王松仔细听了一下,点点头道:“听起来真是,听这声音,好像有好几十匹战马!”
翟亮疑惑道:“二郎,你说,是不是咱们杀了萧仲恭的事情被人觉察了,女真人派人来追杀咱们”
王松摇摇头道:“恐怕不是,要是这样的话,这些人不会弄出这么大的动静,恐怕只是适逢其会。”
翟亮还要说话,王松伸出食指,放在嘴唇间,轻轻“嘘”了一声,指了指外面。
二人一起站起身来,猫着腰走上几步,把身子藏在破墙背后,向着外面的官道上看去。
月色朦胧,隔的太远,看得并不是很清楚。隐隐约约中,远处几个黑影,伴随着马蹄声,快速移了过来。后面则是火光滔天,显然有大批人马正在追赶。
等走得近了,借着后面的火光,两人才看得清楚,原来马上有三名骑士,正在打马狂奔。其中马上一人,身材窈窕,仿佛是名女子。
而在三名骑士的身后,一大堆顶盔披甲的铁甲骑士,一手拿着火把,一手挥舞着利刃,嘴里面狂呼乱叫着,向前面的几人紧紧追赶而来。
两人歇的地方,乃是一家废弃的农家小院。房屋的主人或被杀或已逃走。
三个马上的骑士显然也发现了这一处的废弃房屋,打马向这边奔来。
一个骑士惨叫了一声,被后面的一支利箭从马上射了下来,栽倒在地,一动不动。其他的两名骑士不管不顾,打马狂奔,越墙而入,却是进了隔壁的另外一家农院。紧接着骑士们跳下马来,二人牵着战马,快速进了房屋。
后面的骑兵们瞬间即至,举着火把,把院子纷纷围住。骑兵们下了马,拴好战马,举起利刃,向着房间包围而去,看起来有二三十人之多。
王松暗叫侥幸,由于天气原因,二人并没有生火,战马也就拴在院里。不过马通人性,看到主人凝神静气,外面火光冲天,也都是垂头默然,没有发出一声鸣叫。
两个首先抢进院内的骑士惨叫声连连,显然是遭了暗算。不过房屋多处破损,后面的骑兵多人一下子拥进了院内内,嘶杀声、怒喝声顿时响起,听起来颇为激烈。
“是番子!”
翟亮听了几声,低声道:“围攻的人是番子,看来是北虏南下,在追击咱们宋人!”
王松奇道:“翟兄弟,你如何晓得女真话”
翟亮低声道:“前些年,我曾在汴京城呆些过日子,遇到过不少女真番子,对他们的话语稍微懂得一些。”
王松点点头,此处已经是女真大军和宋兵大军接触的地方。出现这么多女真士卒并不意外。看样子他们追击的,应该是大宋的士卒或者官员,绝不是平民百姓。
看到女真番子散落在外面的马匹,王松向外面指了指,低声道:“翟兄弟,你去外面把马匹赶走,我前去救人。”
翟亮也是年轻气盛,点头道:“番子犯我疆土,罪恶滔天,今天就给他们点颜色看看!”
隔壁激战正酣,两个宋人骑士已经被逼出屋来,到了外面的院子里面。双方缠斗了几回合,一个宋人在女真番子的攻击之下,筋疲力尽,手忙脚乱,一个不慎,肩头中了一刀。
宋人动作一慢,番子蜂拥而上,刀棒齐举,宋人身中数下,惨叫声中,就被对方砍翻、砸翻在地,一时间血肉横飞,场面惨烈至极。
另外一个宋人黑布蒙面,长身长腿,身材窈窕,看来却是名女子。
蒙面女子却是颇为骁勇,两把短刀使得虎虎生风,不时有女真番子惨叫着倒下。怒声当中,王松听得清楚,果是汉人女子无疑。不过番子仗着人多,依然牢牢掌控着局势。
蒙面女子连续和番子厮杀,虽然又砍翻了两人,手脚却已经酸软。番子并不痛下杀手,只是死死地缠着女子,不让她有歇息的机会,显然是要生擒活捉。
翟亮已经出去,王松手提铁枪,凝神静气,躲在一处断墙壁后。
突然屋外的黑暗中,战马的悲鸣声响起,只见一个黑影不断的伸出利刃,疯狂斩向散落在外面女真番子马匹的马蹄,只是短短功夫,已经砍伤了数匹。
战马吃痛,纷纷嘶叫着或跳腾或仆倒在地,马群一片混乱。
院子里的番子大怒,纷纷吼叫起来。领头的女真将领指着外面大声吼叫,十几个番子抄起兵刃,纷纷向外跑去。
借着黑暗和战马跳腾,翟亮一边跑,一边继续砍向其余的战马。每匹马都是一刀,每刀都是深可见骨。
趁着番子注意力转移的功夫,王松从断墙处悄悄潜入,一枪刺中了正背对着他的那名女真将领的后脖。
王松拔出长枪,鲜血像泉水一样从那名女真军官的脖子上喷了出来。王松顺势一脚,把那人的尸体踢飞了出去,直奔眼前的女真骑士人群。
番子们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已经被撞翻数人。王松快步向前,高高跃起,双枪在手,另外一个女真番子刚转过头来,铁枪砸在他肩胛部,发出骨骼破裂的闷响声,番子疼痛难忍,惊天动喊了起来。
没有战马的冲击力,女真军士的战力就下降了一大半。看到王松风一般地闯了进来,转眼就杀死杀伤了两名女真勇士,其他的番子们都是怒火中烧,嗷嗷直叫。
一个番子当头就是一铁棒,向着王松头上狠狠砸来。王松一个打滚,一枪砸在了番子的小腿上。女真番子哪里受得起他的天生神力,左小腿已经被砸断,倒在地上,大声惨叫了起来。
王松刺翻一名措手不及的番子,闯进战圈,刷刷两枪,逼退了几名番子,对着里面的蒙面女子大声喊道:“快走,我来断后!”
火光之下,看到拿着一对铁枪的王松,蒙面女子愣了一下,显然没有想到。
“还愣着干什么,想要死在这里,还不快走!”
王松一声怒吼,一把将蒙面女子推开,长枪挥开众人,纵身而上,又刺翻了一名女真骑士。
蒙面女子死里逃生,也顾不得道谢,一个打滚,又退回了房间。
很快,马嘶声响起,蒙面女子骑着战马,弯头闯出了屋门,撞翻了眼前的一名女真骑士,打马从破墙的缺口处闯了出去。
番子们哇哇乱叫,想要上前,却被王松持枪逼退。看到蒙面女子逃去,一些番子出去寻找没有受伤的战马,剩下的番子们则是恼羞成怒,嘴里边“哇哇”叫着,一起向王松冲来。
一个全身铁甲的番兵,手持一把巨斧,咆哮着向王松当头砍下。王松架了几下,长枪邦邦作响,他顺势隔开。
王松大喝一声,抖擞精神,集中精力,直攻番兵的下三路。持巨斧的番子退步不及,给王松一枪扫在腿上,惨叫着摔了出去,砸倒了后面的两个番兵。
王松飞步上前,一枪刺中巨斧番子的面门,鲜血迸现,番子痛苦嚎叫,捂住了眼睛。王松跟进一枪,正在番子的咽喉,王松一脚踢飞尸体,抬脚向院外奔去。
就在这时,翟亮骑马从破墙处冲了进来,他牵着王松的坐骑,撞翻了几名女真番子,大声叫道:“二郎,上马!”
翟亮随即长枪连连刺出,逼退了几名想要抢上来的女真骑士。
王松翻身跳上了战马,精神一振,大枪呼呼几下,戳翻了两名女真番子,趁着其他女真番子步步后退的机会,和翟亮打马从破墙处跳出,向着远处的官道上奔去。
两人打马上了官道,直到逃到了十几里外,二人才停下马来,人和马浑身都是大汗淋漓。
二人相对一笑,又各自摇了摇头,。二人找了一处安全的地方下马歇息,以待明日一早,赶去姚古的军营。
对于明天,二人心里都是忐忑不安。尤其是王松,他心里七上八下,顾虑重重。他翻来覆去,辗转反侧,直到后半夜,才沉沉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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