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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设宴招待?这琅琊王又是存了什么心思?”
送走了来发请柬的家令,李澈有些摸不准琅琊王的心思了。
此前不见面,大约是因为要在徐州地界上混饭吃,在摸清楚陶谦的意思前,琅琊王确实不好与其他州牧太过亲近。
对于这一点,李澈倒也能理解。虽然这些诸侯王大多是没什么用的蛀虫,但这琅琊王在这个时代的诸侯王里面,还算是在水准线之上。
至少他找民女大多是拿权拿钱砸的对面心甘愿,而不像赵王一样玩强的。当然,琅琊王一脉素来豪富,这也是赵王无法相比的。
对待这些诸侯王,李澈并没有如同其他官僚一样视其为上升阶梯和可以欺负的对象。而是始终保持着一种体面上的尊敬,这不仅是因为本的观念差异,还因为刘备的份问题。
为宗室,刘备如果要踏出那一步,争取诸侯王的支持也是比较重要的一环,虽然并非必须,但却能使得行动更加名正言顺。
当然,选择诸侯王也是有条件的,一些大型不可回收垃圾型诸侯王没有拉拢的必要,在新的大汉中也没有他们的位置。
而琅琊王刘容不仅素质勉强过关,还有一个在士林有些声望的弟弟,与大部分诸侯王是有着比较大的差别。
李澈也愿意给他一些选择的空间,亦能理解他的难处,并不强行迫。却不料刘容竟然自己坐不住了。
琅琊国相避而不见,本就在昭示陶谦的态度,刘容此时的决定当真是别有意味。
“我也要一起去吗?”吕玲绮有些蹙眉,虽然为了不失丈夫的颜面,这一年多来也在母亲的教导下学了不少礼仪,但她着实不太喜欢这些礼仪繁琐的应酬。
李澈耸了耸肩:“琅琊王既然要携王妃设宴,那你恐怕是必须要去的,否则难免有藐视之嫌,虽然就算藐视了他也没什么大事。”
“……那还是去吧,不能因为这种小事随意得罪别人。”吕玲绮摇摇头,为侯夫人,有些事就像上战场一样是避不开的。既然在这个位置上,就要尽到自己的义务,不能让别人觉得灵寿侯一家狂悖无礼。
“我个人倒是不介意,毕竟你盛装略带扭捏的样子还是很有趣的。”油嘴滑舌了两句,李澈嘿嘿笑道:“若他是有心交好,那明恐怕会有专门为你准备的礼物,大抵是一些胭脂水粉、金银珠宝之物,我知你不甚喜欢这些……”
白了李澈一眼,吕玲绮没好气的道:“我明白的,不管出于什么原因,送礼终究是好意,带着谢意接下礼物也是个人素养的一部分,你不用担心这些。那些物事留下也好,你将来终究是会有妾室,大部分女子还是会喜欢这些东西,赏给她们也是不错的。”
李澈撇了撇嘴,叹道:“你可真是会勤俭持家啊。”
……
翌,琅琊王宫正,虽然比起皇宫大要小不少,但金碧辉煌、奢华无比的装饰甚至更胜雒阳皇宫中的一些宫。博山炉、青铜灯、云纹柱,再加上墙壁上的飞鸟走兽等雕饰,悬挂的玉饰等物,让李澈也有些惊异,这琅琊王一脉的豪富真是超出想象,和他一比,赵王、齐王等诸侯王简直丢王。
琅琊王此时已经携王妃端坐于主位,姿态可谓是放低到了极点。
诸侯王设宴,本当后至以受朝贺,如今早早的等在此处,显然是担心李澈误会他拿大。
“下官建威将军领青州牧灵寿侯李澈,携夫人吕氏参见大王、王妃。愿大王与王妃体康健。”
李澈深深一揖,吕玲绮也随之屈膝行礼。刘容连忙带着王妃起回礼:“李侯国之柱石,疆臣之属,孤不敢当李侯这般大礼。
昨体抱恙,唯恐将疾患传给李侯,因此避而不见,此非吾本意。故而今略备薄酒赔罪,还望李侯见谅。”
李澈坐下后含笑点头道:“大王客气了,王宫重地,大王能许下官引兵入内已是下官莫大的荣幸,又岂有怪罪之理?何况体染疾本就应当修养,此乃人之常,天地之理,无可罪之处。”
刘容笑着点点头,随后轻轻拍掌,霎时乐舞齐动,侍女也开始穿梭在宴席之间,他叹道:“如今兵荒马乱的,兖州牧公然进袭徐州,谁也不能肯定他有没有派遣刺客来到开阳,王宫士卒疲敝,实在无力防守。倘若李侯出了意外,孤恐怕无法向天子交代,因此通融李侯领兵入内也是为国而虑,李侯无需言谢。”
在古代战争中派刺客刺杀对方的机要人员事实上也是常见之事。虽然这种行为往往达不到预期的效果,毕竟冷兵器时代想要一击致命太难,重要人物边的护卫也是大麻烦。
将这一战术运用到“出神入化”的,应该是光武年间割据益州的大军阀公孙述。自知不敌光武,公孙述便动起了脑筋,大量调派刺客进行刺杀工作,云台二十八将中的岑彭以及大将来歙便是死在了公孙述派出的刺客手中,为公孙述的割据政权续了不少的时间。
但这种行为也容易激怒对方,公孙述阖族被灭,也少不了使用这一手段的原因。按照常理来说,此时刺杀李澈的收益并不高,还容易激怒刘备,属于得不偿失。
然而曹是个百无忌之人,盗墓筹集军资、绑架家属威胁的事儿都能干出来,派刺客刺杀李澈这个“老朋友”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李澈带兵进王宫一是防备陶谦,第二就是防备曹。
但李澈嘴上还是为曹辩解道:“兖州牧东来也是有些误会,误以为徐州匪患严重,其人并非丧心病狂之人,当不至于刺杀下官这个解斗者。”
刘容面色霎时变得有些难堪,看了眼周围,摆摆手驱走舞女和侍从,待中只余四人,刘容沉声道:“匪患严重?就这一点而言,兖州牧恐怕并没有误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