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骆养性的话,朱由检不由得又微微楞了一下,旋即说道:嗯,三个模子流落在外,这是一个很大的隐患,告诉王承恩,发现有纸张比较新的一千两,一百两,还有两百两的银票的时候,要特别小心,一定要小心的核对准确,绝不能让人以假乱真,用伪造的银票来充数。
听了朱由检的话,骆养性急忙躬身应道:是,陛下。话音刚落,却听朱由检又说道:查抄来的那三个银票模子,现在在哪?
骆养性微微想了想,这才说道:臣之前已经上交给内库了,现在应该在内库放着吧?
内库?朱由检微微沉吟了一下,旋即对身旁服侍的小太监王义说道:王义,你去,把内库总管张彝宪张公公叫来。
王义急忙躬身应道:是,陛下。后退了几步,转身离开了乾清宫。
虽然这个时候已经是夜深人静的时候了,但皇上召见,身为内库总管,同时又是司礼监掌印太监的张彝宪,还是很快便跟着王义,踏进了乾清宫。
张彝宪跟着王义踏进乾清宫的时候,锦衣卫指挥使骆养性已经离开了,朱由检正提着笔在御案上平铺着的洁白的宣纸上勾画着什么。
来到朱由检跟前,张彝宪跪下行礼,叩拜着说道:老奴张彝宪,拜见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张总管,起来吧。朱由检放下笔,抬了抬手说道。
谢皇上。张彝宪再次行礼后,这才从地上爬了起来。刚刚爬起来,便听见朱由检又说道:这么晚了,打扰老总管休息了,是朕的不是。
听了朱由检的话,张彝宪急忙惶恐地说道:不敢不敢,圣上召见老奴,定是有大事想要吩咐老奴,老奴岂敢耽搁?
嗯,深夜叫老总管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前几日,锦衣卫查抄四海钱庄的时候,查抄到了几个钱庄银票的模子,送进内库了,老总管可还有印象?
之前张彝宪就已经从王义那知道朱由检这么晚了,还召见他的原因,因此,在来的路上,就已经将三个四海钱庄银票的模子,给随身带了过来。
听了朱由检的话后,张彝宪急忙伸手,从衣兜里掏出一个小小的包裹来,双手捧着,递到了朱由检的面前,躬身说道:回皇上,四海钱庄银票的模子,就在包裹里,请皇上过目。
朱由检转头淡淡地瞥了一旁的王义一眼,很明显,消息是王义透露给张彝宪的,所以张彝宪才会将四海钱庄的模子随身携带着了!
王义这样做,的确是让张彝宪省了许多事,但若是养成习惯了,或者养成了大嘴巴的习惯,以后乾清宫中哪还有秘密可言?岂不是自己说的做的,见天就已经传遍了整个宫闱了么?
这王义,忠孝之心都有,就是这嘴巴,着实有些太大了,找机会得好好训诫他一下,让他抄写几百遍的保密条令,知道什么事该说,什么事不该说!
淡淡的扫了王义一眼,朱由检这才又说道:呈上来。
王义急忙上前一步,从张彝宪手中接过包裹,双手捧着,送到了朱由检面前。
朱由检伸手取过包裹,打了开来,却见包裹里面放着三个铜制的模子,拿起其中一个,翻了过来一看,却见模子最中间铭刻着纹银五十两整等字样,四周还有一行行的小字,周围饰以祥云流纹。
朱由检拿起那个模子,盖在了洁白的宣纸上,用力按了一下,提起模子后,洁白的宣纸上便留下了一个暗黑色的印迹,仔细一瞧,正是四海钱庄银票的样子!
嗯,除了用纸的不同外,这本来就是一张四海钱庄的银票嘛!同一个模子印出来的,这还能有假不成?
瞧了瞧宣纸上留下的印迹后,又瞧了瞧手上的银票模子,朱由检这才又对张彝宪说道:张总管,司礼监印经局,最近在忙些什么?
听了朱由检的话,张彝宪不由得微微楞了一下,旋即才又说道:回皇上,印经局现在正在加紧印制《金薯传习略》以及《农政新编》。
听了张彝宪的话,朱由检也不由得楞了一下,失声说道:还在印制《金薯传习略》么?
是的陛下,之前印经局只印制了五千本《金薯传习略》,分送到天下各个府州县衙后,局中还剩下了一些,就分送给了宫中的内官。
说着,略微迟疑了一下,张彝宪才又说道:宫中内官又将书送出了宫去,交给了亲戚族人。后来,便又有内官,请求司礼监再帮忙赶印些《金薯传习略》,故而就印到了现在。
听了张彝宪的话,朱由检不由得微微楞了一下,挑眉说道:哦?还有这事?
话音未落,张彝宪却又噗通一下,跪倒在了地上,磕头说道:印经局未奉旨意,擅自加印《金薯传习略》,还请陛下恕罪!
印制书籍,传播知识,这是好事,不过停顿了一下,朱由检又提高了一些声音,问道:收钱没有?
张彝宪一呆,有些不解地抬头望着朱由检,却听朱由检又问道:收钱了没有?
张彝宪猛地一下回过神来,结结巴巴地说道:收,收了五十文一本。
五十文一本?朱由检沉吟了片刻,说道:还是贵了些。说着,停顿了一下,又问道:赶印了多少册?
听了朱由检的话,张彝宪不由得又呆了一下,然后才又有些结巴地说道:三,三
三千册?朱由检问道。
张彝宪一呆,旋即摇了摇头,说道:三万册。
三万三万册全卖出去了?朱由检吃惊地瞪大了眼睛,失声说道。三万册,就算是在后世,也差不多已经是一本图书的首印数了!
嗯,一本图书,别说三万册了,哪怕只有一千册,出版社就已经可以上版印刷了!三万册全卖出去,都勉强能够够得上说是畅销书了!
还,还有六千册《农政新编》。张彝宪声音有些颤抖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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