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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三十一回 冷热交锋

乞活西晋末 万载老三 4293 2024-01-26 20:16

  潞城之外,血旗军与匈奴军正在列阵以对。匈奴中军,帅旗之下,匈奴太子兼河内王刘粲遥望对面的血旗军阵,不由嗤笑出声:“都说纪贼凶狡善战,原来不过如此!呵呵,扁平方阵,嫌被突破的不够快吗?本王历经大小战事上百场,倒是从未见过这等别致新颖的战法,却不知是本王见识浅薄,还是这位华王徒有虚名?”

  “哈哈,自然是那纪贼徒有虚名!历数其过往战绩,也仅会些阴险勾当罢了,真正两军对阵,他焉能是太子殿下对手,又岂能是我大匈勇士之敌?”刘粲身边,一名偏将立马赔笑奉承道,“便说金晨之战,若非他们又施暗算偷袭,怎能败我两万大军?有仇现时报,金日我等便由殿下统领,一雪金晨之恨!”

  “咳咳,太子殿下,那纪贼可非善与之辈,我等不能大意呀!”另一年老些的匈将略一犹豫,还是出言提醒道。

  “哼,人越老胆越小...”刘粲心头不爽,可斥了一半,便听那名年老匈将手指对面叫道:“太子殿下,看前面,血旗军动啦!”

  刘粲一众匈将忙抬眼看去,只见前方二里之外的血旗军,其左中右三个颇显怪异的扁平方阵已然部署完毕,此刻正在令旗鼓号的指令下,徐徐却坚决的向着己方逼迫而来,划一的阵线,齐整的步伐,沉默的杀气,直给人一股扑面而来的压迫感!

  “直娘贼,我等尚未完全摆好阵型呢!狗日的纪贼,怎么说打就打,连句话都不说,还讲不讲对阵规矩?”刘粲一呆,旋即甩甩头,抛却心头那股不适? 破口大骂道。

  “太子殿下,甭说那些啦,纪贼何尝讲过规矩?此前他与我大匈私下谈好的互不侵犯五年? 这才过去两年? 还不是说动兵便动兵了?”年老匈将适时打断了刘粲的废话,急声建议道? “殿下,骑军需要冲力,我方可不能干等对方拉近距离? 须令左右阵骑军立即出击呀!”

  “好好好,传令下去? 左右两阵骑军? 立即给本王冲锋,突破敌阵? 雪过往之耻!”刘粲也不犹豫,立即令道? “还有,金日但有杀俘纪贼之人? 本王必保他一个万户侯!”

  “呜呜呜...”令其挥动? 牛角长鸣,左右两阵的匈奴骑军? 各以近千重骑为前驱,逐步启动? 逐步加速,气势汹汹的直扑血旗军。一双双泛红的眼睛中,充斥着杀戮的**,以及雪耻的渴望!

  说来匈奴人已经不止一次败在了血旗军的手下,单说上万规模的大战就有四五次。可若品味? 匈奴人无不跳脚怒骂,憋屈吐血,只因他们的每一次惨败,几乎都伴随着诈门、埋伏、偷袭、骚扰、阴谋等等勇士不齿之举。唯一一次算是野外对战的伏牛岭之战,血旗骑军也是火攻水攻之后,才以众凌寡面对面对杀一小场。如此败绩,如何让素来喜欢正面倚强凌弱的大匈勇士们服气?

  转眼间,双方距离抵近一里,匈奴骑兵的速度也达到了极致。乘骑奔腾的烈马,迎着扑面的劲风,他们犹如两支利箭,直插前方厚度缺缺的血旗方阵。骑阵之中,不时还传出匈骑们的喔喔怪叫,以及匈奴军将们的大肆吵吵:“弟兄们,扬起弯刀,杀光前面那帮只会暗算的阴人贼子,叫他们知道我大匈勇士的威猛...”

  然而,就当匈奴骑军们的斗志爆棚至极点的时候,血旗中军,令其舞动,鼓号再变,本在徐徐逼近的军阵齐齐停下。旋即,随着一阵“通通”巨响,青四军团数个直属炮屯的两百多门小型便携火炮,含中阵的全部与侧阵的半数,约有七成开始发言。火炮齐齐闪过璀璨的火光,一颗颗小型开花弹带着尖锐的啸叫,犹如一片铁云,疾非奔来的左右骑阵。

  “轰轰轰...”小号开花弹落于匈奴骑阵,随即二次爆炸。黑烟升腾间,铁屑四射,土石翻空,周边的轻骑纷纷惨叫着落马,便是皮糙肉厚的重骑,也难免马腿受创,动辄人仰马翻。而受创亦或受惊的战马,不免成为扰乱骑阵高速突进的反面因素,原本箭矢般的突进骑阵,转眼间便粗了一截,慢了一截,也稀疏了一截。

  不过,血旗军的炮火早为人知,匈奴军兵们对此倒有一定的心理准备,还不至立马乱了阵脚,而数百上千量级的骑兵伤亡,相对于两万大军委实不多,并不能震慑匈奴军的冲锋之势。相反,有匈奴太子坐镇,这等血腥却是激起了匈奴军的凶戾之气,嗷嗷怪叫着勉力驱马猛冲。

  “弟兄们,甭怕,那玩意听着吓人,其实就跟抛石机差不多,杀不了几个,一晃就过...”其间,更不乏匈奴军将们此起彼伏的嘶声咆哮,“弟兄们,可劲冲啊,冲上去,将那帮只敢阴人的杂碎屠光...”

  “唉,只可惜烈性炸药研制起来毫无头绪,黑火药毕竟威力太小,小型开花弹用起来,除了射程更远,实际威力还不如霰弹来的靠谱。日后步铳军团作战,还当更以霰弹优先呀。”麒麟旗下,纪泽轻轻摇头,略显遗憾的点评道,却是神完气足,丝毫不见焦躁,只如后庭赏花。

  “呃,大王,您这般鄙薄自家炮火之威,若叫其他诸侯听见了,岂非都要以头抢地耳?”庞俊不禁笑道。真正进入战时,他也再不碎叨纪泽的以身犯险,反更显得信心满满。委实,华国的热武器跟后世绝对不能比,但跟冷兵器同样不能比,庞俊可是知道,血旗军的后续打击还猛着呢...

  “通通通...通通通...通通通...”果不其然,随着敌骑冲近百丈之距,血旗左右两阵的预留小炮陆续开始分批次发言,每石门为一组,逐次向着迎面奔来的刘粲骑军,尤其是头前突阵的重骑,发射出一蓬蓬霰弹。处于组装式箱车之上,火炮具有一定标高,兼有射击仰角,尽管炮手身边渐被腾起的黑烟影响了视野,却仍无需顾忌其前的自家军兵。

  “铛铛铛...”“噗噗噗...”距离的拉近正在放大炮火的杀伤,霰弹的漫天铅雨带着狂暴的动能,呼啸着迎面撞上匈奴骑阵的前驱重骑,此前在开花弹下都能抵抗弹片的重铠,此刻却如草扎纸糊,挨着即伤,撞上即亡。由之引发的这一波人仰马翻效果更为显著,令刘粲骑军更加混乱,突进速度更减。

  “弟兄们,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前进有生,后退必死,冲过去!时间只够对方一轮炮火,堆也给老子堆过去啊!”匈奴骑阵,左阵万夫长已经双眼血红,可除了前突以身作则,却也只能疯狂的厉声嘶吼。而中阵的刘粲,则也劈手夺过身畔亲兵的牛角,嘟嘟嘟的狂吹起了催促号。

  “杀啊!冲啊...”大军奔驰裹挟之下,别无他途的骑阵匈兵爆发出悍勇,呼喝着,嗷叫着,可劲的催马前突。人死鸟朝天,不死万万年,各凭运气,总有弟兄们能够冲过去,干他丫的血旗军!

  只可惜,匈奴人的血肉之躯再是凶悍,金日遇上的却是热武器配备齐整的步炮协同,天大本领只怕也是枉然!随着匈奴骑阵进入八十丈的距离,砰砰砰的炒豆子声颇有节奏的一**响起,血旗军的铳兵终是发威。这一距离,重骑的铠甲虽仍在铳弹穿透的两可之间,但谁叫敌阵头前的重骑阵列,早已在霰弹轰击下残破不堪了呢。

  “砰砰砰...”第一排步铳兵放出排铳之后,并未观察前方战果,而是立即折身沿阵列间隙回返,赶到最后一排开始迅速装填,并将头排射击站位让给随之踏步上前的第二排步铳兵。其实,渐起渐浓的枪炮硝烟,也令他们愈难远视。

  “砰砰砰...”第二排步铳兵放完排铳后亦如第一排,接着便是第三排,第四排,第五排。五段击的循环演绎,青卫步卒们训练得不要太熟,而前方血旗步卒的枪盾阵,也保证了他们的正常发挥。

  “铛!噗!”匈奴骑阵某处,几无间隙的两响,那名突前冲杀的万夫长,已然一脸怪异的捂着自己的胸膛,软软瘫倒,继而落马。手捂之处,本被厚厚的铁叶甲遮护,如金已然多了一个血肉模糊的大洞,汩汩鲜血正不要钱的冒出。非但是他,一众陪他扑上的匈奴轻骑,也在排铳下接连不断栽倒。而他们的战马,则成为进一步降低匈骑速度得严重阻碍。

  必须说,在威力足有箭矢数倍的子弹面前,寻常的铁甲护盾如同纸糊,丝毫不能改变匈奴轻骑们被子弹杀死杀伤的命运。即便是重骑,当火铳的射击距离进入五十丈之后,这一效果则将同样应验其身。

  “嗖嗖嗖...”“铛铛铛...”终于,陆续有匈奴骑兵闯入血旗军阵的五十丈距离内,复仇的箭矢也随之抛落入了血旗兵阵,怎奈血旗步兵清一色钢盔钢胸甲,纵有中箭受伤,也少有阵亡伤重。而步铳阵中,伴随的虽有接二连三的受伤倒下与候补替上,更多却是有条不紊的火铳射击,以及循环轮替的换位装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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