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的时候林景便起床了,只是经过一夜的休息两眼的青紫色没有丝毫好转反而更严重了些,路遇的丫鬟看着林景的模样道声好然而捂嘴笑着离开。
好在杨府的早餐颇为精致。
而且光是小菜竟有十数种之多,林景倒也不得不感慨古人的奢侈。
“那婆……娘子呢?”
“小姐一大早便带着几人前往西郊校场去了。”张承恭敬地回答。
“娘子又去西郊了?”
“将军不在,小姐好不容易有个喘息的机会,现如今即便是校场的几个小校在小姐的手下也走不了几个回合。”
对此林景只是叹了口气,以他现在这样的身体怕是再练个几年也不是那个婆娘的对手。
他本来想要再出去更多的了解一下这个世界,只是他现在的这幅面孔被外人看见还不知道要被怎样说道,而且现在丢的是他的面子,名声这东西在古代远比后世重要的多。
吃完早餐,碗筷自有人收拾。
“姑爷你该看书了,还有两个月长安的秦老便要来扬州,不知道有多少人等着这个机会希望能够得到秦老的举荐,到时候科考也会容易许多。”
张管事小心提醒,即便是杨护院此时也走了过来。
看着两人林景算是彻底无奈,在西南方专门为林景准备了一个书房,对于林景考秀才的事情杨府上下可是来不得半点马虎。
以往的时候甚至是专门聘请了一个学识颇高的老先生,只是那位老先生最近几日似乎是生病了,恐怕半个月都不会来了。
杨将军之所以招林景为婿,以往林家的家世是一方面,更为重要的是林景的文采,两年前便是有了秀才的功名,那么以后举人甚至是状元也未尝没有可能,到时候将军府就更是蓬荜生辉了,只是这两年里林景接连考了几次却是接连落榜。
只是这科考说起来又哪是易事,即便是常科的科目便有秀才,明经,进士,明法,明字,明算等五十多种,而且就算有了功名,名声也是占很大一部分的,特别是举荐,即便是文采斐然的白居易没有举荐也得连连自叹,所以那个秦老来到扬州城才让扬州的才子如此趋之若鹜。
林景坐在椅子上,案桌上整齐的放着文房四宝,他看着那些古文便觉得头大,可怜他只是勉强读了一个二流本科,那些古文勉强认识,只是其中的意思他便更是什么都不懂了,好在这具身体写字的机械记忆还在,不然到时候可就好玩了。
书房外张承以及杨护院的影子始终印在窗户上,以往大多数林景都是老老实实的在书房内诵读,或是做做文章,根本没有人看守。
只是现在一切都变了,昨日姑爷跳河的事情传的沸沸扬扬,晚上又与小姐顶撞怕不是被什么妖邪东西迷了魂,所以张承才前后脚的跟着林景,他怕自家姑爷又做出什么傻事来。
随手拿了本《周易》林景总要是做做样子。
乾卦。
初九:潜龙勿用。
九二:见龙在田,利见大人。
九三:君子终日乾乾……
林景半蒙半猜的读着,他只觉着莫名其妙,然而随着他的朗读声那些文字似乎是印在了他的脑海中一样。
初九:潜龙勿用。
九二:见龙在田,利见大人。
他又读了一遍,这一下不仅是能够读,即便是意思他也能够懂得了些。
这下倒是让林景喜出望外。
随后林景又拿出了《诗经》,那些诗句完完全全的印在了他的脑海里,旁人需要大概一月才能够看完的书本,他确是只需要一个时辰,这大概是他死去补偿。
如果不是这些文书,那么那些教授招式的书呢?林景想着,不禁笑出了声。
毕竟连附身这种事情林景也见识过了,这种的倒也算不得什么。
这些天里林景眼上的伤势若是不仔细看便是绝对看不出了,他决定去林家看一趟,对于这件事张管事当然不敢阻拦,只是问是否需要一辆马车,被林景给回绝了,路途大概也不过两个时辰。
来到一个新世界,林景当然要趁这个时候好好地感受。
扬州城依旧繁华,趁着去林家的路上林景倒是又绕了一圈准备去看看那天的波斯舞娘,只是那边的台子早已经被拆了,四下询问一番,这才知道台子已经被搬进了扬州城一处著名的歌舞楼子。
将军府的家规甚严,更何况林景作为将军府的赘婿即便是纳妾这种事情都做不了主更何况是逛歌舞楼子。
那处楼子位于扬州城最为繁华之处,往来的人大多都穿着色彩鲜艳的绸缎,来到楼子外面,隐隐约约能够听到来自异域的琴笛还有手鼓的声音。
看着已经准备进入楼子的自家少爷林三忙的拦了上去,“少爷你逛楼子的事情要是传回了将军府让少奶奶知道了,不知道又是怎样的惩罚,我看还是算了,我现在膝盖还疼着呢,要不我们还是走吧?”
如果是以前的林景即便是让他多看一眼露着肚脐的舞女他都不敢,若是不小心看到了说不定还会说些什么酸儒的话语,不过今时不同往日。
林景假装咳嗽了一番,“那个娘们每天都能够去西郊军营切磋武艺我不过是看看歌舞又算得了什么?”
林三只得苦笑心想这算是一回事吗?
想着将军府的那个母老虎林景心中毕竟还是有所顾忌的,他向着四周看了看招过楼子里面的小厮让他带着进入楼子,小厮选了一个还算不错的位置放眼下去下面来自异域舞动着腰肢的美女一览无余。
几碟精致的小吃食摆在了林景的身前,林景倒是颇有闲情逸致不时伸手拿几样小吃食看看楼下台子上舞女的腰肢颇为悠闲。
旁边的林三倒是如坐针毡不时地看向坐在旁边的食客生怕碰见熟人。
“林三你倒是害怕些什么,如果真的被那婆娘知道了又能怎样,有什么事我来担着。”
好不容易安抚住了林三林景这才略微有了些兴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