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鹏请了媒人给卢家送了聘礼,这些聘礼是什么,连他自己也不知道,都是林景操心准备的。
一箱箱金银和绸缎,还有十几盒的首饰和珠宝,都摆在了卢府里,卢家的三个儿子看的眼睛都直了,更何况他们的妻子都没有见过这么好的珠宝玉器,她们拿在手里都不想放下了。
“你们要小心,这些是赵将军送来的聘礼,等我们成婚的时候,这些东西是要带走的。”
卢檀雅本来没有想着说的那么难听,可是看自家的哥哥嫂嫂,大有拿了东西不放下的样子,她才不得不说。
“还是咱们檀雅有福气,看看妹夫送来的东西多好,只怕是只有皇宫里的东西才能和这些媲美吧。”
卢檀雅的大嫂手里拿着一只玉镯,这只玉镯碧绿透亮,一看就是极品的玉整块雕成的。
“大嫂小心了,玉镯有什么损伤我是没有办法和赵将军交待的。”
自家的儿子和媳妇紧盯着女儿的聘礼,卢老爷本来就十分看不下去了,他看看身边的夫人,只是希望夫人能约束一下媳妇的行为,不管怎么样,自己一个公爹怎么好直接开口说媳妇呢。
卢夫人则是眼里只有那些聘礼了,到了现在她连自己的眼睛都管不住,哪里还管儿子和媳妇贪婪。
卢檀雅看着自己的父亲急得直搓手,他一个公爹也不能从媳妇手里把东西抢回来,只好来回的在地上打转。
“大嫂放下吧,这些东西越看越喜欢,万一待一会儿看的舍不得放下怎么办?”
卢檀雅生生的从大嫂手里把东西抢了过来,二嫂和三嫂也讪讪的放下了手中的东西。
卢家人的脸色都不好看,卢家夫人和儿子媳妇是觉得卢檀雅下了他们的面子,而卢老爷则是没想到自己的家人居然如此的无耻。
“父亲,这些是赵将军送我的聘礼,原本我也想留几件给家里作为念想。”
卢檀雅说到这里,看了一样站在箱子旁边的卢家人。
卢家人则是一听卢檀雅要留几件给家里做念想,他们的眼睛都发亮了。
“聘礼原本留几件也是应该,可是我在家里劳碌了这么些年,连一点嫁妆都没有,我自己都觉得出门见不了人,所以这些聘礼我就都带回赵家了。”
卢檀雅本来就是见识过风雨的人,如果家里人丑态百出,她也就不留面子了。
刚才还一心想着让小姑留下几件聘礼的嫂子们,脸上都变得铁青,她们觉得这是小姑在捉弄她们,一会儿说要留,一会儿又不留了。
“父亲,原来我是这样想的,赵将军每天出门在外打战,家里也没有父母和亲人,将军出门不在的时候,我就住在潼关帮着家里打理一下生意,免得我不在了,其他掌柜的和家里不熟,生意下滑了。可是如今我才知道,在这个家里原来我是可有可无的。”
卢檀雅说这话的时候,眼睛已经泛红了,不过好在她经历的多了,自己把眼泪忍住了。
“父亲,以后女儿就是赵家的人了,一年除了父亲的寿诞其他时间就不回来了,父亲你多体谅我。”
卢檀雅的话说的明明白白了,现在家里还有个老父亲,她每年还要回来一趟,等父亲百年后,她说什么都不会回来了。
卢夫人一听女儿只有给她父亲拜寿,而自己这个母亲则是连提也没提,她心里就不好受了。
“檀雅,你也太偏心了吧,你父亲的寿诞你会记得回来,我呢?难道我生养了你一回,你就不能回来孝敬一下母亲?”
卢夫人确实生气了,女儿和母亲不贴心,这是很少见的。
“母亲,你过寿诞礼物我一样都不会少,不过灵州路途遥远,我只能派人送来了。”
卢老爷一点都没有想到,女儿一出嫁,家里就乱成了这样,他自己也灰心了。
房间里男人们都走了,剩下的只有几个女人,到了现在卢檀雅的嫂子才觉得她们有些太着急了,如果在财产上多少分卢檀雅一点,他们小姑也不可能扔下家里什么都不管了。
卢檀雅的母亲可不这么想,在她看来,儿子媳妇没钱花,是她的责任,而女儿有事则是婆家的责任,她也不管女儿给家里赚了多少银子,那些她觉得都是应该的。
卢檀雅让自己屋里的人把聘礼看好了,她就怕自己不要脸的哥哥嫂嫂来明抢。
卢老爷最近几年得益于女儿,生意特别红火,所以连带着周围人看他的眼光都要高看一点。
今天女儿要出嫁了,家里只是准备了一些常用的衣物,和女儿平时戴的一些首饰簪环,夫人居然买了一些糕点来充门面,那是什么人家才做的事,那些是小门小户给女儿陪不起嫁妆,用盒子装一些点心来充门面。
自己在潼关城里也算有头有脸,夫人则是做出这样没脸的事情,卢老爷现在都不是气人了,而是绝望了。
卢老爷手里还有五万两的银票,原本他是想把银票留着,家里的家产分女儿四分之一,将来三个儿子确实生活困窘时,他把银子补贴了儿子,现在家里成了这样,五万两银子就算补贴了女儿吧,如果她日后在灵州生活的不好,也有点银子防身。
老爷把五万两银子给了女儿,其他人还在错愕,而卢夫人则是气了个倒仰,她在嫁妆上扣扣索索,没想到卢老爷则是送了五万银票,这还不如她在嫁妆上用点心,也用不来五万银子的一半。
不管卢家怎么乱,卢檀雅和赵大鹏的婚礼是照常举行了。
林景为了赵大鹏的面子,他租了潼关最好的轿子,一水儿的挑出来的将士,个个都是身材魁梧,相貌端正。
赵家人精神抖擞的去卢府接新娘了,原来赵大鹏还抹不开面子,显得他对着这门婚事可有可无,可是今天赵大鹏早早的就起床了,穿好新郎的服饰后,在镜子前面前前后后的照了好几遍,连林景都觉得他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