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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九章 失算了

苟个富贵盈门 布袋外的麦芒 4765 2024-01-26 20:16

  徐义一直对于暴力不怎么喜好,特别是这种直接了当的暴力。

  他喜欢阴人,虽然两辈子也不曾阴过谁,他还是觉得阴人比较好。

  就是那种自己挑唆起来,然后躲一边看热闹的做法,徐义是最推崇的。

  像莺娘这样亲自上阵的,说实话,徐义不赞同。不管李嵩是什么二品大员、东都留守,在徐义看来,他的命没有莺娘小拇指值钱。

  但是徐义也知道,在自己这个家里,大多数倾向于惹急了弄死李嵩的做法。甚至说让谁舍命,任何人都不会犹豫的。

  说到这应该感动的,可徐义更多的是担心。

  这时代是个皇帝可以随便砍人脑袋的时代,徐义好不容易没死掉,是真的不想去死。

  杀李嵩应该不难,杀他一家也不难,难的是杀了之后全身而退······这是怎么了,还什么事都没发生,我怎么也想着杀不杀的。

  “记住,任何人都比不上咱家人的命贵。都好好的,等着看徐家成为世家大族。别想乱七八糟,还不至于,到不了打生打死的程度。”

  徐义也想了,就是一个酒宴上不给面子,无非就是弹劾、穿小鞋,李嵩还不至于跟自己玩命。

  无非是受点委屈呗,也不是没受过,忍忍就过去了。

  这莺娘······把人都拉到邪路上了。动不动就杀这个,杀那个的。不至于。

  徐义不考虑这事了,准备好好上班,遵章守纪。只要自己不犯错,就是李嵩找茬也费劲。

  接下来几天,徐义每天一大早就去军营点卯,很认真的看朝廷发过来的抵报······想琢磨琢磨朝堂来着,结果看的云里雾里的,只理解字面意思。

  军营里操练彉骑,继续玩小孩子家家的游戏,走队列队形。

  倒不是徐义没有新花样,新花样多了去了,就是面对临时工,徐义没多大兴趣。

  申屠见徐义每天来,都有点不习惯,甚至不知道自己该做啥了,不但陪着徐义操练彉骑,连公廨里办公也陪着。

  “该干嘛干嘛去,别在这碍眼。”

  “将主,到底咋了吗?”

  “唉,还能咋?得罪李贽了,担心李嵩报复呗。不老老实实的出工,等着让他找茬?”

  “别管我,平时咋做就咋做,就当我不在。”

  唉,徐义确实挺不爽的。来这时代后,一直顺风顺水,一下子这样苟,让他很是不适应。

  这大冷天的,真的不想每日出城呀!

  “将主,要不要找人收拾那小子?”

  看看,申屠也是个土匪性子。自己身边怎么都是这?一脚把申屠踢出去······

  真心无聊啊。

  徐义打起精神来,再一次翻看朝廷抵报······

  赵含章坐赃巨万,杖于朝堂,流襄州······这是咋了?终于在抵报中发现了一个自己熟悉的人,居然是这样的信息。

  幽州节度使呀,去年还在一起并肩作战了。印象不错,还以为自己结交下一个节帅,转眼就成这样了。

  唉,富贵还是贫穷,包括死活,都是圣人一句话。

  流放襄州呀,肯定是要路过东都的。徐义不知道是不是应该看看这老小子。

  三十多岁的人了,被打的屁股开花······唉!

  徐义发现这几天自己叹息的时候越来越多了。

  徐义如果知道历史记载的赵含章是坐赃巨万,杖于朝堂,流襄州,道死。绝对不会有这样的犹豫的。

  问题是徐义不知道,他觉得三十来岁,没有被圣人砍头,好歹是混上节度使这位置的,说不定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所以,他招呼了武侯和军卒,等赵含章离开时,招呼一声。

  送别赵含章,是在东都城外的三十里铺。徐义虽然想烧个冷灶,也没想着真的就把赵含章迎到家里去。

  赵含章是趴着的,身上盖着棉被。

  徐义打开一看······幸亏有准备。原来屁股真的能达成八瓣呀。

  大面积软组织挫伤,若不是冬日,屁股早就流脓了。即便如此,整个屁股也是红里透着黑,腐肉不少。

  说真的,若今天自己不过来,徐义敢保证,赵含章到不了襄州就一命呜呼了。

  “徐将军,老夫······”

  花未开口已凝噎,想不到铮铮铁骨的赵含章也怕疼,哼哼唧唧的哭起来了。

  “节帅,喝点麻沸散?还是就这样。”

  “就这样吧,也让老夫能铭心刻骨。”

  也好,省钱。徐义也没想过能从赵含章身上赚诊金了。

  看过赵含章携带的行李······女人不少,钱财可怜。连凌风子都鄙夷。

  是条汉子······其实,这玩意儿真的没法处理,表皮都是破破烂烂的,缝也没法缝,说白了,徐义就是把酒精倒赵含章屁股上,假迷的擦擦,消消毒。

  能不能好,就看他造化了。

  喝不成酒,也吃不成菜,意思到了,赵含章也没脸待着······

  “义哥儿,几个意思?烧冷灶?我看他很难东山再起了。”

  凌风子总是这样直击人心。难不成我就不能有情有义吗?

  不过,看赵含章这样子,起复确实有点难度······整个东都居然没有一人送别。

  “别那么势利,好歹是一个战壕里并肩作战过,我尽个心,心里舒坦一些。”

  徐义肯定是不承认自己在这事上失算了。

  确实失算了。

  在长安的信安王李炜,被圣人唤到兴庆宫了。

  “徐义这小子跟赵含章有交情?”

  圣人的问话让信安王一身汗。这赵含章贪赃巨万,刚刚被圣人责罚······难不成还要串联不成?

  “陛下,要说交情,也就是在去岁打契丹时,徐义救治过赵含章的属下。”

  “臣记得徐义伤病营被袭击当晚,他俩还互不相识。战后徐义倒是将金麦酿拿出来跟赵含章有一席吃酒的交道。臣也在场。”

  李炜不确定圣人问话的目的,就这样含糊的说了。没敢给徐义保证什么。

  “哦,这小子倒是有情有义。在东都为赵含章治伤、送行。被人弹劾了,说是对朝廷心存不满······”

  “对了,你去信跟这小子说一声,别每天没事找事。刚刚在庆功宴上甩李嵩一个耳光,这就跟赵含章送别了?他是不是觉得有你在,人家李嵩就拿他没办法。”

  “朕挺看好他的,别小小年纪就掺和乱七八糟的事,别还没等朕用他就夭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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