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升到最高,零零飘散的余光,给这凛冽的寒冬增添了一份温暖。
“对不起,昨天是因为我的冒失才让你……”疼痛的后遗娓娓而至,楚辞眯个午觉的念头没了音信。
“你说这个?不碍事的,”墨竹始终盯着机关,眼中的炙热藏都藏不住。
“哦,那你陪我练了一个上午不打算趁现在休息会儿吗?”楚辞有一茬没一茬的闲聊,话不投机半句多,和眼前这位冷冰冰的墨家人交流,还真是心累不以。
“没这习惯,”墨竹动手能力极强,借着午时小惬,迅速鼓捣出蜘蛛模样的物件。
“吭哧吭哧,”机关蜘蛛靠着八支分腿稳稳地在湖面爬行,拐弯、跃行,几乎有意识地避开了所有障碍。
“好奇妙,这个可以教我吗?我看应该挺实用的,”楚辞注意到墨竹搭线,仅三指便使机关丝滑地移动。
“殿下想学当然可以,”测试完毕,墨竹将机关蜘蛛收回,后又将其小心翼翼地递给楚辞。
“这是干嘛?”楚辞起身接过,这机关蜘蛛惟妙惟肖,尤其是那红石头做的瞳眼,简直就像真的一样。
“送殿下了,礼物轻薄,不成敬意,”墨竹倒是大气,自己潜心制作的东西随手就给了人。
“那我就感激不尽,厚脸收下这份好意了,”楚辞爽快的道谢,这时候他要是推脱倒有些扭扭捏捏,惺惺作态的意思了。
“哈哈,殿下真是客气,”墨竹又恢复那张千年寒脸,散出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息。
本着早些回家的原则,墨竹没让休息时间持续太长。
喊小世子离开湖面,他又将其带到了一座断开的残桥旁。
由表及里,由浅及深,层层深入,缓缓递进,任何过程都是从简单走向复杂,小世子稍带忐忑,接下来的训练只怕比上前面还要难上不少。
“傀儡师除了要有超高的耐力和灵转的手指外,便是要有足够灵敏的反应能力,这第二步的训练就是如此。”墨竹走上桥头,巴掌大的石块从两侧齐齐飞来。
冷静的出奇,他抖抖衣袍,轻松的闪开又不紧不慢的迈步向前,石块随着深入越来越多,差不多桥中央时,左右两边就有了足足不下十几块。
依旧波澜不惊,平淡如常,他没有用大幅度的动作规避,只是随意在那窄小的残桥上变幻身形。
来回经转,待到飞石俱尽,墨竹喘口重气悠悠的回到地面。
“这次您要做的就是躲避石块不被砸中,这里我也布置了相应的措施,绝对不会出现一点意外,”他没什么厉害的武功本领,能如此轻松的通过也只是熟能生巧,因打小练多罢了。
“嗯,”楚辞点头,随后将身上的东西全部丢到一旁,只留必备的衣物,轻装上阵。
石块来的急,走的却不急,他没有贸然挑战,底子虽然不错,可要想在那窄窄的残桥上“站稳”,绝非易事。
“起,”没有像墨竹一样按部就班,楚辞大步凌跃,靠着流风和惯势,落点就到了中央。
“流云步,”双腿分开,肩膀舒松,面对四面八方的飞石,他心神安定,不慌不乱。
随心而动,单纯的肉眼早已来不及反应,他索性闭眼,听声变位,没有那位冷面墨家人的云淡风轻,小世子大汗淋漓的回到地面。
“中了一块,”飞石有独特的染料,印在白袍尤为显眼。
“那就在来,”小世子调匀内气,顺着刚才的感觉迎势而上。
进退自如,德然有序,这次的他褪去青嫩,白袍临风,似那独立鸡群高傲蜇琳的高鹤,稳稳的立在桥梁。
对于这位小世子如此快的通过,墨竹也没有多惊讶,鼓掌表示祝贺后,就又双手送上了段纤细的银线。
这种线条傀儡师们都会有很多,约莫三到四根,以备紧急情况时不同的需求。
而这些控制傀儡的丝线有很多种,材料、粗细、长短,各有不同,各有千秋,比如那粗厚的铜线,虽然牢固坚硬,但操作起却极不灵便,一般的傀儡师根本驾驭不了,又如那末短的玄线,虽然便于使用,但却苛求于傀儡师的距离,对于那些不善肉搏孱弱不堪的傀儡师,无异是项要命的规定。
相较而言,他给小世子的那段虽没什么特别的优点,但却是最容易上手最适合初学者的。
听着墨竹的指导,楚辞小心的将线缠满双手。
“用我送的吧,那个物件不大,控制起来应该会方便些,”墨竹指指地面趴着的机关蜘蛛,自己又给自己找了段适合的银线。
楚辞笨拙的将银线插入机关蜘蛛,它背面有专门预留的孔洞,按住中间的凸面就能缓缓张开。
“试着用手指动一下它,这种东西您不用急,水到渠成的事,”那位暂代师傅的墨家人,走到一边,淡然漠视。
“明白,”楚辞移动线丝,机关蜘蛛果然开始跟着移动,不过由于操控者的稚嫩,它仅动几下便险些翻了身。
“放平心,傀儡是跟着人的,您怎么样,它就会怎么样,”墨竹银线出手,拳头大的壳虫被整合归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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