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屠何此刻已经惊讶的瞪大了眼睛,虽然早就知道并州军实力强悍,也早就知道神机军的弩箭强劲,但五千南匈奴骑兵冲出去,只有几百人逃了回来,战场上遍地尸骸,见到如此场景,屠何真的无法淡定了。
“要不撤退吧?并州军的箭矢太锋利了,正面冲锋,我们根本占不了便宜。”去特心生胆怯,面色慌张的说道。
“不能退,如果退了,并州军便直达西蒙城,万乌围城的计划便落空了。我们可是有十五万人的,才败了区区五千人,怎么能够撤退?”屠何虽然惊讶,但脑子还算清醒,这仗才打了这么点时间,不过一次的交锋没能够胜利,若是这样就撤退了,那后面的仗也就不用打了。
战场本来就是一个拼胆量的地方,武器盔甲拼不过,那就只能够拼人命。打仗哪有不死人的,十五人南匈奴兵,本来就是全部家当了,若是不拼一把,怎么会有胜利的可能?
屠何打定了主意,目光一冷便下令道“让三万奴隶兵上,便是三十个换一个,也得给我狠狠咬并州军一口!”
去特劝不动,楼储自然也没反驳,这二人其实心里面明白,若是这一战撤退了,那么以后南匈奴恐怕真的没有翻身的可能,拿三万奴隶兵去当炮灰,就算全死了也不算心疼,只要狠狠咬并州军一口,消耗并州军的战力,那么这一战的目标也算是达成了。
击败了五千南匈奴骑兵,并州军士气再次大涨,与南匈奴军阵死气沉沉的一片不同,刘辩这里却是传出了欢声笑语,目前战局形势大好,大佬总得乐呵两句。
但这乐呵还没持续多久,大佬们便见着南匈奴军阵内有一只步兵走了出来,人数看着很多,但装备很差,除了有乱七八糟的武器之外,盔甲几乎没有,当然也没有战马。这些步兵各个面色狰狞,胡乱吼叫,准备冲锋厮杀的气势是有的,但阵型却是完全没有,三三两两的凑在一起,队伍很是松散。
很快在这只步兵的后面有几十块超大的盾牌被顶到前面来,屠何为了打好这一仗也是做足了准备的,他也不是完全不顾这帮奴隶兵的死活的,几十块超大的盾牌连城一线依次排开,足以有百来米长。以盾牌做掩护,借机推进,便可抵挡并州军锋利的箭矢,这的确是个好办法。
“令长弓营向前推进,抛射,待敌军靠近,边射边退。再令大戟营准备,适时接应。”刘辩果断下令,以盾开路这种法子可是并州军玩烂了的,刘辩自然有应对的方法,南匈奴派出来的步兵,只有前面一排有大盾掩护,后面的人连个正经的盔甲都没有,刘辩一眼便看穿了这只步兵的来历。
南匈奴人的奴隶兵,战斗力是有的,战斗风格也极为凶悍,但防御力基础为零,这种纯粹用命在拼杀的部队在刘辩眼里根本不值一提。
“辩爷,对面人有点多啊!若是短兵相接了,大戟营才五千人,干得过吗?”何安颇为担忧的问道,周边田丰等人也投来目光,他们倒不是也想询问,只是单纯的想听听刘辩怎么回答而已。
并州军以少击多是常态,面对比己方多数倍的兵力也能战之,若哪一天并州军靠兵力多来取胜,那到时有反常态了。大戟营五千人,南匈奴的奴隶兵一看就至少有三万人,兵力悬殊,相
差六倍,这要是打起来那就十分的考验大戟营的战斗力,以及张郃的领军能力。
“静观其变!”刘辩话不多说,只一心看着战场上的情况,其他人听了也不再多言。
三万奴隶兵躲在超大盾牌后面推进,速度是比较慢,但场面却是很壮观,虽不能算是犹如兵海一般的逐浪而来,但也是浩浩荡荡,气势斐然。
高览领着长弓营向前推进了百余米,随即便驻地拉弓,箭矢斜着朝天,“放!”估算好距离的高览一声令下,满弓之弦弹出,五千根箭矢飞射而出,箭矢凌空待到最高点处又急转而下,遂对着奴隶兵就扎了下去。
五千根箭矢虽不能搞出箭雨的声势,但杀伤力也是不容小觑的,超大的盾牌能够阻挡住一部分的箭雨,让前面的奴隶兵不受伤害,但是中间和后面的奴隶兵却是没有了遮挡,这箭矢一来,惨叫声接连而起,中箭者不在少数。
“放!放!放!”高览的令声接连,一呼一吸之间,长弓营已经射出整整五波箭矢,每一波都能让奴隶兵倒下一片,这等杀伤力使得奴隶兵胆寒,却也激发了他们的血性。推进的速度加快了,阵容也开始收缩了,很多奴隶兵直接从超大盾牌后面跑了出来,他们挥舞着武器就想让长弓营阵营内冲。
“保持队列,缓步后撤,边撤边放,准备,放!”高览见状,面色一紧,长弓营与奴隶兵相距不到两百步,在这个距离内能具有的安全攻击时间是很短暂的,奴隶兵根本不按套路出来,很多人不惧生死的就往前冲,毫无队列可言,后面还有更多人躲在盾牌后面快速推进,在这样的情况下,长弓营只能够先撤退,贸然迎击实属不智,高览的指挥没有问题。
长弓营这边要推,大戟营便推进上来,两营兵卒相交,阵容丝毫不乱。片刻之后,大戟营在前方架上长戟,长弓营便处于后面继续抛射。战场上的局势依旧是奴隶兵不断的再减员,一个接着一个的死在箭矢之下,那些悍不畏死冲出阵型的人正为后面推进上来的人争取到了时间,超大盾牌很快就靠近了过来,后面藏着的全都是早已经双眼腥红,血脉膨胀,一心只想杀戮的奴隶兵。
三万奴隶兵几乎用着一种惨烈的方式推进到大戟营的面前,战场上有着一片片的尸体,鲜血已经染红了一路,但此刻没人有时间为死去的人哀悼,因为更加惨烈的战斗在接下来便会发生。
“轰隆,轰隆……”超大盾牌直接被推的倒下大戟营阵地,一张盾牌能够砸倒七八个大戟营兵卒,奴隶兵们踩着超大盾牌冲杀上来,张牙舞爪,拼命挥砍,声势极为骇人。
“顶住!推进!”张郃高喊一声,大戟结阵,奋力推进,兵卒们奋力向前,咬紧牙关,只这一波还真生生顶住了奴隶兵的冲锋。
那一杆杆大戟尖头全都挂着奴隶兵的尸体,捅、刺、削,就这么三个动作,第一排的兵卒捅完,第二排的跟上,如此往复,便同收割一般屠戮着奴隶兵的性命。大戟营的阵型整体上是保住了,但也是有缺口的,凶猛的奴隶兵全然不顾生死的拼杀上来,以命换命,一旦前面的大戟营兵卒被砍到,后面的兵卒想要补上位置可就难了,因为在此之前,嗜杀性更强的奴隶兵已经冲了进来。
缺口一出,阵型将乱,为
补全阵型,大戟营的兵卒唯有奋力反击,短兵相接就是如此惨烈,我捅你一刀,你砍他一下,越大是越混乱,越混乱就越惨烈,怒吼声伴随着惨叫声,稍不留神就会被砍杀,而受伤的人一旦到底极有可能被踩踏而亡,不光是敌方的人会踩,己方的人也会踩,总之在这种时候想要活着,那就只能够站着,站着砍翻敌人。
奴隶兵终究是人多一些,经过长弓营的几番抛射,又被大戟营成功阻挡住冲锋的趋势,这些奴隶兵已经表现出了极高的战斗力。战局持续过一炷香的时间,大戟营的阵型有好几次都快被摧毁,好在张郃反应快速,连连指挥调令,在巳蛇卫的协助下及时补救,才勉强给顶住了。穆顺已经数不清捅翻了多少奴隶兵,廖化感觉浑身都快脱力,陶升已然负伤,好在伤势不重,没有性命之忧。
“打了这么久,那帮奴隶兵总算是要退了,嘿!不退也不行了,再打下去,这人都得死光了!”何安嗤笑一句,一炷香的时间也不长,但若身处焦灼战局当中,便会产生一种度秒如年的感觉,哪怕是旁观,这种惨烈的战争画面也刺激心神,只求时间过的飞快。
奴隶兵不畏生死,战斗力是很高,但既是拿性命拼杀,在热血和胆气因为时间而消耗过后,后劲就显得很不足了,没有盔甲的遮掩,还久久攻破不了阵型,人又死了那么多,冲动的气血很快冷却下来,害怕和胆怯便随之而来,撤退逃跑的念头和心思就冒出来了。
一个大戟营的兵卒虽然不是全身备甲,但至少身体的关键部位都是被盔甲保护的,想要被杀死,可能需要三刀五刀刀,而奴隶兵没有丝毫的防御装备,刀锋一触,便血流不止。加上大戟营有大戟护阵,长戟护身,装备精良又训练有素,兵卒们配合默契,不是乌合之众的奴隶兵可以比拟的。
胜负便在此处,三万奴隶兵损伤殆尽,只有千余人逃回南匈奴军阵内,而大戟营虽赢得战局,却也损失不少,至少有超乎一半的损伤。奴隶兵的损伤是实打实的,受伤的奴隶兵倒在战场上,得不到有效的救援,注定是死路一条。但大戟营的伤兵却不同,只要不是致命伤,待回到营地之后便会得到有效的治疗,再有刘辩的丹药相助,大部分的伤兵都是可以痊愈而重返战场的,只有少部分运气实在太差而救治不了。
“就连奴隶兵都有如此高的战力,南匈奴军的实力可想而知。”田丰说道。
“若不是武器盔甲比南匈奴军的精良,再加上丰富的作战经验,咱们可还真不一定是南匈奴军的对手。”董昭说道。
“殿下,南匈奴军都已经率先进攻两次,来而不往非礼也,咱们是不是也主动出击一波?”沮授问道。
“既然如此,那就让陷阵军上。”刘辩点点头说道。
陷阵重甲步兵,战力高,防御又足,唯一的缺点就是移动慢,只要不是面对大型的进攻器具,例如什么投石车,床子弩之类的,陷阵军都不会遭受打击。就算是对付南匈奴骑兵,陷阵军也完全不虚,哪怕是骑兵快速的冲击撞上来,陷阵军依靠大盾和重甲也能够抵挡得住。
刘辩传令之后,高顺便指挥着陷阵军缓步前进,因为南匈奴军目前还没有派出部队出战,陷阵军便乘着这个空档加快了前进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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