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俭这边得到消息的时候,他更加的懵了。
什么情况?老子还没杀你部落的人呢!你就这么恨老子了?你女儿长的这么漂亮,你说不要就不要了?你不要,老子要啊!
当天晚上,尤俭喝了酒就把这部落首领的女儿给睡了!
是的,性格直爽的尤俭,办事效果更加是直爽,他更加是把这部落首领的女儿给睡了一个直爽。
本来这件事情到此差不多也就结束了,但是尤俭与常人还是不同的,他第二天就把睡了部落首领女儿的事情给宣扬了出去。
董昭就来问了:你睡了部落首领的女儿,你特马骄傲了?
尤俭也问了:你睡过吗?
董昭回答:没有啊!
尤俭就说了:那就是了,我的骄傲,你能够体会得到吗?
董昭:……
消息一传出去,不止那鲜卑中等部落炸毛起来,整个鲜卑中部部落都炸毛起来,三千鲜卑骑兵直接出动。尤俭赶忙带人迎战,他在各个道路口设伏,绊马索、铁离子、陷马坑、拒马等对付骑兵的有效手段统统用了出来,等到鲜卑人到达善无城下的时候,人数就只剩下两千人了。
鲜卑中部部落其实也已经战事吃紧了,前方作战部队的坏消息一个接着一个的传过来,这三千的鲜卑骑兵能够凑出来已经是很吃力了。这刚到善无城下,就只剩下了两千人,这两千人看看已经城墙修好的善无城,他们攻城的念头当即就消散了。
这帮汉人真的是太狡猾了,前面交战的时候就只看到各种的陷阱和弓箭,人的影子都没见到几个。这好不容易到了城下,结果城墙都修缮完毕,我们这边都是骑兵,还攻个鸡毛的城池?
几个鲜卑主将聚在一起商量了一番,皱眉苦脸,唉声叹气。
“要不咱们退吧?”
“可是咱们刚来了就走,打都没打一下,回去不好交差啊!”
“就是,咱们鲜卑人出门在外的,不要面子的嘛!”
“那你们有什么好主意?”
“至少也要先围城几日,喊阵叫骂一番,搞出气势,然后汉人拒不出城迎战,然后咱们军粮补给告罄,再退回去嘛!”
“你小子的想法不错,可咱们只有两千人,怎么围城?”
“围他一个城门不就行了,反正是围了,围不住能咋地?”
“好,就这么办!”
鲜卑主将有了主意,于是这两千鲜卑骑兵就在善无城下驻扎了下来,这一驻扎就是五六天。其实这五六天里面,几名鲜卑主将都想着打道回府了,可是部落那边每天都有着催促攻城的命令传递过来,他们是犹豫两难。
攻城是肯定不会攻城的,人数就两千,还都是骑兵,人家城池里面光守城的兵卒都不止两千了,还有那么多的百姓协同守城,攻是肯定攻打不上去的,打了肯定是死伤惨重,说不定到时候人家开了城门直接冲出来,乘机把咱们都给消灭了。真到时候,别说是回部落了,不被砍死就算不错的了。
退也是不能退的,兵都带出来了,没点说法就这么回去的话,肯定是要受罚的,咱们的命还都得留着,家里面都还有女人和孩子,咱们要是回去被处死了,女人和孩子可都是别人的了,这到时候没死在战场上,却死在责罚当中,也太亏了。
几个鲜卑主将又再一次打定主意,他们继续安稳的驻扎了下来,一边跟善无城耗着,一边也跟鲜卑中部部落耗着。
两千鲜卑人打也不打,走也不走,这就让尤俭纳闷坏了,他文化水平不高,知识面有限,脑袋想问题更是直爽,明显是想不通,想不通就急躁,这便出现了他在善无城郡府高堂上来来回回不停走动的一幕。
尤俭离开了公堂,林诵却是走了进来,他对着董昭和刘三儿拱手行礼之后便说道:“大人,返乡的百姓已经全部安置妥善。”
董昭点了点头笑着说道:“宣诗,辛苦了。”宣诗是林诵的字。
“此乃在下职责所在。”林诵回答的不冷不热,脸上毫无表情,好像是在说一件与他毫不相干的事情一般,他的目光淡然,看着董昭问道:“大人,还有何吩咐?”
董昭沉吟了一番后才说道:“你也操劳了好些时日,就暂时休息几日吧!”
“大人,殿下带兵在草原与鲜卑人决战,城外鲜卑人扎营叫嚣,郡内更是百废待兴,在下不敢懈怠,请大人委派任务。”林诵话音落下之后,跪地、拱手、磕头,动作自然,毫不做作,但脸上依旧是一幅毫无表情的模样。
董昭有些无奈的摸了摸鼻子,他是想给林诵一些任务的,但是眼下是真的没有任务可以派了,一时董昭都不知道该对林诵说些什么。
唉……这林诵什么都好,就是性格孤傲了一点,办事效率太高,还是个面瘫。
刘三儿这个时候笑着说道:“林从事,不如带我去新建的民舍看看?”
“诺!”林诵丝毫没有犹豫,他对着董昭又行了礼,当即起身便对刘三儿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刘三儿把双手在衣角上擦了擦,起了身便跟着林诵离去了。
这两个人一走,董昭顿时觉得周边安静许多,他往着刘三儿的桌案上看了看,果然,所有的鸡腿都被啃了一个干净,骨头整整齐齐的排放着。董昭不禁笑了起来,不由得他便想起林诵来到定襄郡的一些举动。
在董昭和尤俭接手定襄郡的第三天,林诵就带领一支马队到达了,当天整理好押运来的物资后,第二天一早,林诵就加入到重建定襄郡的政务当中。
首先要处理的便是那些还未来得及收敛的百姓尸体,这事便是林诵去处理的。刚开始见着那些死去几日的百姓尸体时,林诵是极端不适应的。读书人哪里经历过这么血腥残忍的画面,尤其是在见到了泡在水井里面,腐烂肿胖的那些尸体的时候,林诵当即就吐了出来。
这一吐便吐了一个天昏地暗,当天林诵就病倒了。
董昭原本以为林诵这一病就要病好多天的,但又第二天一早,林诵拖着生病的身体又来忙活。见了尸体,林诵还是吐,但他吐完之后便服用了丹药,宁神丹、醒脑丹、静心丹,这都是林诵几个月政务出色,刘辩奖励给他的。林诵一直没舍得吃,但眼下他全吃了,有着丹药增益身体,林诵收敛心神,尽量不去回想那些残忍的画面,硬着头皮生生的把尸体全部处理完了。
那些听从林诵指挥和安排的民夫和兵卒们,见着林诵这个读书人竟然有如此毅力,做事都是亲力亲为,而且几日下来,未曾有一句抱怨,他们不仅佩服,还有感动。
百姓的尸体处理完,便是收拢难民,赈灾、施粥、筑城、造屋等等事务,只要是有林诵接手的,每一件事情都办的妥妥稳稳。
如今的善无城中,可以有人不认识董昭,可是没人不认识林诵,因为这位林从事在百姓面前从来都不摆任何的架子,他话少更是面无表情,是的,他就是一个面瘫。
因为面瘫,所以面无表情,所以不善与人交流,所以性格有些孤傲。
好在林诵不在乎这些,他只在乎今日又让多少难民住进了新屋里面,今日又让多少难民得到了粮食,林诵只希望办实事,办百姓事。
好在林诵是刘辩麾下的官员,身为西河郡王门生,林诵自有他的优势,自有他的地位,他无需看他人的脸色,也无需听从他人的诽议,他只需要得到刘辩的肯定即可。
而正如林诵所期待的那样,刘辩认可他,百姓认可他。
林诵林宣诗觉得这就足够了!
“鲜卑人退了,城外的鲜卑人退了!”一个紧张又兴奋的声音在城头上响起来,兵卒们纷纷探头观望,一时整个城头都热闹了起来。
“咋咋呼呼的干什么?”尤俭大声训斥一句,他也往城外张望了一番。
鲜卑人驻扎的营地里善无城并不远,站在城头上可是看的很清楚,此时鲜卑人已经开始收拢营帐,押运物资,明显是有了退却的姿态。
尤俭皱起眉头思索了一番,他在想鲜卑人是不是真的要撤退了?还是诱兵之计?
实在不是尤俭的智力提高了,也不是他的打仗能力增强了,实在是他对鲜卑人用了太多下九流的招数,这诱兵的计策他是使用了不少,所谓自己会什么招数,就怕敌人对自己用什么招数。尤俭也生怕鲜卑人学习他的作战风格,所以在这方面,他防范的很全面。
“尤大,快点齐人马,出城追击!鲜卑人这显然是要跑了,绝对不能这么轻易的放过他们!”一个稚嫩的声音在尤俭的耳边响起。
尤俭这一听当即心里面就毛了,哪个王八蛋喊老子的诨号?老子的诨号只有辩爷可以叫,其他人有这个资格吗?看老子不弄死你!
尤俭回头一看,刘三儿正领着张开、李典、李整走了过来,林诵在后面不远处跟着。
当即尤俭就笑着说道:“三公子说的是,我就这去召集将士们!”话音落下,尤俭就准备下了城头。
刘三儿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尤俭的胳膊急声说道:“带上我们四个!我们可能打了!”
尤俭这一听,本来兴致冲冲要去作战的念头一下子就冷静了下来,他看着刘三儿那热切的目光,又看了看李典三个人那期待的神色,一时间尤俭有些犹豫不决。
我……大爷的,三公子这不是给我找事嘛!辩爷那边就早下了死命令,绝对不能够放三公子出城迎战的。三公子这几个小子能不能打,这压根不重要,但是若让三公子出城追敌,这事要让辩爷知道了,我肯定是要被处罚的。辩爷向来说一不二,打仗杀人的时候更是杀伐果断,辩爷要是直接搞死我咋办?我若是违背了辩爷的命令,就算辩爷不搞死我,安爷也会搞死我,安爷不会搞死我,荀大人也会搞死我!我……大爷的,这么一想,怎么有这么多人要搞死我?我特马的招谁惹谁了?
“不对,鲜卑人一定是诱敌之计。”尤俭当即就在城头上大吼一声:“尔等死守城池,绝对不可出战,胆敢有擅自出城者,定斩不饶。”
话音一落,尤俭扭头就走。
“尤大!你干嘛去!”刘三儿大喊一声,李典等人都愣住了。
“我家里那鲜卑小娘们害喜了,回去看看。”尤俭的声音飘荡在城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