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安的心理活动很快就得到了验证,当刘辩给何安提及此事,何安的脑子里面只有一个念头。
匈奴人也好,鲜卑人也好,不管他们哪一个是虎,哪一个又是狼,反正我何安肯定是一只羊,还是羊群里面肉最肥的那一只。辩爷啊!你就不怕羊入虎狼之口吗?
刘辩说道:“胖安啊!咱们是不是兄弟?你是不是我兄长?你是不是应该罩着我?”
何安脑子一抽当即回答:“我们当然是兄弟,我当然是你的兄长,万事自然有我这个兄长罩着你!”
刘辩继续说道:“那我现在有困难了,你是不是应当帮助我?”
何安毫不犹豫的回答:“那是当然了,咱们关系那么好,大小事情我帮你办了!”
刘辩便直接说道:“那你就去出使鲜卑,把魁头的鲜卑军队给带来吧!”
何安面色动容又眼中含泪的说道:“我去倒是可以去,但总不能让我一个人去吧!辩爷,我要求不高,你就派了两三千人的部队保护我就行。”
刘辩哪里会答应何安这样的要求,他很是肯定的说道:“就让索图陪你去,你们两个人轻装快马,早去早回,索图知道的情况多,他可以给魁头解释清楚很多事情,我相信你们一定可以把魁头的军队带来的,安心去吧!”
何安转而看了看不远处那身上还缠着很多纱布的索图,他心道:辩爷,你这就过分了啊!就派一个伤势都还没有痊愈,仅凭着一颗有作死之心的鲁莽汉子就能保护好我了?你知道不知道,我也很会作死的?
索图的伤势的确还没有痊愈,原本刘辩也没有想着要带着他出征,可是这位匈奴汉子铁了心的要把羌渠和于夫罗等人给救出来,刘辩念着索图的忠义便答应带他随军。
而索图在得知刘辩给他安排了任务之后,这位汉子二话不说就同意了,很快何安与索图两个人驾着快马脱离大部队,往着鲜卑弹汗山的方向奔行而去。
何安与索图的关系也不错,路途刚开始,何安就说了:索图啊!你安爷我武艺不行,这路上要是遇到什么危险,你可不能丢下我不管啊!
索图当即拍了拍胸口就说了:安爷放心,就算是要死,我也陪你一起死!
何安听了这话,整个人都不太好了,心道一句:你安爷我没想死,出现危险了,咱们就不能跑吗?我跑的慢,你背着我跑也行啊!
朔方城头,战况惨烈,城中兵卒伤亡惨重,哀嚎声此起彼伏,县长亲眼看着县尉被突入城中的匈奴人乱刀砍死,绝望之感充斥在县长的心头。
这城池是守不住了啊!城一破,城中百姓必定要遭受匈奴人的屠戮,这世道怎么会变得如此凄惨,我愧对陛下,愧对百姓啊!
一阵匈奴人的叫喊声在县长的周围响起,县长抖索着身子立在城墙边上,他身边的兵卒站着的是越来越少,倒下的却是越来越多。鲜血从县长的长袍上留下来,他的胳膊已经被划了一刀,刀口不深,却是让他觉得很疼痛。
“县长大人,匈奴人攻上来了,我们守不住了!”一个兵卒惊慌着叫喊着。
县长仿佛没有听见一般,眼前的惨象一直都在刺激着这位文弱书生,他呆滞般的把目光投向远处,而那远处正腾起一阵的尘土。
那是什么?
县长回过神来仔细的看了看。
尘土中有马匹的身影,那奔跑的骏马,那厚重的长槊,那是一只军队,那是谁的军队?
县长的双目中逐渐的浮现出一抹难以置信的神色,一种兴奋而庆幸的情绪从他的心中一下子喷薄而出,他喃喃的说道:“大汉王旗!是大汉王旗!”
县长举起双手高声呐喊:“大汉王旗来了!将士们,坚持住!有援军来了,是大汉的王旗,是西河郡王殿下的军队,殿下来救我们了!”
县长的呼喊声好似一种强心药剂,让濒临死亡边缘的城中兵卒们心中顿时燃起一种希望,气势大振之余,兵卒们展现出了一种对求生的渴望,尽管身体已经精疲力尽,但他们还是挥动着手中的单刀奋力的看向面前的匈奴人。
眼前的尘土散去了一点,刘同快马当先奔腾而出,朔方城头的战况已经进入他的眼帘,“摆阵,冲锋!”
“吼!”精骑营三千人呐喊一声,马蹄不停,长槊未低。
突然杀到的精骑营让城口的匈奴人一阵惊慌失措,未等这一只匈奴部队的首领做出反应,精骑营已经直接扎进了匈奴人的阵中。
长槊贯体,鲜血淋漓,冷面寒刀,精骑绝尘,只是第一波的冲锋,匈奴人的后方阵型直接被撞乱了。徐晃丢弃了手中的长槊,那长槊上至少挂着三具匈奴人的尸体,他已经举不动了。眼光一瓢,徐晃抽出马背上别着的长枪,左突右撞,他径直对着匈奴旌旗处就冲了过去,那是这一只匈奴部队首领所在的位置。
“拦住他,快拦住他!”慌乱中,匈奴部队首领还是察觉到了徐晃的身影,他惊恐的大喊起来。
“死来!”徐晃手中的长枪快速刺出,一连三个匈奴骑兵被刺下马,胸口赫然一个血洞,死的透透的。尽管徐晃的动作已经够快,但还是架不住围过来的很多匈奴人,不一会儿他就被拦住了。
正当徐晃焦急之时,一连六只箭矢直接击落徐晃左侧的匈奴人,张辽及时赶来喊道:“我来助你!”
徐晃面露感激之色,而后凌冽的杀意从他的双眼中迸发而出,张辽掩护,徐晃突击,两个人合作直对着匈奴部队首领的方向杀了过去。阻拦的匈奴骑兵再多也架不住这两位大佬的攻势,片刻之间,两个人就杀到了近前。
一声惨叫之后,匈奴部队首领的头颅已经被徐晃提在了手中,长枪此时也被他丢弃了,徐晃只举着手中的单刀,他大吼一声:“降者不杀!”
只可惜,徐晃的这声吼叫很快就被淹没在凄惨的哀嚎声当中,徐晃与张辽两个人直取匈奴部队首领的行为肯定是意义重大的,可是另一边刘同与一众精骑营将士在匈奴人阵中已经杀了个天翻地覆,有三四百名的精骑营兵卒已经冲入朔方城中,所到之处,具是匈奴人是尸体。更有百来名精骑营兵卒下马冲上了朔方城头,单刀配长弓,四五个人相互掩护,步步推进,城头上的匈奴人只在顷刻之间就被赶了精光。
县长一股屁的跌坐下来,眼泪鼻涕一下子就挂在他那张蜡黄的脸上,县长喜极而悲的喊道:“天无绝人之路啊!”
“朔方城县长何在?”一名精骑营兵卒在城头上高喊一声。
县长顿时回过神来,他急忙爬起身应声高喊道:“我乃朔方城县长,敢问壮士何人?”
“奉大汉皇子西河郡王殿下军令,精骑营统领刘同大人接管朔方城,令全城官员听从并配合,一致抵御匈奴人!”精骑营兵卒喊完话便转身离去,城外还在杀敌,他已经等不及去累积战功了。
很快,城头上的精骑营兵卒撤了一个干净,而久然回味中县长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他只对着城外奋力杀敌的精骑营将士高喊一声:“朔方城县长遵殿下令!”
无疑精骑营的到来使得战局大幅度的转变,匈奴人被打的节节败退,部队首领死了,上了城头的人也被赶了下来,后方阵营打乱,军心轰然倒塌,兵败如山倒,匈奴人溃散而逃。
刘同令徐晃领了一千精骑营兵卒追敌掩杀,而他则率军进了朔方城,县长捂着胳膊立在城门口,他见着刘同便跪地而拜高声喊道:“将军高义,于朔方城危难中相救,身为朔方城县长,这份恩情,在下无以为报,城中尚存兵卒三百余人,皆为将军马首是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