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酌酒论英雄
项羽听到了韩信的奉天子以令诸侯的战略构想特别高兴,由此联想到后世三国时期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的事迹。
项羽不由得想模仿《三国演义》里曹操青梅煮酒论英雄,趁机与韩信一起品论一下当今天下英雄,于是用杯杓浇了一杯酒倒入韩信的酒樽之中问道。
“秦失其鹿,天下共逐之,当今天下英雄,贤弟以为如何?”
“韩信乃无寸功之小人,安敢擅自评论天下英雄。”韩信今日才刚与项羽结拜为异姓兄弟,还有些放不开,于是唯唯喏喏道。
“贤弟休得过谦,你我兄弟二人酒中闲聊,毋有第三人知晓,贤弟毋庸置疑。”项羽柔声安慰韩信道。
“那韩信有一点拙见就在兄长面前献丑了。”韩信端起酒樽一饮而尽,酒壮人胆,开始指点江山。
“燕王韩广,掩有燕地,称王易水之北,地方千里,万乘之国,可为英雄乎?”项羽刻意挑选了山高水远的燕王韩广来起头开始说事。
“燕地苦寒,地广人稀,缺兵乏食,非用事之地也。”韩信否定道,秦末的燕地包括21世纪北京天津河北北部及辽宁省全部,二十多万平方公里的国土上仅只有一百多万人口,还不如21世纪一个县的人口数量。
“齐相田荣铺佐两代齐王,于齐国说一不二,权倾齐地,其乃齐桓霸主故地也,可谓英雄?”项羽接着拿关系比较差的齐相田荣来点评,秦二世年间田儋田荣兄弟起兵反秦,后来田儋为救援被章邯围攻的魏败身死,田荣又立田儋的儿子田市为齐王。
“田荣不识天下大势,见小利而忘义,结怨赵楚,又与众人交恶,早晚为冢中枯骨(项梁数派使者劝齐兵,欲与俱西。田荣曰“楚杀田假,赵杀田角、田间,乃发兵。”项梁曰“田假为齐国之王,穷来从我,不忍杀之。”赵国亦不杀田角、田间以示于齐。齐国遂不肯发兵助楚国。”)韩信对齐相田荣的为人不屑一顾。
“张耳陈馀,刎颈之交,将相相益,两肇赵国,可谓英雄?”项羽用杯杓为自己浇了一杯酒。
“张耳陈馀刎颈之交亦抵不过两相猜忌,日后必兵戎相见。”韩信对张耳陈馀之间的龌蹉有些了解。(项羽解钜鹿之围后,赵王歇、张耳乃得出钜鹿城,谢诸侯。张耳与陈馀相见,张耳谴责陈馀以不肯救赵,问及张黡、陈泽所在。陈馀怒曰“张黡、陈泽以必死责臣,臣使将兵卒五千人先攻秦军,皆没。”张耳不信,以为陈馀杀之,数问陈馀。陈馀怒曰“不意君之误会臣如此深也!岂以为臣唯将印为重哉?”陈馀乃脱解将军印绶,推予张耳。张耳亦愕然不受。陈馀起如厕。宾客有人劝张耳曰“臣闻‘天与不取,反受其咎’。今陈将军与君印,君不受,反天不祥。急取之!”张耳乃佩陈馀将军印绶,收其麾下。而陈馀如厕还,亦望张耳不让将军印绶,遂趋出。张耳遂收其兵。陈馀独与麾下所善数百人去河上泽中渔猎。由此陈馀、张耳遂渐有间隙。)
“雍王章邯何如?(项羽乃与章邯期洹水南殷墟上。已盟项羽乃立章邯为雍王)项羽问。
“章邯卖国求荣之辈,不得秦地人心,却欲称王秦地,何足道哉?”韩信对章邯有些厌恶道,章邯伙同司马欣和董翳欺诈秦国兵卒投降诸侯,又设计在黄河南岸新安城南坑杀了所有非嫡系的秦兵,为天下人所不耻。
“韩王韩成,魏王魏豹,番君吴芮,楚柱国共敖等诸侯何如?”项羽又举例道。
“此等碌碌之辈,何足挂齿”韩信也不知哪来的底气,就是看不上这些个诸侯,如果碰见个会抬扛的交谈对像,肯定会心里腹诽韩信这坚子又在吹牛皮了。
“夫英雄者,胸怀大志,腹有良谋,有包藏宇宙之机,吞吐天地之志者也。舍此之外,谁能当之?”项羽如果不是知道韩信之后的辉煌战绩,肯定现在就让人把这人拖出去痛打一顿。
“当今天下英雄,惟沛公与兄长耳。沛公下陈留,降南阳,破武关,覆灭秦朝社稷,可谓英雄!然则沛公年事已高,兄长当勉之(项羽一头黑线)。
兄长破王离,降章邯,杀秦军主力四十余万,秦人可战之军尽没于兄长之手,天下注目,自然英雄了得。”韩信吹捧道,虽然有些拍上马腿的感觉。
“我麾下文臣战将如何?”项羽当然知道天下诸侯什么德性,韩信点评的也算比较中肯。
点评完天下英雄,项羽不禁又问起韩信对自己阵营的手下看法。因为前世项羽军败身死之下,阵营里的主要骨干不死也残,所以史记上描绘的都不太详尽。
“亚父与陈平皆好奇计,可与之参谋天下之事,陈平知有余,然难独任;亚父虽贤,年事已高,恐心力不济。”韩信中肯的点评道
“亚父确实七十有二了,近来多食汤药。”项羽忧虑道。
“项伯为宗族长者,兄长之长辈,不可与论,曹咎与项氏有恩韩信亦不便置喙。”韩信对长辈恩人讳莫如深,也可能是看不上这两个人,不想多费口舌。
“项他可镇郡县、抚百姓、供军需、给粮饷,然军略有所欠缺。”韩信开始拘束道。
“项声有为将之资,但缺乏历练;项襄、项悍、项冠、项庄、项睢、项婴为兄长项氏亲族,可以其为爪牙臂膀,不可以其独挡一面。”项氏宗亲是项羽军中坚力量。
“项陀、龙且、周殷、钟离昧、季布五人有大将之才,可独领一军。然项陀、龙且勇猛有余而智计不足;周殷军略有余而心志不坚;季布德能服众却变通不足;钟离昧文武皆备然过于平庸。”韩信一一点评项羽手下优缺点。
“郑昌、武涉文有余而武不足,可为文法吏。”项羽手下文官好像确实有点少。
“周兰、季心、利几、丁固、阳夏、王武、程处、刑说、郑当、桓楚、许角、灵常、虞叔元、虞子期皆碌碌之辈,可为骨干使其听命行事即可。”韩信分析道。
“那贤弟可评论一下自己?”项羽问道。
“非是韩信自负,我韩信点兵,自然多多益善。”韩信自信心爆膨道。
蒲将军和英布军自成体系,也算不上项羽的人,所以韩信也没评论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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