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遗爱这一声大吼,立即引起在场的人纷纷侧目,就连刚刚还在跑趟上菜的店小二此时也将目光转向他,一脸警惕的看着房遗爱,满脸的纠结。
房遗爱一见到所有人都在看自己,顿时黑着脸喝道:“看什么看,没见过这么帅的人吗!”
“切!”一阵唏嘘声传来,对于他这么无耻,众人狠狠地鄙视了他一番,就你房二还敢说自己帅?长得跟碳一样,就这身板壮实一些外,实在是看不出哪里跟帅沾边。不过也可以理解,人家有脑疾,说话做事不由自己。
但这店小二可不这么想,虽然这位有脑疾,但他的这一桌饭钱可是价值一两银子啊,要是让他就这么走了,掌柜的肯定饶不了自己。
于是他也只好硬着头皮走上前,很是纠结的说道:“房二少爷,您看这饭钱……”
房遗爱一阵气愤,狠狠地瞪着他,说道:“你这是什么意思,本少爷难道还会赖你帐不成?”
“您刚刚说自己没钱。”店小二低声说道,然后又是一脸为难的看着他,弱弱道,“而且您上次吃饭都没给钱,还欠着五两银子……”
房遗爱一听臊的脸都红了,靠!难怪人家这么看,感情这是有先例啊。等等,一顿饭吃了五两银子?
对于这个账单房遗爱表示严重怀疑,便瞪大了眼睛道:“你开什么玩笑,一顿饭吃了五两银子?!那我得吃撑什么样子,才能一顿饭花去五两银子,都他妈够摆今天这样的五桌菜了。你给我说清楚了,不然我去衙门里告你乱收费。”
房遗爱这话的严重性可是非常大的,在大唐经商要是投机倒把被抓到了,官府不整死你那才叫怪事。
小二一听顿时就不乐意了,当场说道:“房二少爷我们掌柜做生意向来凭借良心,酒菜在整个长安城都是实惠的,所以才会有今天的生意。”
房遗爱撇了撇嘴,道:“一顿饭吃五两银子,这也叫实惠?”
小二犹豫了一下,说道:“因为那次房二少爷您叫了姑娘唱曲。”
房遗爱老脸一红,险些直接摔倒在地,真是没脸见人了,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这叫什么事啊,那个混账东西才多大,就知道花天酒地了。整了一大堆的臭名声让老子来背,当真是倒了八辈子霉!
这也就算了,关键是欠了五两银子,加上今天被坑的这顿,都要六两。这么多的钱,我他妈上哪去凑啊!
回家找老娘去要?这不是开玩笑么,不被打死才怪。
怎么办?房遗爱一时间也没了主意,不知道该咋整,今天这顿倒是好说,以前这个就不容易了。
想来想去都不行,店小二还在眼巴巴地看着他,一副不结账就不让走的模样。房遗爱心里一横,问道:“打一顿能抵多少钱?”
店小二心里一阵无语,涨红着脸说道:“房二少爷咱们店里不做打人这种事,而且就算有,我们也不敢打您。”
“我命令你打。”房遗爱认真道。
店小二差点没奔溃,这都是什么人啊,虽然有这种以打抵债的事,但那都是对你寻常人来说的,你一个堂堂相府二少爷用这种法子抵债,这不明显耍赖不想给钱么!
“我不敢。”店小二躬身说道。
房遗爱想了想,看着他满头大汗的样子,想了想后,顿时有了主意,伸手一拍他的肩膀,哈哈笑道:“不就是五两银子么,说实话本少爷今天身上真没带钱,赊账估计你也不同意。要不这样,我在这儿给你们干活,一个月给我五两银子就成。”
“啊?”店小二顿时傻眼了,面色通红的说道:“这个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又不偷又不抢,而且还是你情我愿,符合咱们大唐律法规定。而且本少爷是什么人,只要我在这里干活,都不知道要吸引来多少有头有脸的人来观光,你们想不发财都难。”房遗爱眉头一挑,看着他仍然在犹豫,又继续说道:“我知道你们怕朝廷追究,理由我都给你们想好了,到时候就说是本少爷来这里体验生活的,感悟人生道理。”
他这话说的小二是一愣一愣的,乍一听这理由还真是完美,但细想后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好像有点生猛啊。
想了半天,小二感觉这事情应该是可行的,于是就找到了掌柜的说了这事。这掌柜的也是个果断的人,稍微考虑了一下就欣然答应了。这帮纨绔子弟他也见到不少,深知不同意就会有大麻烦。何况房遗爱出的主意的确打动了他,所以他也就决定冒险一次。
毕竟他也没有打算让房遗爱必须要干什么活,就找一些简单轻松的事情给他做,吃点亏也罢,这件事也就算摆平了。也许说不定真如同这位房二少爷所言,能有什么意外收获也不一定!
因此,掌柜的就亲自来面见了房遗爱,表示自己答应了他的请求,并且说了每天的工作时间,让他明天来这里就行。
房遗爱见掌柜的答应,大笑着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掌柜的,你是个很幸运的人,五两银子雇佣我一个月,你绝对不亏。”
掌柜的心里一阵苦笑,但还是说道:“房二少爷也是我见过的人中最特别的一个,但一旦做了酒楼里的小二,可就不那么自由了。”
“哈哈……你这是怕本少爷反悔吗?放心,本少爷说呆一个月就一个月,少一天都不成。”房遗爱大笑着说道,然后就要了一身衣服离开了。
回到了家中,迎面就遇到了老爹房玄龄和老娘卢氏,还没等到房遗爱说话,就听到房玄龄劈头盖脸的一顿怒骂。
“你不在家好好待着,上次吃了亏都忘了是不是,现在又跑去跟人当街斗殴,早晚要死在这上面……”
话还没说完,卢氏顿时就不高兴了,怒视道:“你看你说的这都是什么话,哪有当爹的这么说儿子的!”
房玄龄一脸黑线,说道:“我打个比方不成吗?而且这兔崽子纨绔成性,不给他言明利害,他是不会改的。”
“言明利害就该咒儿子早死?我可告诉你,今天这话我记住了,要是我儿子有个三长两短,我就跟你拼了!”卢氏一脸威胁道。
房玄龄一听差点没气死,眼睛瞪着被卢氏护在身后的房遗爱,呵斥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那些心思,常言道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莫言以为天下人都是傻子!言尽于此,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想什么想,我儿子又没有错,有什么可怕的。二郎,娘跟你说,这次打的好。人善被人欺,以后遇到了这些来欺负你的人都给他打回去,看看以后谁还敢这么放肆。”卢氏哼道。
房玄龄闻言一阵气结,猛的一挥袖,气闷道:“吾不与你争辩,将来你自会明白今日错的有多离谱。”
看着老爹愤愤败退的背影,房遗爱半晌都没反应过来,这老娘也太彪悍了,三言两语就怼的老爹这个宰相溃退,实在是太令人难以置信了。
还好啊,幸亏我明智选择了去酒楼打工还钱,要是让老娘知道自己在外花天酒地欠下了
五两银子的巨款,以她的脾气非得打死自己不可。
想到这里,房遗爱心里就是一阵庆幸,无形中就又逃过了一劫,看来这做人还是本分一些比较好。
卢氏见房玄龄走了,一肚子的火气也没处发,便不满的哼了一声,才转头看向回来的儿子,正要再鼓励他几句,却看到他手里拿着的青色小褂,眼睛顿时就直了,忍不住道:“二郎,这……这是什么衣服?”
房遗爱赛然一笑,说道:“这个是美食轩跑堂小二的衣服,感觉还挺好看的!”
挺好看的!?卢氏脑子阵阵发晕,整个人都有些站不稳了。然而房遗爱接下来的话,让她险些没有当场脑膜炎发作。
“对了,娘!明天早上我就不在家吃饭了,美食轩的老板说了我在里面干活,一天管我三顿饭,我就去那里吃了。”房遗爱笑着说道,丝毫没有考虑到卢氏的感受。
卢氏听完这话差点就奔溃了,第一反应就是儿子又犯病了,这时也想起了房玄龄,于是连忙说道:“嗯,挺好的。你先回去休息,千万不要乱跑,我去找你爹商量个事情。”
说完她就快步的离开了,刚一出院子就立刻安排了起来:“你们通知所有人手守住二少爷,不能有任何差错。”
“是。”两个家将立即抱拳离开。
安排好了人手,卢氏这才朝着书房走去,里面房玄龄刚刚打开一本奏折,卢氏就火急火燎的来了,急声道:“老爷,老爷,不好了,出大事了。”
房玄龄一愣,刚刚不还好好的,怎么自己前脚刚走后脚就出事了?但他也就微微一愣神,很快便反应过来,沉声问道:“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二郎他可能又犯病了,刚刚回来我们都太着急没有察觉。你走了后我才发现,他竟然拿了一件酒楼跑堂小二的衣服回来,说是他在酒楼做了小二了。”卢氏满脸担忧的说道。
房玄龄闻言也被狠狠地震撼了一把,但很快就回过神来,心里很是不解,这小子不是对种地感兴趣么,怎么这会又跑去酒楼做跑堂的小二了?难道又玩什么小把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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