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氏闻言柳眉倒竖,怒道:“二郎如今都成这般了,还还说好?是不是真的傻了,就合了你的意了。”
房玄龄被她数落的尴尬不已,有些事情他也不好说破,只能挥袖说道:“吾不跟你辩解,日后你自会明白。”
虽然房玄龄没有说破,但房遗爱听懂了他的意思,其实他也是这么打算的,别看自己现在是宰相的儿子了,还不是照样被人暗算,还不知道是谁干的,生命安全很没有保障啊。正好这是个机会,装傻充楞这个保命的选择无疑是不二之选,他可不想刚活过来又被人给弄死,不过怎么装倒是得好好的研究研究。
接下的几天里,就是无聊的躺在床上养病,大哥大嫂时不时的来看望他外,房遗爱就和负责照顾自己起居的丫鬟云儿闲聊。经过好几天的相处,两人也渐渐熟络了起来。
这天房遗爱因为出不了门,趴在桌子上发牢骚,目光看着缝衣服的云儿,问道,“云儿,你说少爷我以前平日里都干些什么?”
“少爷每天都去弘文馆读书,晚上还要在家练武,有时还会和宿国公家二少爷去喝酒,那天少爷坠马还是程二少爷送回来了。”
“哦?我们关系很好吗。”房遗爱问道。
“嗯,很好啊!但没有和杜二少爷好,你们还是结拜兄弟呢。”
房遗爱闻言心里一突,妈呀,少爷我跟他是结拜兄弟?靠,那个货以后是要跟太子一起造反的,不能被他坑了,必须离他远一点。
心里一阵盘算后,又想到了自己的大事,房遗爱便急忙问道:“那个高阳公主是不是我媳妇?”
“啊……”云儿吓得轻呼一声,飞快地起身伸手捂住房遗爱的嘴,脸色苍白的朝着四周看了看,发现没人后才长出了口气,一脸担心的说道,“少爷,这话可不能乱说的。此事关乎公主名节,若被人听了去,可会惹下大麻烦的。”
房遗爱闻言一阵惊喜道:“那就是陛下还没有给我赐婚了?”
云儿面色微红的点了点头,犹豫了一下后,又说道,“可是奴婢听夫人说,陛下去年上元夜要了少爷的生辰八字。”
房遗爱一听惊喜的心瞬间就拔凉拔凉的,要生辰八字这肯定是要赐婚的前奏啊!从上元节到现在已经快一个月了,那帮人就算是躺着,也已经把生辰八字合完了。
房遗爱有些绝望,但又想到自己还没有被赐婚,心里又燃起了几分希望,忙问道,“现在还有几个公主没有嫁出去?已经赐婚的不算。”
云儿有些疑惑的看着自家少爷,不知道他问我这个干什么,便忍不住的问:“少爷,您问这个做什么?”
房遗爱翻了个白眼,道:“当然是提前挑一挑,挑个合适的娶啊!”
“啊?!”云儿傻眼了,惊愕地看着自家少爷,这娶公主向来都是陛下赐婚的,还没听说过自己能挑选的……这少爷不会是摔出什么毛病了吧?要不要去禀告夫人啊!
见到这丫头半天都不说话,房遗爱有些急了,催促道,“赶紧说啊,这可是救命的事情,晚了就来不及了。”
云儿脑海中一阵混乱,一脸小心翼翼的看着房遗爱,问道:“少……少爷,您没事吧?”
房遗爱脸色一板,不悦道:“我能有什么事情,快点说!”
云儿见他说的肯定,越发觉得少爷不对劲,而且夫人也交代过,让自己多顺着少爷一点,不对劲的地方再去禀报。
想了想后,她还是觉得先顺着少爷比较好,尽管很荒唐,但她还是尽职尽责的说道:“陛下膝下的公主众多,但眼下和少爷相配的只有十六公主城阳公主,与十七公主高阳公主二位,剩余的几位公主虽未曾婚嫁,可年纪太小了。”
“那就是说只能二选一了!”房遗爱脸抽抽的说道,若是他没记错的话城阳公主可是嫁给了杜荷,换句话说自己压根就没什么选择了。
看来就只能实施第二套方案了,先拖延时间,别让李二陛下给自己赐婚。再找机会见见那个高阳公主,潜移默化一下,再稍微地改变改变……若能先来个自由恋爱,先把心给偷过来,再赐婚估计问题应该不会太大。
这个计划听着很完美,但实施起来难度好像有些大啊!调教公主?额……古往今来好像还没有过先例。
而且对方还是史上出了名的人物,能不能降服她,心里也没底啊……
但是不这么做更不行,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成为历史吧,反正绝不能坐以待毙。
房遗爱心里很焦虑,也很烦躁,却一时间也没了主意。闷闷不乐的坐在凳子上,考虑着该怎么开始自己的曲线救国方案。
不过不管是哪一种都必须先得装傻,绝不能让李二陛下现在就赐婚,能拖多久算多久,机会从来都是自己争取的,不试试又怎么会知道不行。时间已经刻不容缓,房遗爱说干就干,拿定了注意就起身朝着门外走去。
“少爷,你干嘛去,夫人交代过了,不让少爷乱跑的。”云儿急忙喊道。
“没事,一会就回来。”房遗爱大笑着说道,说完就跑出了门,他已经想到了办法,只要自己坐实了脑子有病,这口锅留就暂时能甩出去了,纵然李二陛下不信,也肯定得先派人来查查啊。
这查的时间到底有多长可就不好说了,只要自己控制的好,拖个三五年不成问题。有了这时间,就算第一种甩锅方案不成,那也能争取到降服高阳公主的机会。
正所谓天将降大锅于斯人也,既然甩不开,不如给锅镀个金。
于是,房遗爱按照自己心目中的盘算,拒绝了随从后,开玩笑谁出去惹事会带随从。孤身一人兴冲冲地冲上街头,按照自己预期的目标寻找着小摊贩。本想着装疯掀几个摊子,摆摊了没有找到,却悲催的发现自己迷路了。
他有些后悔了,长安城实在是太大了,而且每条街都那么像,七拐八拐的就不知道自己在哪了。早知道的话,就应该把随从带上。
没法子了,那就问个人吧,自己不知道别人肯定知道。
但眼下已经快要到中午了,街上竟然一个人也没有,当然小孩除外……难道真要去找小孩?!
“几位小朋友,你们知道梁国公府怎么走吗?”房遗爱厚着脸皮问道。
那几个小孩闻声回头一看,小脸一白,撒腿就跑:“哇,长安四害来了,快跑啊!”
房遗爱额头冒出一道黑线,一脸气愤的追了上去,一把抓住一个小孩衣领,愤愤道,“说谁是长安四害,本少爷欺负你了?!”
“你抢了我弹弓。”那小孩弱弱的说道。
房遗爱嘴角抽抽,一张黑脸涨的发紫,一把丢下那小孩果断的走了。娘的,抢小孩弹弓?这是有多缺心眼才能干出这事啊……
房遗爱实在是丢不起这个人,也不好意思在呆下去了,找别人去问路吧!
可是他实在是运气不好,都不知道转了几条街,不是空无一
人,就是见到自己老远就跑了。
这让他心里又臊又气,看来这名声早就臭了,不然人家为什么见到自己就跑?
他心里很悲愤,但也很无奈,一屁股坐在街头的一块大石头上,眼睛滴溜溜地扫视着街道,看看有没有什么人能出现。
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从街角拐进来了两个人,看着很有气质。就在这是,其中一人朝着自己也看了过来,对着前面的人说了一句话,前面的人便回头来看。
房遗爱一看,顿时有些气急败坏,一下子从石头上跳了下来,大声吼道:“不准动!给我站在那,赶跑我追到你家去,吃你家的喝你家的,还要拆你家房子。”
那两人似乎被吓到了,一脸呆滞的看着房遗爱,脸上表情有些古怪。
看到他们没有逃跑的意思,房遗爱充分发挥了自己身体的优势,几步就窜到对方跟前,劈头盖脸的就问:“少废话,我家怎么走?”
两人神色一阵错愕,其中那个很有气质的中年男子微微抖动了一下胡须,道:“什么意思?”
房遗爱翻了翻白眼,心里有些气愤,没好气道:“当然是问路了!”
“问路?”中年男子一脸愕然,上上下下打量着房遗爱,良久后笑道:“你家怎么走,你都不知道?”
房遗爱老脸一红,说道,“这你别管,告诉我怎么走就行了。”
中年男子双眼微微眯起,笑着说道:“要不这样吧,你陪我聊会,我就送你回去。”
“你想拐卖我?”房遗爱一脸警惕的看着他,认真地说道,“我爹可是宰相,千万要想清楚啊。”
他这话一出,中年男子身后的壮汉嘴角微微抽了抽……就你小子这瘟鸡样,谁会拐骗你?脸皮也太厚了!
中年男子却哈哈一笑,说道:“既然满长安的人都知道你爹是宰相,你有什么好怕的?”
房遗爱撇了撇嘴,说道:“那可不好说,最近长安治安乱,像我这样的小孩,很容易被人骗。”
中年男子身后的壮汉一脸黑线,心道……长安治安乱?你睁眼说瞎话呢!
中年男子对于房遗爱的评价也有些接受不了,脸色有些不好的说道:“你听谁说的长安治安乱了?”
房遗爱耸了耸肩,指了指自己的头,说道:“看见没,我头上的伤就是证明,才摔的。你看,疙瘩还都没下去呢。”
中年男子闻言脸色有些僵住,你小子蒙谁呢,头上的伤分明就是自己作死纵马,跟长安的治安有个屁关系。能捡回一条命,算你小子命大了!
似乎发现了对方不信,房遗爱再次一脸神秘兮兮的说道:“对了,我还发现有人再跟踪我!”
这下中年男子立即来了兴致,连忙问道,“什么人?”
房遗爱伸手一指,说道:“你看,就是他们,趴门缝里看了好一会了。”
中年男子和壮汉齐齐望去,只见有不少人从自家门缝里偷偷往外看,心里一阵无语……这小子有毛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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