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前面再走上十里地便是月氏军营,再往前,人家随便来个百十轻骑咱们就走不了了!
说话的这人名叫屠夫,是名老兵,也是诸葛青队伍中较为年长的斥候。
屠夫这名字可不是外号,在秦时,百姓少有名姓,都是随意取名,类似名字大街上一抓一大把。
名姓乃是士族或是贵族专属,而普通百姓没有名姓,加上不曾识字念书,所以取名也不怎么讲究。
而且老话说穷苦人家的孩子取个贱名容易养活,所以类似于屠夫、甲、乙、丙、狗剩像这样的名字很常见,就是在大街上碰见有人被称呼狗蛋啥的,也很正常。
并非是骂人或是玩笑,而是人家就叫这个名字。
十里地,明哨暗哨以月氏来说,两里地一布置,这附近少不了巡逻的敌军轻骑,大家都先随我将马匹藏匿,然后徒步推进!诸葛青果断下令道。
诸葛青看上去便是个二十出头的小子,虽然在军伍中少不了日晒雨淋,弄得脸上会常有刀口,但也不妨碍别人看出诸葛青早些年应该是没过过什么苦日子。
虽说晒得黑了些许,但诸葛青长的却是一副好面孔,并且皮肤白里透红,哪怕所乘战马上挂着七八个头颅,让人多看一眼也会觉着这小子该是个白面书生,与腰间佩刀和身上军服很是不相搭。
队长,这草原上一望无际,战马若是放在一处,敌军隔着七八里远便能看到踪影,到时候不管咱们回得去回不去,这战马丢失,可是大罪!屠夫顿时出言劝告,底下十几人也纷纷跟着应声。
秦军中,战马丢失,乃是大罪,若是此次探查军情建工,那兴许还好,若是无功而返,届时这十几名斥候兴许还得受到严苛的处罚。
倘若不放下战马,再往前,我们就会是敌军的活靶子,有不愿前行者,自行往返,我不阻拦!诸葛青严声开口,显然是有些动怒。
不放下战马,再往前遍布敌军明哨暗哨,更是有斥候巡逻,届时平原一望无际,隔着七八离地就能看见马匹踪影,三里地内,十几匹战马的马蹄声更是能轻易听到。
但这个道理众人又怎会不解?可战马若是丢弃在此,哪怕或者带功而返,也是一桩罪罚。
队长,小人家里尚有双亲,且孩子今年才八岁,全是妻子一人照料,小人不敢冒险,全家人还等着我的军饷吃饭,我还得给双亲养老送终,抚恤金顶多够家里用上两年花销,我不敢赌,希望队长体谅一二。
说话的是名中年男子,名叫甲干,是家中独子,一个从军三年的老兵。
甲干家中贫困,是务农家庭,但家里地也不多,妻子能全部打理。
说来也是可怜人,甲干家中一代时常被一士族欺压,有怒不敢言。
所以他不愿意到大户人家做家丁为狗,便从乐军,好说歹说,军中解决自身食宿穿衣,妻子务农加上自己军饷,能勉强养活一家五口。
诸葛青看了一眼甲干,不曾多言。
甲干接着道:队长,我回去,对不住了!
诸葛青点了点头,转过身看向马背上的众人开口道:还有谁要折返?
有人率先开口,便有人跟着开腔,不多时,十六人便站出了十二人表示不愿随行前进。
剩下四人则是不曾有家室,年岁不大,更是孑然一身,愿意跟着诸葛青冒险,令人诧异的是,最先开口疑问的屠夫赫然在列其中。
诸葛青点头道:你们回去,将我们战马一起带回去,我不怪你们,各人有个人难处。
见诸葛青果真松口,十几人连忙告谢。
而后诸葛青将胯下战马交由这些人手中,其余愿意留下四人也跟着照做。
不多时,十二骑带着空乘的五匹战马原路回返。
我们共计五人,先统计下身上箭矢,检查弓弩!诸葛青顿时下令道。
三十支!弓弩完好无损!
十七支,弓弩完好!
二十支,弓弩完好无损!
十六支,弓弩完好无损!
随着众人纷纷上报,诸葛青沉默些许,低头思考着。
眼下已然接近敌军军营,面对无数的岗哨与队伍巡逻,就他们五人,若是被察觉,那定然是死路一条。
莫说一支巡逻小队可达三十人,就是敌军来二十号人,正面齐射一轮,这五号人也会死得不能再死。
眼下是夜里,应该离子时不远了,我们有四个时辰的时间,届时天亮,我们身下不曾乘马,若是不能以此后撤二十里,到时候必死无疑!诸葛青率先分析道。
屠夫、徐毅还有小柜子,你们二人跟我一队,破罐、沉酒、狗剩,你们三人一队,我们六人分作两队,我从东边侧翼往前,你们三人从西边摸进,切记一步步来,等到两个时辰后,回到此处集合!
诸葛青果断下令,兵分两路,一是为了简化人数,能更好隐蔽行踪,不让敌军发现,二是做了一重保险,如此一来多了一份刺探到军情的希望。
切记,仅有四个时辰向前推进刺探军情,无论谁先回来,其余人只能等一刻钟时间,若是一刻钟内不见归返,那便直接后去!
明白!
六人分化两队,开始趁着夜幕向着月氏军营摸进。
李信率兵先行,提前拦住月氏大军去路,而正前方,匈奴大军还在秦军三百里开外,不疾不徐缓缓行军。
挞拔圣,你倒是说说,那月氏二十万大军南下,李信所率领十万秦军能拦下几时?冒顿坐在军帐之中,帐内仅有挞拔圣身着布衣坐在身侧。
单于,李信你可曾了解?挞拔圣不答反问道。
按照谍子来报,那李信以五千兵马突袭你孙儿挞拔熊两万大军,而后用了不到半个时辰,将其尽数剿灭。冒顿怎会不知李信,先前科莫与秦军一战,李信的作为可是天下尽知,骇人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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