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负不过三七开。
若是月氏战败,那不知挞拔先生认为,我匈奴当如何做处?
冒顿开口询问道,这也是他心中最为考虑的一个问题。
冒顿作为草原上的嬴政,北域传奇,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若是说对上秦军,冒顿丝毫不曾畏惧。
但眼下北方势力尚未统一,眼下若是再与秦军消耗过多,那折返北域,三足鼎立更是会加剧,再难拆分,这可不是冒顿想要看到的。
此次科莫过时,让单于领兵南下,想从大秦手中牟利,好在大祭司临死前算是做了件正确事,让东胡与月氏也跟了南下而来。
挞拔圣叹声,对此次南下,心中也是觉得毫无必要。
单于可知,前日东胡与月氏密谋后,便有了机会?
冒顿闻言皱了皱眉头道:你且说道一二。
挞拔圣叹声道:东胡与月氏相邻,却不掺和利益关系,这是双方能共守的缘由,但前日几个部落争斗,月氏与东胡却是齐齐出手,朝着对方暗下捅刀。
实际上月氏与东胡毕竟是两方势力,非同族,其心必异,利己害人,这是天道。
秦国能统一中原,嬴政能成千古一帝,靠的便是逐一击破。
若非战国七雄,除却秦国外,其余大国都不曾知晓秦国往后势力庞大,应当一同制衡吗?
挞拔圣侃侃而谈,冒顿再旁细细听讲。
非是如此,能坐上一国君主的位置,手下谋臣数不胜数。
但他们都自负太高,或者是说太过贪婪!
当初楚国被攻杀时,诸国无非是在等,等双方两败俱伤,如此自己渔翁得利!可等到楚国溃败,又有几人能与秦国制衡?
人性贪婪是常态!单于若是想打破将军,挞拔圣倒是有计策,但眼下我匈奴身赴前线,还需此行过后,从长再议。
冒顿闻言心中凛然,叹声道:能得先生,冒顿此生之大幸!
单于不必自谦,他日单于之名,势必是整个天下尽数皆晓得,而老朽不过是个陪衬罢了。挞拔圣轻笑叹言道。
君臣互捧,倒是在此刻显得有些其乐融融。
但二人不知,前方等待他们的,是白起立下的大大惊喜!
匈奴行军百里地,走的不疾不徐,傍晚十分才到秦军前军营地百里外扎营。
但冒顿此刻脸色却是异常阴沉。
怎么回事儿?派出去的斥候怎会除却第一波其余尽数失去了联系?冒顿此刻正对着匈奴军中诸多将领沉声质问。
禀报单于,已经派出小股轻骑前去探查,但三十里外,我军依旧是瞎子。一名匈奴将领回声禀报道。
斥候在战场上的地位,相当于两个人博弈时的眼睛,若是失去斥候,那打仗无异于成了瞎子。
各股势力中,斥候也有不同特性。
像是秦军斥候,虽马术不及草原上的民族,但秦军斥候对于隐匿身形,以及遭遇战时小规模取胜却是强悍无匹,毕竟秦军斥候配备秦弩,这般杀器,不论时小规模战斗,还是两军阵前,都是大杀器。
而匈奴斥候,更以骑射著名。
匈奴人人善于骑射,也就使得匈奴斥候以急速为标准。
像是日行八百里兴许是书中杜撰,但匈奴斥候日行五百里,却是实打实的真实存在。
匈奴黎明时整军出发,向着南部战线行军,匈奴斥候通常以急行为目标,能传达百里外的军情。
可等到临近前线一百五十里地时,匈奴派出斥候却仅仅回返第一波次,后续便尽数失联,这可不是那上百号人生死的问题。
而是眼下两军阵前,三十里开外,匈奴直接成了没眼睛的瞎子,冒顿也成了瞎了眼的棋手。
这般情况,的确让人心中不安。
单于,不如派出数千轻骑到五十里开外布置战线,以免被秦军突袭,步了月氏后尘!挞拔圣坐在冒顿下侧,也是隐隐担心道。
哼,月氏怎敢与我匈奴做比较?三十里地内,秦军若有动向,不足半刻钟我军便能知晓其动向,秦军翻不起多大浪花。冒顿对挞拔圣的提议倒是冷哼一声不屑一顾。
倒不是他冒顿自负,而是确实如此。
不过三十里外情况不明,依旧可能耽误军情,秦军能让百十名斥候止步三十里距离,自然少不了有所布置。冒顿沉思,而后阴沉笑道:
传令三军,三营附加三千重骑兵与我出征,在五十里外布防,我倒要看看秦军有什么能耐!
冒顿此举倒不是唐突,直接率领三万大军朝前,三千重骑兵开路,莫说秦军应当不敢近前,就是有所准备也断然挡不住这般冲杀。
挞拔圣也是点了点头,对冒顿此举暗自表示赞同。
随着片刻整军,紧接着,夜幕下三万匈奴大军以三千步卒开路,径直朝南行军而去。
此行并非正常速度,冒顿为首加快行程,不到半个时辰,三万大军便畅通无阻的赶到了十里坡五十里外处安营扎寨。
此处名为大泽,早先是一方湖泊,干涸之后成了一大块盆地,匈奴大军便直接在盆地周边安营扎寨。
冒顿在派遣斥候朝前打探,而后心中定下,秦军不敢与之冲突,自己占据此处若是能花两日时光布下战线,那届时进可攻退可守,秦军自然拿自己没办法。
但等了许久,冒顿却是发觉前路斥候接着没了踪影。
全军戒备!冒顿连忙整军,眼下斥候失联,不需多说,前路定然有秦军势力,虽不知是个什么情况,但冒顿也不敢掉以轻心,连忙戒备。
但紧接着冒顿派出小股轻骑朝前,却依旧不见秦军踪迹,哪怕连一个斥候的踪影的不曾捕捉到。
这倒是怪事。
冒顿心想,自己率领重军赶往此处,秦军应当已经发觉,但除却斥候探路失联,却是见不到秦军影子,这就奇怪了。
报!秦军在十里外而来!有匈奴将士来报。
多少人?冒顿倒是惊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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