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公子见众女陆续上来,也就放心了,持枪与他大战了起来。那万山心中有恨,气力又足,一路不知名的枪法,使得纯熟于手,招招似是条件反射似的随手而出,专攻击人体要害部位。
公子仗着装备好,也顾不得什么招式不招式,以快打快,见招拆招,好几回硬碰硬,二人斗了二十合,平分秋色。
万三当然不服气!他一声怒吼!
枪化银龙,忽左忽右,上下漂浮,让人无法确定哪里是直枪尖,哪里不过是幻起的一个枪花。
可是这一枪带着寒意,点点枪花均直指公子面门,让公子感到透骨的寒劲!
公子下身不动,身子朝一侧倾倒,一枪斜斜刺出,不经意间,插入枪花之中。
一阵兵器的交响声之后。
枪花忽然消失,枪式忽然停顿。
万三盯着自己手里的枪锋,眼睛仿佛有火焰在燃烧,又仿佛有寒冰在凝结。
他的枪虽然仍在手里,可是所有的变化都已到了穷尽。
他已使出了他的第二十一枪。
现在他的枪已经死了。
而公子的枪尖,朝着地下,好像什么也不曾发生过。
他的枪若是条毒蛇,公子的枪就是根钉子,已钉在这条毒蛇的七寸上,将这条毒蛇活活地钉死。
这一战本来已该结束。
可是就在这时候,本来已经被钉死了的枪,忽然又起了某种奇异的震动。
因为,他不甘心,就此认输!
漫天飞舞的落叶,忽然全都散了,本来在动的,忽然全都静止。
绝对静止!
除了这柄不停震动的枪之外,天地间已没有别的生机。
公子望着成半圆球袭向自己的枪花,眼中闪过一丝笑意,那是收获的笑意。
公子使出了梨花满园!
两处枪花相交,一阵龙吟之后,公子的枪尖离万三的咽喉中有几分的距离。
万三感到了寒意,那样的凛冽,那样的终生难忘。
他忽然发现自己的枪虽然还在手里,却已经变成了死的。
当对方手里这柄剑枪开始有了生命时,他的剑就已死了,已无法再有任何变化,因为所有的变化都已在对方这一剑的控制中。
所有的生命和力量,都已被这一枪夺去。
现在这一枪已随时都可以刺穿他的咽喉,世上绝没有任何力量能阻止。
因为这一枪就是“死”。
当“死亡”来临的时候,世上又有什么力量能拦阻?
可是这一枪并没有刺出来,相反,公子收回了枪。
那万三心思,这号称是什么公子的蛮子好生了得,竟能破我成名之枪,待我退进去,用机关困他。
想到这里,便朝里退去。
公子心思,这小子虽败,可是败在大意之上,并非本事不如自己。
而自己收了枪,他又没有受伤,尚可一战,而他一声不响地退去,必然有诈。
于是并不追赶,收住枪大笑道“打不过就降吧,逃啥呀?”
那万三见计谋已败,停下了脚步,他明白这里是战场,不是比武。
输了,便是放弃了生命,这是他的生存观念。
虽然他输了一招,可是,他没有理由为这一招而放弃自己的生命!
他深吸一口气,调整好心跳,复摇枪来战,二人又斗三十合,公子装备好,越战越勇。
那万三用张安这钢甲,本身就重,加上与公子拼力,渐渐地攻少守多。
旁边一人挂刀张弓欲放冷箭取公子,众女皆是人精,哪有不知之理?
那阮远哪肯有人伤自己的心尖尖?
抡手就是一枪,正中那伙计的前胸,那防箭的钢板甲,哪里防得了这火器?那伙计便命送当场。
“你若敢玩阴的,我将让你们死无葬身之地。”
车宁说得很慢,却很威严。
二人复战十余回合,公子见万三枪法渐渐慢了下来,使个枪洒梨花,让万三接个手忙脚乱。
公子反手一枪,将其打倒在地,枪尖置于其咽喉前,笑道“此时不降,更待何时?”
公子将万三打倒,早有数人将其绑了。
那吕馨丢了手中的剑,向前而来,拱手道“别伤吾师弟,有话好说。”
万三被拿,众人也不敢动手,公子道“把山下的人叫上来,把我兄弟全放出来,只要众人不再危害百姓,我不杀众人便是,本县令说话算话。”
那吕馨问道“县令能攻上山来,还如此英雄,来人莫非是玉面哪吒?”
公子答道“然也。”
那吕馨拜倒在地,公子笑道“那汉子,为何拜我?”
吕馨道“吾乃吕馨,字韵,兄弟想投阁下久矣,只是摸不着门道。”
公子复问情况,那吕馨便将前后经过说了一番,又叹道“我们本是要去投白发师太的,师太是我师姑。可是师太所住的山已有山寨,从而不知如何处理,便想借此安身,却不知道触犯了公子的百姓,还望公子大人大量,莫要计较才好。”
公子扶起吕馨,吕馨便着人下山去叫守关之人上来,又命人带张安他们上来,除了聚义厅的机关,请公子进去。
公子进得了聚义厅,那吕馨将二人的事,全部说了一次。
公子见那万三身负血海深仇,流落到此,也是迫不得已,便将其扶了起来。
公子与其解了绑,低头说道“兄弟你好生让我为难,这不是两军交战,降者不杀,你们是聚众霸占山林,为害一方,还在我的辖地。若是到我营中来找我,哪有今日之事?”
那万三道“能见到将军,输在将军手下,在下死而无憾也。”
众人皆至,张安跪于阶前道“败军之将,前来领罪。”
公子扶起张安道“胜败乃兵家常事,何罪之有?”命张安清理战场。
车宁冷脸如霜,轻声说道“各位之罪行,汉昌是第一次,按律主犯当斩。但念在各位情有可原,若要各位冲锋陷阵,将功补罪,可愿意否?”
万三抬头望着公子道“如此甚好,只是我有血海深仇未报。”
车宁这才微微一笑道“这个容易,三十六骑,被你折了八人,你选八人进去,练出这三十六人,你什么时候练成,什么时候去报仇吧,只是不可乱杀无辜。”
万三便带剩下的这二十五人拜倒在地,万三道“小民万睿逸字,字悠之;这是吾兄万蕴逸字闲之,排行老二,人称万二;此是吾弟万誉逸,字适之,排行老五,人称万五。若能助吾报得大仇,吾等甘愿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公子大笑道“天下不平之事,自有不平常之人管之,你且起来,若能受得了我帐下所设的魔鬼训练,报仇之事何足挂齿?”
众人拜叩,起得身来,公子便命众人收拾行装,准备一道下山去。
公子又命人在此驻扎,免得此寨被人利用,一行众人离开山寨,下山去救治那些受伤者。
那三十六骑中三人重伤,马静说要输血,没有仪器测血型问怎么办?
公子、车宁、阮远皆是型血,公子二话不说,让马静抽血,马静便抽了一大筒血去救那三人。
其余二十八人跪在地上道“不可,主公。”
公子笑道“你们为我而战,有五人已经作古,这三人能救,那一定是要救的,哪有不可一说?还不快起来。”
那些人跪在地上不起,皆说“愿为主公赴汤蹈火,死而后已。”
公子笑道“起来吧,我在抽血,扶不了的。”众人便一直跪到公子去扶。
抽血过多,公子一脸惨白,只好喝点蜂蜜水,休息一天。
次日拨营回到雷峰领,公子让众女轮训那三十六骑。
万三来见公子说“这三十六骑,若不是往死里练,便不可能破得了敌人几千喽啰兵的。”
公子笑道“爱惜士兵生命,不是迫不得已,不要牺牲人。”
那万三是个狠角色,经历过生死,又经过家破人亡的人,练起兵来,那狠劲让人害怕。
公子见空寨前后惹出两桩事来,便命徐韸为将守石牛寨,湛晁为将守连云山,山上驻三十人,山下驻一营步兵一营建设兵,在此屯田。
却不曾想到,又被人利用,惹出更多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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