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柳妈受了风寒,又有伤在身,这咳嗽不止,好不容易才缓过气来,继续讲述墨家的故事。
墨家众人,经历了众多套路,聚集了许多问题,背负了许多莫须有的罪名!
后来九子十三孙全部被捉,一起的还有王全和清浦。
其时,钜子也没办法,只好带着夫人一起去投了官,答应官府解散墨家,并以自己一家为质,换出众人来。
十二年前的一天,大家都出来了!
但钜子一家被送到京城,斩于午门外!
只有柳妈带着小姐和剑奴逃了出来!
为了留他的一点血脉,便到此地隐居。
柳妈本是吴夫人的陪嫁丫头,吴家去投官前,曾将墨眉和吴芷嫣托付于她。
九子十三孙为了报恩,大家隐居在此,将第一个女儿给小姐做侍女,陪小姐长大。
剑奴是柳妈女儿,棋奴是大伯单泰初的女儿,琴奴是老七家的,画奴是老三家的。
四个侍女也就没取名字,以艺为名,而年纪都只比小姐小一点,由柳妈带着住山上。
后来,清浦不知所踪,王全自立白衣墨家,大量招收游侠,欲报此血海深仇。
王全于七年前战死,其手下付笛接手,被朝廷策反,招为鹰犬,在衡阳郡中为官!
付笛多次谋害门中弟子,捕杀百姓,多为门中弟子不齿。
九子之中的老三柳劭睿外面使了许多钱财,内部招收子弟为部曲,加上在此大山之中,而这里又属长沙郡管辖,衡阳郡的官兵过来也有困难,才得以保存到今。
墨家的子弟,多不认得巨子,但无人不知墨眉。
付笛见墨家在全国范围内还有点门人,便想收入其麾下,以便于利用,所以就一直在打墨眉的主意。
吴芷嫣见柳妈讲完了,便说道“今天之战,不是第一次,也不会是最后一次。在公子与众位小姐晕睡期间,便已发生过好几次打斗,最多的一次死了一百多人。”
公子望着吴芷嫣,仿佛是倦飞的鸟儿看见了窝!
他需要摆脱这种被人追杀的日子,平静地生活,连忙道“原来如此,那接下来,小姐可有对策?”
吴家小姐神情忧虑地摇着头。
车宁暗自思量,若真是在汉朝,那这墨家是大有益处的,墨家不是最早的么?
这下倒还行,刚好可以借墨家起势,这样对墨家和自己一行人皆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
她要借墨家起势,要让历史课本上永远印着车宁二字!
她似乎已经看见,各国来使正毕恭毕敬地朝她行礼。
方致和阮远望了一眼公子,在她们看来,这墨家的技术,不正是所谓的科技兴国么?
若真是如此,何愁没有立足之地了?
马静道“若是真能如此,凭我马静的医术,那也不要爷养着了。”
吴颖望着眼前的男人,她明白若是重整吴府,那不久的将来非是世家豪强不可,金砖玉瓦,妻妾成群,儿女绕膝……
可是能不依靠吴府么?
柳妈却道“目前吾等面对的可不只是这一伙敌人,这些事说起来太冗长,还是让小姐详细与各位备底吧!”
公子点了点头,问道“那付笛的实力到底怎么样?”
吴芷嫣摇头道“余也不全知道,只知道他能说动官府安排兵员过来。”
柳妈接过话说“刚是一个付笛,还可以应付,长沙郡中要借凭墨家之技术和税赋,所以吴家能坚持下来。怕就怕白发师太那边的事,柳三叔说小黄门张让在里面作怪!”
为什么房子那么漂亮而室内却没有什么摆设,公子这才明白个中原委,原来是屡经战火!
长叹一声,心思在哪里都有不公之事,有人就有江湖还真没说错。
公子希望芷嫣能幸福,就这情况,他有信心能给她一个未来。
所以他正色道“没事,别怕,用不了多久我就康复了!”
柳妈紧皱眉头,很是担忧地说“哎!吴府虽大,却没有个男丁,很多事都不方便,才至于此的。”
吴芷嫣红着红望着她,娇声道“柳妈。”
柳妈笑道“傻姑娘,还一辈子不嫁了?余当时随夫人来吴家,还没这么大呢。”
吴芷嫣欲转移话题,便说“听单伯说,付笛住在南岳山中,余虽不知道南岳到底在哪,但书中说有些远,所必他暂时应来不了。”
公子心思,那不是衡山么,便问“南岳?有祝融峰那个南岳?”
柳妈反问“公子知道衡山的所在?”
柳妈略带心机的一问,公子却没听出来,再说,这角色谁一下能转换得过来呢。
他答道“知道的,原来去那还愿,连续三年都去了。离此地是挺远的,不过还是小心为好。”
柳妈大为惊奇,自己将女儿安排在这小子房里,但这小子好像是柳下惠一样的,这小子到底是什么来头?
年纪轻轻的,天上知道一半,地上全知道似的。
她当然不知道后世的交通有多发达,到南岳也就是几小时的事,她只知走路去要用月作单位。
吴芷嫣想了想,冲公子洒脱地一笑,摊摊手,幽幽地说道“得过且过吧,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散了吧,养好伤再说。”
众人都半信半疑的,却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好各自散去。
安顿好那几个行动不便的队员,公子也回到睡房,本来要做些个东西来探路的,却被这一搞,搞得累晕了。
老西说得没错,基因是编辑了,气力大了,身体好了,强壮了,但耗氧是真的多很多了。
这一搞,整个人像是用个桶罩着的,头疼欲裂。
剑奴见公子紧皱又眉,脸色很难看,像是很疼的样子,关切地问道“要不要叫小姐过来看看,小姐懂医术的”。
公子摆摆手示意不用了,旧毛病嘛,睡一会儿就好。
剑奴便帮着捶脑袋,做做按摩,加快血液流动,这倒轻松了很多,慢慢就睡着了。
次日清晨,公子起来洗漱完毕,用过早点,公子找剑奴要了一把柴刀,欲上山去砍几根毛竹。
剑奴嘻嘻地笑道“又要做啥呀?柳妈砍了很多竹子回来了。”
公子答道“要做点好东西,尔到时就知道的。柳妈砍那么多竹子干嘛?”
剑奴解释说“年前公子未醒,小姐交代不能吵着病人,便没有做爆竹,可原材料回来了,柳妈说不好保存,打算做好存着。”
用啥做爆竹?不是说火,药是在隋朝被真正发明,在唐朝才被用于军事的么?
你说这是汉代,却又有黑火,药,这下露马脚了吧?
公子急切地拉着她说“走,带我看看去。”
绕到前院耳房后面的小院中,见柳妈正将白色结晶状、有玻璃光泽的东西往竹筒中装,已经装了很多节。
哪是什么火,药,这让公子感到失望。
做爆竹,难道这是硝石?
天气尚冷,柳妈身侧有一火炉,烧得很旺。
公子拿过一点白色物,便丢入火中,但见其猛烈燃烧起来,火焰呈紫色。
根据这现象,基本上知道是什么了。
他幽幽地道“柳妈,这么多钾硝石,就另拿来玩了,休得浪费天珍。”
柳妈放下手中的活计,对公子行一万福礼道“公子好,这东西虽然贵,可也谈不上什么天珍。她柳三叔着人送来些硝石,给小姐做爆竹用的,年前小姐没让燃放,放着又上潮,所以老身便装进竹筒里收着。”
这事要如何能跟她说清楚呢,这要是讲起来,不得十天半个月?
公子望着她,心里盘算着要如何才能让她把这些东西交给自己。
硝石能直接做爆竹?这似乎没道理。
公子仔细想来,一拍脑门,突然想清楚了原理,不禁笑了起来。
利用硝石受热,放出的气体膨胀来发出声音。
公子看明白了,感到好笑。
可他不知道,这玩意曹操也懂,一个水淹江南的事故在等着他。
这是多好的东西,不利用起来去消灭敌人保全自己,却拿来当玩具!
害得自己昨天差点丢命,可不能让这东西白白浪费,说不定哪天可以救自己一命呢。
可没有纸,那引信怎么办呢?
公子道“柳妈,救墨家这玩意大有作用,交给我吧!”
柳妈眼望着他,想着他做的轮椅的精妙,想来这公子还真与常人不同,便起了身,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公子让剑奴去取洗伤口用的硫磺,又找柳妈要了一个木盆、木锤子和杉树木炭,说是有用。
柳妈问何用,公子轻声道“一来你可以做爆竹,二来可以御敌。”
柳妈半信半疑道“还能御敌?”
剑奴拿着东西,边跑边笑着说道“吓鸟还是可以的,以前婢子陪小姐去放时,会惊起很多鸟儿来。”
公子也懒得跟她费口舌,将化学反应式写地上,便开始计算。
计算出理论上最佳的火,药配方,即硝、硫、炭组配比率。
不大一会,柳妈把东西拿过来,公子把硝和硫事先研磨好,然后称出重量,又混合均匀,这时柳妈把木炭用石磨磨好拿过来。
公子称了称木炭粉,再一混合。
对柳妈说“柳妈,拿个竹子试试吧。”
柳妈取来一节大竹子,公子看了吓了一跳。
连忙说“柳妈,这玩意,要用这么大的竹子,会出人命的,得拿个最小的来。”
柳妈拿个最小的竹子尾巴过来,公子又找她要了把手钻,在筒壁上钻一小孔,然后朝里面加一匙黑火,药、
用手捂着那小孔,钎紧后用竹屑混着锯木粉将其封住,又加了干黄泥压紧并封好口。
没有引信,只好拿到火堆中去烧了。
公子让她们躲柱子后面去,把火,药收到屋里,在院中试爆竹。
先把爆竹放在地上,拿过一堆干杉木叶子堆地上,将爆竹放上面,点火后跑到柱子后面躲起来。
火越烧越旺,“呯”一声炮响,震耳欲聋。
公子这一玩不要紧,却把一屋人全吓到了,都跑来看出什么事了。
那几个小女子多事,把车宁她们也推了过来。
众人陆陆续续到了,吴府那些人一个个的张大了嘴,说不出话来。
这爆竹装药有点过量,把那火堆中的木炭炸的到处都是。
众人看到这满地狼藉的样子,一个个一脸疑惑的样子。
公子一脸无辜地耸了耸肩、摊摊手道“闲来无事,制点火,药。”
画奴推着马静缓缓而来,马静敲着轮椅沉吟道“瓦砾纵横十万家,潼关依旧障京华。荒丘雨后萌青草,恶浪风前翻血花。堪笑晴雷惊鸟雀,誓凭古渡斗龙蛇。山河浩气争存灭,自有军容灿早霞!”
她身后车宁不解地说道“老舍的潼关炮声,小妞要干嘛?”
吴颖叹道“还真像穿越小说,别人都这么写的,搞一堆火,药,然后战无不胜,一统天下。你还真会玩,童心不泯。不过要真是在汉朝,又有足够的这个,反了又何妨?上天若遂公子志,那真是敢笑黄巢不丈夫,我一定让你挺直了腰杆子做大爷!”
真是造化弄人,有后人为此事题《湘楚侠女》赞曰
楚地红颜霸气多,笑谈王莽败因何?
一朝破茧翻陵谷,冷月霜辉照义戈。
公子连忙接过话来“别把‘反了’挂嘴上,要真是在汉代,是要砍脑壳的事,再说,怎么可能会有足够的这个呢?拜托,我绝对不是宋江,好不好?”
吴颖反问“为什么不可能呢,想当年鸦片战争,英国人不就是凭这个的么?我们又不是不懂怎么造,到我这里为什么就不行了?”
“哎”公子长长地叹了口气“没那么简单,你学这个,肯定明白,抬杠干嘛呀,难道你准备上工地?”
吴颖很是不服气“我哪里抬杠了嘛,做这个真不难的,你不是做出来了么?”
吴芷嫣突然用平江腔接话道“你们说的这个材料很难到手!”她这突然能与众人对话了,众女你望着我,我望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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