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小丫鬟被堵得哑口无言。
她是肃王府世子妃身边的大丫鬟,平日里只有她呛别人的份,今日被人这么说,还是一个不知哪里的野小子,顿时有一股气在胸口燃烧。
她恨不得嚷嚷起来,让外面的官兵将此二人贼子抓住。
“咳。”
云浅轻轻咳了一下,打断了这场尴尬,带着歉意道:“粗鄙下人,望世子妃见谅。世子妃放心,我们并非坏人,外面的官兵也非查找我们二人。”
“你说不是坏人就不是啊……”
“小河。”
肃王世子妃轻声喝住了丫鬟,脸上始终保持着柔和的浅笑,道:“姑娘举止投足皆不俗,我相信姑娘,不然……”
她看了一眼志远,没继续往下说。
肃王世子妃的意思是,若非云浅是坏人,也不会拿掉抵在她脖子上的匕首了。
云浅点点头。
肃王世子妃对丫鬟小河道:“小河,我们是不是忘买了世子爷爱吃的白雪蒸糕了?”
“少夫人。”
小河想要劝肃王世子妃,可见她柔和的眼神,便心软下来。
世子爷哪里爱吃白雪蒸糕了,少夫人也是够心软的,别他们威胁了,还这样帮他们。
小河一双大眼瞪了云浅,拉开车帘子,同车夫道:“梁叔,我们去雪芳缘。”
“雪芳缘?从这里赶过去,雪芳缘也要关门了吧。”
“无碍,我们已经跟雪芳缘的掌柜打过招呼了,这会儿才想起来。”小河又补充道,“世子爷爱吃白雪蒸糕。”
“少夫人对世子爷真用心。”
车夫呵呵笑着,将马车调转,往另一条街赶去。
“谢世子妃。”云浅感激道。
肃王世子妃摇摇头。
马车里便不再说话。
马车很宽敞,有桌子有茶杯,还有点心,昏暗的角灯挂在角落上,照亮着车厢的人。
云浅仔细瞧了肃王世子妃面容,见她神色有些愣怔恍惚,面色青白,有心帮助。
就道:“不知可否让小女子给世子妃把一下脉。”
“姑娘是大夫?”肃王世子妃没有答应,也不拒绝,随意一问,像是两个好姊妹之间聊家常。
“算半个。”云浅知道她即便答应帮助自己,也是为了不给她自己麻烦,不会真相信。
但这种事最麻烦了。
若不是对方帮助了她,云浅还懒得去做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
再说云浅出了要讨好祖母之外,好想没有其他可让她费心的事了。
云浅笑了笑,突然出手,点住二人穴道,道:“世子妃莫担心,我只是想帮您看个脉,若有帮助,那么也算扯平了今日你们帮我们的事。”
该解释的也解释完了,云浅抓起肃王世子妃的手给其号脉,任二人大眼瞪小眼。
而志远听到响声,回头看了一眼,见两人不说话,并不知被云浅点住了穴了,又转过去将头捂起来,生怕被人记下日后认出来。
片刻后,云浅才将手送回去,点开二人的穴位,顺手捂住小河的嘴,小河憋了好久的呼喊,只发出呜呜声响。
而肃王世子妃只是受了一点惊吓,云浅只是把了脉,并未伤害她,固然心中有气,但瞧着目前状况,也只能咽下。
只是,眼神没有方才那么和善了。
云浅道:“小样,就知道你会喊,发泄够了点点头。”
小河点点头,乖巧得像一只猫。
云浅松开手,说道:“世子妃是先天性底子薄,再加精神不济,没什么大碍。”
肃王世子妃是先天性不孕不育,子宫壁薄,再加上平日里总是精神郁郁,所以不好怀孕。
若用对了药,也不是怀不上。
因有志远这个男子在,她也不好说得太明显。
但肃王世子妃还是听明白了,眼眸抬起来,眸光一亮,但随即又暗淡下去。
这五年吃了多少御医开的药,还不是没有效果,这么一个小姑娘说对又有什么用?
也有可能是打听到她的病症,来给她下套骗钱财的。
云浅知道还是没人会相信自己,呵呵一笑,道:“今日我耗尽功力不方便,不过吃些药也可以调好身体,就是苦了些。”
她问小河要了笔墨,接着灯光写了一副她从云三爷医志上看到的方子,这个方子被云三爷改良过,并已经治疗同样的几个案例。
云浅说道:“这方子若世子妃相信,可先问府中御医,若还不相信扔了即可。”
她也不强求。
这时,马车停了下来,外面传来是车夫的声音:“少夫人,到雪芳缘了,还没关门。天黑,您和小河姑娘就别下车了,老奴去帮你们取。”
说完车马一轻,云浅听着其脚步声越走越远。
志远掀开帘子一角,伸出头查看一番,回头对云浅点头。
云浅也以点头回应,同肃王世子妃抱拳道:“谢谢世子妃的帮助。”
说完和志远从另一面下车,溜进一间绸缎庄里。
云浅身穿素衣头戴帷帽,这个时候在街上很容易引起注目,所以她需要换一下着装。
给自己找了一身男装,换好后,同样遮上面容。
见志远还傻傻守在外面,上下打量一眼,问:“你怎么还不换衣服?”
“啊?小的也要换吗?”
“当然,找一身富贵一点的,我都已经编好故事了。”云浅给他找出几身暴发户样的衣服,让他选一身,然后将他踹进试衣间换衣服,“一会儿你做我大哥,我们家有点钱,从外地进京求药。”
“求药?求什么药?”
志远拉开帘子,穿着一身中等绸缎从里面走出来,不解问道。
“你弟我跟别人打架划伤脸!”
云浅瞪了他一眼,把银子给他催促着去付钱。
“掌柜的,今日有没有见到可疑的?”
“或者藏着什么人?”
这时,有两个官差扛着刀,虎背熊腰地走了进来,将刀往柜台上“哐当”一扔,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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