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攸闻言,不由地鼻孔朝天,冷哼一声,“江公子,没想到你不仅会沽名钓誉,这说大话的本事也是一绝,在下佩服至极。”
此话一出,守在袁江身旁的张勋等人气得怒发冲冠,正要出言呵斥时,却被袁江用眼神制止,他缓步走上前来,吟咏道:
“【春夜宴诸将军桃李园序】
夫天地者,万物之逆旅也;光阴者,百代之过客也。而浮生若梦,为欢几何?古人秉烛夜游,良有以也。况阳春召我以烟景,大块假我以文章。会桃花之芳园,序天伦之乐事。群季俊秀,皆为惠连;吾人咏歌,独惭康乐。幽赏未已,高谈转清。开琼筵以坐花,飞羽觞而醉月。不有佳咏,何伸雅怀?如诗不成,罚依金谷酒数。”
吟咏完之后,袁江得意地挑了挑眉,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中,继续说道:“刚才是我写的序,感觉还可以,就给大家读了一遍,现在要吟诵的是我写的诗歌。”
“【行路难】
金樽清酒斗十千,玉盘珍羞直万钱。
停杯投箸不能食,拔剑四顾心茫然。
欲渡黄河冰塞川,将登太行雪满山。
闲来垂钓碧溪上,忽复乘舟梦日边。
行路难!行路难!多歧路,今安在?
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
当袁江摇头晃脑地念完这一序一诗之后,在座宾客的内心情绪震惊到无以复加,脸上的表情:惊诧、佩服、激动不一而足。
许攸手中那刚想拿起来的酒杯,一个不小心,啪地一声落在地上,此时的他仿佛吃了一只苍蝇般,脸上的表情除了惊愕还是惊愕。
如果说之前许攸的诗,犹如出淤泥而不染的莲花般圣洁高贵,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那么袁江的这一序一诗就犹如花开时节动京城的牡丹一样,平易近人,却又受到万人的追捧。
袁江所作,无论诗序,字字句句发人深省,其中表达的情感更是合乎一众宾客的心里,尤其是“夫天地者,万物之逆旅也;光阴者,百代之过客也。而浮生若梦,为欢几何。”和“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这两段,其抒发的两种不同人生情怀,更是让人津津乐道,赞不绝口。
素来看不惯袁江的何,在阎主簿家中被他羞辱之后,更是一直怀恨在心,发誓要苦学诗书,总有一天要从袁江那讨回失去的面子,但此时此刻,却是第一个站出来,对袁江由衷地赞叹道:“江公子所作的一序一诗,实乃佳品中的佳品,吾等望尘莫及啊,真是佩服。看来我们这些人,是虚度了几十年春秋。”
袁江笑呵呵地回以一礼,“何议郎过誉了,在下才疏学浅,还不足当此佳称。”说到这他扭过头看一眼吹胡子瞪眼的许攸,脸上顿时浮现出一丝玩味的笑意,“不过嘛,比某些狂妄自大的人还是强上许多。”
何先是一愣,继而开怀大笑,“江公子说的极是,你这一序一诗随便拿出一件,也比他强上几百倍,哈哈,袁州牧,恭喜您,养了个好儿子。”
一边说着,何一边向堂上的袁术朝贺,其他人有眼色的人或者真心欣赏袁江诗作的人,也跟着向袁术作揖,口里祝贺之词连连向外蹦出。
大堂上的袁术原本还在为许攸的得意忘形而恼怒,可当袁江吟咏出那旷古绝今的一序一诗之后,不由地为之一愣,此时再听到众宾客的祝贺,不禁喜上眉梢,连忙还礼的同时,也大致地给众人说了几句,说袁江能有这样的诗词天赋,都是他教导的好。
“你何时教我写诗了?”暗自腹诽一句,袁江苦笑着摇摇头,望了望老脸羞红的许攸,又望望恨恨咬牙的袁熙,转而又对直播间的粉丝们说:“哈哈,各位宝宝们,这波比装的很成功,哈哈,多谢各位,能让袁绍的重要谋士和儿子一起出丑,看着就是爽,哈哈,多亏大家了。”
直播间此时也是热闹非凡:弹幕和打赏满天飞。
“江哥,其实我们也没帮上什么忙,主要还是你配合的好,不然哪有这么爽的装逼打脸?--发表人:志。”
“9494,这李太白的一序一诗,可都是你自己念出来的呢,宝宝真是佩服大大,居然这么厉害,想当初宝宝在考语文时,老是想不起来,好尴尬哦--发表人:人生。”
“叮,铭轩紫天打赏主播十个血瓶,恭喜您!”
“叮,亦成霜打赏主播十二个血瓶,恭喜您!”
“叮,钟有悔打赏主播十七个血瓶,恭喜您!”
……
等感谢完所有打赏的粉丝们之后,袁江又出去装比。
只见他走到许攸的面前,笑得人畜无害,“子远先生,现在知道谁在说大话了吗?”
“哼!”许攸老脸臊得通红,虽然他心里已是认可袁江的诗歌比他强,可是嘴上却不说,如今见到袁江来之前的话来羞辱他,不由地怒火中烧,但是想到这里乃是寿春,比不得冀州,只得将怒火强行压下去,重重地冷哼一声,袖袍一挥,坐了回去。
一旁的袁熙见状,也是怒不可遏,只是在得到身后高览提醒之后,心中那股怒火慢慢转变成眼瞳中的怨毒,他想了想,突然说道:“江弟,果然才华过人,刚才是为兄唐突了。”
袁江淡淡地笑道:“不碍事,你我是兄弟,何须多言?”
袁熙眼神深处闪过一抹阴翳,他道:“既然江弟这么有才华,不妨也让为兄领教领教。”
“哦?”袁江饶有兴趣地挑了挑眉,“难道二哥也想和我对诗吗?”
袁熙摇摇头,“实不相瞒,为兄作诗没有天赋,不过却想考究考究江弟。”
袁江问:“当如何?”
袁熙见他上当,嘴角微微掀起一抹奸计得逞的笑意,他用平淡的口气说道:“很简单,为兄指一物,限你五步之内作出来,如何?”
袁江摇摇头,“这可有点难度。”
袁熙疑惑地问道:“难道江弟是不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