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儿，咋愁眉苦脸？”谁说知子莫若父？母亲赵张氏对二儿子可着紧得很。 </p>
“没有，母亲多虑了。”赵云勉强一笑。</p>
自己是不是太小题大做了？一个袁家的小辈而已，犯得着与他斤斤计较吗？</p>
不过，当着这么多人无视自己，想必本来就是袁家长辈的主意，他也不可能再次返回去，与众人一道给袁家子接风。</p>
“连日来书院事情繁多，”赵云心里的郁闷一扫而光：“好些时日没有吃过母亲亲手做的饭菜，甚是想念。”</p>
“就你这小崽子会说话。”赵张氏眉开眼笑，捏着二儿子的脸：“行啦，别说好听的，为娘多日不曾下厨，今日就破例一次。”</p>
旁边的两位妻子和几位妹妹，见到赵云被母亲扭着脸上的肉那龇牙咧嘴的样子，想笑又不敢笑。</p>
袁默等人被引到客房，瞬间变成了土鳖，根本就不知道暖气这回事。</p>
秋天还有淋浴，更是不敢想象，都带着欣喜的心情尝试赵家人的创造发明。</p>
诚不知始作俑者赵云还在叹息，不能做后世常见的喷头，那玩意儿要多舒服有多舒服。</p>
袁默知道有长辈在等候，洗漱的时间也十分迅速，很快就被人带到饭厅。</p>
不同于袁家的宴席上尽是些琳琅满目的素菜，赵家主要以肉食为主。</p>
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袁默毫不客气，挑菜尽奔那些牛羊肉猪肉什么的。</p>
赵孟的书房十分宽大，此刻只有三个人在里面显得有点空旷。</p>
“贤侄远来，不知有何见教？”赵家主本身就不是一个藏着掖着的人，一开口就直奔主题，也不管旁边赵仲的目光。</p>
自家里，张世平是老二，可在袁家这样的亲家面前，还是嫡亲的弟弟是二弟。</p>
“家父让默来此，一是我袁家必须有人来拜访。”袁默落落大方，貌似根本就没被赵孟的直接难住，侃侃而谈。</p>
“二来，两位家姐年纪不小，姐夫们十五日就要从鸿都门学学成归来，必定外放。”</p>
“家父让小侄带话，问及何时他们完婚，今后子为姐夫与子玉姐夫闲暇的时间比较少。”</p>
“贤侄，不知令尊可曾嘱咐于你？”旁边的赵仲开了口：“子玉、子为日后到地方为官，令姐们是跟着上任还是在雒阳。”</p>
他的话十分有讲究，难怪曾经在赵氏行商队伍里，赵家老二才是整支队伍的大脑。</p>
如果袁家出力，正妻可以带着上任。另一方面，就限制了自家孩子纳妾，为家族开枝散叶，诸多不便。</p>
四世三公的袁家嫡女在身边，你要到处纳妾，别人家也得看看自家女子是否值得跳进火坑，在赵家的后宅里争风吃醋。</p>
历来，皇帝的驸马都尉不好当。你都幸了皇家公主，难道还不满足，敢去纳妾？</p>
当然，私下里每个驸马都尉肯定有不少女人。</p>
表面上，却只有公主一个女人。你要让皇帝知道在外面有女人，有几个就杀几个，包括她们身后的家族都难于幸免。</p>
更糟糕的是，公主们都有自己的府邸，遇到作风放荡的女子，面首无数，驸马都尉们的头上，都是绿得不能再绿。</p>
即便驸马都尉有幸被公主召见，行房的时候，旁边还有宦官跟着记录。</p>
这样的都尉，不当也罢。</p>
赵家哥俩的心思是一样的，在他们的眼中，四世三公的袁家嫡女，身份简直可以与深宫的公主媲美，甚至犹有过之。</p>
“家姐们未出阁时姓袁，”袁默的回答相当得体：“嫁与两位姐夫，她们就是赵家的人。”</p>
“两位世伯也知晓，我袁家有位大姐嫁到高家，至今未曾回门。”</p>
赵孟和赵仲对视一眼，不曾想袁家嫡女竟然如此亲民，没有丝毫大家做派。</p>
其实也是他们想差了，袁家与赵家或是其他家族结亲，不过是想在官场上互相帮衬。</p>
也许其他家族看到的是现在，赵家却是未来。</p>
赵家麒麟儿厉害怎么啦？我袁家就是要来摘你的桃子，你本人爱咋咋地。</p>
“那就定于十月！”赵孟大马金刀地坐了起来，起先有些弯曲的背脊瞬间挺得笔直。</p>
“大兄，甄家那边？”赵仲不由一滞，有些小埋怨。</p>
不管怎么说，当初赵家行商，还是和无极甄家利益相连。</p>
要不然，也不会从贺兰山下回来不久，赵风就和甄家定亲。</p>
是的，赵家如今发达了，和汝南袁家结亲，如果不事先和甄家通气，难免会有说法。</p>
尽管如今的赵家，不再需要看甄家的眼色，反而觉得有些束手束脚。</p>
他们在暗地里搞地那些小动作，兄弟俩心知肚明，却都保持了沉默。</p>
“甄家？”袁默微微一笑：“两位世伯放心，有袁家在这里，谅他们也不会说啥。”</p>
赵孟也有了怒意，刚才听说袁家女嫁到我赵家后就是赵家人，还有些窃喜。</p>
“这就不劳贤侄费心了，”他大手一挥：“回头老夫让人知会甄家，风儿、巴儿定于十月初十完婚！”</p>
“时间上是否太仓促了？”赵仲不给袁默说话的机会：“巴儿来信八月十五圣上亲自到鸿都门学为学子践行。”</p>
“中间不是有一个多月的缓冲吗？”赵孟说话相当霸气：“贤侄一路上用了几许时间？”</p>
身为武人，他十分渴望纵马飞驰，可总是没有那样的机会。</p>
行商时，必须跟着商队。后来从贺兰山下逃难回来，连马都没了。唯有的几匹羸马在路上照料不周，先后死掉。</p>
“小侄一路上马歇人不歇，”袁默好似没有看出两人的疏离：“今日方十日。”</p>
“就这么定了！”赵孟吩咐：“让人飞鸽传书，风儿、巴儿带着新妇回真定完婚。”</p>
门口的小厮还没答应，赵仲抬手阻止：“大兄，云儿呢？”</p>
是啊，怎么把赵云给忘了？</p>
赵孟心头一震，荀家女与蔡家女早就到了家里面，虽然一直在后院和夫人们在一起，外人可不知道啊。</p>
长此以往，不就败坏了两女的名声？</p>
惹毛了荀爽和蔡邕，不知道会有怎样的结果。</p>
“二弟你说该如何行事？”赵孟身子往前一探。</p>
“好说，”赵仲轻捋胡须：“何不三人一起大婚，干脆三喜临门！”</p>
（三江倒数第二天，兄弟们在否？巫山顿首，感激不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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