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神通说柳木是财神，走过的山都能找出摇钱树来。 </p>
李渊笑着摇了摇头：“这是胡说。”</p>
“胡说，岭南这才多长时间。岭南商人敢从我杭州买走三千担等丝绸，怕是以前十年也买不了这么多，不是因为岭南有钱了。听闻岭南一个刚出徒的熟工，都能给家里买几尺丝绸了。”</p>
“这倒是真的。我倒是见过一个那叫什么兰花香油坊，仅半年时间挣了一千多贯。刚开始只有工匠十数人，我离开岭南的时候那工坊已经有大工小工加起来近三百人。工坊也原先大了数倍。”</p>
听李渊讲完，李神通很兴奋：“皇兄有所不知，个月码头打架。兰花精油还不算什么，有那么几种，叫迷迭香精油、丁香精油特别是薄荷精油，好东西。江南这边商人想多留一些货，下货的时候让搬货的人从仓库里多拉了几箱，结果打起来了。”</p>
“因为那货是往长安运的。”</p>
“皇兄说的对，是这个原因。长安的商人守在这里，一见自己的货被人拉走，那怕对方愿意加价两成都不行。”</p>
李渊与李神通同时大笑起来。</p>
这是好现象，市集繁荣代表着民间的富足。</p>
笑了一阵，李神通又问：“皇兄，您在岭南多日，那冯盎不能多建些工坊？”</p>
“这个我是知道，许多花草树木都是在深山老林里，交趾的林子不普通，那里毒虫蛇蝎、恶兽瘴气什么的，很是可怕。只能一点点的深入，眼下冯盎他正在组织人手种植一些常用的花草。”</p>
听完李渊的讲解，李神通表示明白，眼下是卡在原料，而不是工坊不够。</p>
李渊又说道：“我原本想在新年前回长安，小木为冯盎制订了一份十年的计划，你若是有兴趣可以抽时间去一次岭南，能不能看到我不知道。只知道冯盎将那份计划放在广州，派了重兵把守。”</p>
“十年？”</p>
“恩！”李渊点了点头：“冯盎很自信，十年之后他说广州可称小长安。”</p>
“嘶……”李神通不淡定了，长安的繁华十个杭州也不。眼下这一片最繁华的城是两个，一个是杭州，另一个是淮南道的扬州城。</p>
扬州的位置好，长江下流重要的港口，水道连着周边各州府，而且还是大运河的重要码头。特别是这两年大量的物资南北调运，扬州一天一个样。</p>
可这样，扬州府也不敢说十年能有长安一半的繁华。</p>
李神通起身准备去找柳木，却被李渊拉住：“你太心急了，眼下作好南北货物的转运，发展江南东道的产业，泉州那边小木留了一封书信。其余的等长安那边作了决定，你再找不迟。”</p>
李神通吓了一跳，不是因为柳木在泉州留信，而是李渊说等长安的决定。</p>
这话后面的意思是什么？</p>
李渊也看出李神通的反应，微笑着说道：“我老了，游山玩水挺不错的。”</p>
“皇兄！”李神通什么也没敢说，他听出来李渊已经有退位的意思了。</p>
李渊在杭州只住了两天，送李渊船之后，李神通对李孝恭说道：“你去往福州，然后兼领泉州。我过几天随海船南下去一次岭南，我要见一见冯盎。”</p>
“侄儿明白。泉州正好是在杭州与广州之间，那里若真的机会，或可成为一个大港。”</p>
“不是或可，是一定。咱们大唐论兵法，秦王之后谁人第一，怕都各有千秋。论才，更是各领风骚。但论眼光，论……财，你说是谁？”</p>
李孝恭也是笑了：“小财神。”</p>
“他与他私交不错，泉州留下的那份东西你可以再写信询问一二。我去的冯盎打一打交情，替我准备一套等茶具。”</p>
小财神这个称号柳木还不知道。</p>
这个称呼是岭南人最先喊出来的，用现代的话说岭南半年时间让岭南的GdP翻了几翻，人均收入翻了几翻。这是本事。</p>
当然，岭南的财富之，还有交人与越人的血。</p>
不过西港商号却根本无视这些，交人与越人不服打到服，交趾全境由不得他们胡来。是林邑那边，若不是岭南眼下内部发展正紧要，暂时顾不。否则冯盎也要派兵去教训一翻。</p>
终于，柳木在离开长安整一年后，回到了长安城。</p>
在柳木回到长安城的当天，大唐皇帝李渊宣布禅位。</p>
原本计划回家好好休息几天的柳木虽然有些惊讶，但也感觉这在情理之。</p>
整个长安城开始为大唐新皇登基作准备，柳木则暂时住进了秦琼的翼国公府。</p>
在翼国公府，柳木四处打转，还特别去厨房转了两圈。秦琼堵住了柳木：“你在找什么？”</p>
“宴会，宴会呀。这府里没半点热闹的气氛，没有宴会，也没有美食。大姐夫你叫我过来干什么，啃干粮？”柳木心说，自己在海，然后又在运河的船吃了多少天的垃圾食品，总算是回到长安，总要有点可口的东西。</p>
可厨房里明显没有准备宴会的意思。</p>
秦琼拉着柳木回屋，有婢女给每人送一大碗裤带面，面盖满了脂汁肉。然后每人一大把蒜，一小瓶饮料样的果酒。</p>
“大姐夫，您是国公，吃这个。”柳木用力的用筷子敲着自己的碗。</p>
“吃饭，只在乞丐才会敲碗。”秦琼捧起碗只顾自己吃。</p>
柳木眯着眼睛打量着秦琼，慢吞吞的问了一句：“出了什么事，让大姐夫你这么严肃。”</p>
“两个事。”秦琼把碗放下了。</p>
柳木反而端起了碗，一边吃面一边问：“先说重要的听听。”</p>
“都重要。第一件事情要从十年前说起，隋末大乱士族们不愿意作官，大唐建国十年别说是有才的官员很少，各州府的官们从来没有满编过。”</p>
“这个，我知道。我在吏部看过相关的书。”柳木继续吃着自己的面，没把这个当回事。</p>
秦琼也把碗端起来，然后继续说道：“一年前，圣人离开长安的时候注定秦王会即位。在半年前，吏部有位侍郎叫刘林甫的提出新的选官计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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