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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七章 爨地大乱

盛唐不遗憾 朕御山河 8365 2024-01-26 20:29

  南宁州西门外,一支百余人的骑兵队伍,护送五辆装满货物的辎重车,正在耀武扬威的向城门进发,此时已经是晚上,城门早已关闭,不过,这些人似乎充满自信的认为,对方一定会开门。

  “站住,城内已经宵禁,任何人不许通行。”

  守城门的校尉,大声呵斥。

  领头的骑兵校尉,轻轻伸手,让队伍停下来,并催马上前,微微行礼道:“在下是南宁州大鬼主麾下校尉,奉大鬼主之命,押运贺礼前来,并代大鬼主祝贺都督之子,与南诏公主喜结连理。”

  守城们的校尉闻言,感到有些为难,对方是代表南宁州大鬼主爨崇道前来送礼的,若不让他们进城,则是大为失礼的,若让他们进城,则又违反了宵禁的命令。

  ‘既然是送礼,怎么天黑了才来,这不是给我找事吗?’

  守城校尉一脸的不爽,在心里抱怨对方来的不是时候。

  “各位稍等,在下这就进城通报。”

  守城校尉思虑再三,决定将这个烫手的山芋推给上司,让上司决定是否放他们进来。

  “等一下,我等是奉命前来送礼的,若是耽误的时辰,你担待的起吗?还有,我们远道而来,让我们等在城外,这就是你们大都督的待客之道吗?”

  骑兵校尉摆出一副恼怒的表情。

  守城校尉愣了一下,觉得对方说的很有道理,毕竟,他们是来送礼的,这种事情哪里需要汇报,有人送礼,焉有不收之礼,至于对方为何这么晚才抵达,有可能是路上耽搁了,这也没什么值得怀疑的,而一旦他将对方堵在城门外,耽误了送礼,这个责任真不是他这个小人物能承受的起的。

  “对不住,实在是对不住,是我考虑欠妥。”

  守城校尉连连道歉,并看向这支队伍:“您看,这么多人,是不是……”

  骑兵校尉正色道:“大队人马留在外面,我只带十五人,押运礼品入城。”

  “开城门,快开城门。”

  守城校尉再无疑虑,连忙下令打开城门。

  “咔咔咔……”

  笨重的城门被缓缓开启,骑兵校尉带领十五人与五辆辎重车,缓缓驶入城门,剩下的大部骑兵全部留在城外,并且与城门口保持三十步的距离,以让守城的士兵放心。

  进城的队伍中,除了骑兵校尉,还有十名负责护卫的骑兵将士,另外五人是控制单马辎重车的马夫,看上去最正常不过了,普通人很难怀疑这样的一支队伍,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骑兵校尉与麾下的十五人,在进入城门的那一刻,精神始终高度紧张,不停的观察城门内的守卫。

  “沿着这条路一直向前,就是都督的府邸。”

  城门校尉热情的说。

  “谢了。”

  骑兵校尉嘴角一抹冷笑,猛然抽出腰间的长刀,对着城门校尉的脑袋就是一刀,瞬间将其斩杀,身后的十名骑兵也立即出手,将站在城门两侧的防守士兵斩杀,五名装扮成马夫的士兵则立即掀开辎重车上的蒙布,露出了大量兵器。

  “立刻控制城门,给鬼主发信号。”

  骑兵校尉大喝一声,下达了军令。

  顿时,城门外的近百名骑兵立即发起进攻,将站在城外的几名防守士兵斩杀,并迅速向城内冲击,另外,从城内也迅速涌出两百多名装扮成平民百姓的士兵,他们奔向城内的辎重车,取下兵器后,兵分两路,沿着城内的楼梯,向城墙上进攻。

  这些装扮城百姓的士兵,是爨崇道早一步下令埋伏在南宁州的精锐,就等着入夜后配合外面的骑兵攻破西门的防线,从而让外面的主力部队,可以轻松的攻入城内。

  南宁州西门的防御并不严密,夜间仅有三十名守卫,城下十五人,城上十五人,下面的十五人在极短的时间内,就被全部干掉了,而城上的十五名士兵虽然有了反应的时间,并连续发射箭矢,进攻攻城的敌人,但他们的数量实在是太少了,根本就抵挡不住敌军大量人马的进攻,很快就被消灭干净。

  在被消灭的最后关头,他们发了信号,让同伴知道西门已经失守,至此,南宁州西门正式被爨崇道的兵马攻占。

  一枚枚信号接连升空,这是爨崇道部下攻破城门后,发射的信号,是要告诉埋伏在城外的爨崇道,南宁州西门已经被攻破了,可以发起全面进攻了。

  “鬼主,信号,西门已经被我们的人控制。”

  爨崇道大喜,立即下令:“全军出击,杀向南宁州,斩杀爨归王。”

  “杀……”

  两万人马兵分三路,中路一万人马直接奔向西门,准备直接杀入城内,而南北两路各五千人马,则准备封锁南宁州的南北两门,防止爨归王逃走,东门根本就不存在,自然不需要管它。

  爨崇道的人马以势如破竹的气势冲入南宁州,并直奔爨归王的府邸,准备将爨归王一家全部杀尽。

  不过,南宁州内部有数千爨归王的心腹精锐兵马,他们在收到西门被攻破的信号后,立即整顿人马,准备作战。

  双方在南宁州的大街上遭遇,并爆发了惨烈的厮杀,双方都有人员伤亡,但爨崇道突然发起突袭,自然是占尽优势,而爨归王一方的人马则仓促抵抗,处处都落在下风,硝烟、战火和厮杀声交织在一起,让南宁州的空气都凝固了。

  正在觥筹交错的婚礼现场,很快就被城破的消息给打破了,前一刻还在推杯交盏的贵族阶层,后一刻便如鸟兽散。

  新郎官爨守隅喝的醉醺醺的,怔怔的看着宾客们逃离府邸,不知发生了何事,伸手去拽一名宾客,但宾客只顾着逃命,立马甩开爨守隅的胳膊,迅速逃离。

  “怎么了,这是,我大喜的日子,怎么都走了。”

  爨守隅醉醺醺的在大厅内转圈儿。

  “公子醒醒。”

  一名心腹打来一桶凉水,直接从爨守隅的头顶开始往下浇。

  “怎么回事,出了什么事?”

  冷水浇头,爨守隅终于是醒了几分,并不停的用手擦拭满是清水的脸庞。

  “公子,西门被攻破了,数万敌军杀进城来了。”

  “敌军杀进城了,是何人?”

  “是南宁州大鬼主爨崇道。”

  “是他,居然是他。”

  爨守隅显然没想到是爨崇道领兵杀入城内的,顿了顿,慌慌张张的往后院跑,毕竟,他的新娘子还在后院呢?

  后院洞房之中,爨归王慵懒的从南诏公主的身上爬下,舒舒服服的躺在里面,神情颇为陶醉,一只大手仍紧紧的握着南诏公主的最柔软部位。

  从开始到结束,南诏公主的红盖头始终没有被揭开,爨归王也没有多说话,为此,被啪啪的南诏的公主,并不知道压在他身体上的是爨归王。

  直到爨归王翻身躺下,南诏公主才小心的揭开盖在脸上的红盖头,偷偷看向身侧。

  “怎么是你?”

  南诏公主猛然推开爨归王的脏手,神情颇为恼怒。

  爨归王一脸贱笑:“公主,你嫁入我家,就是我的女人,日后,我会常来陪你的。”

  “走,你走。”

  南诏公主心里一阵恶心。

  “好,那我就先走了,哈哈!”

  爨归王颇为得意的起身,寻找自己的外衣。

  “都督,都督,敌军杀入城内了。”

  心腹并不知道爨归王在何处,只得在外面大声喊叫。

  原本还颇为得意的爨归王,一听敌军攻入城内,顿时吓得傻了,连忙粗略的穿好衣服,快速奔出房外。

  “怎么回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都督,南宁州大鬼主爨崇道率领主力人马,攻入城内,扬言要杀了都督。”

  “什么,是爨崇道这恶贼。”

  爨归王大为惊诧,虽然他平时与爨崇道面和心不合,彼此之间有些矛盾,但也不至于有这么大的仇恨,这让他颇为震惊。

  “都督,爨崇道已经从西门杀入城内,南门和北门也被堵死,我们无路可走了。”

  “哼,爨崇道这恶贼,老夫跟他拼了。”

  爨归王大怒,准备亲自督战,防守府邸。

  “父亲。”

  爨守隅慌慌张张的奔来,见爨归王衣衫不整,微微有些诧异。

  “我儿来的正好,快去城外调兵,这是兵符,为父去杀了爨崇道这恶贼。”

  爨归王将兵符扔给爨守隅,带着几名心腹亲兵,大步向前院走去。

  爨守隅拿着兵符微微发呆,余光见新房的门大开着,便大步走了进去。

  “你和父亲……”

  爨守隅心里涌起一股怒意,转身便走。

  “别丢下我,别丢下我。”

  南诏公主追上爨守隅,要爨守隅带上她,毕竟,城内发生了这么大的乱子,一旦他落入别人之手,下场将非常悲惨。

  虽说南宁州没有东门,但东面城墙下是有一条秘密通道的,这条通道知道的人非常少,因为参加修建这条通道的工匠全部被灭口了。

  爨守隅带着南诏公主,以及自己的母亲阿姹等家族成员,在几十名护卫的掩护下,悄悄抵达东城墙,并从秘密通道潜入城外,并直奔正东十里外的兵营。

  那里有爨归王的六千精锐兵马,是爨归王的主力军队,也是爨归王威慑其他各路人马的震慑力量。

  不过爨守隅抵达军营之后,并没有发兵救援南宁州,而是在接管军队后,让将士们深沟高垒,准备迎击爨崇道的大军。

  此处营地背靠大山,皆囤积了大量的粮草,是一处易守难攻的坚固堡垒,只要全力驻守,爨崇道纵有数倍兵力也不能攻破。

  而爨守隅之所以不救援南宁州,一是因为爨归王做的太过分了,他不打算救援自己的父亲,二是因为爨崇道的兵马已经占据绝对优势,并且都冲入城内了,就算率领六千兵马救援南宁州,也很有可能是失败的结局,与其全军覆没,倒不如保存现有的六千人马,为将来做打算。

  爨归王在城内的驻军足有五千人马,兵力的确不弱,不过,相比准备充足的爨崇道一万大军,就显得薄弱许多了。

  双方的厮杀完全是一边倒,爨崇道麾下的兵马逐步取得优势,并将爨归王等人逼迫在府邸之内。

  “都督,我们已经被包围了,将士们的伤亡越来越大,怕是坚持不了多久了。”

  “都督,敌军越聚越多,我们已经无力突围。”

  爨归王回头看向正东方向,开口道:“援兵,援兵为何还没有动静,不过才十里的路程,这么久了还没到。”

  “爨归王,乖乖出来受死吧!”

  爨崇道占据绝对优势,骑在高头大马上,耀武扬威的喝道。

  “爨崇道,你好狠的心,你忘了小时候……”

  “闭嘴,死到临头了,还胡说八道。”

  爨崇道立即否认,并大喝道:“里面的人听着,投降者免死,投降免死。”

  人都是怕死的,尤其害怕枉死,在处于绝对劣势的情况下,爨归王麾下的很多士兵都动摇了,并从不同方向丢掉兵器,出去投降。

  毫无疑问,没过多久爨归王便被俘虏了。

  “爨崇道,你混蛋,你混蛋。”

  爨归王大骂不止。

  爨崇道嘴角冷笑:“爨归王,混蛋的人是你,是你在段俭魏面前挑拨是非,说我儿脾气暴躁,公主若嫁给我儿就如掉入火坑,你还给皮逻阁上书,说我的坏话,是也不是。”

  “放屁,我何时做过这些事。”

  爨归王双眼圆瞪,大为恼怒,杀他可以,冤枉他可不行。

  爨崇道知道爨归王是一个敢作敢当的人,既然他否认了,这就足以说明,段俭魏是在撒谎,而段俭魏曾有意挑动爨地豪强反叛大唐,并诛杀竹灵倩,如此一联想,思路就完全通了。

  爨崇道骤然明白,段俭魏是有意挑唆他和爨归王的关系,目的就是为了让他们互相残杀,而段俭魏这么做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难道是奉了皮逻阁的命令,让爨地陷入内斗,可若是如此,皮逻阁完全可以采取更稳妥的办法,完全没有必要让自己的两个女儿掺和进来,这可是他的亲生女儿啊!为了达到某种目的,居然牺牲亲生女儿一辈子的幸福,皮逻阁会这么狠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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