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术在淮南极不得人心,称帝之举又遭到了大多数世族名士的反对,故刘豹发动兵变后,几乎没有引起任何的抵抗,除了纪灵带少数兵马逃往江东之外,阎象不肯投降刘豹被杀之外,其余袁术地盘的文武官吏,尽皆归顺了刘豹。
这也就是说,刘豹用一场不流血的兵变,几乎兵不血刃,就鲸吞了袁术的全部家当。
“早知道刘豹野心不小,还敢收留,袁术啊袁术,你也蠢得够可以的,真是活该。”
张元冷笑一声,对袁术的悲剧没有丝毫同情,将情报示于众人。
程出感慨道:“刘豹兵变,除了阎象和纪灵之外,竟无一人忠于袁术,做主公做到这样不得人心的地步,真也是难为他了。”
众人是唏嘘不已,皆为袁术的不得人心而感慨。
“袁术沦落到这地步是他活该,不过现在他的兵马地盘都被刘豹窃取,对我们来说可不是件好事,刘豹那匈奴小王爷,可比袁术那个蠢蛋难对付啊。”一片唏嘘声中,反倒是李定国最先看出了利害宋系。
众人被他这么一提醒,神色皆是一变,气氛立刻肃然起来。
攻取并州一役的艰难,至今还历历在目,当年他们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刘豹给赶跑。
眼下刘豹死灰复燃,麾下再次拥兵数万,还背靠淮南富庶之地的支持,实是如虎添翼。
一想到要面对一个重新又长出牙齿来的不凡武将,众人焉能不有几分忌惮。
张元年轻的脸上,却依旧是的自信,傲然道:“刘豹死灰复燃又如何,当年我张元不怕他,今日我照样不怕他,淮南我是一定要拿下,纵然是霸王复生,我张元也要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猎猎的豪情,回荡在大堂之中,众人为之感染,斗志一时大增。
张元缓缓站起身来,抬手向西一拂,厉声道:“传令全军,克日拔营西进,随我攻灭刘豹,扫颎淮南。”
次日天色一亮,张元便率领着两万五千大军,浩浩荡荡的向着义成城杀去。
数天后,张元的大军进抵义成城东。
此时的刘豹,已经完成了对袁术军的整编,除留守寿春的三千兵马驻守,刘豹统帅两万淮南军,屯聚于义成城,阻挡张军西进。
义成乃通往寿春的最后一道壁垒,刘豹一定会倾尽全力坚守,张元并不感到意外。
令张元意外的是,城南的岸边,多了一座小寨子,大小两百余艘战舰,还有近三千的水军。
张元大军虽沿河岸陆路西进,但粮草却都得由水路运输,不灭掉了这三千水军,他的粮道就随时面临被截断的威胁。
张元算是看出来了,刘豹为什么不惧兵变后军心动荡,就是仗着接收了袁术这支三千人的水军。
前路受阻,不得已之下,张元只能下令停止前进,全军与义城相隔十五里,安营扎寨,形成对峙之势。
安营已毕,张元便派人飞马通知杨志,率领仅有的千人水军赶往前线。
因是淮水水流不及长江宽广,张元并没有料到,袁术竟然还悄悄建了一支水军,故开战之前,他并没有大兴水军,所以只保留着一支千人的水军,且战船多以艨冲走舸小船为主。
到了这个地步,无论怎样,也只能仰仗着一千水军了。
等待杨志水军的七天时间里,刘豹可算是耀武扬威了一回,屡屡派乌维统帅他的水军战船,横行于淮水之上,截杀张元的远粮船,逼近他沿岸的大营放箭。
张元自然是憋了一肚子的火,却只能强行咽下,让刘豹耀武扬威。
七天之后,杨志终于率领着一千水军,近百艘大小战船,赶到了义成前线。
杨志前脚刚到,张元立刻召集诸将于帐中议事。
中军大帐。
“文向,刘豹军耀武扬威了好多天,我就等着你来,怎么对付刘豹的水军,你可有办法”张元迫不及待的问道。
“刘豹的水军数量虽多,战船也比我们大,但他选中的那个乌维,原是个旱鸭子,水战能有几分本事,末将不怕他人多船大,就怕他不敢出战。”杨志眼中燃烧着猎猎战意,一身的自信。
他也相信杨志绝对不是吹牛,刘豹的水军看起来虽强,却绝非杨志对手,但若其坚守于水寨,避战不出,与义成形成犄角之势反而难攻。
刘豹避而不战,他就不能利用杨志灭了他的水军,就无法放心运送粮草,刘豹的水军就可以随时袭扰淮河粮道,甚至还可以运送奇兵,奇袭了盱台,断了他的归路。
也就是说,只要不灭刘豹水军,他就无法取得制水权,即使兵力士气上对刘豹占优,也休想攻下义成,更别提寿春。
杨志的水军数量又不多,水面接战,有可能击灭敌方水军,若只仰仗这点水军,就强行攻入敌方水营,就有点不现实了。
思绪飞转,张元嘴角却扬起一抹冷笑,“文向放心吧,刘豹仗着他水军强大,耀武扬威了这么多天,就能看出他有恃无恐,绝不会选择龟缩,文向你既有信心,就尽管出战。”
张元这双眼睛,把刘豹的心理,看得一清二楚。
高颎也灌下一口酒,点头道:“主公所言不错,刘豹以为我们水军是弱点,必想利用一场大胜,来树立他的威望,降服那些心存不臣者,只要我们敢跟他决战,他就一定会水军尽出。”
杨志便再无疑惑,腾的跳了起来,拱手慨然道:“那明日盛就率一千水军西进,与刘豹决一死战。”
张元也豪然道:“好,明天我就与众将在岸边,一起目睹你杨志横行水上,扬名淮南。”
决意已下,张元再无犹豫,当晚下令杀羊宰猪,大赏水军将士,以壮其声势。
次日,天色将未明,杨志便率一千水军,悉数出营,向着上游而去。
一百艘大小战船,井然有序的开出水道,除了此起彼伏的划浆击流之声,以及水手们用力之时号子声外,听不见别的杂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