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身为王侯,出镇地方都督一州之军事,位高权重如秦王司马柬、楚王司马炜,他们本身也没有征兵的权利。!所属军队是多少是多少,没有诏令征兵如同造反。这又不是赵王篡位之后,央权威荡然无存。
所以司马季要领兵,绝对不是回到幽州敞开嗓门一喊从者云集。他只有给封国征兵五千藩兵的权利,现在这五千人的名额已经被童子军占了。
“燕王,朝廷已经调集了四万大军,还需要征兵么?”司马亮不咸不淡的道,“还是燕王本身并没有把握,故作推诿呢?”
“本王不太相信南人,较熟悉幽州周边的胡人,了解他们的习性,这个理由汝南王觉得如何?”司马季斜着眼睛看着司马亮,幽幽地道,“其实本王还缺乏一个副手,听闻汝南王世子勇猛无敌,有将帅之才,要不世子和本王一起去交州?”
这句话一出口,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的落在汝南王父子身,很是幸灾乐祸。
“臣弟觉得,燕王独自领兵汝南王也不放心,不如世子一起去也好!”司马炜轻声咳嗽一声掩饰住笑意,今天的争论如此有意思,连他都忍不住出来溜缝。司马炜毕竟也才只有二十一岁,故作沉稳的功夫还要多加练习。
司马矩一听急了,他一个好好的世子不做,跑到深山老林里面去吸瘴气,那不是有病么?谁知道还能不能活着回来,直接站出来道,“臣……臣有隐疾,不能远行,最近一直在服药石调理!”
在场众人脸都是古怪之色一闪而逝,什么隐疾啊?有没有都不是好事!有说明身体有毛病,没有是贪生怕死,跟汝南王司马亮倒是来了一个不相下。
“好了,青玄也是说笑而已。”贾南风当然没有忘记刚刚司马亮给自己的羞辱,可此时不是和司马亮翻脸的时候,平复了呼吸道,“青玄,不带一些禁军做护卫么,毕竟全部征胡人,可能多有不便。”
“两千禁军足够了,臣弟会控制所率增援之军不满万人,不给粮草补给增加负担。”司马季低头拱手道,“大乱将息,朝廷也不能承受太大的压力。”
这话司马季说的自己都信了,他还必须做出一副高风亮节的样子。心里简直是憋屈透顶!
光天化日之下,堂堂一个燕王,这么被万恶的旧社会打压了一把。不多时,诏令燕王代替杨珧统领南征大军,在幽并二州征兵,继续进攻林邑国。在场宗室都是见证人,司马季其实很高兴,这至少说明这道诏令是真的,都是人证不会被贾后卸磨杀驴。
当然这道诏令还没有公布,因为杨珧还没有回来,他现在还不是南征大军主帅。
离开内殿的路,司马矩阴着脸对自己的父亲道,“父亲,燕王欺人太甚,绝对不能这么简单放过他!”
“小不忍则乱大谋,现在我还没有掌控朝堂,楚王还在,卫瓘那个老狐狸也在。等到为父掌朝那一天,到时候提议将燕王改封到交州。看他还怎么蹦跶!”司马亮不动声色的看了自己的儿子一眼,阴测测道,“但现在还不行。”
永安里司马季双手别在胸前,朝服和官帽早被扔到一边了,他的目的是离开洛阳,躲避帝国的漩涡,至于暂时去哪倒不是最重要的。
今天他对在权利面前不要脸的朝臣有了一个新的认识,尤其是司马亮父子。说不定这对父子要是掌朝,没准会把自己改封到交州去,不能高估对方的眼皮。
“如果我把交州以南全部夷为平地,没人了,你还能封给我么?”司马季很是认真的想着这种可能,欧亚大陆的地图再次在脑海浮现。
长城以北是一片开阔地,算是占据西域都不能阻挡游牧民族迁徙,因为长城以北实在是太大了,不要说西域本身诸国林立,不能算是晋朝本土。算是,想要遏制流通也不可能,不过要是南半岛么?这倒是可以试试!
除了晋朝之外,南半岛在陆地只和印度有部分接壤,是孟加拉湾那块地方。起广大的北方草原,这段接壤的地方其实要封锁,难度会低得多。
况且南北的土地承载是绝对不一样的,没有工业革命长城以北的土地价值有限。司马季算是用刀逼着民众出去,顶多是逼着他们去做游牧民族,还是气候转变会饿死的那种。但南方完全不同,算是农业社会,南半岛的土地也能容纳最低一亿不封地的人口,对一个王朝有极大的延缓生命力作用。
唯一的困难之处,是当地的气候对大军征伐不是很友好。历史元明清都对东南亚用兵,往往当地的气候当地的反抗造成的损失还大。
“瘴气!”坐时间长的司马季站起来,连续做了几个蹲起活动了一下酸麻的腿,至少司马季知道瘴气是个什么东西,罗马帝国叫阴风,用来形容北方日耳曼森林的环境。实际日耳曼森林的环境和国南部相差很远。
森林有自己的生态系统,不会因为腐尸出现大规模的毒气。瘴气是因为水土不服,被当地蚊虫叮咬,导致引发疟疾。如果司马季连获得炸药奖的青蒿都没听说过,他也算不一个民了,青蒿在晋朝叫这个名,基本全国都长。
只要保证大军不被疾病所困扰,司马季不相信,连一个小小的林邑都拿不下么。
“张达,备车,去少傅府邸!”司马季如同抽风一般的活动完身体,带着张达前往太子少傅张华的府邸,他要找一个人,张华肯定认识。
“青玄此来是为了找陆机?”张华见到司马季听闻来意之后,摸着胡须。他好像记得,燕王之所以在北方征兵,是不相信南人。
“季说不相信南人,只不过是随便说说!只是因为用幽州人较顺手而已!”一见到张华面露沉思,司马季知道问题出在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