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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姿恒落荒而逃了,没有来时的趾高气昂,无比难看的逃了。
顾不得痛的冷汗连连的肚子,也顾不得丫头大声惊呼的询问声。
更顾不得,原本打算想办法去看一眼墨楚卿的想法,以着她所能达到的最快的速度,逃出了逍遥王府的大门。
潮汐阁。
“主子,顾姿恒交给属下的信。”
暗七从床榻上下来,躬着腰身,将手中的信封恭敬的递了过去。
范明连忙接过,取出其中信纸,摊开来放在了软塌的小几上。
凤眸淡淡扫视过信纸上的内容,俊颜上的嘲讽再明显不过。
“前朝宝藏么?还真是念念不忘呢!”
将视线从信纸上收回,墨楚卿低头看了眼手中摩挲着的龙纹玉佩。
“你们说,要是他们知道,所谓前朝宝藏,从始至终根本就是假的,会如何?”
“怕是会立刻万军前来,趟平了这王府,然后将本王凌迟了,五马分尸了吧!”
冷笑着,墨楚卿看着龙纹玉佩,脑海中想起的,却是十几年前,洛城大昭寺的禅房里,他伤口缠着软布,渗着血迹,却固执的坐在师父身边,听着师父与穆老先生商议计策的画面。
那时,他被送去大昭寺已经有大半年的时间。
大半年内,他自己都不知道,被明里暗里谋害了多少次。
若不是师父,若不是穆老先生看在他与穆云夕有婚约的份上,派人暗中保护他,他早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记得那时他刚刚被又一次刺杀,伤的很重,险些丧命。
穆老先生听闻消息后,专程前来大昭寺,与师父商议。
最后决定,放出消息,言说前朝灭亡时,留有大笔的宝藏,而他的母亲,是唯一一个知晓宝藏之事的人。
母亲死了,在永宁宫那些人看来,这世上唯一知晓宝藏藏匿地点的人,就变成了他。
果然,听闻消息后,永宁宫不再派人对他吓死手,但却也没放过他。
先是设计让师父无意中给他下了蛊,师父死后的这些年里,亦是不停派人想要将他掳去,问出前朝宝藏的下落。
最初的那几年,若不是顾忌着不能真的弄死他,他也活不到现在。
当然,没用多久,他武功精进神速,很快便有了自保的能力。
但,体内的蛊毒,却始终是隐患。
直到彻底惹恼了墨锦,永宁宫铤而走险与南岳联手的林城一战。
墨锦的狂妄自大,他的冒险而为,将局面推至了如今这番模样。
他体内的蛊毒是个好东西,既能牵制他,却又何尝不是牵制了永宁宫和墨锦。
若不然,巫族那夜,他不会活着回来。
更不会有被龚婆婆相救,暂时解了蛊毒之危的后续诸事。
后悔吗?
若没有龚婆婆,他现在怕是已经死了,又哪里能好端端坐在这里。
但是,他不后悔!
巫族那夜,逃不掉,迟早会来。续骨生肌药,不过只是个引子罢了。
不管有没有续骨生肌药,永宁宫和墨锦,都不会让他带着战功,握着兵权,好生生回去炎京。
幸而,有顾清在。
她亲手为之也好,亦或者因她而为也好,总之,她救了他一次又一次!
但是,李淑婉……
摩挲着玉佩的手顿了顿,墨楚卿幽深的凤眸中浮现疼惜不忍和不想逃避的害怕。
害怕不久后,当顾清知道了顾博中和李淑婉的事,会如何失望又心痛的看着他。
“主子,您的意思是?”
感觉墨楚卿周身的气息不太对劲,范明担忧着,小心翼翼的开口道。
凤眸中外泄的情绪瞬间消失,藏进了最深处。
墨楚卿闭了闭眼,将玉佩放入怀中收好,抬头看向暗七,“既然他们嫌死的人还不够,那便再告诉他们一个藏宝的地方好了。”
“不过,既然给了三日的时间,怎么也要三日之后再说了。”
凤眸冷厉毫不掩饰,墨楚卿转而看向一旁的暗一,“暗四可有消息传来?”
暗一摇了摇头,“回主子,还没有。”
“没有吗?无妨!总归永宁宫又送了我们三日时间,也不急着一时。”
没有因为暗四还未传来消息而有丝毫的急切慌乱,墨楚卿看似慵懒的靠在软枕上,“顾清要寻的人,可有眉目了?”
“回主子,有!”暗一回道,“炎京城年龄了名字皆满足侧妃条件的女子,共一十八人。离炎京最近的狐州城,满足条件的共计一十人。至于炎京周围的其他城镇村落,消息还未传来,还需要一些时日。”
眸中的冷厉收起,墨楚卿闻言,剑眉蹙了蹙,“把已经查到的那些人的消息送来。其余的,待查清后,也先送来给本王。”
“是!”没有迟疑,暗一恭敬应道。虽然,他始终不解,顾清为何会有这样的命令,又到底想要找些什么。
“二丫的伤势如何了?”墨楚卿又道,看着暗七。
“回主子,有暗三在,已经大好了。”暗七道。
闻言,墨楚卿自软塌上起身,朝梳妆台后的暗道而去。
已经大好的就好,已经有一个李淑婉在前,顾清的人决不能再出事。
没多久,炎京城一十八人,狐州城一十人,共计二十八个名字里有“羽”字,年龄在十到二十五岁之间的女子的所有信息,被一一记录在册,摆在了无忧阁内,墨楚卿面前的书桌上。
墨楚卿的凤眸幽深,一张俊颜神色不明,视线一一扫过册子上记录的内容。
伴着修长手指不时翻动纸张的声音,没多久,面前的册子便被墨楚卿全部浏览了一遍。
抬头拧眉看向前方一处,墨楚卿心中的疑惑,在看完这二十八人的信息后,越发浓厚。
为何?
因为除了顾清要求的“羽”字之外,他看不出这二十八人还有什么联系,看不出这些人中有什么不妥的,或者过人的地方。
所以,顾清为何要让暗一他们寻找这些人?
还那样急切而慎重?墨楚卿不解,只隐隐觉得,内心深处,在浓厚的疑惑中,升腾起些不安和慌乱。</T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