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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公,侧妃还睡着,奴婢收拾妥当了,几位大人可以进去看诊了。”
就听那女子刻意压低的话音落下,范明的招呼声过后,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传进了耳中。
心知是怕吵到了她这个“病”中的人,所以才刻意压低了嗓音,顾清暗赞那女子好心思,同时凝神听着,面上却不显丝毫,像极了病弱体虚昏睡中的人。
然,下一刻,当一道带着疑惑的同样压低了的苍老声音传进耳朵时,却是惊的顾清猛的攥紧了被中的手。
“嗯?怎么隐隐有股子血腥气,可是侧妃除了痘症还有哪里受伤了?”
范明老眼眨了下,脸上挂着得体的笑,“大人说的哪里话,王爷宝贝侧妃的紧,怎么会让侧妃伤着?”
闻言,那太医疑惑的拧着眉又嗅了嗅,兀自轻摇了摇头,白花花的胡子随着抖了抖,终是不再说什么,继续往房间里面走去。
只不过,此时床榻上的顾清却是嘴角微勾,放心的松开了紧握的手。
血腥?
呵,有血腥就对了!
本侧妃来了月事,血沾了一裤子,若是没有腥味那才奇怪好吧!
心里轻哼一声,顾清此时无比庆幸,原主这身体第一次姨妈光临是在昨天晚上,否则,依着这太医的鼻子,铁定闻得到男人伤口的血腥气,若是那样,就麻烦了。
正庆幸的想着,就觉眼前光线猛的亮了一下,似是有人挑开了床幔。
果然,下一刻,一双柔软的手微微掀开了背角,在她手上暗示性的轻拍了一下,这才将她的手拿了出去。
又一次,顾清庆幸着自己的狗屎运,简直想要大笑三声。
只因,被男人捏到青紫的那只手正巧是在床里侧,否则,若是那些个吓人的青紫指痕被永宁宫派来的人看到,那她就彻底不知道该要怎么解释遮掩了。
得意的微微挑了挑眉头,连阖着的眼皮都禁不住轻颤了两下。
摆明了,今天她人品大爆发,连老天爷都站在她这边,再加上范明和那个绝逼不是普通丫鬟的女子,永宁宫还想让人抓了她的小辫子?哼,做梦去吧!
正想着,手腕上传来些微有点凉凉的柔软触感,像是顶级丝绢拂过肌肤的感觉。
紧接着,就听先前说过话的苍老男声又响了起来。
“谢大人,您先请,您先请!”
“承让,那老夫就先给侧妃诊脉了。”一道在无忧殿时听过的声音低低的应着。
青虫太医?
顾清心道一声,下一刻就感觉有手指隔着丝绢搭在手腕上。
片刻,指头离开,却紧接着又搭了上去。
顾清心知,应该是青虫太医诊完了脉,换了人。
果然,待腕上再轻再重,又轻又重,而片刻过后,丝绢连带着一起被拿走,就听那苍老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谢大人,老夫觉得侧妃的脉象不太像是痘症,不知几位怎么看?”
顾清心里一惊,而后想想暗三那臭屁吹牛、老子最大的德性,却是又将心放下来了些。
“既是王大人觉得不妥,那稳妥起见,可否请范公公掀了床幔起来,老夫几人也好看看侧妃的气色,确认一下到底是不是痘症,免得市井庸医断错了脉,耽误了侧妃的病那就不妥了。”
话落,几人齐齐看向范明,范明似是犹豫了一下,才转头看向了身边的丫头。
丫头微扶了扶身,走上前,将床首那侧的幔帐轻轻掀了开。
顾清眯着眼,也不动弹,只静静躺着。
看吧,看吧,反正她脸上是真的有斑疹,就不信你们还能看出个花来。
片刻……
“王大人,如何,你觉着侧妃这是……”
“观侧妃的面色,确是患了痘症无疑,只是,这东西传染,老夫几个提前熏了些药防着,今日范公公一起进了来,万一……”
“大人说的什么话,老奴侍候王爷和侧妃,命都可以丢了去,又怎么会怕区区一个会传染的痘症?”范明正了脸色。
“既如此,那我们开了方子,就进宫回禀太后了,也让太后能够放心。告辞!”
顾清听着,大大松了口气,只想着总算糊弄了过去,然……
“咦,范公公,那可是药箱?怎么地上还有染了血渍的软布?”却是先前一直找茬的王太医疑惑的声音。
顾清心里一紧,暗道一声糟糕。
完蛋了,怎么办,这可怎么办!
染了血渍的软布,可不就是昨夜她从男人身上拆下来扔在地上的。
还有那些个配好的外伤药,连带着一起,都放在药箱边上。
完了完了,就说她一向倒霉的可以,又怎么会突然人品爆发走狗屎运,敢情刚才那两个小幸运不过是为了放松她的警惕?
都是那个臭男人,一会说她蠢,一会说她愚钝,这下好了,刚才一着急,她是真的犯蠢忘记将那些个东西藏起来了啊喂!
心急上火的感觉额上的温度似是都高了几分,却是一句让顾清更加心悬了起来的话传进了耳中。
“咦,这软布上怎么还沾着和了血迹的治疗外伤的草药?”却是那王太医走去了跟前,将软布捡起来,正拿在手里看着。
“范公公,你是不是有什么事隐瞒着?是不是有谁受了伤?是不是侧妃?你要知道,老臣几人可是奉了太后的命,你瞒着我们可就是欺瞒了太后!”
面皮一紧,范明眼风瞄了床侧一眼,“大人是不是看错了?我家侧妃稍懂些医术,平日里就喜欢捣鼓些草药什么的,所以侧妃的房中总是会有些子草药在。”
“呵,范公公,你这是摆明了遮掩糊弄老夫!就算草药是侧妃闲来无事摆弄着玩的,那这染血的软布怎么解释,这草药不在别的什么地方,却恰好在这软布上,还沾了血迹凝成了团,又要怎么解释?”
“算了,既是范公公不想说,那老夫等人也不好再问,这就回去禀了太后,让太后她老人家定夺,告辞!”
就听那王太医极为不善的话落下,脚步声重又响起,却比之进门时急促了几分。
顾清紧拧着眉,心知决不可让几人就这么回去永宁宫,否则还不知那黑心肝又会折腾出什么来。当即牙一咬,心一横,杏眼圆睁,就要开口说话,却是依稀轻微的响动过后,一道熟悉又虚弱的声音闷闷的,传进了耳中。</T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