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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一会儿,街道上又是一阵大乱,最少二百名手持腰刀的捕快快速而来,带头的看官职是个缉捕使,算得上是个不小的官职。
这人四十多岁年纪,一脸的横肉,平时办习惯了冤假错案的货,一直是徐家走狗。得到徐三公子的通报立刻就过来了,也不问情由带着捕快就向前冲。
卞祥一箭射在了这横肉脸的脚底下,喝道:“你再往前走一步试试,我保证让你脖子透孔。”
“什么人胆敢袭击朝廷捕快,我可是缉捕使李扁。”横肉脸原来叫做李扁。
卞祥笑道:“管你是扁的还是圆的,敢乱来你试试。”
李扁横的跟个秃尾巴狗一样,道:“当街殴打良民,理应问罪。现在只捉拿带头的朱明,其他的可以不问。”
朱明在大厅听的清清楚楚的,道:“卞祥,带李扁进来。”
卞祥把李扁带进来,李扁气势依然凶悍,他不怕,因为他身上的这是皮给他涨胆量。
“你就是李扁啊,来找我有什么事情。”朱明问。
“有人告你殴打他人,打架斗殴,跟我回衙门吧。”李扁高傲的说。
朱明道:“案子你查了吗,我还告徐三公子殴打我们呢。”
李扁怒道:“我劝你们最好识相点,到了登州城就是老子的地盘,是龙也得给盘着,是虎也得给我卧着,别让我动粗。”
焦挺大拳头就揍了上去,照脸两拳头,打了个熊猫眼,骂道:“怎么给我哥哥说话呢。”
“别打他脸啊。”朱明说。
焦挺大拳头猛打李扁的草包肚子,砰砰,砰砰,四拳头下去苦胆都吐出来了。
其实焦挺打的挺轻,下手又很有分寸。可是李扁这人早就被酒掏空了身子,焦挺打了四拳头早弯腰如同大虾一样了,一个劲的要吐。
焦挺连忙收手骂道:“你恶心不恶心。”
李扁痛苦不堪,平时都是他打人家,现在翻过来了,原来挨打这么不爽。
朱明道:“你还是出去吧,这事情没得谈。你回去告诉姓徐的那小子,有胆就开打,没胆子就过来道歉,我也不难为他,道个歉就行。”
“好,好好。”李扁点头哈腰连滚带爬的出去了,回去给徐三公子说:“姓朱的太狠了,我打还居然敢还手,分明是不把你放在眼里啊。他们仗着弓箭手多就敢胡作非为。”
徐三公子暴怒了,还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平时打架斗殴来几个家丁就解决了,铁卫一出就基本厉害到没朋友了。谁曾想到这次居然把捕快叫来了都不好使。
“给我叫盾牌手,给我叫盾牌手。”徐三公子叫嚣道。
旁边手下有些迟疑,提醒道:“盾牌手可是不让轻易调动的,老爷要是知道了。”还没说完呢,皮鞭就道了:“赶紧去,哪里那么多废话,我都让人欺负成这样了,还不应该叫盾牌手吗?”
所谓盾牌手其实是徐天巴训练的一支私兵,私兵在这时代还是很常见的,大到曾头市,小到祝家庄这样的村子都有。作为一个世代大铁矿的家族徐家铁还是很多的,甚至原来朱明有很大一部分走私铁都是从徐家贩卖来的。所以徐家也训练一支五百人的私兵,人人拿着巨大的铁盾牌,属于重装部队。但是朝廷对私兵还是很忌惮的,所以徐家有家规,不到万不得已不能动用。
徐家去调动盾牌兵,如何找帮手先放下不提。
再说陈达通报了之后,解珍解宝兄弟两个,两人顿时大惊失。作为土生土长的登州人,他们可是知道徐家的势力,那可是大的没边了。
“卞祥哥哥正好也回来了,就让卞祥哥哥带着山地排和哥哥的亲兵先过去,我们兄弟两个回村着急人手,跟徐家打架就得人手多多的。陈达兄弟再去趟码头,把咱商行的人也叫上一些。”
“好,那我这就去港口。”说吧陈达换上马匹就朝港口去。
解珍解宝两兄弟急急忙忙拿家伙回村,刚好被顾大嫂看到。
“你两个干什么去?这是要调兵打仗啊。”顾大嫂问。
“朱明哥哥和徐家三公子打起来了,我回村叫人去。”解珍解宝说。
顾大嫂道:“朱明哥哥打架如何不叫我,难道不把我当朋友。”
解珍道:“姐姐莫误会,徐家势力大,哥哥担心你得罪了他们徐家以后这生意不好干,因此才不让你去。”
顾大嫂笑道:“几见铺子而已,我顾大嫂虽然是个女流但是也知道重义轻生的道义。朱明哥哥有难我如何能不去,就算是明天就关门也得去,更何况他徐家手大还遮天了不成。”
说罢解珍解宝两兄弟回村着急人手,顾大嫂则在店里召集人手。
顾大嫂召集了赌坊、肉铺、酒楼,还有平时跟随的一帮兄弟少说有二百多人,顾大嫂拿了双刀就要带人出去。孙新急眼了,连忙拦住。
顾大嫂怒道:“你不去我要你去,只是你莫拦住,小心我打断你的腿。”
孙新也不恼怒:“朱明待我等甚厚,不去说不过去,只是你不能拿双刀去,你这脾气万一收不住,杀人了麻烦就大了。”
顾大嫂道:“好吧,给我换木棍。”
孙新给顾大嫂找了两个顺手的镐把,顾大嫂呼啸着带着手下人赶奔登州城,这是一群杂牌军,队伍乱糟糟的,可是有顾大嫂这头猛虎带着战斗力也不可小看了。
到了城门口守城的小兵见识顾大嫂也不敢多问,只顾放行便是。等顾大嫂到的时候徐家盾牌兵也到了,足足二百人,每人一顶大铁盾牌,看上去就像个钢铁的海洋浩浩荡荡的。
朱明等人也从茶楼里撤退出来,朱明的队伍在东面,徐公子的队伍在西面,也不开打就这么晒着,这在打架的行话里叫做晒马,就是比比谁的人手多,谁的兄弟广。
顾大嫂对朱明道:“哥哥有事为何不招呼我,难不成看不起我是个女流吗?”
朱明连连摇头:“顾大嫂巾帼不让须眉,我如何敢看不起。只是一来你在本地做生意,二来你家哥哥孙立又是本城提辖,多有不方便。”
“没事,一点生意有什么,只要哥哥用得着,哪怕明天就关门都没事。”顾大嫂道。
朱明很是感动,像顾大嫂这种人很是讲义气,有侠客之风,轻生重义。
徐三公子很是得意,盾牌手一到算是把朱明这方面的弓箭手给压下去了,盾牌天生是弓箭手的克星。
“对面那个女人是谁,怎么看着有些眼熟啊。”徐公子问手下人。
手下人哭笑道:“那人不是别人,正是本城兵马提辖孙立的兄弟媳妇。”
徐公子无语了,孙立可是实际掌握本城兵马的人,比他可厉害多了,因此对顾大嫂他还是很有顾虑的。
这时候解珍解宝带着一群身材豹皮、狍子皮的猎户到了,人数居然也不少,少了说也有一百多人,一个个拿着铁叉弓箭。紧跟着又是一阵喧哗,陈达到了。从港口把从飞鸟船上两门卧牛炮也弄来了,黑呼呼的大铁炮往地上一蹲,漆黑的炮口怪渗人的。
“报告团练,我把船上的炮带来了两门。”陈达说。
“很好,归队吧。”朱明道。
还好是这卧牛炮,很普通的品种,要是卧虎炮就泄露秘密了,看来以后不能跟这群土豪瞎胡闹。
本来看热闹的人还很多,但是到后来又是弓箭又是盾牌的立刻把看热闹的人都吓跑了。
卞祥手中大斧头一晃,来到中间。
“对面的小子,你不是挺横吗,吃个茶都要让着你,你有胆量过来走两招。”
徐三公子身体虽然不弱,也会点武艺,可是他那武艺就是打下人用的,哪里敢跟卞祥打,当即往四下里看看,盾牌兵头领换下大盾牌,左手拿了小圆盾,右手拿了单刀来到中间。
两人也不答话,战到一处。卞祥是步战高手,本身又是力气极大的人。大斧头轮圆了轰的一下,砍到了小圆盾上。小圆盾铸铁打造的很坚固,可是拿着盾牌的左手吃不住劲,顿时胳膊折了还没一招就败阵下来。
额头上疼的冷汗直流,过来对徐公子说:“公子,回去吧,咱们不是对手。”
“没用的东西,滚回去。”徐公子气急败坏。
朱明高声喝道:“徐公子,人也来的差不多了。咱开打吧,打完还得回去吃饭。”
徐公子气的鼻子都歪了,打是不敢打了,对方人比他的还多,还有几个高手。正在此时就听见马蹄声音响起,过来了最少有一百名骑兵,当先一员大将很是威武,骑着高头大马,手拿双锏,纵马过来道。
“要干什么,这是要干什么,好好的日子不想过,要造反吗?”孙立骂道。
其实孙立早就得到情报了,只是双方都不好惹,出来早了难免惹得一身骚,所以看到双方火气差不多了才出来。
徐公子道:“孙叔叔,是这个外地来的什么朱明欺负人。还请叔叔为我做主啊。”
孙立压低了声音道:“这个朱明可不好惹,他昨天刚刚带兵把黑砂子海盗给剿灭了。原本的船队受到黑砂子海盗的袭击,就通过济州府行文登州府要求剿灭黑砂子海盗,咱登州水军说困难太大,就同意他们自己行动,谁知道居然真的给灭了。贤侄认为你手下的这群人马比得了黑砂子吗?”</p></t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