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若是在许都城,有人提到曹家,那么给人第一反应便是曹操的那个曹。
那么现在在邺城,一提到袁家,自然会是让人不经意的就直接联想到袁绍的那个袁家。现在这辆马车上面刻着袁字,当然是袁家的人。
袁家,邺城,怎么想来也是一个大麻烦。
“你们是什么人?当街行凶?还有没有王法了?还有没有天理了!!?”
还没等吕野和曹真有什么过激的反应,然后便是看到那样的一片狼藉之中,这个时候有着一道身影腾跃而起。朝着吕野和曹真两人便是狠狠的质问。
曹真和吕野两人对视一眼。
对于曹真和吕野两人来说,事实上这样的场面并不陌生。当初在许都城,曹真亦是走鹰斗狗的好手。
这样的场面,往先在许都的时候,往往都是由曹真来扮演这样一个角色的。
而今天,情形则是有了一些不一样。
“王法?天理!?我为何感觉从你的最里面说出来有些不合时宜啊?”曹真的脸上这个时候亦是有着调笑的神色显露了出来。
马车残骸狼藉不堪,这个时候亦是有着一道人影从其中慢慢的爬了出来,灰头土脸。脸上的神色当然也是不愉。
但是从他身上华贵的衣着依然能够看得出来此人身份的不凡。
“你是什么人?居然敢对我这么说话?”那个之前便是早早的跳出来的家伙,这个时候朝着曹真大吼大叫,显然是没有想到在邺城,居然还有人能够如此这般的嘲讽自己。
曹真是什么人?
早先在许都,便是纨绔之首,即便是现在到了邺城,碍于身份,袁绍亦是要对曹真好好照拂。若是曹真出了什么事情,到时候曹操暴怒,事情又会麻烦。
对于袁绍来说,现在最不想要惹上的东西就是麻烦了。
“我是什么人,我还想问问你是什么人呢!光天化日之下,纵容马车在闹市急速行驶,你是想要做什么?谋财害命不成?”曹真神色一厉,这个时候出言亦是凶狠,根本就不打算给这个人面子。
那人望着曹真,瞳孔然后猛地收缩。
下一刻,那个俊秀的公子,便是从满地狼藉之中爬了出来,然后便听到这嚣张车夫毕恭毕敬的称呼道:“熙公子……您没事吧?”
熙公子,公子的称呼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够在大庭广众之下用的,又想起之前的袁字,想来此人便是袁熙了。
吕野的脑子里面很快就浮现出来了一些有关于袁熙的信息。
袁熙,字显奕,袁绍次子,袁绍打败公孙瓒后,令袁熙为幽州刺史。也就是说,再过一段时间,等到到时候高干等人从幽州班师回来,到时候眼前的这个青年便要前往幽州,担任幽州刺史。
不过相较于袁熙这个名字而言,或许更为人所知的反倒是他的妻子――甄宓。建安二年,袁绍为次子袁熙,下聘迎娶甄宓。
后来曹操领军攻破邺城,甄宓于是便成为了曹丕的妻子。此后生下了魏明帝曹睿,说起来也算是一代奇女子了。更是让曹植为她写下了《洛神赋》而流传后世。
想及这些,吕野的眼睛于是不由得缩了缩。
怎么会惹上这个家伙。
袁熙当然是有些难惹的,但是现在这样的一个局面,事情亦并不是由吕野和曹真两个人操控,此后的一些事情,颇有些只能够随缘的意味。
“你们是什么人?”袁熙长相儒雅清秀,颇有些儒将的风范,这个时候虽然是破哟西额狼狈,但是总归是有着翩翩风度。
也难怪能够将甄宓娶到手。
曹真没有吕野那么多心思,这个时候便是盯着袁熙道:“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在下曹真曹子丹。你是何人?”
袁熙看了一眼曹真,似乎是在自己的脑子里面回忆着有关于曹真这个名字的有关信息。
“你为什么要毁我车架?”袁熙看上去彬彬有礼,但是言语之间的恼怒却是显露无疑。
曹真当然不会惯着袁熙这样的脾气。
对于曹真来说,只要是纨绔,不管是许都城的还是邺城之中的纨绔,事实上并不见得有多大的区别。他的一双拳头之上,染过不知道多少纨绔的血。
“毁你车架?呵呵,我要做的,可不仅仅只是要毁你的车架!”话音一落,然后便看到曹真下一瞬间挥舞着自己的拳头朝着袁熙所在的方向狠狠的打了过去。
袁熙身边的车夫,这个时候也是立马就反应了过来,然后下一刻便是瞪大了眼睛。
“贼子安敢!休要伤我家公子!”
然而等他说这么多的时候,曹真的拳头早已经是狠狠的落到了袁熙那张俊秀的脸蛋上面。
吕野已经能够预料到袁熙的鼻青脸肿了。
然后还没等那个车夫对曹真有什么动作,吕野便是赶紧的一步上前,然后拉开了袁熙和曹真两个人。
“冷静些!冷静些!”
袁熙这个时候或许还有些懵,可能是还没有反应过来为什么曹真会突然暴起发难。然而曹真这个时候就已经是早早的开始属于他的嘴炮了。
曹真怒吼道:“光天化日之下,你纵容自己的车架行凶,眼下可还是我大汉朝的天下,如此行径,你真以为没有人能够治得了你了吗?”
还没等袁熙说话呢,曹真又道。
“这朗朗乾坤,你不要以为你今天可以就这样轻轻松松的逃走!你知不知道这里这么多人都是人证?”
然而下一刻,曹真回头四顾。
却发现之前还挤满了人的街道上,这个时候猛然却已经是发现根本没有人了,只有此前被自己救下来的那个孩子的母亲,这个时候脸上带着泪痕,然后望着曹真道:“恩公快些走吧……。”
即便是再愚钝,再无知,在听到了袁熙的这个名字之后也能够明白,眼前的这两个年轻人是决计不会是袁熙的对手的。
曹真看到这一幕,怎么还能够有什么不了解的地方。心里一股无名火气,但是听到那位母亲的叮嘱,终于是收敛了一些,并没有什么过多的表示,朝着那人微微摆手,表示无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