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不管是东河帮还是鱼龙帮的人,对于许攸提出来的这个意见,都是乐见其成的。
鱼龙帮之中的人知道自家帮主武艺高绝,眼前的这个裴东河绝对不是自家帮主的对手。到时候败了裴东河,且看这东河帮的众人还有什么好说的。
而东河帮的众人,却是将希冀的眼神都落到了许攸身后的高览身上。
此前在墨香苑之中,高览一人一枪,几乎是未逢敌手。就连大剑师王越在高览的身前都不敢轻举妄动。
王越的谨慎,在东河帮众人的眼神之中更多的却是一种小心、忌惮。而这个意见是许攸提出来的,这样的情况之下齐依繁如何能赢?
“怎么,东河狗,你们敢不敢接下这个提议?”
“哈哈,一群胆小如鼠的家伙。又怎么敢单打独斗。”
“若是不敢也无妨,现在快些滚蛋!”
这些汉子平日里走街串巷,过得都是在刀口上舔血的日子。双方仇视,说话自然不怎么客气。
而东河帮的众人,又怎么能够忍受得了这样的羞辱,当下回嘴。
“嘴上说的嚣张,有种你站出来,老子和你打一场!生死由天!你敢不敢?”
“有种的大家以命换命,怕你不成?”
“说的了不起,却不知你自己有什么本事!”
……
……
而站在前方的裴东河,这个时候脸色也是有些不好看。无他,齐依繁的武功裴东河心里当然是知道的。这样光明正大的单打独斗,自己绝对不是齐依繁的对手。于是眼下的裴东河便有些进退两难。
裴东河走到许攸身边,低声道:“先生……这样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地方?”
裴东河倒也光棍:“那小子武艺高强,东河……不是他的对手。若是平日里,东河败了倒无所谓。不过是孤家寡人,一力承担便是。但是眼下可不一样,先生在这边,若是东河输了,丢的可是先生的脸面……。”
许攸听的心里发笑,心道你这小子这个时候知道给自己面子了?
但是面上却不可能这般说话:“放心吧……不用你动手。”
裴东河早知道许攸会这样答他,但是心里还是忍不住有一丝不喜。眼下这样的情况,如果按照自己的打算直接一拥而上,到时候再一把火烧掉这鱼龙帮的货物,自己等人再扬长而去岂不美哉?
但是被许攸这么一说,自己的打算却是不可能实现了。
而且自己在这样显然能够出尽风头的场面还不能够上场,高览的武艺裴东河也是知晓的。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是却不得不说高览的武艺要比自己高上不少。
对上齐依繁,胜率比自己是要高不少的。
只是如此一来,到时候众人佩服的不是自己,而是那个高敬志了……。裴东河心中狠狠。
许攸拍了拍裴东河的肩膀道:“放心吧,敬志的武艺你也是见过的。你既然自觉不是对手,到时候便让敬志上场就好了。”
裴东河咬牙道:“可是如此一来,万一对面那些人抓住敬志兄非我东河帮之人过来说法,又应该如何处理?”
许攸笑道:“不知道东河可曾听过一句话叫做‘形势比人强’,眼下这鱼龙帮众人身边还带着如此之多的货物。哪里有什么提条件的资格,不过是任我们揉捏罢了。”
随后许攸的眼神变得有些清明:“只不过眼下这样的情况,就像是……。”一时之间,许攸似乎找不到合适的说辞,随后眼睛一亮,想起了昨天晚上吕野和自己说过的一个说法。
“就像是温水煮蛙一般,你若是一开始便提出让人难以接受的要求,到时候这些人必然奋起反抗,到时候我们即便能够杀光他们,也绝对是要付出并不低的代价。而眼下这样的情况,便是先麻痹掉他们的精神……等到合适的时候在一击必杀!”
说到这里,许攸便又向不远处的吕野投去了欣赏的目光,心中暗暗说道这小子说的话语还是有些道理的。
吕野自然也是感觉到了许攸的眼神,只不过这个时候的吕野想着的却是到底如何才能够引动着这山林之中的猛兽咆哮山林,来解了眼前齐依繁的危机。
这鱼龙帮,不管怎么说到底还是和自己有着千丝百缕的交集,无论出于那一方面,自己都不应该袖手旁观。
吕野想及此处,不由得微微苦笑了一下,后世所谓圣母或许说的便是自己这样的人吧。吕野并不是没有见过尸山血海,只不过后世的那些记忆依然清晰,红旗之下养成的那些习惯虽然过去了十余年,但是吕野却也没有改过来。
错的习惯要改,正确的东西为何要改?既然有些事情自己能够出手相帮,没有理由就此袖手。
于是朝着许攸所在的方向报以一笑,倒是一副翩翩少年郎的模样。只不过此时若是让许攸知道了吕野心中所想,怕是恨不得一巴掌拍死他。
却见那头,此时齐依繁从人群之中走出来,快步上前朝着裴东河便是一拱手:“还请东河兄赐教。”
齐依繁没见过高览,自然也不知道今日裴东河最大的依仗却是许攸和高览两人。只是心中隐隐觉得与高览或许有些关联,因为裴东河虽然桀骜,但却也不会做出如此愚蠢之事。
只不过齐依繁想着,如果能过用语言使得裴东河下不来台,不得不与自己比试比试或许情况会有些不同。
于是只听的裴东河哈哈一笑:“齐帮主无需着急,今日你的对手可不是我。”
齐依繁闻言心中便是一沉:“那是何人?”
一边的高览提着亮银枪从人群之中大步走出:“某来与你一战!”
声音宛若惊雷,中气十足。
齐依繁瞳孔微微收缩,此人绝不是什么好相与之人。
而鱼龙帮的众人,这个时候也是纷纷窃窃私语了起来。只不过他们讨论的却不是之前裴东河所担忧的那件事情,对于他们而言这样的细枝末节并不算十分重要。
而是高览这人,让他们觉得有些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