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中旬的许都城,早已不像以往那样的凉爽,秋风吹袭而来,已经有了冷意。街上的行人也是纷纷穿上了更厚的衣服。
秋天已经过去,冬天,快要来了。
距离吕野回到许都城,也已经过去了两天的时间。
吕野自然是直奔长丰镇而去,齐依繁则是带着老夫人和小奴儿前往了许都城内。吕野相信,以鱼龙帮现在的实力,这些事情齐依繁会处理好的。
两天的时间里,很多人都知道了吕野回来了的消息。
吕大臣和江小鱼两个自然是喜极而泣,只不过送吕野回来的时候,是林荣跟在身边,江小鱼见了未免有些尴尬。
除此以外,曹真、祢衡也曾来过几次。
倒不是没有人关心吕野,而是他们这个时候都有着更为重要的事情要做――曹公要回许都了。
这件事情,当然要比吕野这样一个黄口孺儿要更为重要。整个许都城,这个时候议论的都是曹公攻占下邳所使用的的那些手笔,于是就变得更加的佩服。
……
长丰镇。
吕野坐在房里,地龙熊熊燃烧,那日曹真过来的时候给吕野送来了差不多有两万贯铜钱,说是利润。这让吕野有些目瞪口呆。此后这院子里面也添置了不少东西。
院外这个时候还煎着药,吕野回来的时候身上依然有着不少的伤痕和淤青,落到吕大臣眼里面瞬间就有着晶莹的泪光。
“少爷,该吃药了!”吕大臣从外面端过来一碗药,来到了吕野的身前。
吕野皱了皱眉头:“这药……。”
“怎么?还不吃吗?”不知道为什么,自从吕野回到长丰镇之后,吕大臣的脾气就变得有些暴躁了起来,经常无缘无故的发脾气。
吕野自知心虚,也不敢辩驳。
“吃吃吃,怎么敢不吃呢……。”吕大臣都这么说了,哪里还有不吃的道理。
于是端过药碗,一口饮尽。
“这还差不多!”吕大臣也没多说什么,接过吕野递过来的碗又吭哧吭哧的走了。吕野只能苦笑,吕大臣恼火的原因吕野心里当然明白。
这个时候窗户边上突然露出了一个鬼鬼祟祟的脑袋。
吕野定睛一看,正是江小鱼。
“小鱼你这是干什么!?”
江小鱼尴尬的笑了笑,随后走了进来朝着吕野说道:“公子你不要生气,其实大臣也是担心你,你不知道你失踪的那几天,大臣急的连饭都吃不下……。”
吕野道:“放心吧,我知道的。”
吕野当然知道啊。
吕大臣之所以这几日变得如此暴躁,都是因为心里有着压抑。压抑从何而来?当然是因为担心吕野,但是却又无从发泄。
前两日吕野一封信回来,吕大臣满以为吕野马上就会回来,但是却发现连一个地点都没有留下。心里面于是就更加忧虑。
直到吕野回来,这才彻彻底底的爆发了开来。
“公子没事就好……这几日大臣其实过得很不好。”江小鱼说道。
吕野有些沉默。
“嗯,以后不会再有这样的事情了。”
江小鱼倒不像吕大臣那样,或许只是觉得吕大臣这几日过得确实不好,又怕吕野对他有什么误会,这才出口解释。
随后又道:“那今日的宴会……公子要去参加吗?”
吕野点了点头:“既然是祢正平的邀请,当然要去。”
昨日自己回到长丰镇,祢衡也不知道是从什么地方得过来的消息,便来了这边一趟,然后给了吕野一张请柬。吕野在许都朋友不多,祢衡的邀请当然要去。
江小鱼点了点头:“那小的马上去为公子准备车马。”
吕野皱眉道:“说了在家中尽可能的放松些,我将你从御隆楼带回来不是让你做下人的。”
江小鱼挠了挠脑袋,嘿嘿一笑。
吕野挥手:“懒得说你!”
……
……
吕野家中是没有马车的,所以吕野想要出门要么是靠走要么是套辆牛车。但是前日曹真送钱过来,顺便送了辆马车给他。这才让吕野方便了不少。
江小鱼为吕野赶车,叽叽呀呀的朝着许都城内走了过去。
雄城巍峨,缓缓驶入。
天然居,很快就到了。
吕野下了车,看着恢弘的酒楼,以及酒楼两边的楹联,微微一笑。
“天然居。”
“客上天然居,居然天上客。”
“有点意思……。”
吕野直奔楼上雅间而行,江小鱼将马车套好,之后也跟在了吕野的身后。虽然吕野说过不要让他把自己当成下人,但是江小鱼很清楚自己的身份。
祢衡早就在下面候着,看到吕野抵达,亲热的走了上去朝着吕野说道:“子航你总算来了,就等你一个了。”
吕野在许都的朋友不多,祢衡在许都的朋友又何曾多了?
吕野连忙拱手:“抱歉抱歉,家中有些事情耽搁了。”
“无妨无妨,今日本来也没叫几个人。”
带着吕野推门而入,映入眼帘的便是三四个各自坐在案桌上面饮酒作乐之人。此间风流名士,又有美人相伴,没来由的一股奢靡之意。
四五个衣着艳丽的舞女,这个时候亦是正在跳着不知名的舞蹈,身姿婀娜,香意扑鼻,万分诱惑。
看到祢衡进来,那几人都是连忙起身:“正平,你可算回来了。”
“这位小兄弟是?”
吕野环顾众人一眼,发现这些人自己也并不是一个都不认识,例如开口说话的那位,吕野就是认识的――杨修。
杨修为几人解释:“这位小兄弟,便是这两天许都城最为火爆的――孟德新纸的创造者――吕野吕子航。”
“你们这些时日对孟德新纸颇有些称赞,今日见了发明者怎么反倒是这样一幅表情?”杨修似乎是在调笑这些人。
“原来这位小兄弟就是孟德新纸的发明者啊……。”
“倒真是英雄出少年……。”
祢衡在外人的眼中,自然是高冷狂士模样,但是真正了解祢衡的人还是知道祢衡实际上是个颇有意思的人,只是今日的祢衡,眼中倒是多多少少有些郁郁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