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破龙脉,先掘尸骨,将这吸收着龙息的尸骨消灭,以此截断龙脉与爱新觉罗家族的联系,这是斩断龙脉的第一步,也是十分关键的一步。樱裳所用的十方鬼铲,也是与破术七星钉同样的手法制成,只不过,炼制的时间要长些,需要七七四十九天,方可炼成。其原理功效,也是取其至阴至秽,让鬼神避之不及。所有的人都看到,在飘泊大雨下,樱裳小小的身体,划过一道黑色的暗影,直冲到龙脉古树之下。他围着龙脉古树兜了一圈,不停地用十方鬼铲敲击地面,仿佛在确定所埋尸骨的方位一般。很快他似乎确定了一处,随即开始挥铲猛挖。说来也怪,那龙脉古树下,原本十分坚硬的地面,竟被他用十方鬼铲轻松挖动,不多时,一个硕大的,似乎是黄铜制成金属盒子,被樱裳挖去。樱裳一脸欣喜地,上下打量了了一番这个外表长满了铜绿的金属盒子,一把将它抱在怀中,便转身便向方中吉跑去。这时,谁也想不到的意外发生了。这龙脉古树上,忽地冒出一道黑气,有如飞掷而出的一柄宝剑一般,从樱裳的胸口,凌厉穿过。樱裳大声惨叫,口中鲜血狂喷,随即倒地不起。抱在怀中的金属盒子,一下子掉在地上。“樱裳!”方中吉厉声大吼,一脸扭曲的痛苦。只不过,现在的的他,却是根本动不了,正用尽全力的道力,在抵御天空中那龙脉召唤来的无数神魔,不让它们冲破结界,以至下凡为怪。护卫在法坛旁的两名唐军士兵,互相对望了一眼,便一起疾疾跑去,想把那樱裳与金属盒子抢过来。不料他们方过冲去,这龙脉古树上,又接连喷出两道黑气,将他们二人,从胸口齐齐洞穿。两名唐军士兵,连一声惨叫都未发出,就扑地倒地身亡。“不要过去!这是龙脉吐息,中者必死!“方中吉对着一众惶然不安的唐军士兵厉声大吼。远处的李啸,见到这情况突变,亦不觉皱起眉头。看起来,这斩除龙脉一事,在这紧要关头,却是十分不顺啊。怎么办?这种神秘怪诞之事,自已根本插不上手,现在唯一的指望,就是方中吉能够自救了。李啸正心下焦灼之际,忽见到,被飘泊大雨淋得一身精透的方中吉,忽然厉声一喝,腾出左手,连点自已胸口的几处穴位,随即,他猛一张嘴,一股鲜血狂喷而出,全部喷溅在右手高举向天的桃木剑上。见此情景,李啸心头一凛。他知道,方中吉此番作法,乃是用心中至阳之血,激发桃木剑的潜能。这样做的话,当然会使桃木剑在短时间内道力大增,只不过,对施法者,却会造成难以挽回的伤害。一声有如剑鸣般的铮铮声,桃木剑忽地放出艳艳红光,然后,方中吉骤然收手,这桃木剑依然有如神助一般,停留在空中。随即,方中吉在坛上连踏几个奇怪的禹步,便冲着桃木剑厉喝一声,桃木剑顶端一道刺目的红光射出,直冲天空。随即方中吉复双手执剑,他从坛上腾空跃起,人剑合一的他,有如一道平地突时的闪电,嗖的一声,向着龙脉古树直冲而去。一道道黑气,有如飞剑一般,向疾冲而来的方中吉激身过来。饶是方中吉一路上身形疾掠,躲开了许多道黑气,但最终还是两道黑气,生生地贯穿了大腿与腹部。这种黑气穿体,虽然在外表上不会留下伤害的痕迹,却会对身体造成极其严重的损伤,若伤脏器,必死无疑。方中吉侥幸没有被射中要害,却也受了重伤。疾冲而来的他,一声狂吼,手中的桃木剑,有如一道激射而出的红光,深深地扎入这龙脉古树之中!以下为防盗,稍后替换。崇祯,明朝最后一个皇帝――明思宗朱由检的年号,延续了十六年零三个多月,终于走到了它的尽头。崇祯十七年三月十八日的子夜,即十九日的凌晨即将来临之前,李自成率领的农民军进入北京外城、内城,逼近皇城。千钧一发之际,走投无路的朱由检在紫禁城北面的煤山(即景山)自缢身亡。他的死,意味着一个时代的结束,老祖宗朱元璋在1368年建立的明朝,在这一年(1644)宣告寿终正寝。李自成虽然推翻了大明王朝,但是他的大顺政权在紫禁城的日子,不过区区四十天而已。由于招降明朝总兵吴三桂不成,他亲自率领主力前往山海关征讨,遭到满洲铁骑的突然袭击,溃不成军,仓皇退回北京。李自成进入紫禁城以后,迟迟没有举行登极仪式,到了大势已去之时,四月二十九日,匆匆忙忙在武英殿举行登极仪式,当了一天皇帝,第二天开始撤离北京。五月三日,清朝的摄政王多尔衮一行,在骑兵的护卫下,乘着銮舆,浩浩荡荡进入朝阳门,直奔紫禁城。于是开始了清朝皇帝君临全国的时代,这一年就是清朝的顺治元年。处在由明朝到清朝的改朝换代转折时期,崇祯十七年便有了特殊的意义。对于明朝的遗老遗少而言,这是一段不堪回首的日子,因而他们对于同样亡国的李后主所写的绝妙好词虞美人中的亡国之痛――“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充满了凄婉的共鸣,便不难理解了。清初,孔尚任的名著桃花扇上演时,离开明朝灭亡已经半个世纪了,据说,观众中那些依然留恋旧时代的人们被剧情感动得涕泪满襟,唏嘘不已,依然充满感伤。大明王朝的最后十七年,实在是一个悲剧时代。按照王朝的周期性规律――“其兴也勃焉,其亡也忽焉”,延续二百七十六年的明朝,算不上短命。整个明朝,犹如一个大写的英文字母m,永乐、宣德时期出现了第一个高峰,它的标志就是震惊世界的郑和下西洋,被西方学者赞誉为“发现世界”的壮举。此后逐渐走下坡路,到了万历第一个十年,由于内阁首辅张居正的改革,出现了万历中兴,使得万历时期成为明朝历史上最为富庶强盛的时期,缔造了明朝的第二个高峰。但是好景不长,皇帝为了消除张居正“威权震主”的影响,彻底否定了张居正的政绩,甚至以为他是“专权乱政”、“谋国不忠”。于是乎,万历后期政坛高层忙于朋党之争,忙于“窝里斗”,国事急转直下。到了天启时期,皇帝昏庸,朝廷大权落入大太监魏忠贤之手,形成“阉党”专政的局面,正直的官僚不是被革职,就是被杀戮,政局腐败透顶。朱由检就是在这种形势下继任皇位的。他严惩魏忠贤及其党羽,清查“阉党逆案”,为遭受“阉党”迫害的官僚平反昭雪,拨乱反正,希望再次营建一个中兴局面。然而时势已经大变,东北的清朝羽翼日渐丰满,明朝与清朝的战争屡屡败绩,满洲铁骑多次越过长城要塞,威胁北京及其周围地区。以李自成、张献忠为首的造反大军,已成燎原之势,驰骋中原。这两股势力,都想取明朝而代之。大厦将倾,狂澜既倒,崇祯皇帝和他的大臣们,企图挽狂澜于既倒,然而心有余而力不足,上演了一幕亡国的悲剧。在这一幕悲剧中,每个人都在演出悲剧,皇帝以悲剧谢幕,大臣们也莫不以悲剧收场。大明王朝无可奈何地走向灭亡,而且亡在一个颇想有所作为的皇帝手上,不仅明朝的遗老遗少,甚至清朝的顺治皇帝,都扼腕叹息。其悲剧性就在于,并非亡国之君的朱由检演绎了一幕亡国的悲剧。平心而论,朱由检在明朝诸帝中,绝对不是一个昏君,说他出类拔萃,也毫不为过。他上台以后,力图挽狂澜于既倒,由于问题积累太多,内部早已蛀空,颓势难以挽回。无可奈何花落去,巍峨的王朝大厦,轰然倒下。朱由检本人以自缢的方式殉国。这样的情节,怎不令人黯然神伤!它以悲剧的形式,向人们展示一个王朝走向灭亡的过程。我把这幕悲剧的细节尽可能真实地还原出来,目的是给予读者历史固有的深邃启示,并非只发思古之幽情。就好像我们观看莎士比亚的悲剧哈姆雷特那样,不必站在哈姆雷特的立场上,而是以超脱的眼光来远距离观察历史。 19世纪独步欧洲史坛的德国历史学家兰克,一大贡献是把历史学变成一门科学。他的名言――历史的叙述应该是客观的、冷静的、无色彩的――是一个难以企及的境界。我想尽量向它靠拢,是历史学家义不容辞的责任。只有这样,才有可能接近历史真相,而与形形色色的“戏说”划清界限。历史题材电视剧的“戏说”之风由来已久,人们一批评,编导们就借口“我们不是编历史教科书”来回敬。人们当然喜欢看有趣的戏,而不是乏味的教科书演绎。但是总不能老是让大家看“关公战秦琼”啊!如果听之任之,那么长此以往,就会在观众中形成一种“话语霸权”,把戏说信以为真。所谓“假作真时真亦假”,到了那个时候,可就麻烦了。当然,历史学家也应该检讨,为什么历史著作老是写得枯燥乏味,令人望而生畏?波诡云谲、风雷激荡的历史本来是有声有色的、生动活泼的,历史学家完全有可能把历史写得有声有色、生动活泼。司马迁的史记就是一个典范,他无须“戏说”,照样引人入胜,十分“好看”。近来很畅销的美国历史学家史景迁(jonathan )著作的中译本王氏之死、曹寅与康熙、皇帝与秀才等,既有学术性,又有可读性,也为我们提供了很好的例证。他用“讲故事”的方式,向读者介绍他的研究成果,把史料融会贯通,以生动的文笔表达出来,眼光敏锐,视角深邃而又独特,却又十分“好看”由此可见,追求“好看”,不一定非“戏说”不可,也就是说,“好看”不必以牺牲历史真实为代价。历史作品的生命就在于真实,没有了真实,再“好看”也是没有意义的。这也可以说是我写本书所遵循的原则。书中所写的都是真实可信的,也就是所谓信史,都有历史文献的依据,都有案可查。但是作为大众读物,不必引经据典,一一注明出处。这样就可以减少许多障碍,在生动的情节、流畅的文字中,感受的乐趣。如果在轻松的之后,各位可以从一个王朝走向灭亡的悲剧中,获得这样那样的启示,那是历史本身的魅力。我只不过是把这种魅力传达给各位而已。从朱常洛到朱由校朱由检,明朝的末代皇帝,即明思宗,因为他的年号是崇祯,所以也被称为崇祯皇帝,出生于万历三十八年(1610),当时他的祖父朱翊钧(明神宗)在位,他是皇太子朱常洛的第五个儿子。万历四十八年(1620)七月二十二日,朱翊钧去世,八月初一日,朱常洛继位(明光宗)。朱翊钧由于宠信郑贵妃,很想传位给郑贵妃的儿子朱常洵,遭到朝臣一而再、再而三的反对,才不得不传位于太子朱常洛。在宫廷内部权力斗争阴影下成长起来的朱常洛,长期受到压抑而谨小慎微。登上皇位,对于他既是机遇又是挑战。他的父皇朱翊钧,晚年为疾病所困扰,很少临朝听政,中央政府几乎处于瘫痪境地。他接手父皇留下的烂摊子,力图整顿紊乱的朝政,摆脱困境,日理万机,事必躬亲。然而,他自幼羸弱多病,成年后又沉迷于酒色,一旦超负荷运转,身体难以承受。父皇的遗孀郑贵妃,颇有政治野心,希望自己的儿子朱常洵能够取而代之,不怀好意地送来一批美女,供他享用。每天退朝后的夜宴,宫女奏乐,翩翩起舞。就寝时,龙床上常常是两名美女轮流“御幸”。本来单薄的身体,哪里禁得起如此折腾,朱常洛终于病倒了。郑贵妃指使原来在她身边侍候的亲信太监、现任司礼监秉笔太监兼掌御药房太监崔文升,让朱常洛服用通利药――大黄,致使病情加剧,一昼夜腹泻三四十次,进入虚脱状态。以后,又在郑贵妃的授意下,让朱常洛服用称为仙丹的红色丸药。九月初一日五更,朱常洛一命呜呼。这位明光宗,在位仅仅一个月,成为明朝最为短命的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