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达等人坐成一圈围绕着姜德,姜德正在看一张海图,这张海图上有十多个红色标记的小点,这些小点就是从泉州、明州、登州等地出发的海船经常驻扎的港口。
姜德慢慢的看过去,后世的台湾此时还叫大琉球,琼州倒是已经被纳入了宋朝统治版图中,大部分的船只都是沿着广东、广西这条沿海线走,先是到达交趾和占城,也就是后世的越南。
越南地区在唐朝之后再次脱离了中原政权的管辖,宋真宗时期,李公蕴学习赵匡胤,趁国主年幼,篡位夺权,建都升龙府,到现在已经是第五代了,值得一提的是,宋国和交趾几乎一直处于敌对状态,从所谓李太祖的李公蕴到后面的李太宗的李佛玛,一直骚扰宋国南部边境,掠夺宋国人口牛马,屠杀乡野村民,甚至在宋神宗时期因为宋国变法自强,认为与其等宋国出兵,不如先下手为强,以李常杰为大将突袭了宋国钦、廉、邕三州,屠杀数十万人,直到郭逵南下才稳住局势。
而占城,和交趾一样,也是汉唐故土,原来是汉代的象林郡,在东汉末年脱离中原统治,占城和交趾原以横山关为界,但此时的交趾强盛,占城已经连续两个国主被交趾攻杀,并且失去了地哩、麻令、布政三州,现任国主制麻那在交趾皇子内斗之时出兵交趾,结果被李常杰杀的大败,如今的占城已经没有什么战力,还在恢复当中,对交趾则是不时进贡,以求和平。
无论交趾还是占城,沿海都有不少港口,交趾最大的港口就是升龙府,而占城最大的港口是新洲,均为首府。
占城之南就是真腊,这个真腊此时就是后世著名的吴哥王朝时期,国力强盛。版图极大,包括了后世的柬埔寨全境以及泰、寮、越三国之部份地区。
海商过了真腊后,就会转向到三佛齐。
从泉州到三佛齐,如果顺风的话,只要一个月的时间,在这里交易的海商约占全部海商的三分之一,三佛齐有州府十五个,国人多为蒲姓。
其实在此时的印度尼西亚群岛,也就是大吕宋群岛,还有很多小国,这些小国都依附于三佛齐,由于地处要冲,又天气炎热,吕宋的人虽然不爱耕作,粮食却也不少,根据海商估计,整个三佛齐群岛的人口在两百万到三百万之间,其中三佛齐的人口应该超过了百万。
要知道,在后世的这里,人口可是超过了三亿的,可以说,此时的这里还是一片未被开发的处女地,所谓的三佛齐在姜德的眼中甚至说不上是国家,用部落联盟来形容更加合适。
交趾、占城、真腊、三佛齐就是海路上最重要的四个国家,过来三佛齐后就可以到底印度地区,如果再往西,就是大食国。
印度地区自古以来就是个地理名词,即使是孔雀王朝或者是贵霜帝国也没有统一过印度,根据吴家的情报,印度地区最少有三四十个邦国势力,互相之间也是攻伐不断,北部还被大食不断侵扰,姜德也知道,这个时期就是绿教传播到印度的时间,再过两百年,印度的统治者都会学会如何对着中东方向朝拜。
“你们看,我中原海商出海后,先要到达的就是交趾和占城。
这两地自古就是水稻之乡,占城稻的名字你们应该都知道,而交趾李朝也是河流众多,这两个地区虽然瘴气横行,但并不是不能居住,且和我族文化相通,和高丽相仿,是我族日后扩张的必选之地。
交趾有民众百万,军士四五万,虽然昔日带兵屠戮西南的李常杰已经在几年前病逝了,国力也不弱,我们也不能大规模出兵,就先放在后面。
至于占城,国力弱小,又夹在真腊和交趾之间,国弱兵少,军士不过一两万人,能战之士恐怕还不到五千。
更南方的真腊国,国力最强,军士恐有十万。
而三佛齐,国民有两百万之众,但因为四周没有什么强大的国家,军队很少,也大概有一两万人,这里是海路最重要的地方。
我和几位先生讨论下来,我们在这四国中,要先南后北,先易后难,故而决定你们水师的目标就是三佛齐。
三佛齐有岛屿成千上万,你们要先占据最东边的蒲罗中港,这里的海峡是整个三佛齐地区最窄的,只有不到八十里,占据了这里,我们光每年收取的过路费就足够养活一只舰队了。”
姜德指向的蒲罗中港,就是后世的新加坡,蒲罗中其实是新加坡最早的称呼。
姜德又看向众人说道“你们要在半年内做好攻取此处的准备,从集结到到达这里,应该要三个月,也就是说一年后,此处应该悬挂我梁山日月旗。”
黄达道“侯爷放心,高丽、倭国我们都打赢了,小小三佛齐,无足挂齿。”
此时的梁山水师分为四个舰队,一个是倭国舰队,主将是驻扎在倭国的武大亭,一个是高丽舰队,主将是被黄达强力推荐的李俊,一个是驻扎在梁山水泊的护卫舰队,主将是阮家兄弟,最后就是驻扎在济州岛的由黄达统帅的主力舰队了。
“好吧,去做吧,另外你给的计划书我已经和几位先生商讨过了,异地派军的方法的确有助于对各地舰队的控制,但也要考虑军士对家的思念问题。”姜德又掏出一本黄达上的册子说道。
黄达本是济水上的宋将,深谙宋朝对军队的制衡之道,梁山连克高丽、倭国后,姜德就让其思考日后如何保证各地水师战力和忠诚度的问题,黄达回去后就提出了异地为军的想法。
此时的姜德势力颇具规模,部下种族较多,姜德此时又没有大义在身,在倭国,最高的统治机关是幕府,最高的统治者是幕府将军,在高丽,还有一个幼弱的高丽王,姜德在这两地都没有正统的统治身份,只是通过控制幕府和高丽朝廷的方式来控制两地,而其中的关键就是军队。
姜德对军队的掌握主要依靠的是军饷,无论是野战师还是守卫部队,所有的军饷都是直接由梁山潘良贵为首的钱粮部发放到个人的,甚至有不少爱家的军士还把收款人直接写成家里的父母或者妻儿,以防止自己随意花掉。
此时的军士大都想的都很简单,吃粮赚饷,如有机会再当个将军,至于什么保家卫国这个概念对于古代的军队要求就高了一些,保家还能理解一些,国那可真的是肉食者该做的事情了。
姜德控制军队的另外一只手就是萧让为主的教化营,不断的强化军队对姜德的个人崇拜和对华夏民族的认可。
但即使这样,从制度上的制衡依旧要建设,黄达的异地为军就是其中一个,具体来说,就是倭国人去高丽水师,高丽人去倭国水师,确保不会形成地方军队势力。
但这个时代和后世不同,人们重土轻迁,何况是去异国他乡,这样做很容易导致军心涣散。
不过话说回来,现在的高丽和倭国在政治上其实还是独立的,互相派军在政治上也不合适,只能是为后面做准备。
黄达知道姜德对自己的提议还不满意,便道“那末将再回去琢磨琢磨。”
姜德嗯了一声,让众人回去做攻占三佛齐的方案出来。
不说姜德这边,另外一边曾经席卷江南的方腊此时正在一个山洞中吃着冰冷的干粮。
整个黄山东西六十里,南北八十里,整个大小有一千多平方公里,有大小山峰七十二座,方腊率领的军队退到这里后,各自驻守要道,和宋军一个一个山峰的争夺拼杀,这样的战斗已经持续了小半个月了。
童贯等人将黄山团团围住,一心抓到方腊以求全功,但西军从出发道现在已经快一年了,又不擅长山地作战,因此一时拿不下黄山,但童贯等人也不着急,毕竟胜利只是时间问题了。
“圣公,蜜蜂尖失守了,宋军已经向石门峡发起了进攻。”祖士远走过来对方腊报道。
原来一身漂亮紫色道袍的祖士远此时已经是衣衫褴褛了,道袍的半只袖子无翼而飞,下摆也已经被泥土变成了黄褐色。
方腊点点头,祖士远站起身,在方腊身边的黄山沙盘上取下一个小旗,换上了代表宋军的红色旗帜。
整个沙盘上,红色旗帜已经越来越多,代表宋军正在不断吞噬方腊军的地盘。
“也不知道吕将军和包天师等人怎么样了。”方腊看着沙盘,放下手中的干粮说道“现在我唯一庆幸的就是钟教主带着夏天王、杨幺去了太湖,即使我等为圣教捐躯,圣教也有了传承。”
方腊军并没有全部被包围在黄山,在外围还有吕师囊、包道乙等人率领的军队,但即使是实力最强的吕师囊,部下还能一战的也不到三千人,根本打不破童贯的包围圈。
“是啊还有圣女和娄左使,如果姜信之真的和传说中那样讲义气,应该不会做落井下石的事情。”祖士远安慰道。
“现在我们的粮草还有多少?”方腊问道。
由于是败退到的黄山,方腊并没有太多的粮草囤积。
“即使是一天二食,也只能坚持不到二十日了。”祖士远苦笑道“如果宋军保持这样的进攻力度,因为战损,我们倒反而能坚持三十日了。”
方腊不由也苦笑了起来,这还真的是讽刺啊。
距离黄山大约百余里的桐庐城,由于经历了方腊和宋军的来回洗礼,本来有数万居民的桐庐城显得有些败落,一只商队停靠在了城边的港口,一包包的货物被卸了下来。
“你们这些商人还真厉害,这才刚刚打完仗,就敢回来做生意了。”一个衙役都头一边捏了捏手中的钱袋,一边啧啧称奇道“不过看你们这些护卫的样子,一般的盗贼恐怕都打不过你们。”
和他对话的汉子哈哈笑道“俗话说得好,富贵险中求嘛,你没去杭州看,这才多久啊,春月阁的生意又好的不得了。”
都头叹道“春月阁啊,那可是好东西,我是没福气去那里了。”
那汉子又和都头说了几句,借口要盯着卸货,上船去了。
船舱内,一人见汉子进来,叹服道“白龙鱼服,数百人的队伍,就这样大摇大摆进了桐庐城,让我不禁想起了昔日三国旧事啊。”
进来的汉子自然是武松,他笑着问道“莫非是那白衣渡江的吴下阿蒙?”
娄敏中惊道“武团长也知道吕蒙?”
武松一边坐下一边说道“那是当然,我们梁山上有一个师团长学习班,由几位先生和侯爷轮流授课,从春秋战国到宋辽之战,我们几乎都学过一遍,用侯爷的话来说,打仗靠的的脑子,不是肌肉,想打胜仗就先要学别人是怎么打败仗的,关羽大意失荆州是侯爷很喜欢说的战例,关羽虽有万夫不当之勇,却不明大局变化,又骄傲自大,未能团结部将,方有此败。”
娄敏中听罢点头道“看来梁山的兴盛的确有道理啊。”
武松嘿嘿的笑了一下,然后道“这里已经是睦州地界,再往西走就是睦州城,然后就是青溪,再往西就是黄山了,刚刚问过这里的都头,童贯的大营驻扎在睦州,高俅也在那里,青溪是谭稹在指挥作战。
我们以商队的名义,可以到睦州,但青溪就不能再往前了,就是睦州也是因为我们这次运输的物资中有军粮的关系。
而且即使上了山,如何下来也是问题。”
宋代的商业发达,因此宋朝和其他朝代相比,极为擅长利用商人的力量去做行政力量难以完成的事情,比如西北的军粮几乎都是商人运输的,当军粮运到西北后,商人就可以换取一定价值的盐引,以此牟利。
“黄山附近一定是重兵围堵,想上山只能走无人知晓的道“我圣教圣地光明顶之后有一条密道,外人绝不知晓只是”
“只是什么?”武松不解的问道。
“罢了,都这个时候了,最多一死以殉教,只要武团长能想办法到达黄山北部的翡翠池,就能上山,到时候从密道下山就是。”娄敏中说道。
“翡翠池?我们会想办法的。”武松想了想说道。
一座小山上,武松带着娄敏中趴在草丛中,二人都拿着望远镜在观察着山下的宋军大营。
娄敏中一边观望,心中的震撼难以言表,他捏着望远镜冰冷的外壳,想着如果明教也有这样的神器,那么西军南下的时候是不是就可以早点知道消息,也不会被骑兵突击导致现在兵败如山倒。
“王禀不愧是被侯爷称赞的西军良将,无论的大营还是巡逻兵马都极有章法,想这样偷渡过去是不可能了。”武松放下望远镜说道“三百人是过不去了,不过二十人应该可以。”
在武松和娄敏中之后,是趴在地上的三百壮士,武松轻轻挪了下位置,来到山坡背处。
“官军人数众多,我们这么多人不好走,就四个尖刀班和我走,带三日干粮,穿吉利服,携刀弩!”武松轻声下令道。
娄敏中突然感觉自己这白泽的名号是不是该改改了,这吉利服是什么?
娄敏中接着月光,看到二十人蹲着身子小跑上来,从背后的背包中掏出一堆碎布,开始穿了起来。
武松接了旁人递来的一件,传给娄敏中说道“娄先生,穿上吧。”
娄敏中接过才发现,这并不是仅仅是碎布,而是一件衣服,这些碎布都是黄绿相间,似乎暗藏玄机。
娄敏中穿上后,发现这吉利服虽然上面零零碎碎的有不少布头,但并不影响行动。
“我带娄先生进山,其余人在山外等候,控制我们撤退的道路,丁副团负责指挥。”武松又下令道。
丁鸿卫本是农家汉子,是最早上梁山的一群人,多次作战立功,又愿意学写字,被提拔为了副团长,他和武松相比,武艺自是大为不如,但由于是基层一步一步走过来的,反而更得军心。
“请团长放心,吾等必会控制好山道!”丁鸿卫拱手道。
武松带着娄敏中和二十个尖兵,转走偏僻山路,也多亏了娄敏中对黄山极为熟悉,加上武松等人夜行昼伏,走了两日后来到了翡翠池。
翡翠池名不虚传,一滩池水清澈见底,武松往四周看,见没有道路,疑道“这里就是翡翠池了,怎么去光明顶?”
娄敏中先是跪在地上,磕了几个头,嘴里念念有词,武松听了一下,说的都是弟子无能的话,然后见娄敏中指向一块巨岩说道“路就在石头后面,你们和我来。”
说着,娄敏中走到巨岩面前,也不知道是按了哪里,巨岩隆隆的动了起来,一条阴气沉沉的密道显现了出来,接着,一个个的火炬被点燃,表示里面空气流通正常。
“走吧,这条密道可以直通光明顶…”娄敏中率先走了下去,武松尾随其后,等众人都下去后,又不知道娄敏中按了何处,密道又被封了起来。
“你们明教还真厉害,这密道得挖多久啊。”武松一边走一边咋舌问道。
娄敏中叹道“这密道是唐代开始修建的,前后修建了百年,你们是第一批进入此密道的教外之人。”
一路无话,众人走了约有一个多时辰,武松先是觉得在往下走,然后就开始往上走,武松自己估计,约走了最少百丈高。
“到了,我们出去后就是光明顶了。”娄敏中带着众人来到一个大厅,环视一圈,带着众人往一个方向走去。
另外一边的方腊,正在和一群明教将领商议防御作战的事情,众人都是低着脑袋,失去了战意的样子。
方腊见众人这样,不由皱了下眉头,却也无可奈何。
鏖战至今,外无援兵,粮草将近,现在奋战也不过是希望能多杀几个宋兵而已。
“圣公!圣公!!”
一声叫声把方腊从沉思中惊醒,方腊抬头,看到上半身包扎成半个粽子一般的邓元觉带着两个穿的花花绿绿的人进来。
“圣公,你看谁回来了?”邓元觉指向其中一人道。
方腊定眼看去,大喜的站起来道“娄左使?”
到了此时,方腊已经不再以官职称呼众人,而是恢复了明教内的称呼,这也是为了聚集人心,让众人明白这是为明教而战,而非是为了他们方家。
“娄左使回来就好,圣女呢?”方腊看向武松问道“这位是?”
武松拱手道“梁山平阴侯账下近卫师团长武松见过方教主!”
“武松?”方腊回忆了一下道“可是双刀武松?”
武松笑道“没想到方教主也听过在下的陋名。”
方腊抱着万一的希望问道“平阴侯派你来,可是愿意出兵相助?”
说着,方腊看向娄敏中。
武松拱手道“平阴侯派我等前来,是受娄先生委托,前来救人的,我们可以带二十个人走。”
“什么?你这是什么意思?”邓元觉气呼呼的上前吼道“你们要么就出兵,要么就看着我们战死,救二十个人是什么意思?”
武松看了一眼邓元觉,也不知道怎么了,对邓元觉这样的性格挺有好感的,便拱手道“这位大师勿要误会,吾等上山也不容易,现在官军已经把黄山四周围的水泄不通,我等也是依靠这吉利服才能潜伏上山。”
“吉利服?”众人都好奇的看着武松和娄敏中穿着的衣服。
娄敏中有些不好意思的伸长手,无数碎布条垂落下来,说道“圣公请看,这吉利服虽然看上去有些奇怪,但在山林之中潜伏下来,即使是走到面前也很难发现。据说这是平阴侯发明的,就是为了让探马在山林中难以让别人发现,为了讨吉利,故称为吉利服。”
方腊仔细看了看,也不由的点头,这样的装扮的确在山林之中很难发现。
“这样说,平阴侯并不准备出兵了?”方腊有些失望的说道。
娄敏中拱手道“圣公,详情请容我稍后禀报,先让武团长下去休息一下吧。”
方腊哈哈笑道“说的也是,我明教即使到最后一刻,这待客之道也不能废了,来人,带武团长下去休息。”
等武松退下,娄敏中将在梁山上的所有见闻都说了一遍,又说了姜德对明教的态度。
“什么?光明顶后有密道?”方腊瞪大了眼睛,这是连他也不知道的事情“那历代教主的墓地居然就是密道的入口?”
娄敏中点点头道“此事只有历代白泽知道。”
邓元觉立刻说道“教主,是否能利用此密道奇袭宋军一次?”
方腊有些意动,但想了想还是摇头道“如果使用密道,宋军日后必会知晓,恐怕圣教列位先师都不能安宁了,何况即使奇袭也难以对宋军造成致命伤害。”
方腊说完,心里也明白了其实他自己心里已经接受了圣教战败的结果。
“诸位,圣教现在就和那平阴侯说的一样,奢求取胜已经是不可能了,唯一能奢求的就是将传承继续下去。
那武松既然说可以带走二十个人,你们互相推选一下,选出二十个人,由娄敏中带着,一起出去,日后圣教就靠你们了。”
“圣公那你呢?”祖士远听方腊的话,发现方腊似乎没有出去的意愿,不由问道。
“圣教到了今日,都是我领导无方,太过小看朝廷的错,那平阴侯不会久居赵佶之下,你们出去后就去投奔他,再写信给钟副教主,日后他就是明教新教主了。”
有人不解问道“既然如此,为何不去投奔钟副教主?”
方腊摇头道“赵佶贪功,欲伐辽国,日后北方必有大变,你们去梁山就是要在这场大变中为我明教寻得机会。
钟教主身边已有豪杰,你们去了不过是锦上添花,并无他用。”
众人纷纷点头,方腊又絮絮叨叨说了好一会,方腊才叹气道“好了,勿要小女儿状,快快推选吧。”
众人先是对着方腊拜哭一场,随后互相推让,最后还是方腊下令,才推选出二十人。
这二十人中分为文十人,武十人,文以娄敏中、沈寿、高玉为首,均为精通明教教义的文人,武以司行方、邓元觉二人为首,均是武艺高强的教中好汉。
本来众人是希望让方腊的次子方亳也逃出去,方亳和方天定不一样,体弱多病,不善于厮杀,平日里也是做一些文书工作,娄敏中等人也是想让方腊留下血脉。但方腊却认为他们一家任何一人不被抓到,宋军都不会罢休而强烈拒绝,众人这才无奈答应。
而此时方腊军中,其实是以石宝为首的,但石宝多次率军,乃宋军必杀之人,故而推脱不走,司行方虽也是四**王之一,却常在中军,外人认得不多,故而以其为武人之首。
二十人挑选完毕,方腊等人也放下心来,有了死志,叫来武松让武松带走这二十人下山后,便兴致勃勃的和其余众人商讨如何让官军死伤的更多一些。
武松看着一脸笑容,正在商讨战术的方腊等人,不由的有些恍惚,由于姜德的宣传,武松等梁山之人对明教并没有什么好感,但武松突然觉得,方腊能得这么多人的效力,却也有可取之处。
“但明教并不能给百姓带来幸福这就是他们败亡的原因!”武松暗自说道“唯有侯爷,侯爷的开民智,的战略,才是解决百姓无地的唯一办法!”
穿着吉利服的武松等人,有惊无险的在宋军眼皮底下走出了黄山,等到达睦洲时,娄敏中等人便躲入了船舱,在商船的掩护下从杭州出海。
“圣公”
船舱中,时不时的能听到哭声,教灭主死,这样的结果让逃出生天的二十人心中都充满了哀伤。
娄敏中等人又用了一个月的时间才在商船的掩护下回到梁山,武松带着众人准备去见姜德,却得知姜德正在山下,便在山上等待。
山下,姜德脸色阴沉的看着已经可以看到河床的河流,不少鱼虾时不时的蹦跳出水面,但并没有人感到高兴,这代表河水稀少,是大旱之象。
“其他地方也是这样吗?”姜德边走边问道。
陈点头道“整个山东都是这样,已经超过五十日未有降雨了。”
小冰河期,一个沉甸甸的词出现在姜德的心中。
“小冰河期”顾名思义指的是相对而言较冷的时期,但和真正的冰河时期相比又暖和的多,小冰河期的原因有很多,但现象却很明显,小冰河带来的严寒和旱涝会导致农业的严重歉收,在后世,被公认的小冰川时期有四个,分别是商末周初,汉末晋初,唐末宋初,明末清初,北宋末年并不认为是小冰河时期。
但也有不同的声音认为北宋末年其实也是小冰河时期。
证据有几个,一个是宋金交战的时候,连太湖都结冻了,这在后世是不可想象的,但之所以又没有被认可,那是因为和其他几个时代相比,无论是自然灾害还是其他的记录又少了一些。
如果真的是小冰河期的开始,那么很快整个天下就要不断的冒灾了。
这可不仅仅是天气冷,而是旱灾、涝灾、蝗灾、雪灾、地震轮流来,逼得百姓气都喘不上来。
想到大旱可能带来的绝收,姜德猛的看向了北方,小冰川导致的气候异常永远是北方比南方难熬。
例如明末的小冰川时期,陕西等地都十室九空了,江南依旧可以歌舞升平。
如此想来,此时的辽国恐怕更加不好受,毕竟宋国还大体太平,辽国如果粮草欠收,在对金国的作战上就太劣势了。
姜德长吐一口气,然后说道“走,先回山。”
回山后,姜德才知晓武松等人回来了。
聚义厅内,姜德看着风尘仆仆的二十人,点头道“既然方教主把你们交给我,那么你们就留下,但我们丑话现说到前面。
你们明教起源于西域波斯,本非我中土教派,教义和我中土儒道两家多有不同,你们的教义我并不赞同。
因此,在我没有许可的情况下,你们不许做传教之事!”
明教众人不由脸色一沉,这不许传教,岂不是要他们的教派就此断绝?
明教之所以走上不断造反的道路,说白了还是因为当年唐朝禁止他们传教的缘故。
姜德手指头轻轻敲打扶手,心中思虑不断。
现在的梁山并没有形成一个真正的思想体系,明教的到来给他提了个醒,等日后金宋开战,乾坤倒转,上下没有一个统一的思想很可能导致思想上的混乱,最终导致整个势力的陨灭。
未来两年要形成一个健全的思想体系,这个念头开始出现在姜德的脑海中。
“这样,我对你们明教的思想可能也有误解。”姜德说道“从明日起,就由娄先生和我说说明教的观念,看是否适合我梁山。”
见姜德没有把话彻底说死,明教众的脸色不由好看了一些。
姜德又看向娄敏中,他之所以冒险救明教众人可是为了利益的,要是娄敏中拿不出宝藏,姜德敢和他保证,他救出多少人,就可以杀死多少人。
娄敏中自然也是明白的,
宣和三年二月,由于娄敏中等人的离开,方腊等明教残余头领心存死志,不再被动防御,反而利用黄山地形反击,一时间,黄山每个山头都成为修罗场,光明顶等三大主峰数次易手,山顶为之变色。
帮源洞
坚持了四个月的战斗后,方腊等人终于到了最后一刻。
帮源洞很大,里面有明教两三万人,虽然大部分是妇孺,但在这最后的时候,即使是妇孺也都拿起了刀剑。
洞中到处都是厮杀,宋军和明教教众互相纠缠在一起,不断有人倒在地上,也不断有宋军从洞外冲进来。
方腊悲伤的看着被搬到他面前的方天定,方天定的身上插了好几箭,半个脑袋被利器削掉,死状惨不忍睹,方腊蹲了下来,轻轻的抚摸方天定的,他起兵的时候就想过可能会有这一天,却没想到会这么快。
石宝浑身是血,退到方腊身边说道“圣公,快抵不住了,快离开吧。”
帮源洞很大,自然也是有密室这样的地方,如果躲在密室中,只要没人出卖方腊,那么方腊就可以逃过一劫了。
方腊拔出宝剑道“事已至此,唯死而已,又何惧之!”说罢,拔出宝剑,走上前去。
明教其余人看到方腊也上前了,对视一眼,各持兵刃,冲上上前。
一个宋兵看到方腊上前,大喜想夺得战功,却只觉得眼前一花,脖子一凉,一颗大好头颅居然被方腊用宝剑割了下来。
“明教方腊在此!谁来送死!”方腊大吼一声,如同天神下凡一般,剑光笼罩之下,尸横遍野。
明教众人见方腊如此神勇,各个也奋勇当先,一下子居然把宋军杀的节节败退。
“传帅令!杀方腊者官升两级,赏千贯,生擒方腊者官升三级,赏万贯!”
发现方腊出现后,宋军中不少想一夜功成的宋兵宋将都上前围杀方腊起来。
“何人为我擒拿方腊?”童贯账下战将辛兴宗吼道。
“韩世忠在此!”一员小将冲上前,一把扑刀驾住了方腊的宝剑。
“无名小辈!”方腊一个剑花翻起,韩世忠只觉得后颈的寒毛一瞬间被炸开,那点白光却怎么也躲不开。
“逆贼休要猖狂!看刀!”崔文华一刀砍向方腊,方腊哼了一声,放过了韩世忠,一个铁板桥躲过了崔文华的一刀,翻手一剑,崔文华只感觉右手一空,一股剧痛袭来,崔文华余光看去,发现自己的手臂已经不见了,一股血水飞的到处都是,不由惨叫的摔倒在地。
“贼人安敢伤我兄弟!”站在后面的宋江看到崔文华被砍断手臂,怒吼道“花荣兄弟!”
花荣本不想用弓箭,却也被崔文华的伤给激怒了,反手把银枪插到地上,弯弓搭箭,对着方腊吼道“逆贼看箭!”
方腊再次杀死两名宋兵,又被韩世忠挡住视线,被花荣抓住了机会,一箭射中肩膀,不由惨叫一声,后退了几步。
韩世忠看到机会,再次欺身而上,嘴里喊道“弟兄们上!”
跟随在韩世忠身边的军士,各持盾牌、武器,挡住石宝等人,方腊虽然被射了一剑,但凭借这剑法高超,韩世忠居然还拿他不下。
“啊呀呀个呸!李逵来也!”一团黑的李逵挥舞着两把板斧,像一团风一般杀进战团,和韩世忠相比,李逵给方腊的压力就要大的多,不为别的,就为李逵的打法完全是在以伤换伤,以命换命,连招都不回一下。
石宝这时杀退一人,一刀架住李逵的板斧,接着一脚踢开李逵,李逵也不含糊,趴在地上直接拉着石宝的脚将其拉倒,二人兵刃都丢了,就和地痞无赖一般厮打在一起。
另外一边的方腊,被韩世忠抓到机会一个力劈华山砸开了宝剑,接着直接扑上,死死的按住了方腊。
“彩!”
当方腊被跟在韩世忠身边的亲兵绑起来的时候,宋军不由大声喝道。
韩世忠捂着鼻子,他的鼻子还在流血,那是压制方腊的时候被方腊的战甲撞击导致的,但那嘴巴已经笑开了花。
“这下见到姜大哥,他得夸我了!”韩世忠对身边几个亲兵笑道。
方腊听到,突然想问什么,却已经被堵住了嘴巴。
方腊被擒,明教军士的士气顿时大跌,当石宝被李逵抓住机会一个倒栽葱的砸死后,便彻底失去了指挥,陷入了各自为战的情况。
又约过了一两个时辰,帮源洞的战事终于结束了。
一队队被绑着的人被压到了山下,高俅和童贯等人也来到黄山下的大营,听着王禀等人的战报。
“此战斩杀贼人过四万,生擒贼首方腊等五万余众!”
听着下面的战报,童贯眯着眼睛问道“这五万多人都是什么人?”
王禀回道“大都是明教教众的妇孺。”
童贯再问“你们这些人,你们准备如何处理?”
王禀等人对视一眼,不敢说话。
这些人都是死硬的明教教徒,要放…也没人敢放,但难不成…
“记!”童贯喝道。
旁边的主簿立刻拿出了纸笔。
“宣和三年四月十七,幸得官家庇护,三军用命,克邪教方贼于帮源洞,洞内有邪教军民近十万,经血战,除贼首方腊等被生擒,其余皆死战不降,有五万余死守洞中,**而死,邪教之恶,可见一斑!”
说罢,童贯看向高俅问道“高太尉以为如何?”
高俅摸着胡子道“皆为实情,当上奏天听。”
众人低头不敢言语,在旁边的方腊听到童贯的话,又气又恨,乱踹乱蹬,恨不得咬死童贯。
童贯哼了一声道“乱臣贼子,不得好死!”
当无数柴木、硫磺油脂堆满洞穴,被捆绑在一起的明教教众都明白了自己的命运,有的哭,有的喊,有的默念经文。
在洞外,李逵摸着自己的伤口,喃喃的对宋江道“哥哥,俺以为俺已经是没心没肺的狠人了,和这些当官的比起来,俺还是善良的很啊。”
“五万人啊…太伤天和了。”朱焰也有点看不下去,转过了身子。
宋江看着火焰慢慢的燃起,一言不发。
宣和三年四月,在黄山坚持了整整四个月的方腊终于兵败被擒,自此,持续了快两年的四大寇终于全部被平息,在镇压这些起义的过程中,由于兵灾、瘟疫、饥荒等等愿意,整个宋国损失了超过四百万的人口,但开封城中的赵佶等人,并没有感觉到宋国的根基被损,反而兴致勃勃的认为中兴可期。
宣和三年五月,方腊被押到开封问斩,随之被杀的还有明教大小头领超过百人。
开封府外大营
在方腊之战后,西军和高俅所带的禁军全部屯扎在开封城外,这主要是按照赵佶等人的战略,这些经过了多次战事的军队,下一步就应该开到燕云,去和辽国开战。
“崔兄弟现在感觉如何了?”宋江带着孔明、朱焰走到崔文华的床边问道。
崔文华摸了一下已经失去手臂的袖子说道“还有一些不习惯,不过好歹是活下来了。”
宋江坐下叹道“此战我们战损了不少兄弟,我已经向高太尉请功,想来不日就会有功名下来,也算给诸位兄弟得了身后名了。”
这时花荣气冲冲的进来,他身后还有红着眼睛的邓飞等人。
“哥哥,听说那辛兴宗居然要把擒拿方腊的功劳全部抢占了!”花荣拱手对宋江急道。
“什么?凭什么?”孔明立刻叫了起来“我们崔兄弟可是丢了一个胳膊,再说要不是花荣兄弟你一箭射伤了那方腊,那韩世忠怎么可能抓住他?”
朱焰问道“此话当真?”
“现在外面都传遍了,先生去打探一番就知道了。”花荣拱手说道。
李逵哇呀呀的叫道“丫丫个呸,这些当官的果然没有好东西,哥哥,不如我们反了,杀进城去,宰了那个狗皇帝,哥哥来当皇帝,朱先生当相公,我们都当大将军,岂不快哉?”
“铁牛你再敢胡说一句,我就请军法砍了你的黑头!”宋江怒喝一句道“吾等好不容易得了招安,你难道想坏了兄弟们的忠义吗?”
“不说就不说,动不动就想砍俺的头。”李逵摸了摸脖子,退后一步嘟嚷着说道。
宋江心中思虑万千,嘴里说道“诸位兄弟勿要着急,我先去打探一番。”
宋江急匆匆进入开封府,带着朱焰和礼物来求见高俅,却被告知高俅去了童贯府上,便又转折来到童贯府。
童贯此时正在府中和高俅等人商议军功,这是过几日大朝就要当朝报给赵佶的。
这里面自然有无数的利益在交换,不少立功之人被顶替,也有不少甚至没去过战场的人被挂上了功劳。
反正明教人头有这么多,总是够分的。
终于,到了最关键的生擒方腊了。
“生擒方腊的是我西军指挥韩世忠,这是众人所见的,不当有异议。”童贯第一个说道。
“但韩世忠之所以能生擒方腊,宋江部也出力不少啊。”王禀有些不忍心的说道。
“哼!宋江部本就是一群贼寇,虽破贼有功,不过抵赎前罪。怎能提拔?”辛兴宗说道。
辛兴宗是湟州知州辛叔献的次子,是童贯的铁杆部下,童贯自然是多有维护,而高俅也不想把宋江抬得太高,便也点头同意,王禀不敢再说,否则他在西军之内就很难立足了。
这时,有仆人入内说宋江求见,童贯眯眼道“宋江求见,高太尉说是否让其入内啊?”
高俅眼睛都不带抬的说道“如此时候也不知道避嫌,贼子就是贼子,打发出去就好。”
童贯微笑的点点头,对那仆人使了个眼色,那仆人便会意出去了。
宋江站在童贯侧门的门口等待着,良久后,那仆人出来挥手道“我家太尉没空,走走走,别在这里挡道!”
宋江的脸抽动了一下,但还是弯腰躬身道“这位虞候,麻烦再通传一次,就和太尉说,宋江确有要事,如事成,必有厚礼相待!”
那仆人对着宋江的脸就呸了一声,一口浓痰飞到了宋江的脸上。
“你也不打听打听,这里是什么地方!我家太尉说了不见,岂能更改?滚滚滚!再敢在此游荡,拿你下牢!”
宋江笑呵呵的用袖子擦掉自己脸上的痰,说道“还请通传一次!”
说着,宋江低下头再次拜道“山东宋江,求见童太尉!”
那虞候没有看到的是,宋江低下头时,露出的极为凶恶的眼神。
虞候哼了一声,关上了侧门,宋江听到嘭的一声关门声,半晌才抬起头来。
宋江身后的朱焰走上前道“公明哥哥,看来童贯之辈的确是想吞没我等的战功。”
宋江的脸色此时黑的要命,但他的皮肤本来就黑,外人倒也看不出什么,唯有像朱焰这样的身边人才明白,宋江是怒了。
宋江长吐一口气道“现在看来,必须再找到一个愿意为我等说话的人了。”
朱焰脑中闪过一片名单,最后说道“童贯、高俅为我等上官,要想有人为我们说话,此人首先要位高权重,其次深得君心,最后还必须是和童贯、高俅有隙。
如今朝堂之上,乃王相公理政,方贼被剿,童贯功劳最大,王相公必然不忿,此人乃贪财好权之徒,如哥哥以重金贿之,其必愿意为我等张目。”
宋江拍掌道“就是此人,走!”
梁山
姜德看着手里的情报,对众人说道“官家封了童贯为楚国公,位为太师,了不得啊,这当宦官当到国公,也算是举世罕见了。”
众人不由哄笑了一阵,朱武说道“童贯虽然被封爵,却被罢免了兵权,由谭稹替代了他原来位置,实为明升暗降。”
“童贯不是官家的心腹吗?赵官家这是要做啥?”晁盖不解的问道。
“只要是宦官,又有哪个不是赵官家的自己人?”姜德笑道“我们的老朋友宋江,因功封了个兵马都监的位置,看来是找到了靠山啊。”
戴宗回道“根据暗线回报,宋江去找过王黼。”
姜德拍掌道“这就对上了!王黼本就和童贯有过节,必然是上了眼药了,不过要想率西军去燕云,现在这个谭稹恐怕指挥不了那些骄兵悍将啊。”
姜德看向左侧穿着白衣的娄敏中等人说道“娄先生,昨日武团长已经传了信过来,你所说的地方的确有你说的东西,自此你们自由了,无论你们是下梁山找吕师囊会合继续造反,还是去找童贯报仇,都随你们的意。”
姜德说完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又或者是继续客居我们梁山。”
娄敏中和邓元觉几人对视了一下,娄敏中出列说道“侯爷,吾等保留残躯,所为不过是保留明教火种,如侯爷能支持我等传教,吾等必效死力!”
姜德想了想说道“这些日子我也了解了你们明教的教义,我认为你们明教的教义中有太多不合天道,不应民心的东西,在修正前,我都不会允许你们传教。”
娄敏中再道“如吾等修改吾等的教义,是否侯爷就会允许我等传教?”
宗教是不能禁绝的,只要在世俗的控制下,适当的宗教也是可以接受的。
毕竟阵地你不去占领,别人就会占领。
姜德点头道“好,那我们就择日开始修订吧。”
时光飞逝,转眼间,夏去冬来,春过秋去,时间到了宣和三年的秋天,几队人马同时向梁山开来。
东海上
一只舰队劈浪前行,一个倭人穿着复杂的服装站在船头。
“终于又要见到主公了。”这个倭人长叹了口气心中暗道“希望主公能认可这两年我的努力吧。”
这个倭人便是倭国最高统治机关幕府的将军丰臣秀吉。
两年中,倭国并不太平,不断有贵族打着复辟的旗号起兵造反,光千人以上的造反队伍就有十多支,但都被丰臣秀吉、许贯忠等人平定绞杀。
无数的倭人鲜血让倭国上下都明白倭国大势已经不可改。
两年中,丰臣秀吉和许贯忠不断的强化倭国的华夏化工作,不仅仅是当官的华族,即使是平民入学也必须学汉字,说宋语,就连衣服都要求穿汉服。
此时的倭人并没有形成自己的特有文化,虽然有了片假名,但实际上使用片假名的大都是女性,因此在接受汉化上并没有太大的隔阂。
“快看,那是高丽的舰队!”望台上,望手大声的喊道,指向东北方向,那应该是从济州岛出发的舰队。
丰臣秀吉拿出怀里的望远镜看去,看到那舰队上面写了个卢字将旗和黄字帅旗,连忙说道“这是卢师长和黄司令的船,快打旗语,表示致敬。”
丰臣秀吉身后的一个阴阳师打扮的人走上前说道“将军殿下,卢俊义大人是平阴侯大人的师兄,此次吾等前往觐见主公的原因之一就是参加卢俊义大人的婚礼,我们应该在他们的身后比较合适。”
丰臣秀吉一听,便点头道“安倍殿言之有理,此次许师不在,吾等失礼就不好了,告诉舰队一声,我们慢一点,让卢将军先行吧。”
丰臣秀吉判断的很对,这只舰队上正是卢俊义和黄达,二人也看着远处的丰臣秀吉舰队。
“看样子我们的时间差不多,应该能在十月底前到达梁山。”卢俊义放下望远镜,对黄达说道“也不知道童贯是怎么指挥的,有钟师道、王禀这样的大将,居然会被那个耶律大石大败百余里,连鲁大师听到都没脸呆在金国,撤回来了。”
黄达也叹道“可不是么,十万大军啊,先是说什么要以仁义取燕云,那燕云虽然多汉人,但这些人都在辽国呆了百年了,早已把自己当做了辽人,如何会战都不战就降了?就因为郭药师降了?那郭药师可是渤海人!又不是燕云人官家啊,是太自傲了!
何况那耶律大石是侯爷看重的人,自从去年到了燕云后,把所有的羊身上的毛都扒下来送给了侯爷换取钱粮,摆明了是想坚持作战的,又如何会轻易降?”
卢俊义听了连连点头道“童贯所带西军已经征战数年,本就军心不定,那郭药师自告奋勇说要率精兵奇袭燕京,都入城了,那刘延庆居然错期不至,大好战机就此浪费依我所见,郭药师日后必不会再为大宋卖力了!”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说着燕云的事情,这二人还不知道的是,由于宋军在燕云的精彩表现,金国上下对宋国的态度已经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变化,原来姜德在高丽表现出来的汉人善战印象已经渐渐淡去,反而富有又无能的印象开始越来越深。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