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吵闹什么?”黑衣人似乎地位不低,周围看守都向其行礼。
“这几个是抓回来的奸细,长老命我等好生看管。”
黑衣人皱眉道:“奸细?别让他们在此大喊大叫,扰了伤员休息。”
正在纠缠的卫益大怒,骂道:“你敢!你知道老子是谁么!他娘的,不给吃的不给水喝,你们还把咱当人看么?”
守卫道:“你还想吃饭喝水?若不是大长老吩咐留你们活口,老子一刀砍了你信是不信?”
卫益见那守卫双眼通红不像是在说笑的,被吓的往后退了一步躲在杨易等人后面,畏惧道:“你…你敢…”
黑衣人不耐烦摆了摆手道:“行了,不要和他废话,他们若是再吵闹就把嘴给堵上。”
黑衣人正欲离开,杨易忽然站了出来拱手道:“这位兄台请留步,在下有事相询问。”
那黑衣人闻言转过头来,疑惑的看了杨易一眼,正想说话,忽然似乎浑身一嘚瑟,失声道:“你…”
杨易却抢先道:“在下甲包玉,与同伴一时迷了路勿入此地,我们四人一整天没有进食饮水,都是又饿又渴,可否给我们一些食物和水?”
杨易此话一出,身后的卫益却轻声冷笑道:“哼,你这傻子,不是找死么,刚那些恶人还说要将咱们的嘴堵上。”
殷羽儿和范怀也是面露忧色,范怀更是拽了拽杨易的衣角轻声道:“甲包玉,别说啦,小心惹怒他们…”
就在众人皆以为杨易要倒霉的时候,那黑衣人却是犹豫了一下点头道:“你且随我来。”
杨易点了点头,回身对一脸惊讶的殷羽儿三人道:“你们且在此等我,莫要生事,等我回来再说。”
不等殷羽儿等人回话,杨易已经转身跟着那黑衣人往崖洞深处走去。
黑衣人在前,杨易在后,二人都没有说话。
越是往崖洞深处走,杨易的面色却是越发凝重,因为他看到了崖洞里面还有很多人,不但有受伤很重的伤者,更是有老弱妇孺,大部分人都精神颓废的依偎在崖洞的角落里,从面色上看基本上都是好几日没有饱食过了。
杨易随着黑衣人往前走了一段路,拐过两个弯之后,来到了一处偏僻的小崖洞中。
黑衣人让此处寻卫的看守暂且离取,并吩咐没有自己的同意谁都不得进来。
待守卫离开,黑衣人这才转过身来,噗通一下跪倒在地,声音嘶哑的哭道:“殿下!殿下,你总算来啦!”
杨易连忙上前将那人扶起,苦笑道:“肖堂主快些起来。”
原来,此人正是当年将杨易从帝都虏到繁花谷的肖凉,杨易记得那时候肖凉还是九霄山庄云州分堂的堂主,自从彭城一别之后,多年未曾再见过,不想今日竟然在此遇见。
方才崖洞中漆黑,肖凉第一时间没能认出杨易,直到杨易自称是甲包玉时,肖凉这才认出他来。
“甲包玉”这个错号,杨易用的不多,知道的人也不多,不过当年在苍云寨中时,杨易正是用的此名,肖凉自然是知道的。
肖凉也是聪明人,见杨易没有报出自己的真名,知道杨易实在隐秘身份,故而也装作无事,将杨易领到这偏僻之地才敢相认。
“肖堂主这些年可是还好,一别许久,杨易甚是挂念。”
杨易说的可不是客套话,彭城一别到如今已经整整七年有余,物是人非,在这种困境下遇见故人当然会有些感慨。
肖凉被杨易扶了起来,笑道:“肖凉很好,多谢殿下挂念。”
杨易点了点头,又问道:“郭堂主呢?他也在这崖洞中么?”
肖凉和郭木二人是杨易认识为数不多的九霄弟子,这二人性情耿直,能力不错,是普空和尚生前的得力助手。
谁知此话一出,肖凉却是面有悲色。
“郭兄…郭兄已经被人害了…”
“什么?”杨易一惊,凝道:“怎么回事?还有这九霄山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们为何被困在这崖洞之中?”
肖凉叹了口气,有些不忍的将整件事的缘由娓娓道来。
原来,自从普空和尚失踪之后,九霄山便进入了封山状态,后来普空和尚在并州圆寂的消息传回庄内,九霄山更是大乱。
普空和尚死的太过突然,并没有留下由谁继承庄主之位的遗言,当然,和尚死的时候是有意将山庄托付给杨易的,可是知道此事的人并不多,杨易这段日子里又忙于南方的战事,没有机会前来九霄山。
也正因为如此,山庄内部为了争夺庄主之位产生了巨大分歧。
对于庄主之位的继承人选,众人分为两派,一派为支持人缘最广,武艺最高的贤风堂堂主潘崎,也就是杨易进庄时所拜的师父。
而另一派则支持威望甚高,又常年得普空和尚器重的青水堂堂主执法长老曲栋。
两派争执不下,情况愈演愈烈,到后来甚至演变成拳脚相加,兵戎相见,整个上山门杀的天昏地暗。
杨易听了大概过程之后,沉默不言,直觉上告诉他,这并不是一个简单的争夺庄主之位的事情。
“难道庄内从来就没有一个规矩定论,会由谁来接替庄主之位么?”
像九霄山庄这样的名门大派,杨易绝对不相信他们没有拟定过一套继任制度,要知道这可是一个传承数百年的门派,若是每一次庄主即位都要来这么一出,恐怕九霄山庄早就消失在历史的尘埃之中了。
果然,肖凉闻言叹息道:“本来按照以往的惯例,下一任庄主是由老庄主亲自委任,如果老庄主没有遗任,那么就顺位由门中的大长老即庄主之位。”
“大长老?”杨易疑惑道:“潘崎?”
杨易之前听话捞子范怀说过,潘崎就是九霄山庄的大长老,平日里庄主不在庄内时,一切事物都由大长老代为行权。
肖凉点头道:“不错,潘崎此人入庄二十余年,在庄内资历甚老,按理说应该是其继承庄主之位,可是….”
说道此处,肖凉面有怒色,似乎很是悲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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