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四一年五月一日,德国首都柏林市中心,德国国会大厦。
无论是台上还是台下座无虚席。
坐在台下的各路记者、各国外交人员交头接耳,偌大的会场如同证券交易所一般嘈杂。
会场观众席间的空地上,德国宣传部的人员先后架起十六台摄像机,全角度对准主席台。
主席台左边,戈林、赫斯和里宾特洛甫等德国高官相互间谈笑风生。
主席台右边,五名长着东方面孔的男子却正襟危坐,一言不发。
希特勒的身影出现在国会大厦内,戈培尔一瘸一拐跟在他身后。
所有与会人员站起身来向希特勒行注目礼,戈林等国社党员则高抬右臂。
希特勒径直走到主席台最前排的位置,抬起右臂优雅地还了一个纳粹礼。
众人落座后,希特勒对戈培尔点头示意,戈培尔一瘸一拐走上演讲台,环视会场一周,随后说道:“先生们,欢迎大家参加这次历史性的会议。这次会议的主题是和平,下面有请我们敬爱的德意志帝国元首阿道夫希特勒先生发言。”
希特勒漫步走到演讲台,台下瞬间响起一片相机快门的咔嚓声,与会人员全部振作精神,纷纷拿出早已准备好的日记本和钢笔,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架势。
希特勒以他一贯的嘶哑声音,缓缓说道:“今天是五月一日。再过四个月零两天,就是德英战争爆发两周年的日子。
我们都知道,因为某些不可告人的目的。英国政府挑起与德国之间的战争,并且将轴心国集团、乃至大半个欧洲卷入进来。
这一年多来,我至少有四次,公开向英国,向丘吉尔和张伯伦政府提出,结束战争,重归和平。但是无一例外。全部遭到无理的拒绝。
正如戈培尔部长所说,今天。我请大家来,不是为了炫耀刚刚取得的胜利,而是为了通过大家,第五次公开向英国。向丘吉尔政府提出和平。
欧洲人的血流的已经够多了,不能再无限制的流下去了,欧洲再也经不起一次世界大战的破坏,欧洲人民需要和平,德国和英国更需要和平。
因为丘吉尔先生迟迟不愿结束这场战争,接近三十万人的英军战俘只能无限期呆在战俘营中,无法回国与家人见面。
因为丘吉尔先生迟迟不愿结束这场战争,德国必须使用法国的港口,使用法国的军事基地与英国作战。只能无限期延长占领法国的时间。
因为丘吉尔先生迟迟不愿结束这场战争,挪威人民无法获得他们因为遭到侵略而应得的战争赔款,这个时间同样是无限期。
我不知道是出于何种原因。丘吉尔先生如此的憎恨和平。
但是我可以保证,为了和平,我会百折不回,如果丘吉尔先生再度拒绝我的和平提议,我还会第六次、第七次,乃至无限次地呼吁和平。直到和平天使重临欧洲。
为了表达我的诚意,我特意邀请了远道而来的日本朋友。请他们为我的和平提议做见证人。我希望通过诚实守信的日本朋友,向丘吉尔先生转达我的诚意。
下面有请日本外务大臣,松冈洋右先生上台发言。”
希特勒转身看向主席台右侧。
一个留着鲁迅式的一字胡,短平头,带着一副圆圆的黑框眼镜的东方人走到演讲台,和希特勒亲切握手,随后站到话筒前,挺起他瘦弱的身板,用日语叽里咕噜说道:“在我出发来德国之前,天皇陛下特意召见我,叮嘱我一定要扮演好和平使者的角色。
在我眼里,德国与英国都是伟大的国家,两个伟大的国家之间的战争会让全欧洲,乃至世界都卷入进来。事实上,我们都看到了,事态正在向这种恶劣的态势发展,对此我感到十分痛心。
为了天皇陛下的嘱托,为了世界和平,我会竭尽全力调停两国间的战争,让和平重归欧洲。
我可以告诉大家,在这个时刻,在伦敦,日本驻英国大使正在等待丘吉尔先生的接见,等待转交天皇陛下委托他转交的国书。
我真诚的希望,天皇陛下的国书能够打动丘吉尔先生,唤醒他对和平的渴望。
让我们拭目以待,等待丘吉尔先生的回复,我坚信,和平马上就会重临欧洲。”
松冈洋右退下后,戈培尔随即宣布下面是自由提问时间,与会人群中立刻出现一片密密麻麻的右臂
罗马,威尼斯宫。
墨索里尼仰面躺在办公室的长条沙发上,听着收音机里的实况转播嘴角冷笑不已。
“你们说英国人和丘吉尔会同意停战吗?”
齐亚诺翘着二郎腿,优雅地放下手中的酒杯说道:“我认为英国人会停战,皇家海军遭受重创,他们已经没有胜利的希望,肯定会停战。”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巴多格里奥元帅说道。
“错,英国人肯定不会停战的。”墨索里尼说道。
“为什么?”齐亚诺不解地问道。
“因为我们不想停战。”墨索里尼笑着说道。
齐亚诺愕然。
“你记住,德国人现在扮演的是温言在口的角色,我们要扮演大棒在手的角色,不要被那些外交辞令欺骗。
通知奥斯特公爵和梅塞将军,既然物资已经准备齐全,就不要总是发动试探性进攻,发动总攻,让英国人知道我们的厉害。”墨索里尼说道。
大西洋中东部,亚速尔群岛。
德意联合舰队气势汹汹地在群岛南方向东驶去。
德国公海舰队旗舰,欧根亲王号上,陈道和吕特晏斯同样在收音机里听直播。
“英国人这次应该会接受我们的和平提议,他们已经没有再打下去的希望了。”吕特晏斯说道。
“我也希望尽快结束与英国的战争,可是我们不能将希望全部寄托在英国人身上,和平只能靠我们自己来争取,以战争求和平,则和平存,以妥协求和平,则和平无。
真正的和平还是要靠战争来获得,而不是这种无聊的外交把戏。”陈道说道。
“难道我们和英国还会打下去?”吕特晏斯说道。
“当然,你以为我们去地中海是为了什么?难道仅仅是为了修理受损船只?”陈道反问道。
“那刚才的会议是什么意思?战略欺骗?”吕特晏斯惊讶地问道。
“没什么,纯粹为了恶心丘吉尔,顺带占据道义的制高点。
我们去求英国人,那不叫和平,英国人主动找我们谈和,那才是真正的和平。
我们正在向着这个方向努力。”(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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