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2年10月13日上午九点整,柏林帝国体育场。
1931年,奥委会批准,决定由德国举办1936年奥运会。
为了举办好这届奥运会,帝国体育场应运而生。
体育场内座无虚席,临时搭建的主席台上,德国党政军高官云集。
今天,是对以卡纳里斯和路德维希・贝克为首的,名为黑色乐队的叛国组织的审判日,也是小清洗事件的屠宰行动的执行日。
陈道建议,希特勒特批,准许审判大会向公众开放。
陈道与其他政府高官一同,坐在主席台后面的席位上,充当前方演讲台上希特勒的人形背景墙,希特勒极具煽动性的声音,不时传进他的耳中。
“・・・・・・这个名为黑色乐队的叛国组织刚刚覆灭,我们就取得了一次重大胜利。列宁格勒,这个以布尔什维克头目列宁的名字命名的城市被我们占领,苏联列宁格勒方面军约五十万人全军覆没。这个结果,再次证明德国军队的不可战胜。铲除了这些叛国分子,德国军队将变得更加强大・・・・・・”
希特勒的演讲过后,观众期待已久正戏上演,由军事法庭的法官们宣读对叛国分子的审判结果。
“威廉・弗兰茨・卡纳里斯,前军事谍报局局长,海军上将,本人对罪行供认不讳,叛国罪名成立,判处侥幸。
埃尔文・冯・维茨勒本,预备役元帅,本人对叛国罪行供认不讳,叛国罪名成立,判处绞刑。
路德维希・贝克上将,前陆军总参谋长,本人对叛国罪名供认不讳,叛国罪名成立,判处绞刑。
汉斯・奥斯特将军・・・・・・判处绞刑。
汉斯・冯・杜那尼将军・・・・・・判处绞刑。”
主席台下面,穿着囚衣,接受裁决的一干犯人里,忽然有一个人大声喊叫。
“我不接受绞刑,我要枪决,绞刑不符合军人的荣誉・・・・・・”
喊话的是卡纳里斯的副手,汉斯・奥斯特将军。
见奥斯特忽然暴走,站在他身后的宪兵急忙冲上前去,将他按到在地上。
戈林轻蔑地看了一眼被按在地上,不停挣扎的奥斯特将军,扭头对陈道说道:“这个时候才想起军人的荣誉,他们出卖德国利益的时候,军人的荣誉哪里去了?”
陈道没有说话,只是对戈林点点头,便将目光转向体育场中间摆放的绞刑架上。
看到奥斯特将军挣扎着被宪兵拖向绞刑架,陈道心中忽然涌出一股悲凉。
历史上,德国战败,同盟国在纽伦堡审判以戈林为首的一干纳粹高官,最后的审判结果是,判处戈林绞刑。
戈林当场强烈抗议,和刚刚的奥斯特将军一样,要求法庭判处他枪决。
被法庭拒绝后,戈林回到监狱,先是提出约见弟弟阿尔伯特・戈林。
向阿尔伯特・戈林托付了妻子与女儿后,戈林买通狱卒,搞来了剧毒的氰化物,以自杀的方式拒绝了绞刑。
想起这些历史的过往,陈道忽然说道:“如果我们对他们手下留情,他们日后如果叛国成功,会用同样的手段对付我们,那个时候,他们可不会心软。”
戈林说道:“奥斯特将军有一句话说的没错,枪决才是军人的死法,绞刑对军人来说是一种侮辱。要是我提前知道有人判我绞刑,我肯定想办法自杀,绝对不会像他这样。”
听戈林提到“自杀”这个词,陈道心中忽然涌出一股难言的烦闷。
“下面的场景没什么意思,我先走了。”
陈道站起身,就要离开。
“你干什么去?”
“当了阿勃维尔的老板,我当然要用心经营,我回去召集手下开会。”
阿勃维尔是军事谍报局的代名词,德语中防御的意思。
阿勃维尔坐落在绿树成荫的柏林提尔皮茨河岸大街上,门牌编号是74-76。
阿勃维尔卡纳里斯的办公室装修的很简朴,几乎可以说是简陋。
一只小保险箱,一张长条沙发,一个铁制床架,那是为了让这里的主人可以在午后小憩,或是在加班时在这里过夜。
办公室的一些细节可以看出主人的某种倾向。
墙上挂的不是常见的希特勒肖像,而是一张西班牙国家领袖弗朗西斯科・佛朗哥将军的签名照片,还有一幅日本版画以及一张瓦尔特・尼科莱的照片,此人是德国一战时期的间谍头子。
最后一件装饰品是在沙发后面墙壁上挂着的一幅世界地图。
陈道走进办公室时,办公室基本保持原貌,只有墙壁上的佛朗哥的签名照被取下,换上了希特勒的肖像照。
陈道打量了了一圈办公室,随后看向站在身旁的洛伦兹少校。
洛伦兹少校洗清投毒嫌疑后被释放,为了弥补他在狱中受到的惊吓,陈道在他出狱后,恢复了他少校的军衔。
“走,去会议室。”
在洛伦兹少校的带领下,陈道赶到会议室。
见阿勃维尔的新任老板出现,会议室里嘈杂的声音立刻消失,所有人都起立向陈道致敬。
陈道抬手还礼,坐到会议桌的主位上。
“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卡纳里斯那些叛徒已经成为过去式,谁也不要再提,我们要向前看。战争仍在进行,我们要继续战斗下去。
今天,我们来谈一谈如何进行重新让阿勃维尔恢复运转。首先,你们要记住,不准叫我局长,要叫我老板。”
陈道说完,环视会议室里的众人,问道:“你们都记住了?”
“记住了,老板。”
“下面我们进行会议的第二项内容,职务的分配问题。”陈道拿起桌上的一张白纸。
“我看过了,阿勃维尔总共有一万五千多人,遍布世界各地,数量也不是很多,一个师而已。这些人编成五个处。
一处是负责收集敌对国经济、军事情报的秘密情报处,这个处的前处长刚刚被判处绞刑,所以,这个处的处长,就由党卫军的瓦尔特・舒伦堡上校担任。”
陈道看向坐在自己左手边第一位,看起来不过三十出头的一位党卫军军官说道。
年轻的舒伦堡上校站起身,对众人颔首示意。
等舒伦堡坐下后,陈道接着说道:“舒伦堡上校以前是帝国中央安全局六处的处长,负责对外军事情报工作,他担任这个职务再合适不过了。
下面说说二处,二处是负责进行破坏、颠覆、心理战和突击队活动,前处长刚刚被处以绞刑,需要一位新任的处长。”
说到这里,陈道忍不住笑起来。
德国第一支特种部队,勃兰登堡部队就是隶属于这个二处,自己当上阿勃维尔的老板之后,德国全部的四支特种部队,都在自己手下打工。
成就啊,成就!
陈道心中感慨,嘴上却没有停。
“二处下面,有一个名为勃兰登堡的部队,是由西奥多・冯・希普尔上校一手组建的,希普尔上校也是阿勃维尔的老人了,就由他接任二处处长。”
介绍过希普尔上校后,陈道接着安排了负责从事反间谍、反情报工作的三处,以及外事处和中央处的负责人。
安排完五个处的负责人,陈道说道:“我是阿勃维尔的新老板,新官上任就要有新的气象,我决定,在阿勃维尔新增加一个六处,名字叫做商务福利处。从名字上你们应该能够听出来,这个处是为我们阿勃维尔的工作人员谋福利用的。现在是战争年代,一切都要优先照顾前线,大家的生活都过得不太富裕,所以这个处的成立很有必要。雷姆茨玛上校,你来担任这个处的处长。”
陈道指着一位身穿空军上校制服的军官说道。
这位雷姆茨玛上校全名扬・菲利普・雷姆茨玛,是索伦集团股东,菲利普・雷姆茨玛的次子。
刚刚上任的一处处长舒伦堡看着瘦高个的雷姆茨玛,心中暗中盘算。
六个处,一处的自己是党卫军系统,二处的希普尔处长是陆军系统,三处处长格伦属于海军,四处外事处长属于党卫军,五处和六处处长都是来自空军。
这种人事安排,足以看出老板的某种倾向。
陈道等雷姆茨玛坐下,脸色一正,严肃地说道:“我下面要说的是我们就任之后的第一个任务。”
舒伦堡收起自己的小心思,急忙翻开自己面前的日记本,右手捏着钢笔准备记录。
“我们的第一个任务,是配合六处的处长雷姆茨玛上校,完成我们阿勃维尔的第一次福利集资行动,雷姆茨玛上校,你来和大家说一说集资的细节。”
“此次集资,是面向阿勃维尔所有在编的工作人员。集资的金额是以十帝国马克为一股,每个员工至少认购一股,上不封顶。明年的圣诞节前,大家会得到第一批分红。”
“这笔钱准备投到那个行业?”舒伦堡问道。
陈道说道:“以后会告诉你们的。我个人就不参与了,不过我要给大家发点福利,我个人赠送阿勃维尔每个员工十股。一万五千多人,每人十股也才一百五十多万帝国马克,不是什么大钱,这笔钱,由局里账户上出。”
从局里账户上出,这算假公济私吧?
舒伦堡心中嘀咕,却不敢质疑,只是皱着眉头,记录下会议的重要内容。
“现在散会,你们赶快回去通知大家,到六处认购股份,不要忘了海外的那些同事。”陈道说道。
众人散去,陈道回到办公室。
新官上任三把火,第一把收买人心的火已经烧过,下面该是放第二把火了。
陈道站在办公室里,盯着墙壁上一副日本版画,对洛伦兹少校吩咐道:
“你去联系大岛浩,让他明天晚上八点钟,到这里来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