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众人听到张易需要一亿钱的谷物之时内心是震撼不已的。
就算谷物的平均价格是一百钱一石,那么一亿钱可以买一百万石粮食!那是多么恐怖的一个数字!
在东汉,一石为四钧,一钧是三十斤,而当时的一斤等于现在的258.24克,也就是说东汉的一石差不多等于现在的62斤。
而一百万石就是6200万斤,如果谷物加工成粮食后只剩下六成,那么也有3720万斤粮食!
即使古人没有什么油水,吃的粮食比较多,但,这么多粮食也差不多足够二十万人半年的口粮了!
这才是恐怖的地方,当众人算出一亿钱能买多少粮食时都吓傻了。
就算打仗也够支撑一场大型战役了,有这必要吗?
“贤弟,这,这,是不是太多了?”
此刻荀彧已经不知该如何回答了,百万石粮食,就算把他们荀家家底掏空了也没那么多啊!
他们家又不准备造反,怎么可能储存那么多粮食!
张易也知道自己需要的有点多,这都是为了今后的发展,青州需要大量的人口,包括那些被裹挟的黄巾军。
想要将那些黄巾军包括流民收拢起来,那么他就必须拥有大量的粮食。
因此才会趁此机会从荀家这里想想办法。
“诸位不必担心,虽然在下需要的粮食有点多,但是在下稻、黍、稷、麦、菽都可以收。”张易微笑着开口道。
“贤弟麦子也要?”荀彧诧异的问道。
实在是麦子一般人都不买,就连穷人不是饿极了都不吃。
实在是现在的技术不会脱壳,连壳一起煮,吃得那叫一个酸爽!
但是张易不怕啊,脱壳而已,脱壳后不仅可以煮粥,煮饭,最重要的是可以做面食!
更何况脱壳后的皮同样也是做饲料的好东西。
“无妨,如果有,小弟一并收了,只不过这价格……”
“贤弟放心,如果五种粮食都可以,那么为兄绝对能帮你弄来那百万石粮食。”荀彧拍了拍胸脯打着包票。
如果真的各种粮食都可以,那么对于荀家来说就是一次好事。
诸多世家手中都囤积了一些如麦子这样难以卖出去的粮食。
如今既然有人大量收购,他们自然喜出望外。
而如此一来,荀家的名声甚至会因此有所提高。
这些道理其实张易也懂,但是让他来筹集百万石粮食可不容易,即使他有一亿钱也不行。
这就是荀家在诸多世家中的威望!
“那就多谢文若兄与诸位了。”张易感谢道。
“贤弟客气了,此乃对荀家与其他世家来说也是好事。”荀彧感慨说道。
他对于张易的魄力也算佩服,花一亿钱购买粮食前往青州,让他也是心中感慨不已。
“诸位不知可有兴趣前往青州东莱郡一游?”张易开口邀请道。
再不邀请他怕就没机会了,趁着此刻众人内心震撼之际来一波邀请。
“嗯~”
众人都一愣神,没想到张易会邀请他们。
荀彧与荀攸陷入沉思,他们很清楚,张易前往青州东莱郡乃是上任。
而此时邀请他们的目的就不言而喻了。
然而他们对于如今大汉朝的局势看得很清楚,如今这个时候选择需要万分谨慎。
否则荀彧荀攸二人也不会至今都未出世。
如今想要出世必然要找一个明主,不管未来大汉朝如何都要能够站的住脚。
而张易明显不符合他们的要求,一来东莱郡太守并非靠真才实学上任,二来张易在士林中毫无威望,三来张易的年纪太小。
三条理由足够让二人陷入沉默。
而郭嘉与戏志才则有些心动,一来他们家世不如荀彧与荀攸二人那么厉害,尤其是戏志才,乃是彻彻底底的寒门。
而郭嘉虽然也是士族,然他家学乃是传自郭躬的小杜律,在这个年代并不吃香。
以至于郭嘉在颍川学院中学习的很多乃是兵法。
加之二人好酒,对于张易之前说的美酒恋恋不忘。
二人犹豫片刻后戏志才开口:“子渊兄,请问你到东莱郡后当如何解决那民生问题?难道仅靠这百万石粮食?”
听到戏志才提问,张易反而一喜,这算是考校了。
“哈哈,志才兄真的好!在回答你这个问题之前,小弟有个问题请教。”张易目光灼灼的看着戏志才与郭嘉二人。
他知道,这个问题代表着二人对他的考校。
既然如此他也没打算藏拙!
“子渊兄有话请说。”戏志才同样目光灼灼的看着他。
此刻他们不再是谈风花雪月,而是坐而论道,场中的气氛顿时紧张起来。
就连典韦这个憨货都不自觉的收敛了声音,大气都不敢喘。
“请问志才兄如何看待士农工商兵?”张易问道,神情十分严肃。
戏志才眉头一凝,不仅是他,其他人亦是如此。
这是一场看不见的战争,没有硝烟,只有文人之间的智慧碰撞!
通常世人都只说士农工商,从未将兵放入四大阶级之中。
而如今张易却将其并入四大阶级之中,其中必有深意。
然而戏志才凝眉思索后并未想到这其中的关联,只能说道:“士农工商乃国之根本,缺一不可。”
而戏志才此言已经让张易高看一眼,毕竟如今世人看来士族才是一个国家的关键。
至于农工商那都是服务于士族的,乃属贱业。
“那请问这士农工商之间又是何关系,地位如何?”
张易此言可谓是诛心大逆不道了。
如果被当今士林之人知晓,恐怕又将闹出多少风风雨雨,竟然有人敢将农工商这样的贱业与士族放在一起,如何不是大逆不道!
就连戏志才也是额头冒汗,这个话题他可不敢随便答,一个不好可就在士族之中再无立足之地。
就连其他人神色都不太好,因为这个问题他们心中隐约有着不一样的答案,但是他们不敢说。
“士乃国之大脑,统筹农工商,起着决定性的作用。”
最终戏志才也没敢说出大逆不道之言。
张易并未反驳,对于戏志才未将兵与其他四大阶级放在一起谈论,也没做任何评价。
“不知子渊兄又有何见解?”
这一刻戏志才也不急着问张易关于东莱郡治理之事了,他更敢兴趣的是,张易是否敢说出其他不同的答案。
他的内心有些期待又有些惶恐,期待张易会是一个不一样的人,而惶恐却是怕张易真的说出什么大逆不道之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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