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进看呼延灼打马出来,也是大喜,挺棍便与呼延灼斗在一起。
王伦看得史进点了点头,这史进自打上得梁山以来,在梁山也是一个有名的武痴,但凡是比他厉害的他都去请教过,都是一个山上的兄弟,也没有人拒绝他,倒是让史进的武艺直线上升,王伦一看史进冲了上去,正好也看看他的能耐有多大。
史进手中的是一杆乌金盘龙棍,势大力沉,再加上在山上又得到了林冲,徐宁这样使枪行家的指点,武艺更是长进不少。
史进性情急躁,上阵厮杀也如其人,一阵抢攻,却都被呼延灼双鞭挡了下来。
斗了十几合,史进便力怯了。
眼看再斗下去要输了,说不得还会被呼延灼拿了,史进也不敢再战,奋力逼开呼延灼,打马便逃回阵来。
史进也不觉尴尬,叫道:“这呼延灼厉害,我不是对手。”
众人从二人对战也看出一些呼延灼的武艺高低来,能和呼延灼对战的也只有林冲、秦明、鲁达、杨志数人了,王伦比他们还要差一些。
杨志早已准备多时,虽然见呼延灼武艺高强,但是也不怯战,当下便道:“我去会会这呼延灼。”
王伦点头道:“好,兄弟当心。”
杨志缓缓出阵,抱拳道:“久闻呼延将军大名,杨志愿求一战。刚才你斗了一阵,且歇一歇我们再斗。”
呼延灼摇头道:“不过十几合,并不曾亏了力气。杨家将名闻天下,我也早想领教一二,还请杨制使不吝赐教。”
杨志道:“不敢。”
呼延灼还想着捉到一人换回韩韬,也不好和杨志多攀谈,紧了紧手中钢鞭,道一声得罪,便打马来取杨志。
杨志也怕输了自家威名,使出浑身所学,和呼延灼斗在一处。
杨志那柄浑铁点钢枪之上,寒芒连闪,如同一柄绝世白虹,贯穿而来,直挺挺刺向那双鞭呼延灼。
而反观那呼延灼,却是丝毫不惧,反而眼神之中涌动着火热之色。任由坐下那一匹踢雪乌骓马狂奔,双手中各持着一柄钢鞭,一左一右只对着杨志而去。
只是,这呼延灼此时却极是讲究,右手之中的钢鞭,直挺挺从侧方对着那前来的浑铁点钢枪砸过去,而左手中的钢鞭却是稍稍慢上一些,只朝着斜上方而去。
然而,一些武艺高绝之人,方能看得出,呼延灼这一招,乃是藏着的后招,目的便是在他右手中的钢鞭刚刚砸中杨志浑铁点钢枪的同时,左手中的钢鞭也正好可以击中杨志的马匹。
所谓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枪王。
若是呼延灼这一下可以先伤了杨志的马匹,那么杨志必然会因为巨大的惯性跌落下马。到时候,任凭杨志武艺再高,也定然在猝不及防之下极为狼狈,况且,那时候,他要面对的,便是对方呼延灼狂风暴雨一般的共计,呼延灼也绝不会错过这个绝佳的时机。
见得这呼延灼一出手便暗藏后招,王伦、林冲、李助穗等梁山众人悉数暗暗点头。所谓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这呼延灼一出手,便显示出他强悍的武艺水准。
当然,这双鞭呼延灼强悍,但青面兽杨志却也极是不简单。见得那呼延灼这般出手,杨志却像没有看到呼延灼的后招一般,竟只是手腕一抖,那手中的钢枪枪芒顿时开始在呼延灼眼前呼啸变幻,同时,杨志却是陡然加速,那钢枪的速度却是比先抢更快了一筹,只见闪烁着星星点点的枪芒对着呼延灼胸口而去。
见状,呼延灼大惊。本以为自己这样的招式定然可以使得对方落入下风,甚至直接教对方坠落下马,但是没想到对方却更加直接地来了一个两败俱伤,以伤换命的打法。
尤其是眼下对方这一手,使得原本在眼前极为清楚的枪芒顿时变得令人捉摸不透,出现了些许幻象。
呼延灼知道,自己绝对是遇上劲敌了。但凡使枪之人,若是能够将枪使到这个地步的,绝对没有一个是寻常角色,这绝对是将枪这种兵刃练得如臂使指,炉火纯青了。
虽然谁都知道,那枪芒只有一个是真实的,其他的都是枪尖在不断抖动之时,因为速度的原因带起的残影。但是谁都不敢大意,因为这枪虽然只攻击一点,可是有着极其恐怖的杀伤力和穿透力。
而杨志这等办法,若是他呼延灼不全力防御,继续想要蓄势进攻,那他极有可能便躲不过杨志这刺向他胸口的一枪。
故而,在这一时刻,呼延灼毫不犹豫,那左手中的钢鞭顿时转向,也朝着眼前的直奔自己面门的浑铁点钢枪而来。
铛!
便在此时,长枪与两只钢鞭相撞,顿时爆发出一道刺耳的金铁交击之声。
那眼前杨志的蓄势一枪,却是终于也被那呼延灼给拦住了。
紧接着二人却是一场好斗,刀来鞭往,都不肯相让。
不过斗到五十多合后,杨志便慢慢落了下风。
虽然如此,杨志也不愿服输,仍然奋力厮杀。
王伦心知是杨家将和呼家将的热议让杨志不敢输了祖上威名,再斗下去怕呼延灼伤了杨志,连忙喝道:“杨志兄弟,且回来歇歇马再战。”
杨志闻言,便也借坡下驴,逼开呼延灼,打马回阵。
王伦打马上前几步,喊道:“呼延将军也斗了许多时了,我们且歇歇再战。”
“好。”
呼延灼胯下虽是千里马,但一番恶斗下来,也是口吐白沫。
那边官军阵上,早看恼了一人。
“大胆,要用车轮战么!天目将彭玘来也!”
呼延灼旁边的彭玘起的大喝一声,手中大刀抡起,双腿一夹马腹,跃马而出,直接杀奔王伦中军。
王伦一看官军阵中冲出来一将,甩目观瞧,只见得此人戴一顶熟钢狮子盔脑后斗大来一颗红缨,身披一副铁叶攒成铠甲,腰系一条镀金兽面束带,前后两面青铜护心镜;上领着一领绯红团花袍,上面垂两绿绒缕颔带;下穿斜皮其跨靴,手里横着一柄三尖四窍八环刀。
看那马时,又是匹好马:色按尉辛,仿佛南山白额虎;毛堆腻粉,如同北海玉麒麟。冲得阵,跳得溪,喜战鼓,性如君子;负得重,走得远,惯嘶风,必是龙媒。胜如伍相梨花马,赛过秦王白玉驹,身材七尺以上长短,面圆耳大,唇阔口方,威风凛凛,相貌堂堂。十分武艺,八分勇猛,貌似杨戬。
不用问,此人就是呼延灼的两个副将之一的天目将彭玘,王伦看的此人也是一员良将,当下用手点指彭玘,高声喝道:“哪位兄弟与我生擒此人?”
“小弟愿往!”王伦话音刚落,便听旁边有人高声叫了一声,而后催马冲了出去。
这人也是梁山小彪将,赛仁贵郭盛的便是。
两个人斗在一处,彭玘也不是酒囊饭袋,出身将门世家,自然是有能耐在身,两个人一时间打了个难解难分。
可是郭盛毕竟经验没有彭玘丰富,过了二十多个回合之后,仍然不见取胜。
二人在中间打的火热,旁边的王伦等人也都看的真切,一见郭盛不能取胜,当下吩咐旁边的小养由基庞万春去将史进换回。
先前已经输阵,这次确是不能输了。
庞万春领命,而后催马出阵,高声喝道:“郭盛兄弟暂且回来歇息,看我拿他。”
郭盛此时正是狼狈不堪,又不好意思逃走,这时一听见庞万春唤他,当下买了一个破绽,手荡开彭玘的三尖刀,拨马就有。
那彭玘哪里能让郭盛逃走,当下大喝一声,拍马舞刀追了上来,手中三尖刀直接朝着郭盛的后心扎去。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不远处的庞万春,伸手将背后的宝弓摘了下来,又从箭壶取出一只狼牙箭,张弓搭箭,一箭射向彭玘。
天目将彭玘之所以绰号天目将,就是在说他的这双眼睛,一双眼睛百米之外的事物能够看的一清二楚,还能夜视,在夜间看东西如同白昼一般。
就在庞万春张弓搭箭的时候,彭玘就发觉了,当下放弃了郭盛,一带马的缰绳,身形一闪,堪堪躲过了庞万春的箭。
吓得彭玘一阵冷汗,心道这梁山中果然是藏龙卧虎,人才济济,便是刚才的那个名不见经传的人物就能跟自己大战二十多个回合,如今又出现这么一个百发百中的神箭将军,看来自己得小心应对。
当下彭玘拨转马头,朝着庞万春说道:“你是何人?本将军的刀下不斩无名之鬼。”
庞万春一声冷笑,说道:“你可听好了,爷爷乃是梁山好汉,人称小养由基庞万春的便是,拿命来!”
彭玘和庞万春又战在了一处,王伦在阵中观瞧这个彭玘果然不是一般的人物,能够跟史进大战二十多个回合之后还能与庞万春大战,而且一点没有累的意思,反而越战越勇,倒是个人才。
王伦也想起了彭玘在水浒中的表演,没有什么可圈可点的战绩,给人的感觉就是一个打酱油的小龙套,看来书上说的也不一定全是对的,眼前的这位天目将可没有水浒中的那么无能。武艺一般,决战没赢过,但弓马娴熟,尽职尽责,比较合格的副将。
彭玘和庞万春两个人又大战了二十多个回合,彭玘一个不察让庞万春一枪刺在了肩头,彭玘痛的大叫了一声,身形歪了一下,庞万春看准机会,手中长枪一扫直接将彭玘扫到了马下。
好在呼延钰时刻关注战场情形,一见彭杞落败,带着亲兵冲上,抢回了彭杞。庞万春一见呼延钰与呼延灼有七八分相似,用的又是水磨钢鞭,心里有七八分计较。知道王伦要招纳呼延灼,自己也不想以大欺小,于是放过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