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某处官员府邸,一位年男子在院焦急的踱步,嘴起了好几个燎泡。
“老爷,明日还不去朝吗?”一位妇人从屋内走出来,有些担忧的说道。
年男子不耐烦的摆了摆手,说道:“不去,不去,说我病了,病的很严重!”
话音刚落,有一下人前禀告,“回老爷,宫里来人了!”
年男子脸色立刻苍白下来,双腿一软,颤声问道:“来……,来了多少?”
“一位。”那下人说道:“老爷要不要去见见?”
“不见不见,去问问他,有什么事情?”年男子摆了摆手,快步走到房间的床躺下,用两块老姜擦了擦脸,整个人看起来立刻便虚弱了许多。
不多时,那下人又从外面走进来。
“走了?”年男子问道。
那下人回道:“走了。”
年男子从床爬起来,问道:“他说什么了?”
“那位宫里来的宦官说,明日早朝,陛下有重要的事情要宣布,不可告假,便是病的命悬一线,抬也要抬到金殿……”
年男子眼前一黑,无力的软到在床。
不同的时间,同样感觉到眼前发黑的官员还有不少。
这几日朝堂的官员几乎少了一小半,似乎一夜之间,都患了某种急性病症一样,病的连朝都不能,病的只能在家休养。
而陛下对此也并未多说什么,这两日似乎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朝下朝,没有丝毫异常。
只是在第二日的时候,遣宦官通知那些告病
的官员,明日一早朝之时,不许告假,意思传达的很清楚,算是死,也要死在朝堂。
所有人都知道,接下来,是陛下该和他们清算的时候了。
京都各个城门已经被禁军严密死守,进京容易出京难,更何况,朝百官的家宅附近,怕是已经被锦衣卫死死的盯了,只要他们有任何的异常的举动,怕是立刻会有锦衣卫的人府里来讨杯茶喝。
李贤不担心今天晚京都又会有人无法入眠,也不担心他们好多天都没有睡好觉身体能不能吃得消,只是没有想到这次楚皇这次的反腐力度这么大。
将朝廷里所有官员平时的账目都查了一遍。
好家伙,
不查不知道,那账单看的李贤直流口水,这哪是当官啊,完全就是在捞金。
不得不说这些家伙,
贪污的手段不是一般的高明,都是中饱私囊,怪不得平时锦衣卫这帮杀人放火的糙汉子看不出个所以然。
上早朝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平日里可以在床上躺到八点,如果要上朝,六点就得起床。
李贤对于上朝这种事情从来都是不感兴趣的。
可惜老皇帝昨天就放出话来,今天的早朝不能缺席,谁请假就会被记小本本,据说有一位身染重疾的大臣都被宦官扶进了宫,此时就在前面的椅子上坐着。
晚起毁上午,早起傻一天。
“小子,一会儿早朝之上,你可千万别出什么头,这件事情不是你能够插手的。”沈木拍了
拍他的肩膀,叮嘱说道。
李贤打了个哈欠,睁开眼睛说道:“放心吧,今天我一句话都不说,就靠在这里等下朝。”
“我这次可是认真的。”沈木皱了皱眉,说道:“这次陛下让清查账目,虽说怪不到你的头上,但是也别指望朝臣记你的好,这次的事情闹得太大了,千万不要再给自己惹上什么麻烦。”
“知道了。”李贤认真的说了一句,靠着柱子继续打盹。
今天的早朝,就是老皇帝一个人的独角戏,谁也插不上什么话的。
金殿之上,除了靠在柱子上的某人,以及因为身体原因被赐坐的几位大臣之外,所有朝臣都安安静静的站在自己的位置,有人脸色蜡黄,有人眼眶深陷,这几天显然过的很不好。
更有甚者,像是被抽掉了所有的精气神一样,精神极度萎靡,时而抬头望向上方,眼中满是恐惧。
楚皇今日足足比规定的早朝时间迟来了小半个时辰,直到李贤补足了觉,才看到他在魏明的陪同下,从殿后缓缓走出来。
“臣等参加陛下!”
楚皇在龙椅上坐定,朝臣纷纷躬身行礼,数百人声音整齐划一。
“免礼。”楚皇抬了抬手,面上没有什么特殊的表情,说道:“诸卿今日可有事启奏?”
下方一片寂静,谁都知道,那些账目已经清查完毕,陛下在今日的早朝上,必定会大发雷霆,说不得许多朝中官员的脑袋就不能在安稳的在挂脖
子上了,然而此刻陛下这种泰然的态度,实在是让人有些琢磨不透。
在没有搞清楚状况之前,谁敢在这个时候开口?
下方自然还是没有人说话。
同时也有不少人心中升起了一丝期望,若是没有人说话,那么今日的早朝就到这里吗?
若是这样,岂不是说明,陛下要对这次的事情,既往不咎?
想想也是,此次案件涉及人员之广,几乎覆盖了整个朝廷,陛下怎么可能把所有人都抓起来,这样的话,明日能站在这里的朝臣,还有多少?
不少人在心里暗自松了一口气,早该想到的,早该想到的
法不责众,楚国如今的境况虽然称不上是内忧外患,但也并不算多么好,况且陛下的身体也撑不了太久了,以陛下的性子,力保朝堂稳定才是首要,又怎么会在这种时候行此激进之事?
“既然诸位卿家都没有什么要说的”楚皇从龙椅上站起来,说道:“那么,朕来说两句吧!”
他的脸色陡然沉下来,冷声道:“来人,将礼部右侍郎陈勃,户部左侍郎冯远,度支主事韩英给朕拿下!”
楚皇一共点出了近十人的名字,人群中,这几人刚刚松懈下来的身体陡然紧绷,抬头望了一眼,脸色瞬间苍白。
“户部左侍郎冯远,出身寒门,科举失利,是朕将他破格录用,这十五年来,一手提拔上来的,户部掌管钱粮,一个左侍郎,你们知道他贪了多少吗,十五
万两,整整十五万两啊!”
“你们又知不知道,为了五万两的军费,兵部尚书和户部尚书差点在朕的面前打起来,还不够他冯远一年贪的!”
“度支主事陈英,你们可能不了解,朕记得很清楚,元和八年进士,元和十年,朕提拔他为度支主事,八万两,三年八万两……”
楚皇的声音从悲愤逐渐变为沉痛,下方的朝臣,有人面色苍白,浑身颤抖,也有人的脸上露出了羞愧之色。
“你们在场的这些人,不是没有问题,你们不比朕刚才拿下的那些人好上多少,你们摸着自己的良心,你们还有良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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