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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6章腰缠10万贯玉人教吹箫大章拜票

万象朝宗 烟雨四顾 12530 2024-01-30 11:35

  江淮之水汇于此,通衢天下。

  从邗越、吴都到广陵,再至射日朝扬州刺史部,江都一直是天下富甲之地。它如同一名绝代佳丽,受历代王朝君主宠幸,却从未能有幸成为后宫之主。

  江都是个让人兴奋且很容易达到**的地方,无数骚人嘴炮在此流连忘返享尽艳福,并留下大量脍炙人口的千古名篇。

  “腰缠十万贯,骑鹤下扬州。”

  “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教吹箫。”

  ……

  随便丢一首出来就足够人吹嘘半辈子了,不知道如今江都的小姐姐们吃不吃这一套?杨朝宗很有版权意识,认为剽窃是可耻的,尤其白嫖。可是……如果连剽窃都不会的人更可耻。

  江都的繁华不同于昊阳或是雍州,一个像是大马金刀英姿飒爽的女汉子,一个则似温婉可人我见犹怜的小家碧玉。

  吐谷浑的消息传来,杨朝宗略经思考就打消了立马回雍州的念头,且不说鲜卑人什么时候南下?就算有仗打入冬后的西北大雪漫天,也不会有太大的动作。而雍州上下应付这种变化的准备和能力还是有的,他绝对相信。

  既然决定继续江湖飘,那就得有始有终,然后再回到雍州,从此以后死了浪荡江湖的那份心思,老老实实做他的大将军嫡子,接受命运的安排或是垂青。

  那到了江都岂有过门不入的道理?杨朝宗摸了摸钱囊,这一路下来虽然花销不少,不过还算阔绰。没有十万贯,骑不了鹤总能骑得上……?

  洪泽湖乍然见到宋明月,勾起了杨朝宗春心荡漾。自打在昊阳被丢进内教坊后,过去一年半了,完全没沾过荤腥,忽然有些j虫上脑。

  管他娘的!老子又不是圣人君子,前晚真要是温留杀剁了喂鱼,那才冤枉呢!

  拨点钱作为嫖资……作为压惊款,不过分吧?

  男人一旦动了心思,八匹马都拉不回,杨朝宗踏足码头,骑鹤去!

  他邀吴满甲上岸放松放松,吴满甲执意留在船上,说是要看管货物顺便照顾几个受伤的兄弟,马上要到临安了,别再出什么岔子。

  杨朝宗带着齐大海、铁重光、朱小彘三人入城,都是第一趟来江南,明显与北方城镇不一样的街道、市井、建筑,甚至行人衣装,让他们目不暇接。虽说在临阴、高邮也见识过,但两城哪里比得上天下闻名的江都?

  江都这些年远离战火,除了几次江东内乱稍有波及外,几乎不见烽烟,百姓都快忘了战争这回事。居安不思危带来最大的好处就是富庶繁华,到处一派歌舞升平、人人享乐的气象。

  江东市井之繁华确实超出杨朝宗的想象,还未到华灯初上的时候,一进北门入眼所见店铺林立、旗幔招展,大多已经挂上点燃的灯笼,更添“市列珠玑,风帘翠幕,参差十万户”的太平气氛。街上车水马龙人来人往,人人脸上平和恬静,像是在自家后院闲庭信步。杨朝宗从未在其他对方见到过这种景象,心中感慨油然而生:要是天下太平,又有潘驴邓小闲的本钱,在此终老也值了。

  问清了江都的热闹所在,四人慢悠悠往前蹚。江都城门开早闭晚,到戌正才关闭四门,还没有宵禁。

  朱小彘看热闹般四处张望,一双眼睛都嫌不够用。

  铁重光一巴掌拍在他肩上,嬉笑道:“猪儿还是个雏儿吧?要不今晚让杨公子给你开个荤?”

  猪儿是朱小彘的外号,他脸皮薄,闻言嫩脸一红,呐呐道:“我不要!你们玩我看着就好!”

  齐大海笑道:“我玩的时候可不喜欢别人在一旁看着。”

  杨朝宗心情大好,“开荤没问题,就怕小彘是大善人,花了银子不办事或是快枪手,茶还没凉就完事了。”

  朱小彘把杨朝宗视若人生偶像,见他也拿自己开涮,窘得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铁重光干脆一把搂过他肩膀,“江东姑娘吹拉弹唱都是拿手绝活,便宜他们不如便宜我。猪儿,今晚到我房里睡。”

  吓得朱小彘大力推开他,“我不喜欢男人!”

  杨朝宗摇头失笑,似是想起了自己“臀痛”的往事,“咱们先找个地方填饱肚子,刚才那位好心的大哥说,江都最好玩的地方是朝华街,一会儿过去见识见识。”

  四人中年纪最大的铁重光也不过三十出头,兴许是憋久了,性趣高涨,闻言道:“男人最显本事只有两个地方,一是沙场一是床上,沙场称雄老齐我怕是没什么指望了,唯一的愿望就是到床上去快活,走到哪儿睡到哪儿。”

  除了吴满甲年纪大点,弘农号上其余人都血气方刚的年轻人,一路下来他们几个和杨朝宗早打成一片,说话也没什么太多规矩和顾忌。

  这家伙倒有点曹破败的意思啊!杨朝宗左顾右盼,前面不远就有间烟雨楼,“就那儿!”

  齐大海性子开朗又不乏沉稳,小声道:“咱们人生地不熟初来乍到,青楼向来是个多事惹事的地方,真要去趁热闹吗?三当家的他们还在码头上,搞不好咱们要被关城里过夜。”

  朱小彘不住点头附和道:“就是就是!咱们逛一逛吃饱了就回船上去。”

  杨朝宗不置可否,当先往烟雨楼走去,“先医饱肚子再说。”

  小弟亢奋想搞事是一回事,能不能搞则是另一回事,四人点了满桌子的吃食,又要了壶江东有名的杏花春,大朵快颐起来。

  虽说过了饭点,烟雨楼里仍旧宾客满座,喧闹异常。

  食客们说的不是江淮战事就是江湖轶事,抑或烟花柳巷的道听途说事。杨朝宗功聚双耳,听得津津有味。这也是一种乐趣啊,既能增广见闻又能收集“情报”,关键是还给人一种“偷窥”的快感。

  隔着数桌外的两位儒生打扮的人说话引起了他的兴趣。

  “听说花萼楼新来的那位淳于姑娘色艺双绝,比之鲜于大家不遑多让,魏兄没去试试运气吗?”

  烟雨楼、花萼楼,连名字都取得悦耳动听。

  “别提了!淳于丹青是才艺不俗,可那架子比得上王侯公卿,不是一般人入不了她的法眼,更别想迈进她的房门。”

  “嘿嘿!还是鲜于大家近人情得多。”

  “我听说吴府长公子在花萼楼花了不下两千两银子,连鲜于大家亵衣什么颜色都没看到。你我还是趁早死心。”

  “唉!今时不同往日,阿姑们不爱才只爱黄白之物,真是世风日下啊!”

  杨朝宗会心一笑,没钱还能如此清新脱俗的道貌岸然,两千两银子都不放眼内,鲜于大家……会是她吗?

  酒足饭饱,杨朝宗提议去朝华街转一转,铁重光大感兴奋,一副摩拳擦掌的猴急相。

  真要行动的时候齐大海却说要回船上去,朱小彘也说困了。杨朝宗不勉强,留下银子让他二人打些酒菜回去招待吴满甲和兄弟们。

  朝华街在江都东门和北门间,毗邻穿城而过的运河,极为好找。这里有点似昊阳的伊水两岸,却更有烟火气,更加细腻温婉。如果以每人作比,就好似宇文秀色和端木丽华,一个满身贵气可望不可及,一个丽质天生近在眼前。

  朝华街上灯火璀璨,各式门肆应有尽有,酒楼食肆、胭脂成衣、当铺赌坊、玉器画廊都能在这里找到,当然最多最显眼的还是几座看上去灯火辉煌、内里曲径藏幽的青楼。

  青楼行当所在大多是一城最为繁华热闹的地方,且有聚众联营的特点,不怕竞争,只怕没人。

  花萼楼却不在朝华街最热闹的地段,而是在靠近运河的东端,走完整条朝华街才能看得到花萼楼的三字招牌。

  铁重光亦步亦趋的跟在杨朝宗身后,他今晚除了享乐,还是跟班,要衬起杨朝宗金主的身份。

  两名四十来岁的龟爷见有客人到,殷勤的迎上来。

  杨朝宗没有背刀,烛龙刀留在了船上,一袭从雍州穿过来的青衣,不惹眼质地却相当不俗。龟爷眼角一撇,就大概知道来人什么货色,又见他身后跟着五大三粗魁梧精壮的铁重光,不

  敢怠慢,边招待边出口询问两位有没有预定?有没有相熟的姑娘?要不要介绍诸如此类。

  杨朝宗早不是什么青楼初哥,以前跟着萧长焱的时候什么红阿姑没见过?连天下第一名妓薛涛都同乘同游,自然不会被他们当成凯子来涮。

  “听说鲜于大家在此驻足,我特地慕名而来,不知她今晚是否有空?”

  领路的龟爷一听为难道:“不瞒公子,鲜于姑娘人红应酬多,今晚有没有空得问过才知道。不过既然公子慕名而来,这么有诚意,花萼楼怎么也不能让公子失望而归。”

  杨朝宗洒然一笑,手上多了一锭足两银子,轻轻抛过去。

  龟爷动作娴熟的一手接过。“请公子先到房内休息,我这就去问问。”

  一进房间,立马有人送来茶水点心,服务周到。

  一杯茶才喝了小口,门口传来一片银铃般的笑声,未见其人先闻其声。接着一位三十岁左右的美妇手拈着一方丝巾扭步进来,“让两位公子久等了!”说时一双眼睛有意无意在两人身上扫过。

  “听说公子要找鲜于姑娘?哟!可真不巧,鲜于姑娘今晚约了人了。”

  他奶奶的!不见银子不撒鹰啊!杨朝宗摸出一锭更大白花花的银子,轻轻放在桌上。“小弟从淮阴慕名而来,还请姐姐替我安排安排。”

  美妇脸上笑容更灿烂了,一挥方巾动作自然的把银锭纳入掌中,顺势走到杨朝宗身旁,毫不生分的挽起他的一只胳膊,嘴里笑道:“公子这么有诚意,奴家一定替你想办法。不要叫人家姐姐哩,显得多老似的,奴家叫檀云。”

  檀云一挨上来,杨朝宗立马感受到她的火热,果然很弹!也勾起了他对青楼的美好回忆,心照不宣的挤了挤檀云,笑道:“那小弟先谢过檀云妹妹。”

  檀云笑得花枝招展,抛给他一记媚眼道:“嘴巴可真甜!一会儿姐姐一会儿妹妹,还小弟……”说时放低声音继续道:“咱们可不喜欢小的!公子等着,奴家这就去看看鲜于姑娘今晚能不能腾出空来,说什么也要拉她和你见一面。那这位公子呢?”

  铁重光一见杨朝宗那副青楼老手的架势,有些心虚道:“我不是什么公子,你们把我们公子招待好就行。”

  杨朝宗接道:“这样吧,我是慕鲜于的姑娘大名而来,非她不要别的姑娘。我这位兄弟,请檀云妹妹看着安排,给他找一个你们花萼楼最乖巧懂事的姑娘。”

  檀云知情识趣道:“得嘞!保管让他满意。”

  檀云走后,杨朝宗笑道:“铁大哥不用客气,既然来了咱可得玩够本,不能白花银子做善人好事。一会儿你不用管我,尽管放松。”

  铁重光咧嘴一笑,“那我就不客气了!”

  “千万别客气,否则我跟你急!”

  檀云去而复返,带回来两位年方二九、姿色不俗的小娘子。

  铁重光看得眼冒绿光,在两女身上巡睃,似是不知道该选谁才好。

  杨朝宗笑道:“环肥燕瘦各有味道,重光若是不怕起不来,两位小娘子都跟你走。”

  铁重光虎腰一挺,傲然道:“我只怕她们起不来!”

  两位小娘子满脸喜色,忙一左一右拥上来,架起他就往外走。

  檀云靠近杨朝宗,熟透的身子半倚在他身上,腻声道:“公子啊,鲜于姑娘正在待客,我已经和她说了,她会抽空见你哩。要不奴家先陪你会儿?”

  杨朝宗伸手在她脸上摸一把笑道:“我求之不得了,檀云妹妹不用招呼其他客人吗?”

  檀云媚眼如丝,甩给他一副“你讨厌”的表情,“奴家生来就是一副忙碌命,可是真想多陪陪公子哩,还不知道公子怎么称呼呢?”

  真想就是真不想,花了银子总得讨点便宜吧?杨朝宗手往下滑,似是无意间抚上檀云胸前双峰,“我姓卫,卫朝宗,这次虽说是为了鲜于姑娘而来,但总得尽兴而归。檀云要是忙先去忙好了,等空了再来找我,我等你。”

  檀云喜滋滋道:“卫公子可别唬我!”

  足足等了大半个时辰,喝干了两大壶茶水,檀云才慢悠悠的回来,亲热的挽起他的手臂说是带他去见鲜于姑娘。

  “鲜于姑娘是咱们花萼楼最红的阿姑,好不容易才说服她见你一面,能不能达成心愿就看公子你的运气和手段了,唉!奴家吃醋了。!”

  穿过两重回廊,来到花萼楼最里一栋独立幽静的小楼前,檀云放低声音道:“奴籍没哄你吧?鲜于姑娘排场可大了,江都城里的公子老爷没有谁不惦记着她的,可没几个人能进得了她的闺房。”

  “那我这算吗?”

  檀云掩嘴笑道:“算不算的看你的本事,到这里是第一步,然后是闺房,最后才是……公子你懂的。”

  一进入小楼,杨朝宗就知道遇到了故人,这里的布局、装饰和昊阳内教坊伎司乙字楼如出一辙。

  坐下后,檀云悄然退下。

  半盏茶后,脚步声响,杨朝宗也不回头,脑子里浮现鲜于凄凄的模样。

  玉步轻摇,一位手拿丝面蒲扇、一身粉衫的绝色美女出现在灯光下。

  她走到杨朝宗身前,微微一福,抬头看过来,美至让人心疼的俏脸上表情突然凝止,檀口微张。

  不是昊阳城内教坊的旧相识鲜于凄凄是谁?

  杨朝宗露出一个非常真诚的久别重逢的笑容,打决定来花萼楼碰碰运气起,他就心底憧憬着再见鲜于凄凄的场面。或许不涉男女之情,纯粹就是一别两宽后的欣喜重逢。算是老朋友了,知道你安好,足矣。

  鲜于凄凄生怕自己认错人似的,定睛看着他,“是你?”

  杨朝宗换上一副鲜于凄凄熟悉的笑脸,“听说姑娘在此落脚,小弟手脚并用的跑来捧个场子,还好没白跑一趟。”

  鲜于凄凄收起乍见的惊异,又端详一眼杨朝宗,这才走到他一旁坐下,一个美婢端上来茶水点心,放下后,鲜于凄凄挥手让她下去。

  “卫公子几时来的江都?”

  杨朝宗侧头看她,美人儿还是那么清丽脱俗,不过相比在昊阳城时,她身上少了些微不可察的压力,具体无法形容,总之有了些变化。

  “刚刚!在烟雨楼吃饭时听到有人说起你,就来碰碰运气。”

  鲜于凄凄脸上荡起一丝笑容,“奴家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卫公子。卫公子从昊阳来?”

  杨朝宗摇头道:“我现在叫杨朝宗了,打雍州来。若不是在江淮遇到大江盟的楼当家的,也确实不敢确定他们说的是不是姑娘?”

  鲜于凄凄一震,扭头与他四目相对,“你认识楼先生?”

  杨朝宗点头笑道:“凑巧认识。你从内教坊走后便没有了消息,但我知道你该黯然离开昊阳了。”

  “说起来还要谢谢卫……杨公子。”

  “见外了不是?”

  鲜于凄凄又瞥他一眼,似乎是说“咱们什么时候不见外了?”

  杨朝宗心底一阵温暖,接着道:“姑娘想必已经知道了江淮战事的消息,陈孝宽虽然没有战死在江淮,但就算回到昊阳也不会有好结果。”

  鲜于凄凄确实变了,说起陈孝宽就好似说起一个毫不相干的人,“奴家已经不怎么去想了。”

  杨朝宗后悔提这一处,原本是希望她听到这个消息会开心。“我也希望姑娘放下过去,能够开心轻松的放眼未来。”

  鲜于凄凄喃喃道:“可以吗?”

  杨朝宗听在耳里,“当然可以。”

  “杨公子是怎样认识楼先生的呢?”

  杨朝宗笑道:“说来话长,你愿意听?”

  鲜于凄凄回他一个“你这人哩”的笑容,“杨公子花钱来寻开心,现在只是说话,我怎会不愿意?”

  见到鲜于凄凄杨朝宗不安分的某处反倒消停了,他端起茶杯,悠然道:“小弟现在做着贩卖药材的生意,本想趁宁太江淮打仗,运两船药材来江东发一笔小财,谁知……”

  除了眼下的身份,他把从如何遇到楼熏风的经过详细说了一遍,毫无隐瞒。

  鲜于凄凄听得津津有味,脸色不住细微变化,显然是有所发现或是感悟。等杨朝宗说完,她柔声道:“想必杨公子这一年多来际遇很不平凡了!可能是冥冥中注定,当初在昊阳遇见你,也因你从内教坊脱身回到太阴。”接着莞尔一笑道:“哪知阴差阳错也好,误打误撞也好,竟因为你楼先生得以手刃荆素手,赚长河帮入瓮,最终把陈孝宽卷进来,也从而改变了宁太大战的走向。”

  杨朝宗脸皮再厚也不好意思把这功劳安到自己头上去,摇头道:“我可不敢贪功,有没有我出现楼当家的都有办法让长河帮入瓮。”接着无奈笑道:“姑娘别忘记我可是宁晷人,若是被人知道因为我才间接宁晷南征失利,我就是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用的。”

  鲜于凄凄端起茶壶替他续杯,略带调皮的笑问道:“你怕吗?”

  “很怕!”

  “当初为了萧长焱设计宁晷太子萧长春,如今助大江盟重创长河帮,以致影响江淮战事。现在又巴巴的跑来江都和奴家私会,奴家怎么一点都感觉不到公子怕呢?”

  杨朝宗苦笑道:“这就叫做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看来我这霉运还没到头了。虽然内心怕得要命,但总不能刻在脸上吧?那岂不成了不打自招?”

  鲜于凄凄脸上的笑容浓郁灿烂多了,赏给杨朝宗一记在内教坊才有过的媚眼,蒲扇轻掩半张脸。“公子是说遇到奴家是触霉运吗?可你好像躲不过,还自触霉头的寻过来。”

  都快入冬了,天气凉爽,你摇个扇子算什么?可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样子更撩人了,这话说的也大有意味。杨朝宗看得一呆,脱口道:“犹抱团扇半遮面,轻拢慢捻抹复挑,天呐!”

  鲜于凄凄也听得一愣,幽幽道:“谁轻拢慢捻抹复挑你了?要不奴家替你找个姑娘冲冲霉头,顺便压压惊?”

  杨朝宗感觉体内有种躁动死灰复燃,他盯着鲜于凄凄,从脸到胸再到小蛮腰,目光大胆无礼且直接。“不要脸”的性子也同时复活过来,叹道:“姑娘在开玩笑吗?有姑娘在我哪敢去找别人?暴殄天物是要遭雷劈的。”什么压境冲霉,老子现在要的是去火!

  鲜于凄凄俏脸微红,嗔怒道:“还是那副狗嘴吐不出象牙的德行!”

  杨朝宗知她并不是真的生气,色壮怂人胆,“姑娘不知道,自从那次在内教坊错过一枕香闺后,小弟几次后悔得差点自尽,日日盼着再遇到姑娘,你再对我来个霸王硬上弓,这次小弟一定打死也不拒绝。”

  愈说愈露骨,连他自己都觉得不要脸的有些过分了,这分明是轻拢慢捻挑嘛?不过他马上又替自己找到借口:难道是刚才喝了两杯杏花春?这是男人都会犯的错……尤其酒后,嗯,错都算不上!

  这次鲜于凄凄脸红透了,不敢看杨朝宗,目光直视前方。“油嘴滑舌!谁霸王硬上弓了?你不是胆子挺小吗?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胆了?”

  点到即止适可而止,撩妹是门学问,力度火候都要把握好,否则只会找人嫌让人呕。杨朝宗深谙此道,不能拿不要脸当核武,一发炮弹解决战斗,还得灵魂交流,挠到她痒痒处。

  “见到姑娘后胆子才变大的,姑娘还记得我在昊阳送你的那首诗吗?”他娘的!谁说没有因果循环一回事?当初随便抄首诗给她,竟然应景了!

  鲜于凄凄轻轻点头,“当然记得!青山隐隐水迢迢,秋尽江南草未凋。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教吹箫?”

  没有哪一句浪费!字字句句都应情应景,山水迢迢,江南秋尽,明月之夜,最关键的当然是玉人吹箫了。简直是是天才啊!对不住了小杜同志,你嫖我嫖都是嫖,这首诗我先借用了。“该是命中注定我会在江都再见姑娘,想逃亦逃不了,何况小弟根本就不想逃。”

  半晌,鲜于凄凄站起身。

  杨朝宗好奇道:“姑娘干什么去?”

  鲜于凄凄灿若挑花的脸蛋毫无保留向着他,嗔道:“你不是不想逃吗?我……奴家去替你准备沐浴香汤呢。”

  杨朝宗感觉全身毛孔都不安分起来,性福来得太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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